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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2》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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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花和尚单打二龙山青面兽双夺宝珠寺(2)

正说之间,只见兄弟何清来望哥哥。

何涛道:“你来做甚么?不去打赌,却来怎地?”何涛的老婆乖觉,赶紧招手,说道:“阿叔,你且来厨下,和你说话。”何清当时跟了嫂嫂进到厨下坐了。嫂嫂安摆些酒肉菜蔬,烫几杯酒,请何清吃。何清问嫂嫂道:“哥哥忒杀欺负人!我不中也是你一个亲兄弟!你便奢遮杀,到底是我亲哥哥!便叫我一处吃盏酒,有甚么屈辱了你?”阿嫂道:“阿叔,你不晓得。你哥哥内心自度日不得呢!”何清道:“哥哥每日起了大钱大物,那边去了?做兄弟的又不来,有甚么度日不得处?”阿嫂道:“你不知。为这黄泥冈上前日一伙贩枣子的客人打劫了北京梁中书道贺蔡太师的生辰纲去,现在济州府尹奉着太师钧旨限旬日内定要缉捕各贼解京;若还捉不着正身时,便要刺配远恶军州去。你不见你哥哥先吃府尹刺了脸上”迭配**州“字样,只未曾填甚么去处?迟早捉不着时,实是刻苦!他如何故意和你吃酒?我却已安排些酒食与你吃。他闷了几时了,你却怪他不得。”何清道:“我也诽诽地听得人说道,有贼打劫了生辰纲去。正在那边空中上?”阿嫂道:“只听得说道黄泥冈上。”何清道:“倒是甚么样人劫了?”阿嫂道:“阿叔,你又不醉。我方才说了。是七个贩枣子的客人打劫了去。”何清呵呵的大笑道:“本来恁地。既道是贩枣子的客人了,却闷怎地?何不差邃密的人去捉?”阿嫂道:“你倒说得好。便是没捉处。”何清笑道:“嫂嫂,倒要你忧,哥哥放着常来的一班儿好酒肉弟兄,闲常不睬的是亲兄弟!本日才有事,便叫没捉处。如果教兄弟闲常捱得几杯酒吃,本日这伙小贼倒有个筹议处!”阿嫂道:“阿叔,你倒敢知得些风路?”何清笑道:“直等亲哥临危之际,兄弟或者有个事理救他。”说了,便起家要去。阿嫂留住再吃两杯。那妇人听了这话说得蹊跷,仓猝来对丈夫备细说了。何涛赶紧叫请兄弟到面前。何涛陪着笑容,说道:“兄弟,你既知此贼去处,如何不救我?”何清道:“我不知甚么来源。我自和嫂子说耍。兄弟何能救得哥哥?”何涛道:“好兄弟,休得要看冷暖。只想我平常的好处,休记我明时的歹处,救我这条性命!”何清道:“哥哥,你别有很多眼明手快的公人,管下三二百个,何不与哥哥出些力量?量一个兄弟怎救得哥哥!”何涛道:“兄弟休说他们;你的话眼里有些门路,休要把与别人做豪杰。你且说与我些去处,我自有补报你处。――正教我怎地心宽!”何清道:“有甚去处!兄弟不省的!”何涛道:“你不要怄我,只看同胞共母之面!”何清道:“不要慌。且待到至急处,兄弟自来出些力量拿这伙小贼。”阿嫂便道:“阿叔,胡乱救你哥哥,也是弟兄情分。现在被太师府钧帖,立等要这一干人,天来大事,你却说小贼!”何清道:“嫂嫂,你须知我只为打赌上,吃哥哥多少吵架。我是怕哥哥,不敢和他争涉。闲常有酒有食,只和别人欢愉,本日兄弟也有效处!”何涛见他话眼有些来源,仓猝取一个十两银子放在桌上,说道:“兄弟,权将这银子收了。今后捕得贼人时,金银段疋犒赏,我一力包办。”何清笑道:“哥哥恰是‘急来抱佛脚,闲时不烧香!’我若要哥哥银子时便是兄弟勒哥了。快把去收了,不要将来赚我。哥若如此,便不说。既是哥哥两口儿,我行陪话,我说与哥,不要把银子出来惊我。”何涛道:“银两都是官司信赏出的,如何没三五百贯钱,兄弟,你休推却。我且问你:这伙贼却在那边有此来源?”何清拍着大腿道:“这伙贼道我都捉在便袋里了!”何涛大惊道:“兄弟,你如何说这伙贼在你便袋里?”何清道:“哥哥只莫管,我自都有在这里便了。哥只把银子收了去,不要将来赚我,只要常情便了。”

有分教:郓城县里,引出仗义豪杰;梁山泊中,聚起擎天豪杰。

却说那几个厢禁军晓行午住,赶回北京;到得梁中书府,直至厅前,齐齐都拜翻在地下告罪。梁中书道:“你们路上辛苦,多亏了你世人。”又问:“杨提辖安在?”世人告道:“不成说!此人是个大胆忘恩的贼!自离了其间五七今后,行获得黄泥冈,气候太热,都在林子里歇凉。不想杨志和七个贼人通同,假装做贩枣子客商。杨志约会与他做一起,先推七辆江州车儿在这黄泥冈上松林里等待;却叫一个男人挑一担酒来冈子上歇下。小的世人分歧买他酒吃,被那厮把蒙汁藉都麻翻了,又将索子捆缚世人。杨志和那七个贼人却把生辰纲财宝并行李尽装载车大将了去。见今去本管济州府呈告了,留两个虞候在那边随衙听候缉捕贼人。小人等世人星夜赶回,来奉告恩相。”梁中书听了大惊,骂道:“这贼配军!你是犯法的囚徒,我一力汲引你成人,怎敢做这等不仁忘恩的事!我若拿住他时,碎尸万段!”随即便唤书吏写了文书,当时差人星夜来济州投下;又写一封家书,着人也连夜上东京报与太师晓得。

世人道:“上覆察看,小人们人非草木,岂不免得?只是这一伙做客商的必是他州外府深郊野能人,遇着一时劫了他的财宝,自去盗窟里欢愉,如何拿得着?便是晓得,也只看得他一看。”

毕竟何清说出甚么来,且听下回分化。

少刻,只见两个小喽啰扶出邓龙来坐在交椅上。曹正,杨志,紧紧地帮着鲁智深到阶下。邓龙道:“你那厮秃驴!前日点翻了我,伤了小腹,至今青肿未消,本日也有见我的时节!”鲁智深睁圆怪眼,大喝一声“撮鸟休走!”两个农户把索头只一拽,拽脱了活结头,散开索子。鲁智深就曹帮手里接过禅仗,云飞轮动。杨志撇了凉笠儿,倒转手中朴刀。曹正又轮起杆棒。众农户一齐发作,并力向前。邓龙急待挣扎时,早被鲁深智一禅仗当头打着,把脑盖劈作两个半,和交椅都打碎了,部下的小喽啰早被杨志搠翻了四五个。曹正叫道:“都来投降!若不从者,便行正法!”寺前寺后五六百小喽啰并几个小头子惊吓得呆了,只得都来归降投伏。随即叫把邓龙等尸首扛抬去后山烧化了。一面检点仓廒,清算房舍,再去看看那寺后有多少物件;且把酒肉安排来吃。鲁智深并杨志做了盗窟之王,置酒设席道贺。小喽啰们尽皆投伏了,仍设小头子管领。曹正别了二位豪杰,领了班家自回家去了,不在话下。

随即押了一纸公文,着一个府干亲身赍了,星夜望济州来,下落府尹,立等缉捕这伙贼人,便要回报。且说济州府尹自从受了北京大名府留守司梁中书札付,每日实际不下。正忧愁间,只见长吏报导:“东京太师府里差府干见到厅前,有紧紧公文要见相公。”府尹听得大惊道:“多管是生辰纲的事!”仓猝升厅,来与府干相见了说,道:“这件事下官己受了梁府虞候的状子,已经差访拿的人跟捉贼人,未见踪迹;前日留守司又差人施礼付到来,又经着仰尉司并访拿察看,杖限跟捉,未曾得获。如有些动静动静,下官亲到相府回话。”府干道:“小人是太师府里亲信人。今奉太师钧旨,特差来这里要这一干人。临行时,太师亲成分付,教小人到本府,只就州衙里宿歇,立等相公要拿这七个贩枣子的并卖酒一人,在逃军官杨志各贼正身。限在旬日缉捕完整,差人解赴东京。若旬日不获得这件公事时,怕不先来请相公去沙门岛上一遭。小人也难回太师府里去,性命亦不知如何。相公一信,请看太师府里行来的钧帖。”

府尹看罢大惊,随即便唤访拿人等。只见阶下一人声喏,立在帘前。太守道:“你是甚人?”那人禀道:“小人是三都访拿使臣何涛。”太守道:“前日黄泥冈上打劫去了的生辰纲,是你该管么?”何涛答道:“禀复相公,何涛自从领了这件公事,日夜无眠,差下本管眼明手快的公人去黄泥冈上来往访拿;虽是累经杖责,到今未见踪迹。非是何涛怠慢官府,实出于无法。”府尹喝道:“胡说!”上不紧,则下慢!“我自进士出身,历任到这一邵诸侯,非同轻易!本日,东京太师府差一干办来到这里,领太师台旨∶限旬日内必要捕获各贼正身完整解京。若还违了限次,我非止罢官,必陷我投沙门岛走一遭!你是个访拿使臣,倒不消心,乃至祸及于我!先把你这厮迭配远恶军州,雁飞不到去处!”便唤过文笔匠来,去何涛脸上刺下“迭配州”字样,空着甚处州名,发落道:“何涛!你若获不得贼人,重罪决不宽恕!”何涛领了台旨下厅,前来到使臣房里,会合很多做公的,都到奥妙房中商讨公事。众做公的都面面相觑,如箭穿嘴,钓搭鱼腮,尽无言语。何涛道:“你们闲常时都在这房里赢利利用;现在有此一事难捉,都不作声。你世人也不幸我脸上刺的字样!”

当晚世人吃了酒食,又安排了些路上干粮。次日,五更起来,世人吃得饱了。鲁智深的行李里都存放在曹正家。当日杨志,鲁智深,曹正,带了小舅子并五七个农户取路投二龙山来。晌午后,直到林子里脱了衣裳,把鲁智深用活结头使索子绑了,教两个农户紧紧地牵着索头。杨志戴了遮日头凉笠儿,身穿破布衫,手里倒提着朴刀。曹正拿着他的禅仗。世人都提着棍棒在前后簇拥着。到得山下看那关时,都摆着强弩硬弓,灰瓶炮石。小喽啰在关上瞥见绑得这个和尚来,飞也似报上山去。多时,只见两个小头子上关来问道:“你等那边人?来我这里做甚么?那边捉得这个和尚来?”曹正答道:“小人等是这山下近村店家,开着一个小旅店。这个胖和尚来我店中吃酒;吃得酣醉,不肯还钱,口里说道‘要去梁山泊叫千百小我来打此二龙山!巴你这近村坊都洗荡了!’是以小人只得将好酒请他;灌得醉了,一条索子捆绑这厮来献与大王,表我等村邻孝敬之心,免得村中后患。”两个小头子听了这话,欢天喜地,说道:“好了!世人在此少待一时!”两个小头子就上山来报知邓龙,说拿得那胖和尚来。邓龙听了大喜,叫:“解上山来!且取这厮的心肝来做下酒,消我这点仇恨之恨!”小喽啰得今,来把关隘门开了,便叫奉上来。杨志,曹正,紧押鲁智深,解上山来。看那三座关时,端的峻;两下高山环抱将来包住这座寺;山岳生得雄浑,中间只一条路上关来;三重关上摆着擂木炮石,硬弩强弓,苦竹枪密密地攒着。过得三处关闸,来到宝珠寺前看时,三座殿门,一段镜面也似高山,周遭都是木栅为城。寺前庙门下立着七八个小喽啰。瞥见缚得鲁智深来,都指手骂道:“你这秃驴伤了大王,本日也吃拿了,渐渐的碎割了这厮!”鲁智深只不作声。押到佛殿看时,殿上都把佛来抬去了;中间放着一把皋比交椅;浩繁小喽啰拿着枪棒立在两边。

何涛当初只要五分烦恼;见说了这话,又添了五分烦恼,自离了使臣房里,上马回到家中,把马牵去后槽上拴了;单独一个,闷闷不已。只见老婆问道:“丈夫,你如何本日这般嘴脸。”何涛道:“你一知。前日太守委我一纸批文,为因黄泥冈上一伙贼人打劫了梁中书与丈人蔡太师庆生辰的金珠宝贝,计十一担,正不知甚么样人打劫了去。我自从领了这道钧批,到今未曾得获。本日正去转限,不想太师府又差干办来,立等要拿这一伙贼人解京,太守问我贼人动静,我答复道‘未见次第,未曾获得。’府尹将我脸上刺下‘迭配州’字样,只未曾填甚去处,在后知我性命如何!”老婆道:“似此怎地好?倒是如何得了!”

且不说差人去济州下公文。只说着人上东京来到太师府报知,见了太师,呈上书札。蔡太师看了大惊道:“这班贼人甚么胆小!客岁将我半子送来的礼品打劫去了,至今未获;本年又来无礼,如何干罢!”

何清不慌不忙,却说出一番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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