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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开国演义》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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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回 信谗言高祖杀忠臣 息众议秦王结义士

开峻岭搭虹桥前锋猛士,截追兵防突阵殿后将军。

且不题张用生心,话说秦王起兵到太原府,安民已毕,一日,秦王升帐,与茂功商讨:“我父皇记恨敬德,三次差官到营催督擒拿,锁解回朝,今若回朝见驾,定然下肯饶赦,怎生存处,以保性命?”茂功说:“不难!臣现在同众总管并敬德,领局势人马,到红龙山接齐府殿下,同到桃林县屯看。主公带几员将官保驾,见万岁递了功绩簿,就到桃林县取齐,下河南收王世充去。朝廷如要敬德,主公如此答复,可保尉迟。”秦王说:“此计大妙!”秦王召敬德问说:“你的家小见在那边?我差人替你取来。”敬德道:“臣幼丧父母,兄弟皆无,止有妻室梅氏,见住朔州单阳县金吾村。”秦王传令,差金牌舍人,取了敬德手札,快到朔州取家小。一面打发茂功,同众总管、敬德往红龙山,接齐王到桃林县屯军。一面分付杨福念权署留守,镇守太原,待奏过朝廷,赍文凭实授。杨福念谢了恩。分拔已毕,茂功领人马别了秦王,径往红龙山去。秦王带领长孙无忌、殷开山、高士廉、屈突通四将,保驾回朝不题。

话说敬德驱逐秦王进介休城,帅府坐下。敬德见秦王,一十二拜,三声千秋,朝拜已毕。秦王加敬德右府统兵官,传令挂榜安民,改换灯号,筹办筵宴,享贺众将。未几时,筵宴完整。

花梢弓宝雕弓袋弯新月,狼牙箭柳叶箭壶插金星。

旗号影里威风飐,鼓角声中霸气雄!

才斩了刘文靖,只见前面锣声震地,鼓乐喧天。

唐太子起雄兵三征洛芷,令字旗催虎将趱出桃林。

饮宴已毕,天气已晚,众将谢恩,各散回营。秦王分付:“敬德初来归顺,君臣年会,留在帐内,共宿一宵。”敬德谢恩寝息。睡至半夜,翻回身,把只腿搁在秦王身上,压得秦王筋骨酥麻。秦王心下自想:“敬德连日军务把稳,未曾睡得安稳,现在降了唐,心无别事,以是好睡。任他搁着,再不挪动。”将至五更,敬德方醒,吓得魂不附体,仓猝起家披衣,俯伏在卧帐前,口称:“主公!臣该万死!”秦王说:“敬德!不要言语,只你我晓得!”直至天明,秦王升帐。三通画角响,将帅两边排。将佐拜见已毕,茂功当驾启奏:“臣夜观星象,黑杀星犯紫薇垣甚急!”秦王说:“智囊!你失瞻星象了,哪有此事?”茂功说:“臣虽不能精法术,颇晓毫末,朝中见有袁天罡、李淳风、李靖,定知详悉,臣等预先奏闻。”秦王心下自想:“这等微末小事,也见于天文?”吓得敬德胆战心寒,口中自语:“可晓得唐朝是真命天子,高人聚于一国!”茂功唤过敬德分付:“下次倘遇恩宠,务要谨慎,不成卤莽!国法无情,犯者不恕!”敬德鞠躬谢教而退。刘文靖说:“殿下!臣要回朝复命。”秦王说:“待我事毕,与你一同回朝。”茂功说:“主公!等刘尚书先去。”茂功说:“刘大人!有一桩事,说与你晓得,休得惊骇。”刘文靖说:“智囊!有何教诲,望勿埋没!”茂功说:“那刘武周,本该另有二年天下,因大人定了美人计,屈杀了他,冤魂不散,赴体缠身,主有不测之祸。大人这一次归去,必须压镇,方保无事。”刘文靖问:“智囊!如何压镇?”茂功说:“用雕一个沉香木人,彀三尺余长,普通平天冠,赭黄袍,扶养他七七四十九日在家庙里,每日凌晨要七炉香,七碗饭,七碗茶,朝拜七拜,呼万岁三声。奉祀美满之日,把木人送到北方位,寻所寺院中,多将纸钱焚化了他,才免大人灾害。服膺在心,不成失忘!”刘文靖说:“多谢智囊指教!”清算行李,辞了秦王,带了世人,趱出介休城,径往长安去了。一面厢秦王传令起兵,到太原府,安抚处所去不题。军马起营,再说刘文靖路程。

好似苍鹰擒草兔,如同鹏鹘扑鹩鹑。

诗:

三下河南伐世充,征人似虎马如龙。

长丈八好长枪乌龙摆尾,等身齐浑铁棍黑蟒腾身。

大声喝路行人避,西府秦王得胜君。

画鼓小扣得胜人,凤箫吹出承平音。

歌罢春园杂兴咏,再谈大将归唐词。

鼓敲得胜,板撒红牙。玉管笙,云和瑟,乐内浊音;碧涧羹,银丝鲙,筵间异品。炉内沉檀喷紫雾,瓶中花朵斗新红。

点刚枪鸦角枪珠缨画杆,锟吾剑丧门剑玉靶金紫。

士卒狰猛如恶鬼,监官英勇赛丧门。

次日,高祖驾设早朝,百官朝拜已毕,张道源把搜验刘文靖压镇朝廷是实,取斩情由,启复高祖。只见秦主出班,直临御座奏说:“托父皇洪福!山后兵器,幸已安好!”递上功绩簿。高祖说:“吾儿远路风霜,鞍马辛苦!”秦霸道:“父皇因甚么事,杀了刘文靖?”高祖说:“他在家谋危社稷,安排法物,压昧寡人!有家人张用来首告,差官搜验的实,是以把他取斩!”秦王说:“父皇屈杀贤臣。刘文靖因刘武周逃在北单于,尉迟恭要真的首级,才肯降唐,亏刘文靖定计设谋,直到塞北,取了刘武周首级来,方才赚得敬德归降。因文靖计杀武周,冤魂缠扰,李勣教他如此解禳,方保身命。父皇也该想晋阳叛逆兵之日,他是建国功臣,纵有罪犯,只可谪贬,不成加刑,不幸把他屈杀了!”高祖见说,追悔不尽:“朕不知解禳事情,一时听信谗言诳奏!”传令取刀斧手,把张用押赴市曹,千刀剖腹,万剑分尸。赐文靖谕祭,着工部启建坟茔。高祖问:“刘文靖有子么?”近侍官承诺说:“有一子刘继勋!”高祖叫:“宣来!”未几时,刘继勋宣到驾前,朝拜高祖。高祖赐金花表礼,荫父官职。继勋谢恩叩首出朝。

春事兰珊芳草歇,客里风景,又过腐败时节。小院傍晚人忆别,落红到处闻啼鴂。天涯江山分楚越。目销魂消,应是音沉绝梦破。五更心欲折,角声吹落梅花月。在路非止一日,回到大国长安,进了城回府歇下。次日凌晨,高祖驾设早朝。文武朝拜已毕,刘文靖出班启奏,把杀刘武周、降尉迟恭、抚安处所的话,一一奏闻。高祖大喜,道:“慰劳风霜,赐金银彩缎!”刘文靖谢恩回府,心中记取茂功言语,一应压镇乏物,俱着亲信人张用干办。数日之间,俱已完整。文靖每日凌晨,设香烛茶饭,朝拜木人,呼噪万岁。张用心下自想:“我家大人自从边廷返来,不知有何原因,雕成沉香木人在家,平天冠,赭黄袍,每日朝拜祭献。清楚似压镇朝廷的范围,却恨是我办备的物件,倘然朝廷晓得,只恐不分首从,罪及难逃!欲待投首以免本身,只是大人常日刻薄对待,难起歹心。”

长枪短棍前遮路,利剑钢刀簇拥身。

虎尾鞭竹节鞭阴山铁塔,镀金简四楞筒瘦岭寒冰。

松文刀偃月刀寒光皎皎,开山斧蘸金斧冷焰纷繁。

且说刘文靖在家奉养沉香木人,将有四七,正值刘文靖寿诞之日。焚香点烛,祭献如常。其日,张用清算祭器家伙,出得家庙,用心脚下一绊,清脆一声,把祭器打得粉碎。刘文靖见了大恼:“岂不知本日是我寿日,怎不谨慎!”唤当值人,把张用拿到厅前,责二十大棍。张用被打,挟恨在心,逃脱出府,径到东华朝前,负屈三声,被锦衣军人拿住。高祖正视朝,黄门官奏:“有一人临朝叫屈!”高祖说:“拿出去!”拿到驾前,俯伏在地。高祖问:“有何冤枉,临朝负屈?”张用奏说:“臣是民部刘文靖的家人,因家主从边上返来,雕一个沉香木人在家,平天冠,赭黄袍,扶养在家庙里边,每日祭献,呼噪万岁朝拜。清楚是压镇万岁!中间原故不知为何,臣恐遗累,激切奏闻!”高祖见说大恼,分付官校,把张用刑部监候,着近臣张道源,带领金牌舍人、刀斧手:“快到刘文靖家内搜看,如果有压镇朝廷法物实的,不必归朝,立即绑赴市曹处斩!”张道源领了旨意,带领金牌舍人、刀斧手,径来到大司马府中,进入家庙,果有沉香木人,压镇之物。搜验明白,张道源说:“刘民部,你干得功德!如何谋危社稷,压镇朝廷?”不由分辩,把刘文靖绳缠索绑,押赴市曹!

鸡心锤百炼锤如星坠地,托天叉三股叉似月初升。

狮子旗豹尾旗九宫八卦,烈火旗五方旗天府诸神。

昨日花开本日秾,花彩非常宜日中。傍晚酒罢月生晕,多少骄怜仗主翁。

天气将晚,秦王坐于卧帐,着近侍召敬德于卧榻之前,赐金银一箧。秦王说:“敬德!大丈夫意气相期,勿以小嫌介怀。吾终不信谗言,以害忠良。公宜体吾之心,如必欲去,以此金相资为盘费,表一时同事之情!”敬德叩首流涕说:“臣该万死!存亡是殿下之臣,岂怀异志?皇天后土,鉴察臣心!况臣身无寸箭之功,怎敢受主公恩赐?”秦王说:“不要言语,别人晓得,只说我有方向。君收去,再不必固辞!”敬德叩首谢恩:“主公金便臣受了,恩不知何日得报?”一宵晚话不题。到了第三日凌晨,秦王坐下中军帐,众总管拜见已毕,秦王传令起营,挞伐河南。

远探马报急马云飞闪电,前哨马游击马不离军门。

高祖问说:“吾儿!寡人三次差人擒锁尉迟恭这贼,现在在那里?”秦王说:“尉迟恭见随齐王局势人马,屯军桃林县,待臣同下河南征讨王世充。”高祖说:“如何不囚锁归朝见朕,反着他随军征讨?”秦王说:“论这贼就该取斩,但晓得的,篡夺城池,打死亲王,罪在不赦;不晓得的,这等一员驰名虎将投降唐朝,就把他杀了,后次纵有愿降漂亮,都不敢来归顺,清楚闭塞贤路!望父皇姑垂好生之德,准令敬德在边建功赎罪,使别邦闻之,一则仰宽仁厚德,二则见恩威并行,不劳血刃,尽皆臣服矣!”高祖准奏,着令尉迟恭戴罪随军征讨,限他半年内建功;半年内如无功绩,并断前罪。秦王辞父出朝,驾回西府,传令起驾到桃林县去。

多数好花无旬日,翠匝红堆却恁繁。野人怕见销魂处,才过腐败即闭园。

垂杨故自是嘉树,濯濯新条看月前。即便园中无此绿,夭桃秾李若为鲜。

黄罗伞罩兴唐主,摆布随王四虎臣。

打扫法场磨快剑,刽子提刀要斩人。

大江以北无花圃,仲春流莺尚未喧。晓梦觉来闻百啭,似嗔桃李不能言。

鬼门关上暴风起,五道将军来领魂。

方天戟遮箭牌刺袍避刃,炼金锤藤木弩打将追魂。

锦衣插剑随銮驾,绣袄弯弓两下分。

一刀畴昔红光现,司马人头滚落尘!

中军内干邦臣谨随王驾,帅旗边勇猛将簇拥储君。

有日,兵至桃林。茂功带领众军,远远驱逐秦王入城,帅府坐下,三齐王相见已毕,众将一齐朝贺。秦王说:“茂功,刘文靖被家人首告压昧朝廷,被父皇杀了!”茂功说:“文靖屈杀武周,因此万岁屈杀文靖,冤魂不散,天使其然!”秦王召敬德近前分付:“我回朝奏过父皇,着你戴罪在边,旨意内限半年建功赎罪。半年内岂没一件功绩?”敬德叩首谢恩:“臣愿施犬马!”有颜君章、张寻相、张万年、王石龙交头接耳,说:“我们普通来唐,待敬德如兄若弟,把我等看如草芥,在此何干?不若彻夜筹办鞍马,投往北单于去!”商讨已定,大家俱预备下干粮兵器,比及夜静,候营中军士睡熟,寻相称四将私逃出营,径往塞北去了。止有范君章不去。这一干人,原在程咬金麾下收管,营屯城外,以是轻易逃去。次日凌晨,秦王升帐,聚下各营将士。拜见已毕,范君章当驾高奏:“殿下!张寻相、张万年、颜君章、王石龙同谋,夜来私叛出营,不知逃往那边,臣特奏闻!”秦王说:“这干贼,野性狼心,不平驯养,有日擒拿,碎尸万段!”茂功说:“主公!范君章虽分歧谋,亦不成用,贬榆次县为民!”众将犹疑敬德,囚之军中。屈突通、殷开山密奏秦王:“敬德勇猛绝伦,其心叵测。今既囚之,彼必生怨,不若杀之,以绝后患!”秦王说:“不然!敬德若叛,岂在颜、张数人以后邪?此人朴直,诸公不必多疑!”众总管各散回营。

秦王进了长安城,哨马来报:“前面有杀场!”秦王问:“斩甚么人?”报说:“斩刘文靖!”秦王大惊,忙差旗牌官:“快去留人!”哨马说:“已下刀了!”秦王不堪伤感:“不幸一个建国功臣,就轻意坏了!”驾回西府。却见:火轮西坠江山暗,冰镜东升天下明。老景不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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