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同病相怜
我问：“你如何晓得我惦着她？”
我道：“没事不惹事，遇事不怕事！人家既然找上门来了，莫非还怕他不成？”
唐僧插话道：“不管是不是河水融掉石头，总之能活着就好。是了，悟净你刚才与怪物打斗时有没有受了伤？”
沙僧欢畅道：“那妖怪被我们吓跑了！”
唐僧惊奇道：“甚么时候？”
趁着唐僧帮沙僧包扎手伤的时候，我走到之前被万劫死光击中的那棵柳树旁，掰下一根石化柳枝，拿到河水中去浸泡。
我回过神道：“哦！出来吧。”
沙僧摊开双手道：“两个手掌上沾了一些那怪物的汁液。”
此次轮到唐僧镇静地问：“八戒，如何办？”
我向墨客走近，道：“先生奏的曲子好生动听。”
沙僧失声道：“莫非那妖怪一向跟着我们？”
我道：“现在不是我们谋事，是人家找上门来了！”
唐僧哦了一声，道：“难怪你常常惦着她。”
我撑起木舟，载着唐僧也渐渐地摇过了河。
沙僧道：“我不是怯懦，只是大师兄你刚才不是说过吗？没事不谋事啊。”
上了岸，再行出数里，见到火线有一密林挡路。遥眺望去，见密林中不乏有参天古木，模糊似有仙气。
沙僧道：“真的要往前走？”
我道：“那么先生你但是天上的神仙？”
唐僧道：“这树林必定是要出来的，但尽量不要往琴音方向走去。”
唐僧道：“如此动听的琴音，不是仙乐是甚么？”
我不由想起了悲伤河边那“梢公”所唱的悲伤歌，莫非这墨客跟那黑冥蛟竟是一伙的？
“悲伤林？悲伤曲？”
我惊奇道：“猪骨骨？这莫非就是所谓的‘她的名字我的姓氏’？”
唐僧道：“那琴音来自西南边，我们却往西北而行，应当与那弹琴者越来越远的，为何这琴声反而越来越大？”
沙僧失容道：“师父，我们该如何办？”
我们一进树林，浓枝密叶就挡住了大部分阳光，虽不至于看不清路，但已暗淡了很多。
这墨客天然就是弹琴者，他看到我们，便停停止，按定琴弦，面带浅笑瞧着我们。
我沉默了，唐僧也只在一旁冷静看着我。
我惊奇道：“河水能融掉石头？”
我问：“那斑斓神仙但是先生的朋友？”
唐僧闭目听了一会琴音才道：“这应当是仙乐，这林里应当住着神仙。”
琴声渐大，渐渐弥漫于四周的氛围当中，已辨不清传自阿谁方向，因为我们已经看到了弹琴者。
因而我们再次避开琴声，转向西南而行。但是刚行出十来丈远，琴声再次挡在了我们火线。
那低婉琴音是从西南边传来的，是以我们挑选往西北方向而行。
好一会儿，沙僧终究忍不住了，大声道：“师父！我们到底还要不要入林？”
唐僧还问：“你能说清楚一点吗？”
唐僧笑道：“不打紧不打紧，能把妖怪赶跑就好了，没想到我的二门徒也有这般高强本领，呵呵。”
这琴声多为悠长节律，委宛降落，似在诉说一个哀痛故事。
我道：“动听的不必然就是仙乐，我就听妖怪奏过比这还要动听的琴音。”
墨客道：“非也。”
我道：“持续往前走，看看那家伙到底想耍甚么花腔？”
唐僧问：“要紧吗？”
沙僧挑着行李，一跳便跳到了悲伤河的对岸。
我道：“先生既非神仙，又如何获得天上的琴、学晓天上的曲？”
唐僧道：“是的。刚才八戒的话很有事理，动听的音乐不必然就是仙乐，很有能够是妖怪用来引诱途人的。”
我们持续前行，不一会，琴音俄然消逝了。
我问：“何故见得是仙乐？”
我忍不往沙僧望去，到底是沙僧傻人有傻福，还是他用心在坦白着甚么？
面前是一块圆形空位，只要铺下落叶，但没有树木发展。少了枝叶遮光，以是比林中别的处所更加敞亮。
我道：“先生得有神仙为良伴，实在可喜可贺！”
唐僧道：“来来！我帮你包扎伤口。”
沙僧持续憨笑，道：“甚么叫金刚佛身？我听都没听过，呵呵，我猜应当是那妖怪的死光还没练到火候，在我掉进河水里时，大要的石头就熔化了。”
墨客持续道：“晴霜还在的时候，这树林叫做‘欢愉林’，自从晴霜走后，我就把它改名做‘悲伤林’。刚才我弹的曲子本来叫做‘欢乐颂’，自从晴霜走后，我就稍稍点窜了一下它的韵律，同时易名为‘悲伤曲’。”
沙僧问：“哪来的不当？”
墨客道：“这林中本来有个斑斓神仙，琴儿是她赠送我的，曲子也是她传予我的。”
沙僧道：“不要紧，我看那汁液并没有甚么剧毒，只带些腐蚀性，我只是手背上被腐蚀了些许皮肉罢了。”
我道：“在我降白骨妖时，她奏给我听的。”
唐僧道：“你喊她做‘猪骨骨’。”
但是又过了一会，那琴声就再次呈现，并且是传自我们进步的方向。
墨客单指勾了一下琴弦，只奏出一声，但仿佛已诉出千愁万怨，他道：“两情相悦，存亡相许，是为非普通也。”
沙僧扁着嘴不再说话。
我道：“我就不明白，黑冥蛟都被你击退了，你为何还这么怯懦？”
沙僧见我还在为那“猪骨骨”在发楞，便拉拉我的衣袖，道：“大师兄，我们要进林子去了。”
待唐僧为沙僧包扎结束，我们便持续上路。
我们行近树林，未曾入林，已听到林中传出阵阵琴声。
空位中心有一张石板长桌，桌上摆着一把古色瑶琴，琴前坐着一个白袍男人，三十四五岁的风景，白净玉面，头戴方巾，似是一个墨客。
为何河水能泡掉沙僧身上的石化，却不能帮柳枝规复原状？
我不屑道：“他爱跟就让他跟，更何况那是不是妖怪现在还不得而知。”
墨客又勾出一声幽怨琴音，感喟道：“佳期虽美，却早已成为此生旧事！”
因而我持续走在最前，往着琴声而去。
沙僧避开毒液，也没去追逐，只降回岸上，收起宝杖，走到唐僧身边，躬身道：“沙和尚负了师父所托，让妖怪逃了。”
我问：“我如何喊她？”
沙僧道：“我猜大抵是这模样。”
泡了好久，柳枝没有涓滴规复原状的意义，仍然硬邦邦的如一根石棒。
沙僧道：“师父怕是妖怪在操琴？”
又是玉帝那老头？本来这墨客与我是同病相怜，只是他恋的仙儿叫晴霜，而我恋的仙儿叫嫦娥，我心中对他不由有种惺惺相惜之意。
墨客悄悄抚摩琴身，道：“这本是天上的琴儿，我奏的又是天上的曲子，自当动听。”
我问：“那斑斓神仙已返回天上去了？”
我点头道：“沙僧你这时候也用不着谦了，我自问如果中了那‘万劫死光’必定是活不成的，你到底是如何活过来的？莫非你已经练成了金刚佛身？”
我又问：“何故称作非普通呢？”
一起无事，我们大抵已走到了林子的中心，唐僧却俄然站住，道：“不当！”
唐僧道：“昨夜我听到你在说梦语，你在喊她的名字。”
墨客黯然道：“不是晴霜她志愿归去的，而是那玉帝老鬼棒打鸳鸯、强拆姻缘！”
唐僧皱眉想了想，道：“转往西南而行。”
唐僧点头道：“我看是了。”
墨客道：“是朋友，但并且是非普通的朋友。”
沙僧挑着行李，唐僧拄着锡杖，我走在最前开路，用钉耙锄断挡道的枝条。
沙僧憨笑道：“我哪来的高强本领，只是妖怪弱爆了，如果大师兄脱手，两耙三耙就能把它钉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