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山中樵夫（八）

宿世，穆枫主动联络各方权势，主动促进讨逆联盟，操心坐上盟主之位，以诛灭潘氏之威，行挟天子以令诸侯之事。而此前，穆枫堕入穆氏内斗，许是用心听任，许是权势不敷，转而投向文氏。而整合文氏，获得燕地，则是他一起大开大合、顺风顺水的开端。

“啊？”正在等候程知答复的文蓁，听到这句，愣在当场，但见着对方严厉的神采，还是答复了：“文氏平淡，撑不起江山。”

恐怕是气力不敷，不敷以支撑他这么做。文蓁讲过，穆枫杀穆柏，灭董氏的时候特别狠辣，此中一点就是董氏曾向穆枫脱手，激起其抨击欲。如果穆枫转向文氏也算一种波折的话，并且听描述穆柏手腕远不及穆枫，那么，能够推出，穆氏内斗有董氏的鞭策。代表文臣清流的董氏，尚可逼得男主远走，连络后续穆枫一系列搅局的行动，是不是表白实在天下还不至于大乱？大乱是野生造出来？非是时势造豪杰，而是豪杰造时势？

这个朝代，少主当朝，外戚弄权，为潘氏。四大世家，一在朝，领文臣清流，均衡潘党，弟子故吏遍天下，但缺军权，为董氏；三在处所，一是陇西穆氏，为臣子掌兵之最，兵多将广，士卒悍勇，武备充沛，战役力强，且百姓受其庇护，颇得民气；二是河北陈氏，占天时之便，平原之地，物产敷裕，也掌一军；三是宣城文氏，收拢权势，固局燕地。另有其他小权势，在大海潮中前后闪现。

“如何能够，”文蓁听到愈发惊人的题目，摇点头，“未曾想过，实在我本来怨过大哥，为甚么不无能些，怨过本身，为甚么不是男儿身。我想过，这一回重来要如何做，我想过，我能够向父亲进言，让父亲催促大哥长进，大哥一贯不靠近我，是不会听我多说的；我想过，若我是男儿身，晓得将来这些生长，就搏一搏，也要抢过文氏的担子。但是，没有如果，我是女子，父亲想给文氏找退路，我只能用来联婚…我是女子，做天子，如许大逆不道的设法，怎生会有？”文蓁话音愈低，顿了顿，之听得喃喃，似是自语，“何况，人间男尊女卑，就算女子登极，那些士大夫怎会昂首？”

“不是有你？我问的是你？”

现在首要的是，“文蓁，你想做天子吗？”

程知光荣文蓁是个称职的世家蜜斯，而非那种养在深闺无人识的范例。文蓁的报告，特别这十年间的风云变幻，给了程知详细的信息，对这个朝代也有了全面的体味。文蓁的判定，有些基于信息不对称和视野的范围有失真，而有些却很精确。

那这能申明甚么？通过文蓁的描述，程知感遭到穆枫脾气上浓烈的男主风，傲慢高傲，好大喜功，专断专行，如许的报酬甚么挑选走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条路？而不是一起碾压，直接篡位？好点的，就逼小天子禅位？

要想证明这点，就需求这些年的民生数据了。这个就是文蓁没法供应的了，她看到的先是燕地安生，后是中原大战，并没有直观印象。不过不要紧，这个能够补全。

外戚立品不正，根底系于天子；董氏无常军，秀才无兵，乱世需缔盟；陈氏有野心，故意无胆，不会做出头鸟；文氏恪守一地，不参与乱局；而穆氏，有兵有粮有民气，就差天下大乱了。穆枫恰是出自穆氏。

“子归，你说我该如何做？”既挑选奉告了她，就挑选信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