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大结局（下）
南华郡主坐在中间，看着四周那些陌生的面孔，心中五味杂陈。往年有如许的宫宴，她身为太后养女，老是坐在第一席。可现在，阿谁位置是安亲王妃蒋氏坐着，而她不但位置今后移，还没有了阿谀的人――太后都倒了台，于家人都被赶出了都城，她不被连累就不错了，哪还能有昔日的风景呢。天幸她的次媳是靖海侯府的大女人，姻亲风景，多少还是能带契一下江家的。
不过话又说返来了，如何说娘娘当时也是力敌废后，算得上与于党抗争过，就算不能入主中宫，也不能升位份，起码于昭仪被废以后，她所生的至公主也应当给娘娘扶养才是，如何皇上却把至公主交给王充容了呢？弄得现在娘娘在宫里的职位格外难堪。
“全完了，甚么都完了……”蒋梅华喃喃隧道，寂然坐倒在椅子里。玉卉阁本来处所并不很大，但现在却像是空旷得没法描述，空旷得乃至留不住一丝人气和生机，就像她的后半生一样，一潭死水，再也难掀起波澜……
玉竹感觉本身现在早晨做梦都能笑醒，当初被送进宫做小宫人的时候，哪晓得会有明天的福分呢？
太后的丧事办得极其昌大，按天子的说法，太后仍旧是太后，是先帝的原配，其身后哀荣并不因于阁老谋逆而有所减免，这是保全了先帝的脸面。
这么一来，蒋锡就窜改了主张，决定只等桃华生了以后，就再次出门。此次是要往云南那边走了，去得更远。白果当然随行，蒋柏华则能够再住进安亲王府，一方面能够持续跟着姐夫学武，另一方面还好陪着小外甥玩儿。
曹蕙在南华郡主身边坐着，将婆母脸上的神采尽收眼底，捉着空儿与靖海侯夫人互换了一个眼色。她才不管南华郡主在想甚么呢，现在江家是要依托曹家提携了，就算是婆母又能如何样呢？再说夫君与她敦睦，公爹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婆母那点子谨慎思，翻不起大浪来。至于说她至今无孕的事儿――嗯，等安亲王妃出产以后，或答应以请她给诊诊脉。甭管南华郡主如何想，放着如许的神医亲戚不消，岂不是傻的？
内侍将圣旨收好，俯下身来：“皇上让奴婢问娘娘一句，还记得当年那碗药吗？”他不比杜公公或者小门路公公那样深得皇上宠任，晓得很多事情，比方皇上说的那碗药，他就不晓得是如何回事。不过，这并无毛病他来传话。再说了，皇上没奉告你的事就不要多问，细心当差就是了。迟早有那么一天，他也能到皇上身边当差，也能获得皇上信赖，该晓得的，天然就晓得了。
桃华翻开医箱的盖子看了看。或许是因为那天在宫里已经哭过一次，又或者蒋老太爷本人对存亡看得过分豁达，这会儿真的闻声蒋老太爷的死讯时，她的内心倒是安静的，固然有模糊的疼痛，却不会让人难以忍耐：“你说伯祖父是睡畴昔的？”
袁淑妃也完整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纸圣旨，整小我跪在地上怔住了：“皇上――”只是迟延了两天没有去拜贺罢了，毕竟这只是下诏，尚未停止册封礼，严格提及来陆盈现在还不是皇后呢。更何况是天子说让她放心养胎，叫小门路把众嫔妃都拦在宫外的呀！
宣诏？流苏内心不由得一喜：该不会是给本身主子升位份的圣旨吧？立后圣旨已经宣过，那倘若宫里再有位份的变动，淑妃娘娘也该是第一个轮到的。
放眼望去，不消看前朝，只看后宫这宴席，就已经晓得甚么叫物是人非了。内命妇那边，消逝的不但是于皇后，另有曾经跟她别苗头的袁淑妃与赵充仪，哦对了，另有于昭仪。现在坐在皇后动手的，是已经升为贤妃的前充容王氏，身边还揽着至公主，正一边哄着孩子，一边陪着皇后谈笑。畴前她未几言多语，这会儿世人才发明，本来王贤妃竟然是个长袖善舞之人，饶是这般奉迎着皇后，还能说得四座生春，谁也不受萧瑟呢。
这日子是天子亲身从钦天监择的谷旦里挑的最远的一个，当然对外说是谋逆之事牵涉甚广，没有两三个月怕是没法措置伏贴。不过暗里里大家都群情，说天子是心疼新皇后呢――如果选个蒲月里，光是那身儿皇后的行头，就能把人闷热得晕畴昔。
陆盈掩着嘴笑：“你可不消担忧这个。皇上都说晖哥儿太老成了，得有人引着他活泼一些才好呢。”再说宫人早就向她回报过了，旭哥儿固然玩皮，但并不是没分没寸地乱闹，连天子都说过，蒋锡那种脾气，又如何会教出个没法无天的混世魔王来。
没错，现在安郡王府已经进级为安亲王府了，而原结婚王府，则因结婚王妃与前皇后于氏纠合，设想谗谄安郡王妃之故，已经被贬为郡王。而成郡王妃更被勒令闭门思过，本日的宫宴都没能插手，只能在本身府里朝着皇宫方向膜拜了。
先走的是于氏，而蒋老太爷看过了老婆的尸身以后，当夜就一睡未起，无疾而终。
“没治她的罪就很好了。”靖海侯夫人淡淡隧道，“都是看在已故安郡王的份上。”
就是不知肚子里这个小东西甚么时候出来，是男是女……桃华摸着肚子想，实在预产期应当也不远了。她和沈数都盼着是个女儿，如此后代双全，伉俪敦睦，糊口就如同一艘鼓着帆船的船，乘风破浪，一起向前了……
总之册封大典极其昌大，不但表里命妇皆按品大妆前来拜贺，前朝的官员们也全数着官服来觐见新后，全部皇宫都热烈不凡。就连皇家寺庙，也为新后祈福而大抵例事，不但恩赐了一万八千八百个新面馒头，还以新后的名义办了一场义诊，引得那些贫苦人大赞皇后娘娘仁德。
“传闻，皇上是不筹算让她再出来了……”外命妇里也有人议论这话题，毕竟本日最显眼的一个是新皇后，另一个就是安亲王妃了，只要瞥见这两个妊妇，就不由人不想起成郡王妃来。
下头的小嫔妃们相互互换着会心的眼神――这也难怪，毕竟是父亲兄弟都丁忧了，娘家没了背景，就算还想争甚么，也争不动了。
提及来新皇后要算后妻，固然说皇后的名头都是一样的，但毕竟不是原配，典礼的昌大程度也该比着前皇后降一级才是。但是礼部和外务府谁都没提这事儿，反而以新后育有皇宗子为由，把典礼的品级往上提了提――当然，进步的绝对不是法度的烦琐程度，阿谁是天子亲口反对了的，新皇后另有身孕呢，累着了如何是好？
天子原想让顾丛领太病院的，但顾丛以本身医术不精为由推让了，倒是志愿去承办那各地每年种痘的差事。
玉竹忙道：“世子跟皇宗子去中宫玩了，薄荷姐姐跟着呢，王妃放心。”薄荷已经跟初必然了婚事，只等桃华生了这一胎再坐过月子，就要结婚了。沈数升为亲王，连着身边侍卫也升官，月朔现在是七品武官，薄荷嫁畴昔也是官太太呢。
桃华抹去不知甚么时候滚到脸颊边的眼泪：“大伯父如何说？”就算沈数现在不管事，也晓得蒋钧现在东风对劲，偏在这时候要守孝，恐怕贰内心要抱怨蒋老太爷了吧？
陆盈皱皱眉，把药喝了，向桃华道：“桃姐儿，那顾太医，真就不肯留在太病院？你也不劝劝他，都城里如何也比在外头跑要强些。”
于氏的死讯让她惊奇，但是惊奇以后也就不再体贴了。对她而言，于氏就像个陌生人，或者还不如陌生人呢。
公然，内侍一开口，那话就像冰茬子一样迎头砸了下来：“袁氏不敬皇后，怠慢无礼，着降为婕妤，自本日起搬家清芦馆……”
“娘娘，本日不管如何也该去秋凉殿了……”钟秀宫内，流苏低声提示已经打扮好，却仍坐在镜前发楞的袁淑妃。
“回南边去？”蒋梅华的确如同五雷轰顶。父亲兄弟全数丁忧也就罢了，还要回南边去，那岂不是把她一小我丢在了都城？本年本来应当选秀，因为太后身亡，天子将此事打消，但明后年是必然还要选的。就算父亲三年后能起复，当时候她已经快二十五了，宫里又有新人，那里另有她争宠的空间呢？
桃华获得蒋老太爷和于氏死讯的时候，恰是她从宫里回到安郡王府的那日。
“哦――”袁淑妃随口承诺了一声，却仍坐着不动，神采有些茫然地看着镜中。她这里也是一面西洋玻璃镜子，现在里头清清楚楚映出一其中年女子，虽施了脂粉，袒护住了眼角的细纹和面色的萎黄，却掩不住眼睛里的怠倦无神。
“娘娘――”流苏谨慎翼翼隧道，“虽说――可娘娘还是淑妃，仅次于皇后……”职位并没有窜改，可娘娘如何整小我都仿佛没了活力似的，跟前一阵子与废后争斗时那股子亢奋劲儿完整分歧。
不过，如果当初江恒娶的是蒋氏……南华郡主往首席看了一眼，立即又把出现的那一丝悔怨狠狠压了下去――她毫不悔怨！曹蕙一样能给江家带来好处，就算，就算能够不如蒋氏，她也毫不悔怨！只是，倘若曹蕙现在有孕就好了，这个儿媳那里都好，只是一向未有喜信，本日往这席上一坐，就被那蒋氏给比了下去。
降为婕妤？搬家清芦馆？流苏完整被砸懵了。从妃降为婕妤，这非犯大错不成。而清芦馆名字好听，倒是在皇宫西北角上，离着冷宫不远，离着天子的居处却远得不能再远，若无甚么特别启事，恐怕一辈子都见不到天子了。本身主子这――这是完整得宠被贬了！
“老爷已经递了丁忧折子，大少爷也是……”沉香看着蒋梅华的神采，谨慎翼翼隧道，“等老太爷过了七七，百口都筹算回南边去……”
来报信的是甘草，穿戴一身麻衣，哭得眼睛红红的：“王爷，王妃，老太爷和老太太都去了……”
而蒋梅华以充媛身份坐在第二位，虽则现在九嫔之位仅她一人，也算得上高位了，但是看那颓废的精力，还不以下头坐的蒋宝林气色好，就晓得其位虽高，日子却过得并不对劲。
皇后册封大典于六月末停止，因当时新皇后的胎已经有四个来月，恰是胎象安定的时候，且气候又已过隆冬，不再是盛暑难耐。
六月末的气候，固然仍旧有些热，但宫宴摆在御花圃里，前面不远就是太液池，风吹过来都带着水气和荷香，竟也让人不感觉暑热了。
这圣旨一下，满后宫的嫔妃们又要拥向秋凉殿了――不是要打搅新皇后养胎，而是按礼应抢先去拜贺的。
“我是怕那小子太皮，拐着皇宗子调皮……”桃华有些无法。这固然是堂兄弟，脾气倒是天差地别，看晖哥儿稳慎重重的，话也未几说，旭哥儿倒是跟猴一样，恨不得上天上天。
悲伤非常的不但是蒋钧，另有宫里的蒋梅华，只不过她悲哀的主如果本身。
一想到旭哥儿，桃华便转头问身边的玉竹：“旭哥儿呢？”
没错，册立新后的圣旨已经下来了，毫无疑问，恰是本来的修仪陆盈。
蒋老太爷这个医箱跟蒋方回的医箱几近是完整一样的，只不过角上写的字分歧，但因为年深日久，笔迹也很恍惚了，就像蒋老太爷这个已经逝去的人一样。
桃华挺着个肚子坐在外命妇的第一席上。
靖海侯在此次谋逆事件当中，带领五城兵马司力抗叛军。固然说五城兵马司那战役力实在不强，算不得立甚么大功，但对天子的忠心倒是明摆着的。叛党的事措置完，论功行赏的时候，靖海侯府固然没有如定北侯府普通由侯升为公，但次子曹鸣却获得了一个四品世袭批示使的荫封，也是极大的恩情了。曹鸣本来弓马本领就不错，给这个荫封恰是如鱼得水，将来如有甚么功绩，说不得还能再升呢。
是以，靖海侯夫人这一句话，顿时引来了一片拥戴之声。
是以，太后这丧事看起来昌大，实在好多东西都是对付的。外务府这些长于揣摸上意的家伙，但是很替天子省了一笔银子――有这钱，花在册封新皇后的大典上多都雅呢。
只是，这话他可不敢胡说。他杀，这但是件大事，家里出了如许的性命，按说都是应当报官的，但是蒋钧最后只说于氏是久病而亡，决定将父母在同一天出殡下葬。既然主子不提，他这个做下人的当然不能胡说。
“皇上晓得，皇上都晓得……”如果说之前袁婕妤内心另有那么一丝但愿的话，那么现在，甚么都没有了，天子只将她贬斥已经是客气的，她的运气，实在不会比冷宫里的赵充仪好多少……
“老太太……”甘草吞吞吐吐，不知该说甚么才好。他是在百草斋服侍的小厮，并不能随便收支于氏的院子，但是模糊约约也传闻，老太太并不是如老太爷那般的寿终，倒仿佛是――他杀的。
想了想，甘草还是把背面的话咽了下去：“老太爷生前叮咛太小的，把编写的医书给三老爷送了去，别的另有个医箱是给郡王妃的，一方砚台是给柏少爷的……”提及来，就给三老爷一家子这点东西，甘草都不美意义说出来。
桃华对下头世人的窃保私语并不谛听――不听也晓得在群情甚么呢，之前是诛逆，现在就是行赏了，归正不过是宦海上沉沉浮浮的那些事呗。
“是。”甘草低头道，“老太爷昨晚好好的，谁知明天凌晨就……”
谋逆首恶都这么办了，下头的官员差未几也是这等规律：凡当日跟着于阁老踏出禁卫圈子的人，十足照此办理。是以一时之间都城里固然腥风血雨，但也还没有到大家自危的程度，反倒是很多逃过连累的人都戴德不尽，到处歌颂天子仁慈。
但是红白事里头的猫腻是最大的，一样是大要上非常都雅，内里的差异能够有稻草与斑斓之分。外务府那些人都夺目得要死，天子一边给太后办着丧事，一边就废皇后为庶人，又以先帝陵寝封闭多年不宜打搅为由，为太后另选吉地营建陵寝，这里头究竟是个甚么意义，谁还看不出来呢？更何况，现在已经有夺目的官员上折子，要求追封天子的生母为太后了。
“伯祖母也去了？”桃华吃了一惊，蒋老太爷只预言了本身的过世，可并没有提于氏啊。
她现在想的是家里的事。蒋老太爷的过世对蒋锡而言算得上是个打击，他原是想跟着蒋老太爷的棺木也回无锡守几年孝的，只是蒋老太爷不但把本身编写的医书给了他，还叫甘松给他送话，说想瞥见他尽早编辑出完整的《草药纲》。
不过一见来宣诏的内侍面上那寂然冷酷的神情，流苏内心就是一沉――如果升位份的丧事，宣诏内侍也该是喜气洋洋的才对……
“娘娘，该用保胎药了……”樱桃端上一小盅药汁来，“太医说，吃过这个月，就不必再服了。”
这愈发果断了玉竹的信心，眼看着等薄荷嫁出去，她就是王妃身边的亲信了，今后的出息还会差么？更不消说，现在亲王府可不是畴前郡王府当时候了，王爷不再是被猜忌之人，王妃与新皇后交好，就连小世子，跟皇宗子现在也是皇上亲口所说的“兄弟俩”，那今后……
桃华笑了笑。实在她和沈数已经筹议好了，再过几年，他们百口都筹算去西北。都城虽好，却不是他们喜好的处所。就是陆盈，现在做了皇后，大师相处的体例也垂垂要窜改了。
并且这事儿，他也不是亲眼瞥见的，只是于氏身边的大丫环雪柳错愕当中漏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但以后他再问，雪柳就底子不承认本身说过这话了。并且，银柳和雪柳现在都在灵堂当中守灵，等闲底子见不着她们，就更无从探听。既然如许，他又如何跟郡王妃说呢？
说到这个，甘草也感觉希奇：“大老爷――悲伤非常……”并且仿佛不但仅是为了于氏，仿佛是真的为了蒋老太爷而伤恸，真是奇特呢。
但是这类事都是天子说了算，流苏一个小宫人可管不着，只能提示袁淑妃：“娘娘，还是起驾吧……”立后圣旨下来两天了，合宫大抵只要袁淑妃一小我没去秋凉殿拜贺了。虽说去的嫔妃都被杜内监阿谁门徒小门路挡在宫门外，但皇后见不见是一回事，你去不去，又是别的一回事了。
流苏眼看着袁淑妃――不，现在应当叫袁婕妤了――像被抽了筋似的倒在地上，不由得吓呆了：“娘娘――婕妤！”降了位份以后，连娘娘都叫不得了。
袁淑妃只感觉半点精力都没有，明显晓得应当去的，可就是不想起家。正坐着发怔，门口俄然传来小宫人有点惶恐的声音：“娘娘，娘娘，有人来宣诏了！”
“为了伯祖父？”桃华下认识地喃喃了一句。这真是奇特了，要说蒋钧是为了近在面前却不得不临时放弃的大好出息悲哀，那仿佛还普通一点，“备马车，我要去看看伯祖父。”
陆盈略有些绝望：“如此，也罢了，反正有你呢。”
“这也一定，还得本身有本领呢……”有人从嗓子眼里挤出细细的低语，只有身边几人能闻声，“瞧瞧安亲王妃……”
这话桃华听听罢了。晖哥儿将来要秉承大统，老成些才是应当的，天子说这个，不过是“其辞如有憾焉”罢了，内心还不知多喜好呢。
桃华笑了笑：“他年纪轻，要说现在就领太病院，委实难以服众。且他所学于内宫所需并不适宜，经历也少，倒不如去外头历练历练，再过个十年八年，或答应为皇上所用。”实在顾丛是腻烦宫里的勾心斗角，但这话如何能说出来呢。
一样说天子好话的，天然另有那些没有跟同于阁老谋逆的官员，于党垮台，就是给了他们升迁的机遇，几近每天都有调令下来，固然只说是暂代某某职衔，但大师都晓得，这会儿暂代了，比及于党风波停歇以后，十之八-九就会坐实，皇上只不过这会儿忙着给太后办丧事，临时顾不高低明旨罢了。
头一个毁灭的当然是于家。不过天子仁慈，又是看在已故太后曾扶养过他的情分上，只诛杀了于阁老以及他的亲兄弟这一枝，那些不如何靠近的族人，如果有仗着于家之势为恶的，天然是该如何办就如何办，如果夙来都老诚恳实过日子的，倒也并不赶尽扑灭，只是一并逐回了于氏客籍，不答应再在都城居留。
“你是担忧旭哥儿？”陆盈在上头闻声了桃华的话，笑道，“放心，有嬷嬷和宫人们跟着呢。”晖哥儿固然还不是太子，但依着本朝立长立嫡的端方，只要他将来不是个纨绔之徒，这太子之位就是跑不了的，以是报酬早就跟太子差未几了。
蒋家的拜别，本来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波浪，但是现在的都城里恰是动乱不安的时候，以是这个波浪竟没有引发甚么太大的反响，大师的重视力全都放在接连不竭的抄家、审判和杀头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