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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二姑娘择婿记》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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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正日

贞书叹道:“这就是了,我方才听闻那聂老夫人说,章瑞已托人向聂府提亲,聂府高低仿佛都挺对劲,只怕他们不日就要结婚了。”

言毕过来亲扶了道:“让媳妇送老祖宗到外院吧!”

苗妈妈接过寄春所捧的托盘,吕妈妈亦赶紧扶起了贞玉。钟氏笑嘻嘻问道:“你给我筹办了甚么好东西?”

贞玉一撇嘴道:“我吃着老祖宗的,穿戴老祖宗的,用着老祖宗的,这整小我都是老祖宗的,最好的就是这小我,送给老祖宗呗!”

好轻易到第三日晚间送完来宾,连饭都懒用,苏氏便回了小西院歪躺在床上,哀声感喟道:“这回我们二房也是替老祖宗敬了忠的,我瞧她面上也非常珍惜你们,到了明日拜别时,你们就跪在她面前哭。自求留在膝下奉养,看阿谁有福分能留下。”

出了随和居,那聂实秋快人快说话道:“杜国公好福分,人到中年还能娶到如许素净一个美人来。”

宋府几位女人,并别的各府的女人们,多数皆未曾见过这位被继子□□的国公夫人,是以本日听闻她要亲临,皆是揣了非常的猎奇,磨缠在随和居正房不肯出去。

钟氏眉开眼笑,几次点头道:“好!好!”

三房的宋长钟,也是宋府小一辈的宗子长孙,他本年虽不过十五岁,倒与陆氏普通生的人高马大粗细弱壮。走路亦是带着风普通,说话更是声如洪钟般亮堂。他跪侧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而后也只嘿嘿一笑,言语都无。

贞玉与贞秀见此相视而笑,心道这家伙也是傻得能够,该表示时不表示,难怪这些年都在文县出不了头。

自这日今后,三天大宴已毕,阖府高低皆是累脱了形。贞媛等女人们还好,不过陪侍各府的老夫人用饭吃茶,院子里走一走活动活动。苏氏与沈氏,陆氏几个整日忙里忙餐,四周照顾,掂着小脚颠颠跑来跑去,腿都肿的油亮发胀。

聂实秋转头接了话道:“以是看来杜国公德义不敷,震不住这美人了。”

她扶了双双起家便要出门,便见沈氏嫣然带笑自内里走了出去,款款敛衽道:“老祖宗本日这衣服色彩慎重丰富,衬的老祖宗更显年青精力了。”

钟氏不言,却也伸过手来。沈氏转头四顾又叹道:“女人们本日皆是打扮的如此明艳娇媚,实在动听,眷客们来了,怕是最恋慕老祖宗这一水儿齐列列如花似玉的孙女儿。”

因贞媛为长,又是多年未曾进今祝过寿的,便第一个捧了礼品过来。那苗妈妈过来将托盘接过来,贞媛才在蒲团上跪的端端方正磕了三个响头,柔声道:“恭祝老祖宗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沈氏扶了钟氏道:“年有春秋四时,花有梅兰竹菊,功德要成双成对,带上四个不是更好?”

那杜国公府的继夫人杨氏亦来贺寿,她继子自应天府出逃半月,京中传的沸沸扬扬,她却还是淡淡神采。

贞玉款款下拜,抿嘴一笑道:“祝老祖宗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未了便是大人们,三个儿媳妇拜过,宋岸谷才持手重咳一声道:“儿子给母亲磕个头吧。”

这一席话说的钟氏四周一世人皆笑了起来,陆氏也是凑趣道:“还是二女人嘴笨会说话,能逗的老祖宗乐呵。”

钟氏道:“这有甚么奇怪?只带两三个到外间也就罢了。”

那苗妈妈揭了托盘上红布,只见上面或坐或卧,是四个黄蜡石雕出的大胖小子,有憨卧的,有啃足的,亦有吃手的,另有个咧嘴傻笑的。钟氏知贞玉的心机,面上还是笑着却半晌不言,苗妈妈觉得离的远钟氏看不清楚,忙端着往前凑了道:“老祖宗,您瞧这些小子,又金贵又招人奇怪。”

那苗妈妈才接过鞋子,她亦结健结实扣了三个响头才罢。

贞玉亦是笑而不言,重重磕了三个头才起家。接下来便是贞书,她捧着一双鞋道:“孙女手拙不善针线,还请老祖宗包涵。”

贞书走到门边又转头,见贞媛背身屈身侧躺在床上,也不见她面上是何神采,仍又安抚道:“若男人以门弟而遴选老婆,那他本身便不是甚么良配。”

钟氏问道:“厨房里安排的如何?”

钟氏扫了一眼道:“难为孩子辛苦,这些东西我们家里多的是,很不必如此。”

钟氏听了这话,也是略有思考,转头扫了余下几位女人一眼,贞怡贞妍几个皆是小女儿态,还见不得人。惟贞书一袭长袄上粉蕊绿茎,端端的站在那边,白妍娇面,一双浓眉下杏眼含秋,恰是最鲜艳动听的年级,偏她浑身有种凌利出尘的精力量,贞媛贞玉几个比之她,皆是小女儿神态,唯她落落风雅站在这里,才真是大师闺秀的风采。

贞玉仓猝摆手道:“我要带上四mm,她本日特特儿打扮的,老祖宗您瞧……”

当下却也点点头道:“那就带上吧。”

钟氏本日穿一件焦色万字纹提花缎长褙子,领上刺绣着仙龟年桃。她本有品有服,因子丧而不着,仍不过穿戴平常衣服。

宋岸谷一笑道:“不过磕个头罢了,母亲都不受,儿纵有百般孝心,那边可剖心?”

贞书听了这话,亦趋步跟了上来。

钟氏微微点头道:“不幸见的,快起来吧。”

因十七是正日子,要大开筵席欢迎贵眷并请些杂梨园子前来逗乐,自家人献寿礼便定在十六这日傍晚。苏氏与陆氏,沈氏三个天然是要在老祖宗钟氏身后长站端方,久不进后院的宋岸谷也返来了,隐坐在侧面灯光的黑影里,不笑亦不语,手中转着两只明光油亮的山核桃。

陶素意道:“《左传》中言,夫有美人,足以移人。苟非德义,则必有祸。以是……”

这母子似有不睦,眼看屋中氛围渐凝,沈氏疾步走了过来,拉宋岸谷跪在蒲团上道:“老祖宗千秋,我们伉俪给老祖宗再磕一个。”

钟氏扭身道:“罢了,你也累了,归去吧。”

接下来轮到贞秀,她除了一双鞋以外,还备了一柄纳纱团花扇,扇面绣着端凤朝阳。接下来是五女人贞瑶,亦不过一双鞋子,贞怡献上一件拼色水田衣,倒是苏氏一针一线替她纳出来的。七女人贞妍尚小,也不过上前学人磕个头也就罢了。

这国公夫人现在也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级,凤眼长眉,窄颊尖颌,若论面孔来看,也不过平常,只是她眉眼间存着妖娆,红唇似丹,不管盯着谁莞尔一笑,都有种要勾去民气魄的素净感。这一屋女子尚且如此,男人见了她,更不是要被勾了命去。

她本日要在外院正厅里见客,须得带上几个女人陪侍在侧,一则叫女人们见见人,二则也叫来拜寿的眷妇们看看几位女人。

聂实秋笑而不言。贞玉贞秀几个直送到西门外见她们上了马车,才依依不舍而返。

窦明鸾听了笑道:“你现在正该是东风对劲的人,如何能发此哀音?”

窦明鸾道:“美人这话也是你能说的?你可知甚么是美人?”

钟氏心不在此,也偶然看她几个穿戴,只略略扫了一眼道:“叫两个大的跟了来吧。”

几个儿妇各管一摊,要顾问厨房炊火,几处院子皆是灯火透明,不时都要巡查,彻夜顶多能歇个把时候。贞媛几姊妹也是一到五更天就起家成妆,要到钟氏面前服侍。

贞媛挥手道:“莫说了,快去吧。”

宋岸谷拜完,起家整衣罢,也不号召沈氏,独自出门扬长而去。

这一日宋府门前车水马龙,府中亦是欢欢闹闹不断。钟氏在随和居相陪的,恰是几位国公府并侯府的夫人们。

吕妈妈走过来拈起贞媛寿礼抖落开来,便见她绣的是一幅四开的屏电扇面,绣着梅兰竹菊四君子。苗妈妈笑道:“老夫人快瞧瞧如何样?”

贞媛半晌无言,很久才轻叹道:“皆是缘份,怎好强求,罢了,你快去歇息,我要睡了。”

几位女人本日头上螺钿长钗,身上玉饰珠佩,打扮的皆是浓桃素净,好不动听。贞书亦将新衣换上,跟着贞媛几个到了上房。她身量纤瘦,不精装还是平常,稍穿件标致的,便比旁人出挑几分。

贞媛见礼颌首而退,贞玉便款款走了上来,身后跟着丫环寄春,手上亦是捧着托盘。

贞玉与贞秀几个听了这话,皆是放声大笑。她们的宴席安排在贞玉善书院中,一应皆由贞玉伴随。待到午间席散,各公侯府的夫人们天然是告别归家。唯几个女儿家还依依不舍,贞媛贞玉几个一起相送,聂实秋叹道:“花又开过一回,春光又逝,再见不知何期。”

一行人出随和居一起行来,宋岸谷带着长钟,长灿和长贵几个,并前院的一众主子,守在路上,远远见了便叩首膜拜行大礼。大礼即毕,奴婢们大家自去干大家份类的事,宋岸谷亦要支应前来祝寿的男客。而钟氏便在正厅坐定,待各府眷客前来祝寿。

沈氏道:“人客们必都是用过早餐来的,是以只略备了些点心汤品。午间的席面此时已备伏贴。”

因府中另有几位钟氏旧年相好的姐妹过夜,贞书与贞媛两个皆是伴随在侧。两人皆是陪侍到晚间用完晚餐,钟氏亲身去伴随了今后,方才辞过回小西院。回屋掩了门,贞书才悄声问贞媛道:“自前次别后,你可曾有过那章瑞的动静?”

贞媛点头道:“也不过这几日,我们在广济寺那事情,虽说两府瞒下了,可他与窦可鸣交好,只怕……”

钟氏的脸映在高烛灯火中,阴暗不明,半晌才挥挥手道:“也罢,你们早些歇息,明儿务必早些起来。”

钟氏扫了一眼微微点头道:“嗯!”

只是钟氏一回想前几日这丫头还包着帕子掏鼠洞抓蝙蝠,也不知那手洗净了没有,心中对贞书那些讨厌不但未去,反而更深。心中冷叹道:为了培养贞秀,我也不知费了多少心血,到现在毕竟只是平常货品。贞书这野丫头生在乡野,苏氏又从不管束,妆饰起来却有模有样。可见有些东西许是天生,人力没法窜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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