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对质
“这还不明白？”祝老夫人将事情前后一串，当即想通了枢纽！“不是白瑾获咎了他们，便是那东洋民气胸险恶，用心谗谄令他在大明不得安身，只能回东洋为他们效命！冯掌柜，是也不是？”
“高伯伯，我记得这个色彩的笺纸出得并未几？”
摊主皱眉：“那人卖了三次花笺。年纪不大，身形适中，口音有点奇特。戴着帷帽看不清楚模样！大伙儿明鉴！我是亲眼看着他走进知闲居的后门的！”
“总算没白废大伙的心血啊！”
足利为埋没形踪深居简出。偶尔外出，也扮成了中原女子的模样，外头的人还真难重视到他们。
一名削瘦的中年男人被人从角落提拉上来：“祝老夫人，练老板！我，我真是从知闲居手上买来的女体花笺啊！”
练绍荣怒道：“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
冯掌柜坐上早就备好的马车，一起出城奔向宁波。
冯掌柜眸子微转：“店主，我们铺子里何时来过东洋人？您这借口寻得也太荒诞了！”
“谁卖给你的，你可还认得？”
世人闻言一静！
参与复刻《簪花仕女图》的诸人皆冲动得不能本身！
东洋人？
“证据呢，也不是没有！”白棠笑睨了他一眼，“足利蜜斯但是瞒着你们做了很多事。半月前，她还跟我们几家铺子做成了笔大买卖呢。”
“冯掌柜，你家的帐本拿出来对对即知。可有买进这组笺纸？”
“对！我们就问是谁印的，是谁卖的！”祝同霖助阵，“我看你清楚就是被足利他们拉拢谗谄练白瑾的！”
一起跌宕的到了宁波港，他按事前说好的信号找到了等待已久的足利，满腹的话还没开口，足利已然娇容变色：“练白瑾呢？”
冯掌柜暗叫不妙，白瑾也摸不着脑筋，如何回事？
轰的记屋内沸腾起来！
练绍荣总算抓住重点：“白瑾，你这儿可有鱼鳞粉？”
“哪那么多偶然偶合？”白瑾嘲笑，“我看，清楚是你偷窥！说吧，你偷窥我又污陷于我，到底是何目标？”
冯掌柜咽了下口水，强撑着道：“店主、店主能够本身买、托人买――这个算不得数！”
冯掌柜面对诸人迷惑的目光，忙解释：“我是偶然间瞥见店主把版子收内里的！”
冯掌柜如何也没想到形状极转而下。本来凭他作人证，版子作物证，白瑾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现在莫名其妙就让他翻盘了！一时满身盗汗淋漓，吱唔难言，一步步的退到墙角，被逼急了干脆放声直叫：“那版子真是练白瑾刻的！我也敢发誓！如有谎话，叫我不得好死！”
白棠威望极高，此话一出，思疑声渐低。也有人暗自奇特：练绍达水火不容的两房后代，竟和好了？白棠还肯替弟弟背书！可贵，可贵！
“我能作证！”白棠越众而出。“足利与武田的确在知闲居隐居。”
他率着世人赶到冯掌柜的住处，房东却道他今早便退了租！诸人此时方知祝老夫人推断得不差。他这是处心积虑早就谋算好的。
白棠笑容满面的拱手道：“承蒙大伙儿大力互助，宋版《簪花仕女图》物归原主！”
冯掌柜仿佛惊骇般挪了挪身材，苦着脸：“我，我真是百口莫辩哪！”
“百口莫辩？”白棠从袖中取出张花笺，恰是从祝家兄弟俩手上缴来。扬声问：“这张花笺，用的是抱古斋的笺纸！”
“是。色彩难弄，也就百来张。”
“白棠说得对！”祝同光非常心虚的叫了起来，恶狠狠的瞪着冯掌柜，“我们只问是谁版印又拿出去卖钱的？！”
白棠嘲笑：“但是，你们店主可有笺纸上所用的鱼鳞粉？”
整张笺纸的底色如夕照余晖，印着暴露大片后背的少女拎着裙角沐浴在落日下，衣裙一角仿佛还在熠熠发光。哪怕诸人不满少女露得太多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画面极美！
高岑皱眉问：“既然是足利印的花笺，冯掌柜为何要栽到知闲居的头上？”
冯掌柜一激灵：“您虽是店主的亲戚，说话也要讲证据！”
“好啊，好啊！”
冯掌柜急得顿脚：“明显是你改了版子――”
冯掌柜余光扫到近在天涯的通向后院的门，又挪了挪身材。心不在焉的想：鱼鳞粉？甚么玩意儿？
高岑举目瞧道：“恰是。这类暖桔色，是我与父亲最新调制的色彩！”
白棠又向世人解释了一句：“因白瑾是东洋的座上宾。工艺纯熟颇受东洋尊敬。他和足利蜜斯了解。故收留他们暂住在知闲居。定国公可作证！”
“NND，老子总算出了口恶气！”
“冯掌柜稍安勿燥！”祝老夫人打断他，“那名指证知闲居的摊主安在？”
白瑾点头：“闻所未闻。我如有鱼鳞粉，早就用在自家的花笺上一鸣惊人了。”又道，“大伙固然搜！”
白瑾恍然大悟道：“前阵子东洋的将军之女足利蜜斯与侍卫武田在我这儿暂住。摊主所说的男人，与武田有些类似。”
“白棠，你不消说了！我们当然信赖你的咯！”同光悄悄踹了腿冯掌柜，“你还不诚恳交代！足利那伙人，到底有没有在知闲居呆过？！”
还是足利那美艳的女人和她部属？
诸人面面相觑：戴着帽帷出入知闲居的人，仿佛只要白瑾？
“诸位有所不知，足利曾用帝王紫、鱼鳞粉两种异国颜料考较与我。鱼鳞粉敷在纸上，带有闪动华彩。这张花笺上模糊的闪光，便是少量的鱼鳞粉而至。是以我一见此画，便知与足利蜜斯脱不得干系！”
“倒霉！”他啐口唾沫。本来万无一失的事儿，硬是被搅混了！
白棠这是又给大伙儿添了个新色啊！
诸人往冯掌柜所立方向一看，顿时惊问：“人呢？”
诸人一楞，方老板反应最快，已冲动的问出声：“白棠，咱、我们那张画，成交啦？”
白棠悠悠一笑：“我们这一行和书画不分炊。人体形状的揣摩研讨必不成少。谁家没刻过女子身形的版子？”
世人顿时拥上前细看花笺，鱼鳞粉的结果极好。竟然个个健忘正题，喜孜孜的赞道：“鱼鳞另有这等感化！归去要尝尝！”
诸人发狠：“姓冯的这辈子别再想做我们这行买卖了！”
墙角处竟不见人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