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正常人干不出这些事【中】
“杨老爹说了,这但是那小子的原话,说得仿佛恐怕我会吃掉他那宝贝砖头似的。喏,那天牛三叔也在场,不信你问他。硬得跟石头似的,锤子都砸不开,牛马的力量再大,也咬不动啊,如何个吃法,你说,我这是不是没脾气了?”
“传闻花了两三百个铜子,在他们村里收了好几箩筐。先是蒸,蒸熟了以后仿佛还洒上面粉,面粉先前是特地叫杨老爹炒熟过的。”
“这件事我开初也是听别人说的,不过厥后我一是怕冤枉他,二是这事情委实有些匪夷所思,以是我还特地向杨老爹求证过,杨老爹支支吾吾,闪动其词,八成是真的了。传闻这家伙从我这里借到钱以后,顿时就开端大量购入黄豆。”
棠儿眼睛瞪得老迈:“神了,姐姐,你如何猜到的……固然没完整猜对,不过也差不了多少了,这家伙说的话当时差点没把杨老爹给噎死――‘等它们发霉吧’……”
“姐姐,你觉得这便到头了?你太低估这家伙不普通的程度了!话说又过了一两天,这些豆子公然无一例外的发霉了,有的生出玄色的霉丝,有些则是红色,另有绿色的,光是想就让我内心发毛,这家伙却高兴到手舞足蹈,一转头就把生出玄色和红色霉丝的豆子全扔了,只留下绿色的,说是绿色的好。然后就开端投入更多的豆子,重新再来过……真是糟蹋啊!”
“哦?另有甚么更古怪的行动不成?”
陈若兰笑了。这便等因而有个牢固的寄售点了,不但不要预付园地费、野生费,客流还相称可观,固然要些佣金,但那是成交后才要给的,如果没卖出去,天然也不消给。她是买卖场上的熟行,哪能不晓得这此中的事理,听到这里也是感觉此人风趣:“既然存放在我们铺子里售卖,那这砖头你必定见过了,到底是甚么金砖玉瓦?”
“……糯米?石膏粉?”陈若兰想了一会儿,没想出个以是然来,“那他有没有说那砖头到底有何用处?既然寄售,总要把卖点奉告给你吧?”
“当然有!自从砖头这件事以后,我便对他有些猎奇,特地去探听了一下,才发明此人真是劣迹斑斑,干过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比如……我想想,糟蹋黄豆算一件……”
“暑气已经渐渐来了,熟过的豆子这么捂着,还捂上这么多天,怕是要腐臭掉……不会是等豆子烂掉吧?”
“那砖头呢,现在那边?”
拿砖头给牲口们吃?陈若兰向来是个慎重的女子,听到这里也有些混乱。
“姐姐,前面是还算普通,但是好戏在背面。这家伙在地上铺好稻草,上头再盖上竹席子,然后把拌过粉的豆子铺在上面。铺好以后,又盖上一层席子,接着再盖上一层稻草……有些盖得厚,有些盖得薄――这些问杨老爹能够晓得得清楚些,这家伙还每堆都做好暗号,归正古里古怪,像个疯子一样。姐姐你想想,正凡人那里干得出如许的事情,别人当然会猎奇问起,便是杨老爹那样的诚恳人,也起了狐疑,问他到底在干吗。他啥也不说,只说让等着。接下来的几天,此人好似便把这事情完整给健忘了一样,就这么不管不问了,可熬到第五天,杨老爹终究忍不住了,在他面前提了几句,说是这些东西也没用,却占了老迈一块处所,想要措置掉,他又急了,说是再等等。杨老爹说到底要等甚么,你猜他答甚么?”
“哪来的甚么金砖玉瓦,那砖块奇特得紧,传闻是用糯米、石膏粉……又加了甚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随便找来几块木板钉个破模型,胡乱晾干制成的。硬度倒是有,跟个石头似的,如果砸到脚上准是钻心的疼。磕磕碜碜有棱有角,形状极不法则,拿着垫桌脚我还嫌它不好使。”
“姐姐,你太低估这家伙不普通的程度了。奉告你吧,就他那不晓得那里弄来的破砖头,真敢叫得出口,一百个铜子一块!”
棠儿说完咯咯直笑,姐姐脸上的出色神采明显全在她的预感当中,笑了一会儿,一双粉白粉白的小拳头俄然又攥得紧紧的,咬牙切齿道:“敢情他只卖力定好代价,归正摆摊叫卖的是杨老爹,被人嘘被人笑的也是杨老爹,与他有何干系?姐姐你是晓得的,便是时下最顶级的青砖,在最供不该求的时节,撑死了一个铜子也能买上两块,如果大量购买,代价只怕还能再实惠些。这家伙一块百无一用的破砖头,竟然一百个铜子才气买上一块,你说他是不是脑筋坏掉,还是想钱想疯了?”
“不是……我是说,那些泡起来的豆子……在某个时候,不是应当就……大功胜利了,或是诸如此类的?”
陈若兰一时候也有些啼笑皆非:“这还真是个怪人。”
“十五?……二十?……还不对吗?好吧,三十!”
“还然后啊?姐姐,你嫌他糟蹋的东西还不敷多吗?”
“再猜!”
“不是他,是杨老爹。不过依我看,寄售这主张十有八-九也是那家伙出的,只不过他倒是奸刁,叫杨老爹来跟我说,他必定是算准了我不忍心回绝杨老爹。”
“何止古怪,的确令人发指!”
“在铺子前面的马厩里扔着呢……难不成还要我摆个香案,布上酒菜,当神仙一样供起来?”
第二章-正凡人干不出这些事【中】
陈若兰有些不测:“这又是如何回事?”
“……然后呢?”
“……那好吧,姐姐你既然这么说,我也没体例,不过关于此人的恶迹,我方才所言,也仅是冰山一角罢了,这害群之马的称呼,我也不是胡乱加上。”
“这倒是件怪事,”陈若兰被mm的话逗得微微一笑,她皱着眉头想了好长一会儿,也想不通这此中的事理,“正凡人确切干不出如许的事情来。另有吗?”
棠儿又好气又好笑:“我还用得着探听吗,现在这些砖头就在我们铺子里,这够目睹为实了吧?”
“听起来像是在制作某种吃食……这不算糟蹋吧?”
“不普通的事太多了,我便挑几件说给你听吧。话说借了钱以后,三个月的时候转眼便畴昔,这家伙还不上钱倒罢了,可爱的是,前些日子他竟然叫杨老爹拿着些古里古怪的砖头到集市上去叫卖,每块砖头竟然要价――我先不说,姐姐,你见的事情比我多,猜猜多少钱?”
“他那砖头到底是甚么做的?有何用处?卖这么贵,只怕不是用于筑建所用的平常砖头吧?你可有去探听一番,或许这里头有些你所不晓得的内幕?目睹为实……”
“大量是多少?”
棠儿大声地抗议起来:“姐姐,糯米、黄豆、面粉、食盐,哪一样不是吃食?如许胡作非为,华侈吃食,用来制作那甚么狗屁不通的砖头、莫名其妙的豆食,莫非还不算可爱?黄蚁村的地步向来瘠薄,全村高低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还被他这般胡搞瞎搞,这还称不上是害群之马吗?”
“他说寄售,你就承诺了?”
“古里古怪的砖头?”陈若兰愣了一下,随即胡乱猜了个数字,“十个铜子?”
“当然有,糟蹋完豆子,便开端糟蹋食盐――还得挑上等的好盐,弄来好几个大缸,用盐水把那些发过绿霉的豆子泡起来,放到院子里,还给搭了雨棚,日晒夜露,还交代杨老爹两三天便要搅拌一回。不幸的杨老爹,只怕每回搅拌都得捏着鼻子吧……”
“棠儿,姐姐是贩子,一向信奉一句话,没有人会跟财帛有仇。我信赖你说的此人,这类种不被我们了解的行动,必然有他的启事。”
“不对……棠儿,那发了绿霉以后呢,应当另有后文吧?”
“这我就不晓得了,没听杨老爹提起过,转头问问他――不过就算是真的如你所说,这些奇特的行动都是为了把这些豆子制成某种风味独特的吃食,但这风味委实也太独特了吧?发过霉的豆子,再好吃能好吃到那里去?归正打死我我也不吃!”
棠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副完整被那小我打败的模样:“给马啊牛啊羊啊这些牲口们吃的,驴子骡子也能吃,吃了能长个,无能活――姐姐你别笑,这可不是我胡乱编排的。”
“糟蹋黄豆?如何糟蹋?”
“唉,我也是服了此人了。话说杨老爹辛辛苦苦,像个傻瓜一样替他摆了几天摊,奇异砖头愣是一块没卖出去――要我说,如果能卖出去,哪怕一块,那也真是见了鬼了,除非哪个美意人把杨老爹当作真傻子,看他不幸当是恩赐给他,若非如此,只怕卖到猴年马月,也休想有人来买。他一个铜子也没卖着,没钱还我,厥后干脆就叫杨老爹把砖头存放在我们铺子里,说是能够向过往的搭客推售,如果卖了铜子,给我们抽些佣金,剩下的就直接还给我,用于抵扣告贷。”
陈若兰笑着点点头:“这倒是,换我我也不吃。这么看来,此人各种行动,确切到处透着古怪。不过,砖头和豆子这两件事情虽说分歧常理,却也不能将害群之马如许的名号坐实在人家身上?棠儿,这话……有些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