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西域五妖
“这里有几样是符器。”独孤器说。
那弟子留下的遗物奇妙颇多,特别是一种以人身种灵药的法门更让独孤器眼界大开,天下灵药无不长在钟灵毓秀、灵气充分之地,这位弟子却另辟门路,研讨出了一种用练气士身材滋养灵药的法门,当然这法门限定颇多,那弟子迄今也就研讨出了两种灵药——白玉参菇和三叶芝兰,这两种都是上等的灵药,但独孤器不懂炼丹之道,得了这两种灵药也就跟兄弟们直接生吞了事。
固然很多修行界的修士会称呼本身常用的器具为宝贝,但这常常都是本身往本身脸上贴金,很多修士,特别是散修常常一辈子只要几件低等符器罢了。修行界的器物大抵分为符器、法器、宝贝三种,普通来讲符器门槛最低,也是最常见的修行界器物,只要修士在浅显的器物上刻上几道符箓便能够算符器。法器常常都是修士颠末数十年、乃至成百上千年的锻造祭炼而成,而宝贝对大部分修士来讲是传说中的存在,也就那些承传汗青悠长的大门派才能够有几件宝贝作为镇派珍宝,因为宝贝是有灵性的,有了灵性的宝器就非浅显死物能够对比了。
鼠妖连连点头,他跟三弟一头马妖是盖天宝的贴身侍卫。
“传闻那孩子是沈家属长弟弟独一的血脉先人,族长传闻她失落了,都惊怒的病倒了,沈家黄金也筹办好了,只要劫匪肯放人,他们说统统既往不咎。”下人说道。
肉球虽贪吃,可也不敢担搁大哥的大事,乖乖的说道:“我都派人去探听过了,那位练气士平时很少出门,喜好泡茶、养盆景,还会几手医术,但不是很高超,他半个月前不知为了甚么事出门了。”这肉球本体是只老鼠,最擅钻洞,很多私密事都是他替独孤器探听来的。
“哥哥文成武功、一统天下。”鼠妖大拍独孤器马屁。
这件宝贝非常神异,祭炼能够将仇敌支出体内,关入樊笼中,可惜那件法器太难祭炼,以他金丹期的功力炼制了十来年,都只能利用第一层,不然想关多少人都行。“那女人一身功力都废了,就等哪天断气了,小丫头修为也寒微,应当出不了大事。如果胜利的话,再有一个月青莲就能出芽了,到时候——”独孤器轻而阴狠道,“等我练成了青莲剑阵,还怕一个戋戋太上宗的弟子吗?”独孤器现在也有点悔怨抓了那太上宗弟子,杀不得,又放不得,等他祭炼出青莲剑阵后,那人如果还不见机,他就一剑杀了那人!
青莲子就是独孤器从一名回春谷内门弟子手中夺来的,这也是独孤器殛毙过的身份最高的修士,回春谷虽不是九大上门之一,却因门派内修士皆精通医道、丹道,备受修士尊敬,门派弟子脾气也大多暖和,不沾是非,故很少有人会去害回春谷弟子。独孤器殛毙此人时,并不知此人身份,厥后清理遗物时才发明此人身份,不由惊出了一身盗汗,忐忑了好长一段时候,始终不见回春谷弟子上门报仇,才松了一口气,用心研讨那弟子留下的宝贝。
“是,大哥。”闷闷的声音应了一声,就再也没说话了,想来是拜别了。
独孤器的话让鼠妖稍稍放心了些,独孤器何尝不知二弟的担忧,他们这些年劫人能如此顺利,皆因本身一件法器跟五弟的天赋神通。独孤器的五弟是一条蜃龙,能吐纳蜃气制造幻景,很多人都是被蜃气幻景利诱,主动走入他的神狱中。神狱是他给本身捡来的法器取的名字,那件宝贝是他从一个不慎陨落在田野的元婴大妖手中获得的。
那肉球赔笑道:“我是给哥哥送那小雌儿的东西的。”提及刚抓来的小东西,肉球不断的舔着嘴,“哥哥,人类的幼崽最细皮嫩肉,一口咬下去满口鲜香,等那小东西养出青莲后,哥哥可否把她给我解解馋?我必然给你们炮制出一顿好宴来。”肉球嘿然笑道:“提及来人族可真会享用,光是做肉的体例就稀有百种,那小东西一身嫩肉最合适清蒸、炖汤了。”
“那小丫头是天赋之体,如果她还蕴养不出,我们也只能断念了。”独孤器说话语气平平,但微颤的手显现出他此时表情并不平静。他本体是一只白狐,因天生异种,生来就有灵识,靠着这门神通,它四周寻觅机遇,千辛万苦得了修炼法门,最后同四位外族兄弟结拜,在西域占了一处山头,自封妖王,日子过得非常清闲。
独孤器皱了皱眉头,“在我院中贼眉鼠眼何为?我不是让你无事莫来此处吗?”
独孤器道:“我也不想把两人关在一起,可儿族修士手腕一贯层出不穷,说不准那丫头身上有甚么引子,让人一找就找到了,只要关在那边我才放心。”
很多散修艰苦修炼百余年,也能够炼制不成一件法器,独孤器五兄弟辛苦运营多年,干了无数杀人夺宝的事,才气一人得了数件法器,宝贝是连个投影都没见过。符器对散修来讲很贵重,对大门派的修士来讲,常常顺手都能制成,那老头子估计也是某个专学符箓的大门派弟子,不然哪有这等闲心。
“叩叩——”门外响起了有节拍的拍门声。
“哥哥,那小东西莫非来源有些蹊跷?”鼠妖见独孤器神采不好,不由小声问道,前次他们偶然杀了一个回春谷的弟子,等厥后肯定那人身份后,它吓得本相都出来了。
最让他感兴趣的是那位弟子已研讨透辟但尚未种出的青莲子,据那位弟子条记记录,这青莲子是他从一上古遗址中发明的,一共十二枚,此中只要三枚莲子朝气未灭,但不管他不管如何莳植都不能让莲子抽芽,华侈了两枚后才发明这三枚青莲子竟然是上古仙宫的九品青莲的莲子,也不知如何会沦落到下界,这是仙宫仙植,非平常泥土能够莳植,下界想要让青莲着花,唯有让人先炼化此莲子,收为本命仙植,以真元力扶养莲子。
独孤器顺手一弹,有关沈家的各项谍报就被一团狐火化为灰烬,在中土行事还是太不便利了,独孤器轻叹一声,如果在西域,他哪会如此安插,早就把小丫头抢走了事。可惜不管是玄门还是佛家都把中土视作禁脔,就是人族的傍门左道都不能在中土肆意行事,更别说他们这等外族了,要不是他得了一个讳饰气味的法器,也只能跟二弟、三弟般褪去妖身,夺舍成人,才气毫无顾忌的出入盖嘉运身边。
鼠妖松了一口气,但想起关着的那尊祖宗,“哥哥,你说把那丫头放在那处所不会出事吗?那边另有一尊祖宗!那女人邪气的很。”以往他们只丢死人出来,此次送出来的能够大活人。鼠妖胆量小,可好歹也修炼几百年了,部下的亡魂不知多少,可看到那人时还感觉内心发毛。当初他就不大同意大哥把那太上宗弟子抓起来,但又舍不得那弟子身上那么多宝贝和太上宗的修行法决。可惜那女人骨头太硬,他们施尽了手腕都没体例从那女人丁中获得半句修炼法决。
“送畴昔了。”闷闷的声音从地底传出,“你说这丫头真能把青莲养出来?”
独孤器自知自家根脚,他能走到这一步已是极限,想要再进一步除非拜入玄门高人门下。可儿族修士向来把他们妖修当作有灵智的牲口,他这般在人间作歹多端的妖兽,更是玄门练气士斩妖除魔的工具。且他向来安闲惯了,也不肯失了自在,当门派豢养的家畜。长生大道有望,他就一心加强本身气力,图个一世清闲,青莲他势在必得!
全部扬州因沈长宁的失落闹得沸沸扬扬,平江府盖家别院中,独孤器神采自如的听着部属的回报,传闻连闾山派都出动了内门弟子寻觅失落的沈家属女,他微浅笑道:“沈家倒是正视自家孩子,竟然肯花如此大代价。”
“符器?”鼠妖绿豆眼一下子瞪圆了,它颤抖着嘴道,“哥哥,那小娃子不会也是甚么大门派弟子吧?”
“出去。”独孤器顺手掐了一个指诀,放开了房中的防护阵法。
独孤器懒得理睬他,用心的看着肉球送来的从沈长宁身上搜出的各种物件,他越看神采越惊奇,“我让你们去探听沈家林屋岛那位老修士,你们探听出甚么来吗?”
九品青莲乃仙宫至清之宝,非纯洁天赋之体的童男童女不能炼化。下界之人落地就受后天之气侵浊,天赋之体千万中无一?那弟子也是个奇才,操心揣摩了十来年才揣摩出一个偏门,就是找一个天赋之体的小童,借小童身材蕴养青莲子,等青莲蕴养抽芽后,再从小童体内夺走。用人体培养仙药的体例,也是在揣摩青莲子过程中偶然发明的。
一名身高约有四尺的肉球滚了起来,那人身高似孺子,面相却非常老成,尖嘴猴腮,还留了两撇老鼠须,那肉球滚出去后,先贼眉鼠眼的探头望了望四周,才密切的叫着独孤器,“哥哥。”
独孤器淡淡一笑,“你回那小子身边吧,现在我们还要用盖嘉运。”
独孤器头疼的看着二弟,难怪人族都说怯懦如鼠,老鼠胆量还真小,“不打紧,这只是最平常的符器,多是给小孩子做的玩具。”
独孤器又道:“小五,你跟小四这几天就看着那小丫头,重视那女人,如果她有甚么妄动——就杀了吧!”独孤器发狠到,大门派弟子又如何?还不是多了个出世,等他有了剑阵,再劫上几个大派弟子,说不定能拿到元婴期的功法。
独孤器看到这体例后,一向心心念念的想要找个天赋之体的小童蕴养青莲,但天赋之体是多么奇怪,哪家如果然出了一个天赋之体,早有玄门那些元婴、阳神妙手登门收徒了,那里轮获得独孤器捡便宜?独孤器明天看到沈长宁,眼睛都红了,不顾统统的把她抢到手。白玉参菇和三叶芝兰顶多只能增加他几年功力,九品青莲能炼成上等的青莲剑阵,有了青莲剑阵,天下之大他那边去不得?
也是长宁合该有此一劫,她本身都不晓得本身是天赋之体,沈抟早用秘法替她坦白了,非元婴以上的妙手,绝对看不透她的资质,何如独孤器一双异瞳是天赋异禀,一眼就看破了她的体质。
独孤器表示下人退下后,神采微松,看来沈家真当劫匪是凡人了,在中土行事就是不便利,“人送到处所了吗?”独孤器问道,房里空空无人,也不知他在同谁说话。
狐性多狡,独孤器从抓来的人类口中得知,中土权贵世家大多跟玄门有千丝万缕的联络,他也不去找那些秘闻深厚的权贵世家,而是看上了外族发财的盖嘉运。盖嘉运出世西域,对独孤器这个同亲法师信赖之极,独孤器仗着有张望生灵资质气运的神通,替盖嘉运采集了很多懦夫,更让盖嘉运把他当作存亡之交,有甚么修炼资本也紧着他。独孤器借着盖嘉运的权势,私底下偷偷杀了好几个玄门的弟子,还用邪法逼供那些弟子,偷了很多修行法门。
身为妖王,他们最爱的食品当然是人类,西域非中土境内,无九大上门驻守,修士也大多为散修,没人会去管妖怪是否吃人,五人时不时就刮起一阵妖风,卷几小我来充饥。独孤器跟只顾吃人的兄弟分歧,他很喜幸亏咀嚼美食前,问问食品们有关人族的事。那些被他们卷来的人族,有些是来往西域中土的行商,他们为求活命,不吝献上各种奇珍奇宝、美食好菜,久而久之,五个妖怪对中土繁华起了猎奇之心。五人一筹议,就化成人形,深切中原,享用起人间繁华。
听着像是一个浅显长生有望的老修士在家属含饴弄孙、保养天年,但为何那小丫头身上好些符器?独孤器跟几个兄弟斗争了那么几百年,吃力千辛万苦才得了几把法器,这小丫头身上却连养蝈蝈的小葫芦都是符器,那老头子莫非是某大门派的弟子?不然何来这等身家?但大门派弟子为何会活着俗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