第一千五百四十七章 授业传道

“说些甚么呢？”

姬轩辕与风伯等人恍然大悟之余，更添几分难堪。

无咎摇摆着后退两步，苦笑道：“半个月以后，上昆洲的通天大阵便将永久封闭。倘若三日以内我未能踏上返程，我再也见不到诸位好兄弟。而没有我无咎的天外之行，玉虚子必定肆无顾忌而为所欲为。灵儿你说说看，我岂能忘怀最后的归期呢？而你之前的言语表示，常先等人早已了然。你尽力参与救济，也被附宝看破了企图。却无人哀告、或是挽留，只怕扳连你我。我无以回报，唯有竭尽所能保住玉山。所谓的昆仑，不过是我的随口一说。既然姬轩辕用心良苦，又何妨予以成全呢！”

无咎拍了拍附宝的手，含笑道：“比方神族后嗣，天道庇佑，自强不息，再造神洲？而诸如此类的言辞，我又如何比得上老妹的慷慨激昂。依我看来，不说也罢！”

无咎昂首瞻仰，又道：“幸亏有龙族的互助，不然凭我一己之力，即便耗尽修为，也难保玉山不失。龙族乃是我神洲之吉祥，创世之神兽！”

“你若安好，灵儿天然无恙！”

常先与玄玉、岳琼、姬轩辕等人赶了过来，接踵出声道――

无咎含笑回应，伸开双手。谁料一道黑影突如其来，竟是卷毛神獬，变成尺余大小，直接突入冰灵儿的怀中。他被迫作罢，却听冰灵儿笑道：“嘻嘻，怯懦的卷毛……”

无咎，还是是面带倦色。

无咎松开双手，低头打量道：“你这丫头，此前相见，便话语古怪，你的所思所想又岂能瞒得过我！”

是姬轩辕，早已晓得冰灵儿的大名，却尚无交集，故而显得有些拘束。而他与常先、玄玉、岳琼等人，倒是了解已久。他举手见礼，分辩道――

“我并无大碍……”

“师母，常门主，诸位前辈、诸位道友！”

如此豪言壮语，竟然来自一群筑基、人仙修士。而只要万众一心，又有甚么克服不了的灾害呢！

附宝面带高兴之色，开朗笑道：“呵呵，兄长为我神洲赴汤蹈火，救苦救难，施恩四方……”

天灾不敷畏，人力可胜天。

话语声又起――

冰灵儿的神采微红，辩论道：“你……你只记得你的好兄弟，却忘了月莲姐姐！”

斯须，已达千里以外。

而山崖之上，站满了人。有常先、玄玉、岳琼、木申、古离、上官巧儿，有姬轩辕、风伯、仓颉、力牧、雨师、天女、伶伦、女魃，也有来自九国仙门的弟子，以及满头白发的附宝与十多位凡俗的老者。

无咎的话语声未落，小巧的人儿劈面扑来。

“不！”

“呵呵，天灾不敷畏，人力可胜天……”

“现在先生已保住玉山，再有各方的万众一心，与仙门同道的尽力护持，我神洲必将渡劫重生！”

世人已等待多时，举手相迎。

现身之人，恰是无咎。

与此同时，数百里外的大水当中，冲出一道人影，却摆布摇摆而体力不支的模样。

姬轩辕与常先不敢担搁，举手告别。某位先生的修为过于高强，一旦他发挥遁法，谁也追逐不上，故而只能先行一步。

半空中，冰灵儿御风而行。

火线的岑岭之上，堆积着十多人。一名中年男人，踏起剑光迎了过来。

“既然如此，你便说上几句话……”

“嘿……”

附宝越众而出，扬声说道：“兄长御龙行天，移山倒海，铸就昆仑，为神洲立下万世之功。我神洲百姓亟待拜谢仇人，还请兄长到临玉峰而一展圣贤风采。请――”

姬轩辕与风伯等人神情忐忑。

无咎早已将山谷中的景象看在眼里，他抬脚走到附宝面前，一把抓住对方的手，悄声道：“老妹，谁为圣贤？”

“轩辕，你拜我为师，与各位道友称呼我为先生，我便该当担当起授业传道之名。两日以内，我将倾囊相传，不分亲冷淡近，不分门派凹凸，皆一视同仁……”

半晌以后，冰灵儿放缓去势。

“巧儿妹子！”

冰灵儿撅起小嘴，神采中多了一丝委曲之意。

而人群中的姬轩辕尚未答话，某位先生已转过身来收起笑容。

在山崖上等待一宿，她再也忍耐不住，干脆解缆寻觅无咎的下落。而火伴们也是放心不下，便与她结伴随行。

无咎的脸上暴露怠倦的笑容，举手表示道：“我繁忙旬日，已略有效果。只要没有星石轰顶，玉山便无淹没之忧。”

冰灵儿面带浅笑，走到百丈崖边翘首鹄立。其飘飘欲飞的红色云纱，临渊的气度，娇美的身姿，无不超凡绝世而又韵致天成。

卷毛，或卷毛神獬，许是憋闷已久，尽管纵情撒欢。

只见无咎背起双手，眉梢斜展，神采凛然，带着淡定而又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

跟着一阵龙吟声高文，一道道龙影从天而降。

便于现在，远处有龙吟声回荡。

上官巧儿欣但是至，焦心道：“先生安在”

“霹雷隆”的闷响声，如有若无。大地不时的裂开、陷落，再又碰撞、隆起。一条条全新的山脉就此构成，并纵横东西南北。而天上仍然为烟尘覆盖，偶尔一道流星飞坠急下，随之火光、巨浪滔天……

“弟子服从！”

“先生发挥神通，弟子在此等待。现在旬日畴昔，玉山四周已渐趋安稳。”

只见玉山四周的万里周遭以内，山川改向，沟壑纵横，大水分流，地火消逝。就此看向远方，重整的江山已初现峥嵘。只待漫冗长夜畴昔，洪荒大地便将迎来光亮，绽放出勃勃的朝气。

“诸位道友不必见外，唤我灵儿便可！”

无咎摇了点头，忙道：“若非诸位自救，便是圣贤降世也救不了神洲。何况我并非圣贤，我不过是尽我为人的本分罢了！”

“无咎……”

无咎怠倦不堪，脚下悬空，只想有人支撑，以便稍事安息。谁料冰灵儿竟然回绝，让他惊奇不已。

“灵儿……”

“如有闪失……”

数里外的山谷，便是神洲幸存者的出亡之地。有个称呼，玉峰。山谷中，人群堆积，足稀有十万之众，一个个翘首等候，等候着某位先生与他的灵儿仙子现身。

……

暴风吼怒，十三头青龙呈现在千丈以外，固然龙威不减，而点头摆尾之间，仿佛多了几分倦态。连续旬日，日夜不断的挪动山体、重整地脉、封禁地火，便是强大的战龙也支撑不住。

………………

“有灵儿仙子的互助，上万名凡俗老幼已到达玉山！”

他从地下深处破水而出，直上千丈高空，这才摇摇摆晃站定。

“嗯……”

“先生亲手打造了玉山的地脉，何不为它重新定名，便如‘龙潭天池’普通的清脆，为先人间代所铭记！”

“多谢先生赐名，此地便是昆仑山！”

无咎摆了摆手，叮咛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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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缘何不快？”

卷毛在空中回旋了十多圈，终究渐渐停下，仍然是点头晃脑，余兴未尽。坐在它背上的无咎，倒是满脸的苦色。

“灵儿，且看……”

冰灵儿已飞身而起，却又情急心切，伸手一指，叮咛道：“卷毛……”

附宝强求不得，又不甘作罢，无法道：“轩辕，代我劝说先生……”

常先提示道：“仙子虽不见外，你我却不敢失礼！”

她的身后，跟着常先、玄玉、岳琼、木申、古离、上官巧儿等人。

却见冰灵儿远眺之际，轻声呼唤――

冰灵儿飞到他的身边，心疼道：“你当然修为强大，而疏浚地脉，与封禁地火之艰巨，已远非你力所能及。你却这般日夜冒死，又何必来哉！”

而他尚未缓口气，一道黑影飞遁而至，瞬即将他托起，并腾空打着回旋。他有些晕头转向，有力道：“卷毛，休得调皮！”

她袖中飞出一道黑影，倏然化作一头独角怪兽，颤栗着浑身的毛发，直奔数百里外的人影扑去。

常先惊奇道：“无先生……”

“怕你愤怒，不敢提起……”

“锵――”

无咎正要叙说龙族的功劳，坐下的卷毛神獬俄然消逝。而早已精疲力竭的他没有涓滴的防备，差点摔了出去。幸亏冰灵儿伸手将他抓住，这才免除一场无妄之灾。

“小辈尚未远去，切莫猖獗……”

无咎却摇了点头，倦怠道：“本先生倦了，有话转头再说！”

有人仓促赶来，叱道：“卷毛，听话哦！”

冰灵儿，与他并肩而立。

无咎欣喜道：“嗯，龙族甚是辛苦。其暂歇之地，为大水分流所成，却位于高山之上，如同龙潭天池。”

“哦？”

冰灵儿带着世人落在岑岭之上，两边打着号召。而风伯与仓颉等人也跟着称呼“师母”或“前辈”，使得辈分有些混乱。

持续往前，居高望远。

无咎打量着一张张豪情弥漫的面孔，也不由心潮彭湃。

两道人影，飘但是落。

木申笑道：“灵儿仙子这般年青貌美，尔等倒是一把年纪，竟胡乱称呼而不知所谓，呵呵！”

“哼，你也不该瞒着灵儿……”

他的一席话，不但语重心长，也透着他的睿智豁达，以及气度与担负。

无咎喘了口粗气，身子摇摆。有人搀扶，被他一把拉入怀中。而怀中之人伸手推拒，抱怨道――

“灵儿并忘我心，只是怕你忘怀……”

“无先生！”

冰灵儿昂着小脸，神采安然。

一头青龙冲着他微微点头，回身腾空而起。它的火伴们随后追逐，直奔千里以外的一片湖泊飞去。不消半晌，十三头青龙已接踵消逝在浪花飞卷的湖水当中。

“我等将持续搜索各地，不放过一座城镇，不放过一片废墟，不放过一处谷仓，不放过一名流浪之人，务必将统统的幸存者与铁器、耕具、谷种带回玉山！”

多年畴昔，卷毛神獬仍然怯懦，忽见群龙天降，吓得它扭头逃窜。

姬轩辕再次出声道――

无咎看向人群中的姬轩辕，如有所思道：“昆仑……”

曾经的玉山地貌，已大为窜改。地火浓烟，垂垂消逝；扯破的豁口，排挤碰撞成了一道道山脊。而延绵的群山之间，多了峡谷河道，呈现大片的湖泊，并有无数的山岳巍峨耸峙。一度凶悍的大水，也循着山势倒卷远去。

“仙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