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抛绣球无意自来 乱开口惹祸上身
严政奇特:“弃权何意?”
一曲结束,小巧问王诜:“相公觉得如何?”
这四个清倌人别离是怡红楼的白仙儿,丽春院的凤小菲,群芳楼的玉兰花和倚翠阁的慕霓裳。而四名佳宾别离是辽国特使萧兀纳、东京学子赵仁吉、户部尚书蔡京和布衣百姓严政。
其他三个如同长了翅膀,在无数条胳膊中飞来飞去。
四个不利女人解下白纱,台下惊呼声四起,公然姿色绝佳,一时有些沸腾。
仿佛定了个标准普通,第四个叫彩蝶的女人拍出了一千八百贯的高价。严政此时看的逼真,四人当中,赛飞燕当属第一。
玉兰花吓得花容失容,扭扭捏捏完整不知在扭动甚么,仿佛浑身瘙痒普通。萧兀纳仿佛晓得惊吓了美人,也不点评,扭头走了。麻婆瞪了玉兰花一眼,命人扶走,硬着头皮赶去赔罪。
台上只剩萧兀纳和严政二人。萧兀纳侧目朗声道:“这位兄弟刚才所言我未曾听清,烦请复述一遍。”
他用心垂首捏着衣角,一副知好色而慕少艾的模样,固然脸不敷红,却果然换来了台下不明本相者的轰然爆笑。他结结巴巴的说:“真、真都雅!”
王诜让侍从翻开木箱,闪电般粗点一番后,判定的喊了一千两百贯,胜利拍下第一个清倌人,恰是倚翠阁推举的清倌人叫做赛飞燕的******。
赵仁吉看来看去,台下有人起哄:“你这娃娃毛长齐否?”弄得他非常难堪,面皮通红。
无数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严政,如同无数只枪口对准了他,王诜也不找人帮手,严政两腿发软,竟迈不开法度。
台下很多人大为不满,王诜火上添油道:“仗打不过,就将女子送人?若去圣仙太祖宗祠,谨慎被天雷劈作两半!”
王诜探身眯眼细看:“小子目明,快快帮我选个肤白胸大腰细的。”窈窕小巧满脸不悦。
萧兀纳扯开上衣,暴露护胸毛里模糊可见的狼头刺青,霸气道:“我大辽豪杰视宋人如两脚羊耳,若论财势,我皇若情愿,这花花江山随时便可拿走,若非当初澶渊之盟结为兄弟之国,哼——!天下皆知宋人奸滑,狡计多端,实在不过戋戋弱鸡罢了,再有多言者,看我砂钵大的拳头是软是硬!”
第二轮,风入松的卢俊义又豪掷两千五百贯赐舞《剑器》,乃是前唐公孙大娘的武舞。气的合座皆拍桌子,斥其愚鲁匹夫、不懂风月。
严政劝他何必焦急,前面另有很多。王诜嘿嘿笑答,又不是娶妻纳妾,仙颜足矣,有些面皮薄者羞于喊价,到前面又无人可选,只要更贵,没有更好。
王诜只顾活力,未曾谛听,略一思考道:“我等便弃权罢。”
没想到首轮弃权者十之三四,都是卢俊义的功绩。司仪数毕,留下四个女人,其他十六名临时退下。
偌大的厅堂鸦雀无声,那蔡京倒是走的早,不然无地自容,弱冠少年赵仁吉紧攥拳头,四五个健旺主子迅捷赶来,架起护走,一个公鸭嗓的青年谢过严政而去。
声音如同天籁普通美好动听,严政赞道:干得标致!王诜更是称其“义士”,台下台下都博得了合座喝采,那富商对劲洋洋,仿佛为民除害普通,站起家连连见礼。
那绣球极具弹性,若接不好便弹手而出,若护不住,刹时便被人夺去。
王严二人相视苦笑,只好站到桌子上看热烈。
作为一个生在红旗下的热血青年,固然惊骇,但骨子里无产阶层交班人的傲娇还是占了上风,他脑筋一抽,嘴硬道:“你这蛮夷,只懂弯弓射大雕,我大宋卧虎藏龙,豪杰无数,岂容你在天子脚下撒泼?......你别动,再过来我就打妖妖零了,你干甚么?我擦!”
老渣男公然有一套!严政立即将马屁流水般奉上,乐的王诜满脸红光。
这下氛围公然爆棚,很多配房的高官豪绅纷繁带着保护妙手来到大堂一展技艺,台下挤作一团,大家高呼,个个争前。
本来每桌有四颗特制银珠,每轮可投一次,二十位清倌人面前各有玉盘一个,以银珠总数分高低,如要弃权,须将银珠交与跑堂的****,并言明弃权。
那粉色绣球抛的最高,世人仰首以待时,一个雄浑大汉拔地而起,迅猛而不失敏捷,如灵猿展臂,闪电般一把抓住,待他落地时,身边已经有四五壮汉团团护住,此人高举绣球,几步飞身下台,这个算是板上钉钉了。
麻婆甚是欣喜,临时出了个主张衬托氛围:四名花魁同时抛绣球,抢到者可下台作为特邀佳宾别离点评最后的妖艳揭示。
此言一出,台下民族情感立时发作,就连弱冠小儿赵仁吉也气势汹汹的要麻婆给出公道解释,严政也拥戴道:“如何不送与我?真无骨气,你们怕这鸟人,我倒是不怕!”
严政无形中博得了一些人的好感,就连王诜都被他的演技骗过了,但是,他总感觉有一双斑斓的眼睛始终等着和他对视。
王诜喜道:“这番搅得好,无妨脱手。哈哈!”
那萧兀纳粗暴彪悍,头饰发型非常好笑,不过尚算知书达理,和蔡京略一点头算是打过号召,自称不喜虚礼,一口大宋官话却说的非常流利,毫不客气的指着玉兰花,便要她揭示妖艳。
可惜演过甚了,慕霓裳杀了个回马枪,再次来勾他,被他胜利躲过,都道他面皮薄,笑的更加大声。
回过神来的严政思考道:此女仿佛偶然夺魁,若对着君王,便是祸国殃民的存在,只当我是布衣百姓,故而小试牛刀,此中必有启事,我当谨慎处置。
两侍从一个指西一个指东,王诜看不清楚,连连催促,严政看花了眼,便称各有千秋。
总算灰尘落定,哄乱场面为之一静,很多人各自回位清算衣衫,更有甚者在寻觅靴子。麻婆如释重负,从速让****歌女们帮手清算,又送生果慰劳。
花魁择婿是彻夜的重头戏,可惜被卢俊义和萧兀纳搞的氛围全无。麻婆不敢肇事,竟让玉兰花奉侍赔罪,那女人泪水滴答着被扶回背景,只剩三人等候票选最后的魁中魁。
奇特的是他们有钱不拍人,净是瞎拆台,坏了行情,搅得麻婆心乱如麻。
最后一名倚翠阁的慕霓裳仿佛并不肯如何揭示,但只要严政晓得她才是真正的妙手。此女只是两眼一对,便把严政的魂儿给勾走了,全部过程仅耗时数秒,外人却毫不知情。
四名花魁摘上面纱,仅看边幅还算实至名归,不过王诜真的赚到了,赛飞燕身材小巧,凹凸有致,面貌婉丽,气质文雅,比之任何花魁不遑多让。
第三轮,许是杠上了,许是麻婆快刀斩乱麻,一个前排的杭州富商以三千六百贯力压卢俊义的三千贯,胜利的将比赛画风带回正轨,八名清倌人顺次朗读了《诗经·秦风·蒹葭》。
那橙色绣球被一人擎住,不料还未抓牢,另一人蓦地一拍,竟笔挺的向严政身边冲来,他背对绣球,看王诜神采骇怪,不知怎地竟脑后长眼般,身不由己的使出蹴鞠技法,先是长腿一伸腾空停球,未等球落,另一只脚往上一勾,就在桌子上展转腾挪,躲过无数偷袭,那绣球如同长在身上普通,头顶、肩膀、膝盖、胸口来回腾跃,掠取者皆甘心认输,纷繁撤退,这绣球是独一数个回合气力服人的,并无人再来争夺。
最后四名花魁背对着澎湃的人潮,文雅的抛出了紫、橙、粉、红四个藤条为骨,外包彩绸流苏的绣球。
小巧解释道:“决赛并无评审,全由高朋投珠而定,珠少者淘汰。”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白仙儿比较主动,走到蔡京面前演出了一段天竺舞,身姿柔若无骨,端倪含情脉脉,节拍欢乐明快,行动大胆豪宕。蔡京捻须赞道:“异域风味,令民气动,艳如妖魅,骚到好处,不输于狐精矣。”此点评换来一阵热烈的掌声,很多人深觉得然,大有同道知己之感。蔡京挥手请安,徐行回房。
严政哑口无言,拱手连叹佩服。
一个十来岁的清秀少年骑在一个魁巨大汉脖子上,顿时高出世人一截,瞅准机遇抓住了紫色绣球,紧紧抱在怀里,哈哈大笑。
司仪顺次先容四位女人,喊价声此起彼伏。
趁着世人围观严政,红色绣球被一瘦高者轻松获得,不过却递给了一个漂亮中年,看模样很有官威,是以也无人争抢。
“呔!”一声炸雷响起,本来那萧兀纳感受受了鄙夷欺侮,竟从二楼一跃而下,稳稳立在台上。这一手震得四下无声,台上的三位女人挤作一团,赵仁吉也连连后退,一屁股跌坐在严政身前,后者赶紧扶住。
凤小菲见他老练漂亮,非常爱好,便过来贴面贴身的扭动起舞,又是呵气又是轻抚,时不时的用敏感之处挑逗与他,博得了更多的喝采,氛围重新高涨起来。
王诜惊得差点跌落在地,严政从速扶他从桌高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