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搜神记卷七(1)

西晋祸征

开初，在汉元帝、汉成帝年间，有先见之明的人曾说过如许的话：“魏朝的年号中有‘和’字，将在向西三千多里远的处统统裂开的石头呈现，石头上面有五匹马的图案，上面另有笔墨，那笔墨是‘大讨曹’。”比及魏国开端鼓起的时候，张掖郡的柳谷发明有裂开的石头。这石头在建安年间呈现，在黄初年间构成，在太和年间石头的斑纹图象就齐备了。石头的周长有七寻，中间高一仞。青色的质地，红色的纹路，龙马、麒麟、凤凰、神仙的图象，都清楚地闪现在上面。这是魏朝废替、晋朝鼓起的符命。

晋武帝泰始初，衣服上俭，下丰，着衣者皆厌腰①。此君衰弱，臣放纵之象也。至元康末，妇人出两裆，加乎交领之上。此内出外也。为车乘者，苟贵轻微，又数变易其形，皆以白篾②为纯。盖古丧车之遗象，晋之祸征也。

晋太康四年，会稽郡的蟛蚑和螃蟹都变成了老鼠。这些老鼠遍及郊野，大肆咬食稻谷，乃至成为灾害。它们刚变成老鼠的时候，只要毛和肉却没有骨头，行走不能超出田埂。几天今后，就都变成了母老鼠。

【译文】

武库飞鱼

【注释】

其秋张昌贼起。先略江夏，诳曜②百姓以汉祚答复，有凤凰之瑞，贤人当世。参军者皆绛抹头，以彰火德之祥。百姓波荡，从乱如归。骋兄弟并为将军都尉。未几而败。因而一郡破残，死伤过半，而骋家属矣。京房《易妖》曰：“牛能言，如其言占休咎。”

【译文】

开石笔墨

太康五年正月，二龙见武库井中。武库者，帝王威御之器，所宝藏也；屋宇邃密，非龙所处。是后七年，藩王相害；二十八年，果有二胡，僭①窃神器，皆字曰龙。

晋武帝太康六年，南阳获两足虎。虎者，阴精而居乎阳，金兽也。南阳，火名也。金精入火，而失其形，王室乱之妖也。其七年十一月丙辰，四角兽见于河间。天戒若曰：“角，兵象也；四者，四方之象。当有兵革起于四方。”后河间王遂连四方之兵，作为乱阶。

到晋朝泰始三年，张掖郡太守焦胜上奏说：“用留郡的玄石图校订现在呈现在石头上的斑纹图形，笔墨多少有些分歧。现在我谨把这些绘制成图，呈上请阅。”检查那些斑纹图形，能够看到有五匹马的形象：此中一匹马，有小我戴着平头巾、手握着矛戟骑在顿时；别的一匹，有点像马的形状，但又不完整像马，没有成型。那图上的笔墨有“金”字，有“中”字，有“大司马”字样，有“王”字，有“大吉”，有“正”字，有“开寿”；此中有一些排成一行的字，那是“金当取之”。

【注释】

①僭（jiàn）：超越本份。

太康二龙

胡床、貊盘，翟之器也。羌煮、貊炙①，翟之食也。自太初以来，中国②尚③之。朱紫富室，必畜其器，吉享佳宾，皆觉得先。戎翟侵中国之前兆也。

③尚：爱好，流行。

胡床、貊槃是翟族的器具。羌煮、貊炙是翟族的食品。自晋武帝太初以来，中原地区就很风行这些东西。贵族富人之家必然储藏这些器物。喜庆筵席接待高朋，都起首安排挤这些食品。这是戎翟侵犯中原地区的前兆。

【注释】

【译文】

①炙：烤肉。

②牝：雌性的鸟或兽。

【注释】

②诳曜（yào）：棍骗利诱。

【译文】

太丰年间，有两条鲤鱼呈现在武库的屋顶上。武库是存放兵器的处所；鱼有鳞甲，也是兵器的意味。鱼是极盛的阴属之物，而屋顶是极盛阳属之地，鱼呈现在屋顶上，意味极阴之物将用兵乱之祸冲犯极阳。到了晋惠帝初年，晋惠帝诛杀晋武帝杨皇后的父亲杨骏，宫殿里兵箭交集，又把杨皇后废黜为布衣，使她死在幽蔽的宫室中。晋惠帝元康末年，贾后独擅大权，她诽谤并殛毙了太子，不久以后贾后也被废黜杀死。十年之间，皇后的灾害产生了两次，这使得鲤鱼呈现在武库屋顶上的事获得了应验。从阿谁时候起，晋王朝的灾害便已构成了。京房《易妖》说：“鱼分开了水，飞到路上，就会有战役产生。”

晋武帝泰始初年，官方的服饰上身简朴，下身讲究，穿衣服的人都把上衣束在腰里。这是君主陵夷、臣下放纵的意味。到元康末年，妇人的衣服做出两个裤裆，附着在交领的上面，这是内超于外的意味。制作车辆的人，草率地以简便藐小为贵，又多次窜改车的形制，都用白篾竹片作为最好的质料镶边，这大抵是当代丧车遗留下来的模样。这是晋朝灾害的征象。

①寻：当代长度单位，八尺为一寻。

①绐：棍骗的意义。

初，汉元、成之世，先识之士有言曰：“魏年有和，当有开石于西三千余里，系五马，文曰：‘大讨曹。’”及魏之初兴也，张掖之柳谷有开石焉：始见于建安，构成于黄初，文备于太和。四周七寻①，中高一仞②，苍质素章，龙马、鳞鹿、凤皇、神仙之象，粲然咸著。此一事者，魏、晋代兴之符也。

晋太康五年正月，有两条龙闪现在兵器库的井中。兵器库，是天子用来存放威慑防卫东西的处所。房屋幽深，不是龙居住的处所。这今后七年，诸侯王相互残杀。二十八年今后，公然有两个胡人企图盗取帝位，他们的名号里都有“龙”字。

【译文】

晋武帝太康六年，南阳郡有人捕获到一只两足的老虎。老虎，是处于阳间的阳间精灵，是金兽。而南阳，就是五行中火行的名号。金的精气进入火中，就丧失了它原有的形状，这是晋王室混乱的恶兆。太康七年十一月丙辰日，在河间郡呈现了一只四角的野兽。上天如许警告人们：“角，是用兵的意味；四，是四方的意味。以是四方将有战乱产生。”厥后河间王司马遂结合四方的军队，鼓起了祸乱。

两足虎

【注释】

太安中，江夏功曹张骋所乘牛忽言曰：“天下方乱，吾甚极焉，乘我何之？”骋及从者数人皆惊怖，因绐①之曰：“令汝还，勿复言。”乃中道还。至家，未释驾。又言曰：“归何早也？”骋益恐忧，秘而不言。安陆县有善卜者，骋从之卜。卜者曰：“大凶。非一家之祸，天下将有兵起。一郡以内，皆破亡乎！”骋还家，牛又人立而行，百姓聚观。

晋惠帝太安年间，江夏郡功曹张骋所乘的牛俄然开口说话了：“天下就要大乱，我已经非常倦怠，乘着我要到哪儿去呢？”张骋和侍从的几小我都非常诧异惊骇，因而骗它说：“让你回家，不要再说话了。”因而半路上就转回家了。回到家，还没有卸下车驾，牛又说道：“返来如何这么早呢？”张骋更加担忧惊骇，把这件事秘藏在内心，没有说给人听。安陆县有个善于占卜的人，张骋去找他占卜。占卜的人说：“这是大凶的前兆。不是一家一户的灾害，恐怕是全都城将产生战役，全部郡内，都要家破人亡啊！”张骋回到家，那头牛又像人一样站着行走，人们都来围观。

【译文】

蟛蚑化鼠

②篾（miè）：劈成条的竹片。

牛能言

【译文】

翟器翟食

至晋泰始三年，张掖太守焦胜上言：“以留郡本国图校今石文，笔墨多少分歧，谨具图上。”案其文有五马象：其一，有人平上帻，执戟而乘之；其一，有若马形而不成，其字有“金”，有“中”，有“大司马”，有“王”，有“大吉”，有“正”，有“开寿”；其一，成行，曰：“金当取之。”

②仞：当代长度单位，八尺（也说七尺）为一仞。

②中国：中原。

那年春季，张昌贼军起事。他们先攻占江夏，棍骗利诱百姓说是汉朝国答复，有凤凰来临的吉祥，贤人即将出世。插手造反的人都抹了红额头，用来凸起火德的吉利。老百姓民气动乱，都主动地插手造反。张骋的兄弟都担负了将军都尉，没过量久他们就失利了。因而全部郡遭到了粉碎，苍存亡伤的人超越半数，而张骋家被灭族。京房《易妖》说：“牛会说话，按照它说的话，能够占卜休咎。”

【译文】

太康中，有鲤鱼二枚，现武库屋上。武库，兵府；鱼有鳞甲，亦是兵之类也。鱼既极阴，屋上太阳，鱼现屋上，象至阴以兵革之祸干太阳也。及惠帝初，诛皇后父杨骏，矢交宫阙，废后为庶人，死于幽宫。元康之末，而贾后独裁，谤杀太子，寻亦诛废。十年之间，母后之难再兴，是其应也。自是祸乱构矣。京房《易妖》曰：“鱼去水，飞入门路，兵且作。”

【注释】

①田畻：田埂。

晋太康四年，会稽郡蟛蚑及蟹，皆化为鼠。其众覆野，大食稻，为灾。始成，有毛肉而无骨，其行不能过田畻①，数日以后，则皆为牝②。

①厌腰：束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