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龙心水火
这便是龙尾原?
无咎的目光掠过面前的二人看向四方,嘴角含笑道:“尚不知此情此景,有何见教?”
只见来时的龙尾原,仍然晨光暗淡。别的一边,则是霞光刺眼而水火莫测。
他持续往前。
一句很随便的问话,竟惹来莫名的惶恐。
无咎渐渐凑到两个修士的身边,猎奇问道:“何故滞留于此?”
来路间断,浑如刀切。便是摆布两边的山岳,也仿佛被劈掉了一半而颇显高耸。就此望去,一个百里周遭的巨坑悄悄横躺在火红的天光下。而此中竟有两个大湖,将百余丈深的巨坑摆布分开。且大湖一青一红,看起来色彩分歧。青者烟雨蒙蒙,红者火焰蒸腾。两湖之间,则有一条窄窄的小道,相同摆布,分担阴阳,再弯曲折曲着穿过巨坑而通向远处。
此处已是峡谷的绝顶,两侧山岳千丈而迥然有别。左边的山岳犹然赤焰滚滚,炽烈逼人;而右边的山岳则是风雨覆盖,寒意阵阵。单独鹄立在十数里宽的谷口当央,就如同游离于水火的边沿,仿佛置身度外,却无时无刻不在接受着六合阴阳的窜改与轮转。
别的,御剑之法有所晋升,并记下了各种小法门的指模口诀,虽得空熟谙,且待今后渐渐体悟揣摩。
面前的巨坑,莫非就是龙心泽的要地地点?只须循着此中的那条小道,便可到达苍龙谷的龙心泽?
两个修士,均戴着面罩,而服饰打扮,清楚就是之前单独逃离的王弼与陆志。二人见无咎换了衣衫,没有在乎,而话语声倒是熟谙。其心虚之下,便要躲闪,谁料却被对方一言道破了身份,顿时僵在原地而难堪不已。
他摸出一粒辟谷丹扔进嘴里,低头看向脚下。地点的谷地,平坦宽广,浑如戈壁,而萧瑟之上又满盈着一层淡淡的红色雾气,离地三寸踏在其上,或冷或热中,仿佛有熟谙的气机氤氲而生。他已是见怪不怪,耸耸肩头持续往前。此时他的身外,只要一层护体的灵力。一张盔甲符的法力,只能支撑半个时候。独一的几张护身符,早已被用个洁净。而当一心赶路,竟也忽视了那水火的诡异……
王弼与陆志骇然失声――
两月的苦功没有白搭,这就叫未雨绸缪。
啧啧,莫道青丝绕指柔,断金碎玉鬼见愁啊!
而他去势正急,身影俄然消逝,只要一道微小的清风划过山坡,直奔下方的山谷悄但是去。
无咎神采惊奇,放缓脚步,一边昂首四望,一边渐渐走向那大坑的边沿。
斯须,山谷中多出一道人影,兀自足下悬空,前后张望,并如风摆荷柳般地摇摆着,咧嘴浅笑不断。
无咎很想掘坑挖洞藏起来睡上一觉,倒也并非怠倦难支,而是风俗使然,如此没日没夜的赶路,不免觉着古板有趣。
只不过四周无山无陵,只要成片的石脊在荒凉中延长着。那愁云暗澹般的空旷与萧瑟,一如万物沉湎而乾坤不再。
转头暗中蒙蒙,火线晨色未明,淡淡雾霭之间,好大一片萧瑟的山谷呈现在视野中。而不管远近,寸草不生,鸟兽无踪,更是见不到一小我影。
虽说高山生风跑得快,而脚下没根心发慌。即便是飞,也要有所仰仗才结壮。
一片火焰过后,一阵风雨骤来。寒暑窜改,全无征象。水火瓜代,诡异莫测、
……
三日畴昔,景象如旧。
百丈深呢,倘若出错岂不摔死?
有道是磨刀不误砍柴工,要想满身走出苍龙谷,并分开古剑山,不得不预备几招防身保命的招数。现在耗时两月,不但青丝网纯熟在手,隐身术随便所欲,还用心揣摩了御风的诀窍,跑起路来更加快了。
想要接着赶路,舍此一途别无他法。何况有前车之鉴,我为何不能尝试一二!
坑底的角落里,竟然堆积着二三十位古剑山的修士,有男有女,有坐有立,或是等候,或是游移,叫人一时弄不清启事。不过,此中仿佛没有柳儿与他的黄奇师兄。
无咎呲牙一乐,冲着近前那两个不知所措的修士笑道:“王弼师兄、陆志师兄,别来无恙否……”
那2、三十位修士犹在坐立张望,对于无咎的到来熟视无睹。明显世人的存眷并非身后,而是那两个诡异莫测的大湖。
他游移半晌,见下方有攀附凭借的处所,悄悄咬了咬牙,抬脚往下跳去。飘落之际,伸手抓向岸壁凸起的岩石以稳住身形。待坠势稍缓,再行持续。三番五次,愈发纯熟。开初丈余,再又两三丈,最后急坠直下,轻巧而又飘然。不消斯须,落入坑底。他两脚着地,昂首长舒了口气。
“啊……都死了……”
无咎暗自嘀咕一番,转而往前。
穿过山谷,便是荒漠。雾霭犹在,萧瑟仍然。
斯须,焦灼的火焰劈面扑来,却被挡在一尺远外,整小我安然无恙。
“哼!火线凶恶……啊、你……”
“本来是何师兄,你……怎会来到此处?”
无咎检察半晌,摆布盘桓。
而当漫天霞红覆盖头顶的时候,竟不知不觉又畴昔了十来日。
他又抬手重招,山坡上的几块石头接踵飞起,接着又“砰砰”作响,刹时已将那用来藏身安息的洞口给封死埋葬。少顷,一片青光去而复还,倏然化作一道青丝缠缚腕上。
一片天空,两样风景!
噫!苍龙谷内花样多!
第三日到临,无咎停了下来。
“以一敌四?师兄您……”
苍穹有尽,霞光无边。
如此水火循环而又融会的景象,可谓六合异景!
他换了身土黄色的长衫,面带金罩,目光明灭,明显已是养足了精力。
如此逛逛停停,半个月畴昔。远处的天光,仿佛垂垂敞亮。仿佛昏黄已久的凌晨,终究撤去阴霾而迎来了一道曙光。
一个时候以后,平坦的谷地忽而从中折断,便好似高山陷出一个大坑,乍然呈现的苍茫与虚无,叫人猝不及防,而又莫名以是。
无咎摇了点头,轻描淡写道:“那四位师兄自知罪孽深重,已坠入循环再造来世!”
如此这般,尽管穿行在峡谷当中。
无咎定放心神,稍事安息,袖中的右手掐了一个法诀,身外随即覆盖一层无形的灵力。还不放心,又摸出一张盔甲符拍在身上。护体灵力获得加持,虽还无形,却如多了一层厚厚的甲壳,顿时让人觉着结壮。他跳下石崖,带着谨慎奔向火线的峡谷。
无咎凝神看去……手机用户请拜候http://
而岸壁峻峭,深井普通。峻峭的石壁上,却有飞剑的凿痕。或为修士攀附而下的路子,不然坑底何来一群人影?
无咎瞠目之际,转头看向来处。
若真如此,路程倒也顺利。但愿一一穿过苍龙谷的七层六合,尽早摆脱这段冒名顶替的仙弟子涯。
离得近了,那两个大湖的景象一目了然。左边是水,烟雨飘摇;右边是火,烈焰冲天。其边沿有块数十丈的空位,则成了一片逼仄的暂歇之地。
且没有日夜之分,浑如阴阳倒置而叫人无所适从。
他在一截石崖上落下身形,昂首了望。
当无咎从山洞中爬出来,已足足畴昔了两个月。
苍龙谷,我来了!
嗯,小憩半晌,且待梦中日升日落,途中的风景才不孤单!
此时,半边天空像是烧着了,尽是炽烈映照的火红。而古怪而又瑰丽的天光下,无数的峡谷石林之间竟然真的覆盖了一层火焰。尤其诡异的是,那火焰六合当中竟有阵阵风雨变幻!
嗯,我本凡人。
王弼与陆志面面相觑,才要出声应对,火线的湖面上俄然传来一声闷响的嘶吼,随之大地动动而惊呼声四起。两人顾不很多说,仓猝扭头张望。
无咎靠近巨坑的边沿,伸头往下打量。
“是啊!想不到那四位师兄部下包涵,真是好运气……”
初始还跟着风雨烈焰的窜改,感受着六合的差异,当两日畴昔,竟垂垂忽视,好似那突如其来的变幻,只是一种幻觉,固然处身此中,却又相隔于千里以外。
翌日,沉寂的荒漠上猛地跳起一道身影,未见非常,吞了颗辟谷丹,接着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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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看南山悠然,听竹溪风醉,那才是清闲安闲的人生境地,莫非不是吗?
无咎了望半晌,转头看向身后,袍袖斜伸,右手悄悄一抖。青光闪现,不远处的一块方石蓦地飞起。随其手掌一抓,青光倏然收缩,顿时一声闷响,那块数百斤重的石头竟在碾轧之下炸得粉碎。
无咎脚下加快,去势如飞。其无拘无束的身影,就像是一只迁徙中的候鸟,虽驰驱不休,却又老是那么的充满等候。
他尝试着挖个地窖,而地基却坚固非常,只得就此放弃而原地安息,而尚未学着盘膝吐纳,又渐渐倾斜下去,随即变成了四肢展开的横躺模样。幸亏他熟睡之前,尚未健忘隐去身形。
“这位师兄,你认错人了……”
…………
所谓的攀附走壁,也不过如此呀!
无咎打量动手腕上青丝网,禁不住浮想连翩。他袖袍一抖而抄手在后,随即脚尖轻点,身形斜斜纵起,倏然已去十余丈。眨眼之间,余势已尽,尚未下落,足下虚踏,逆势而起,再去十余丈,衣袂飘飞,大袖扭捏,颇具几分怡然乘风的萧洒与迅疾。起码比起畴前的蹿起蹿落,要顺畅自如许多。
而这便是苍龙谷的龙心泽?虽说已在图简中有所认知,而亲临实地还是叫人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