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祭祀坤宁
布木布泰扭头，看看自家侄女，站在天子跟前，不管不顾、大说大笑，那叫一个尽情光辉。想了半天，还是点头，“孩子还小，不晓得将来会如何样。姑姑，我们就再等等。就这么一个儿子，皇后是要跟他一辈子的，总要福临各方面都对劲了才好；如果随便封个妃子，汉人可不讲究妃子也算正妻那一套。到时候，只怕获咎了福临，又委曲了菊儿。”
布木布泰低头，想了想，谨慎问道：“绰尔济的女儿，乃是崇德六年所生，比福临小三岁。”
菊花想了想，趴在诺敏耳边细声细气说道：“我听姑祖母说，要在坤宁宫设祭奠，诺敏姑姑你病好了就去看看，说不定，长生天见你虔诚，有求必应、心想事成了呢！”
等外命妇们散的差未几了，哲哲留下诺敏，柔声问：“病可好了？前几日给你送去的药材，可要记得用。”
诺敏低头苦笑，“多谢姑姑。我这病，三分靠治，七分靠养，病根在内心，芥蒂不除，再好的药，也是没用的。”
哲哲等她走了，才扭头看一眼布木布泰，活力道：“这个多尔衮，如何老住在乾清宫，也不说回王府了！也不看看，乾清宫是他能住的吗？”
菊花冷眼瞧着，晓得其间插不上话，瞧瞧溜出来，跑到慈宁门外，赶上诺敏，趁她未上车前，拉住袖子，“诺敏姑姑，我有话跟你说。”
布木布泰点头，“是，姑姑。”
诺敏噗嗤笑了，咳嗽一声，指着下头苏麻拉姑调侃，“你主子还是最喜好看书，满汉书都看。如何也没教教菊格格，瞧这话说的，好歹也是亲王之女，多粗鄙。”说着，笑呵呵摸摸菊花脑袋，“想吃甚么，姑姑让人去做。”
诺敏看菊花暴露惊骇模样，顿时揉揉脸颊，对菊花笑笑，“如许的话，姑姑还是第一次听到。菊儿，记着，你可不能对外人说。不然，人家会笑话你的。”
“闷嘴葫芦啊？嗯，再看看吧。做皇后的，总不爱说话，见命妇时，那里来的威望呢？”
不一会儿，郎球跟从侍卫进得慈宁宫东暖阁，哲哲年近五十，又常常随皇太极召见大臣，不须避讳。直接坐在炕上，命郎球坐绣墩之上，劈面问他清宁宫萨满祭奠，是否能在坤宁宫接着停止。
菊花扭头，“我不饿。倒是姑姑，如何来了北京，吃的好穿的好，您反而更加瘦了？”
诺敏低头，一变态日刚硬性子，也不顶撞，软塌塌地回话，“是，姑姑经验的对。我今后，必然宽解。”
安慰几句，故意撺掇诺敏大斗多尔衮，扭头瞥见苏麻拉姑就在身后站着，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叮嘱诺敏好生静养，这才带着苏麻拉姑出了正殿。
“这是甚么话！有病就得治。甚么芥蒂不芥蒂的，就是你没事儿爱多想。若论芥蒂，我不比你操心的还多？你呀，合该跟乌达布拉其其格学学，看看这孩子，天塌了都跟没事儿似的。”哲哲恨铁不成钢，拿个孩子作比较。
诺敏只当孩子年幼，笑着哈腰，把耳朵凑到菊花耳旁，“说吧，甚么悄悄话呀？”
菊花揉着眼睛，睡意昏黄地坐在哲哲身边。就有那好溜须之人夸奖，“都说侄女似家姑。菊格格模样，跟皇太后还真是像呢。长大后，必然又是一名蒙古美人。”
苏麻拉姑应下来，出门恰逢菊花跟顺治手挽手出去，筹措着找水喝。传闻苏麻拉姑要出宫，菊花拉着拽着要跟出去玩。
诺敏按住菊花的手，“谁说的？我们菊花戴甚么都都雅。你呀，才是我们科尔沁飞出的金凤凰，你不戴谁戴？”布木布泰，撺掇你家侄女来劝我休了多尔衮，然后你就能跟多尔衮在一起了，是吗？
菊花笑着点头，“没事儿，我就是在宫里呆在烦了。怪不得汉人都裹小脚，一天到晚就那方寸之地、四角天空，脚大了半柱香就走完了，那不华侈么。”
菊花撇嘴，拽着要去。布木布泰在屋里听了，笑着点头，“菊儿想去就去吧。到睿亲王府里，跟他家大格格一块儿玩玩也好。”
诺敏承诺下来，扶着丫环站起来，对两宫太后施礼辞职。
苏麻拉姑这才应下，恐怕顺治要跟着，从速带着菊花出门上车走了。
“哦？三岁……”哲哲闻言，问，“本性如何？”
菊花低头撇嘴，我要心不宽，早就憋死在永寿宫了。
诺敏睁大眼睛，蹲下来当真看看菊花，小声问道：“乌达布拉其其格，你说甚么？再说一遍。”
菊花后退一步，“我，我说，让你休了睿亲王，再找个丈夫。”诺敏姑姑如何了？
顺治一听，仓猝扭头，“哼，朕才不是小孩儿呢！”
布木布泰笑笑，哲哲倒是很欢畅，“美不美的倒在其次，关头，是这孩子性子好，整日乐呵呵的，哀家看着，内心也松快些。”
等菊花与苏麻拉姑走了，屋里温馨下来，诺敏抚着胸口嘲笑，“有求必应？心想事成？宽解静养？凡是多尔衮与布木布泰少眉来眼去一回，我这病就好了一半了。”
只听耳边奶声奶气，“姑姑，多尔衮不喜好你，你为甚么非要让他喜好呢。休了他，别的找个喜好你的男人不就行了？我们蒙古女子，又不讲究汉家那些个守节之类的。可别学汉家女子，弄个看不见的裹脚布，生生把本身给勒死。”
诺敏低头，不睬苏麻拉姑，“哟，是我们的小菊儿啊。乌达布拉其其格，你不在皇宫伴随你姑祖母，如何来这儿了。看完就归去吧，我这屋里都是药味儿，别熏着你了。”
布木布泰低头不语。哲哲本身感觉没意义，幽幽感喟，拉过布木布泰的手，“孩子是咱的根，你可要护好福临，教他成为一代明君。多尔衮还说他年纪小，不急着读书。你可别听他的，该发蒙就发蒙，恰是学习的好时候，千万别给迟误了。”
第一次祭奠，选的十仲春腊八谷旦。哲哲亲率表里命妇插手。诺敏也带着睿亲王府大小福晋陪着。祭奠完了，众位福晋跟从两宫太后到慈宁宫说话。
苏麻拉姑打帘子出去，对着诺敏施礼，说些太后非常驰念，请福晋好好养病的话。菊花则是笑嘻嘻凑上去，“诺敏姑姑，我看你来了。”
布木布泰内心发热，“诺敏姐姐她――传闻她病了。”
苏麻拉姑怕顺治也想跟着去，仓猝哄劝，“菊格格，主子是去看望睿亲王福晋病情，不是去玩。您长大了，要懂事了，您看，皇上都不说去不是？”
布木布泰笑着点头，“还没见过呢，不过听嫂子说，那孩子小时候，就是个闷嘴葫芦。”
“病了？派人看过没？”叫来宝音，叮咛她送些药材畴昔。宝音出去后，哲哲想了想，“是了，那天她陪我去坤宁宫看宫里补葺安排，刚进宫门，就说那边阴气太重。嗯，你这么一说，还真提示我了。”哲哲叫来宝音，“去请礼部满尚书，就说哀家有事相商。”
哲哲感喟，有些话，当着布木布泰的面，也不好多说，只得拉着诺敏的手，柔声安慰，“归去歇着吧。没事儿多带大格格来宫里坐坐。布木布泰每天都要照顾皇上，忙的很。你来了，我也能有小我陪着。”
顿了一顿，哲哲问：“按理，每天外命妇都要进宫伴随你我。如何皇上即位后，就没见过量尔衮媳妇呢？”
菊花点头，“诺敏姑姑是悄悄话，你低头，我悄悄奉告你。”
诺敏呵呵笑了，叫来苏麻拉姑，“好了，带菊格格归去吧。细心过了病气。”菊花还说要见见多尔衮家大格格，诺敏直接嘲笑回绝，“不过就是个朝鲜奴婢生的，那里比得上我们菊格格高贵？他日让她去见你才是。”
布木布泰毕竟亲目睹证了满族汉化，多少晓得后宫年青妇人不好随便见大臣，跟哲哲说一声，回到西暖阁，叫来苏麻拉姑，命她带上礼品，亲身到睿亲王府邸看望睿亲王福晋诺敏。
作者有话要说：先来个休王爷的，给将来菊花休天子做做铺垫！
诺敏红着眼睛转头，勉强笑笑，“是菊儿啊，甚么话，说吧。”
哲哲交代郎球归去，与礼部商讨坤宁祭奠之事。没过几日，便定下将坤宁宫西暖阁设为祭奠之所。
菊花抿嘴，诺敏姑姑这性子，还真跟本身当时候像了个十成十。唉，兔死狐悲物伤其类。诺敏姑姑，你如何就没我想的开呢？
菊花呆呆点头，“我是不想诺敏姑姑你过的那么辛苦。其别人又不像姑父那么好色，我才不会说呢。”
诺敏笑笑，拉菊花到怀里，给她顺顺耳边碎发，取下头上一只凤凰簪子，别到菊花头上。菊花举手要摘下来，“姑姑，这簪子是你的，你戴最都雅。我还小，用不着。”
诺敏低头苦笑，“行动都是方寸之地，那里比得上草原广宽，能够纵马扬鞭。”低头看一眼菊花，咯咯笑道，“说了你也不懂。好了，看完就归去吧，奉告你姑祖母，我很好，过两天就去看她白叟家。这里都是药味儿，别熏着你了。”
菊花听了，笑笑不说话。本来坤宁宫就不是甚么吉利处所，每天再杀一头猪，大朝晨的，杀猪声嗷嗷叫，吵的人没法儿睡。怪不得，后代历代皇后都不肯意住坤宁宫呢。
睿亲王府旧址为明南宫，睿亲王嫡福晋诺敏就住在明南宫正殿。传闻苏麻拉姑来了，诺敏微微一笑，“姑姑药材刚送来，太后身边的人就来啊，请出去吧。”
哲哲听了，微微感喟，“话是这么说，我们科尔沁不是没有跟福临普通大小的格格了么。算了，福临还小，到时候再看看吧。”
第五章祭奠坤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