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宋江大胜纪山军 朱武打破六花阵(4)

王庆带领三十余骑，走至晚，才到得云安部属开州处所，有一派江水阻路，这个江叫做清江。其源出自达州万顷池，江水最是廓清，以是叫做清江。当下王庆道：“怎得个船只度畴昔？”前面一个近侍指道：“大王，兀那南涯疏芦落雁处，有一簇渔船。”王庆看了，同世人走到江边。此时是孟冬时候，气候晴和，只见数十只渔船，捕鱼的捕鱼，晒网的晒网。此中有几只船，放于中流，猜拳豁指头，大碗价吃酒。王庆叹口气道：“这男女们恁般欢愉！我本日反不如他了！这些都是我子民，却不知寡人这般困乏。”近侍高叫道：“兀那渔人，撑拢几只船来。渡俺们过了江，多与你渡钱。”只见两个渔人放下酒碗，摇着一只小渔艇，咿咿哑哑摇近岸来。船头上渔人，向船旁拿根竹篙撑船拢岸，定睛把王庆重新上直看至脚下，便道：“欢愉，又有吃酒东西了。上船，上船！”近侍扶王庆上马。王庆看那渔人，身材长大，浓眉毛，大眼睛，红脸皮，铁丝般髭须，铜钟般声音。那渔人一手固执竹篙，一手扶王庆上船，便把篙望岸上只一点，那船早离岸丈余。那些侍从贼人，在岸上慌乱起来，齐声叫道：“快撑拢船来！我们也要过江的。”那渔人睁眼喝道：“来了！忙到那边去？”便放下竹篙，将王庆劈胸扭住，双手向下一按，扑通的按倒在艎板上。王庆待要挣扎，那船上摇橹的，放入橹，跳过来一齐擒住。那边晒网船上人，见捉了王庆，都跳登陆，一拥上前，把那三十余个侍从贼人，一个个都擒住。

本来这撑船的，是混江龙李俊，那摇橹的，便是出洞蛟童威，那些渔人，多是水军。李俊奉宋前锋将令，统驾水军船只，来敌贼人水军。李俊等与贼人水军大战于瞿塘峡，杀其主帅水军都督闻人间崇，擒其副将胡俊，贼兵大败。李俊见胡俊状貌不凡，遂义释胡俊，胡俊戴德，同李俊赚开云安水门，夺了城池，杀死伪留守施俊等。混江龙李俊料着贼与大兵厮杀，若败溃下来，需求奔投巢穴。是以，教张横、张顺镇守城池，本身与童威、童猛，带领水军，扮做渔船，在此巡探。又教阮氏三雄，也扮做渔家，分投去滟滪堆、岷江、鱼复浦各路埋伏哨探。刚才李俊瞥见王庆一骑抢先，前面又很多人簇拥着，料是贼中头子，却不知恰是首恶。当下李俊鞠问从人，知是王庆，鼓掌大笑，捆绑到云安城中。一面差人唤回三阮同二张守城，李俊同降将胡俊，将王庆等一行人，解送到宋前锋军前来。于路密查得宋江已破南丰，李俊等一径进城，将王庆解到帅府。宋江因众将捕缉王庆不着，正在迷惑，闻报不堪之喜。当下李俊入府，拜见了宋前锋，宋江奖饰道：“贤弟这个功绩不小。”李俊引降将胡俊，拜见宋前锋。李俊道：“功绩都是这小我。”宋江问了胡俊姓名，及赚取云安的事。

宋江抚赏慰劳毕，随即与众将计议，攻取东川、安德二处城池。只见新降将胡俊禀道：“前锋不消操心。胡某有一言，管束两座城池，唾手可得！”宋江大喜，赶紧离坐，揖胡俊问计。胡俊躬着身，对宋江说出几句话来。有分教，一矢不加城光复，全军平静贼投降。毕竟胡俊说出甚么话来，且听下回分化。

只听的宋军中，战鼓不断声的发擂。王庆、李助下将台，骑上战马，摆布有金吾护驾等员役，马后有很多内侍簇拥着他。王庆传令旨，教前部前锋，出阵打击。当下东西对阵。是日干支属木。宋阵正西方门旗开处，豹子头林冲从门旗下飞马出阵，两军一齐号令。林冲兜住马，横着丈八长枪，厉声高叫：“无知背叛，谋反狂徒，天兵到此，尚不投降！直待骨肉为泥，悔之何及！”贼阵中李助本是算命先生，甚晓得相生相克之理，疾忙传令，教右哨柳元、潘忠领红旗军去打击。柳元、潘忠遵令，领了红旗军，骤马抢来打击。两阵迭声号令，战鼓齐鸣。林冲接住柳元厮杀，四条臂膊纵横，八只马蹄狼籍。二将在征尘影里，杀气丛中，来交常常，左盘右旋，斗经五十余合，胜负未分。那柳元是贼中英勇之将，潘忠见柳元不能取胜，拍马提刀，抢来助战。林冲力敌二将，大喝一声，奋神威，将柳元一矛戳于马下。林冲的副将黄信、孙立飞马冲出阵来。黄信挥丧门剑，望潘忠一剑砍去。只见一条血颡光连肉，顿落金鍪在马边。

王庆正在慌迫，又听得一声炮响，左有鲁智深、武松、李逵、焦挺、项充、李衮、樊瑞、刘唐八个英勇头领，引着一千步兵，抡动禅杖、戒刀、板斧、朴刀、丧门剑、飞刀、标枪、团牌，杀死李雄、毕先，如割瓜切菜般直杀入来；右有张清、王英、孙新、张青、琼英、扈三娘，顾大嫂、孙二娘四对豪杰佳耦，引着一千马队，舞动梨花枪、鞭钢枪、方天画戟、日月双刀，钢枪、短刀，杀散左哨军兵，如摧枯拉朽的直冲出去，杀得贼兵四分五裂，七断八续，雨零散散，乱窜奔逃。

阿谁草头天子王庆同李助在阵中将台上，定睛看了宋江兵马，拈指间，排成九宫八卦步地，军兵英勇，将士豪杰，军容整肃，刀枪锋利，惊得魂不附体，心胆俱落，不住声道：“可晓得兵将多次亏输，本来那伙人如此短长！”

当下鏖战多时，贼兵大败。官军大胜。王庆叫且退入南丰大内，再作区处。只听得后军炮响，哨马飞报将来讲：“大王，前面又有宋军杀来！”那彪军，顿时抢先的豪杰大将，恰是副前锋河北玉麒麟卢俊义，横着一条点钢枪，左边有使朴刀的豪杰病关索杨雄，右边有使朴刀的头领冒死三郎石秀，领着一万精兵，抖擞精力，将正副合后贼兵杀散。杨雄砍翻段五，石秀搠死丘翔，并力冲杀出去。

李助大将台布阵，兀是未完，只听得山坡后轰天子母炮响，就山坡后涌出大队军将，急先涌来，占住中心，内里布步地。王庆令摆布拢住战马，高傲将台看时，只见正南上这队人马，尽是红旗、红甲、红袍、朱缨、赤马，前面一把引军销金红旗。把那红旗招展处，红旗中涌出一员大将，乃是轰隆火秦明，左手是圣水将军单廷珪，右边是神火将军魏定国，三员大将，手搦兵器，都骑赤马，立于阵前。东壁一队人马，尽是青旗、青甲、青袍、青缨、青马，前面一把引军销金青旗。招展处，青旗中涌出一员大将，乃是大刀关胜，左手是丑郡马宣赞，右手是井木犴郝思文，三员大将，手搦兵器，都骑青马，立于阵前。西壁一队人马，尽是白旗、白甲、白袍、白缨、白马，前面一把引军销金白旗。招展处，白旗内涌出一员大将，乃是豹子头林冲，左手是镇三山黄信，右手是病尉迟孙立，三员大将，手搦兵器，都骑白马，立于阵前。前面一簇人马，都是皂旗、黑甲、黑袍、黑缨、黑马，前面一把引军销金皂旗。招展处，皂旗中涌出一员大将，乃是双鞭将呼延灼，左手是百胜将韩滔，右手是天目将彭玘，三员大将，手搦兵器，都骑黑马，立于阵前。东南边门旗影里，一队军马，青旗红甲；前面一把引军绣旗招展，捧出一员大将，乃是双枪将董平，左手是摩云金翅欧鹏，右手是火眼狻猊邓飞，三员大将，手搦兵器，都骑战马，立于阵前。西南边门旗影里，一队军马，红旗白甲，前面一把引军绣旗招展处，捧出一员大将，乃是急前锋索超，左手是锦毛虎燕顺，右手是铁笛仙马麟，三员大将，手搦兵器，都骑战马，立于阵前。东北方门旗影里，一队军马，皂旗青甲，前面一把引军绣旗招展处，捧出一员大将乃是九纹龙史进，左手是跳涧虎陈达，右手是白花蛇杨春，三员大将，手搦兵器，都骑战马，立于阵前。西北方门旗影里，一队军马，白旗黑甲，前面一把引军绣旗招展处，捧出一员大将，乃是青面兽杨志，左手是锦豹子杨林，右手是小霸王周通，三员大将，手搦兵器，都骑战马，立于阵前，八方摆布的铁桶类似。阵门里马军随马队，步军随步队，各持钢刀大斧，阔剑长枪，旗幡划一，步队严肃。八阵中心都是杏黄旗，间着六十四周长脚旗，上面金销六十四卦，亦分四门。南门都是马军。正南上黄旗影里，捧出二员大将，上首是美髯公朱仝，动手是插翅虎雷横，人马尽是黄旗、黄袍、铜甲，黄缨、黄马。中心阵，东门是金眼彪施恩，西门是白面郎君郑天寿，南门是云里金刚宋万，北门是病大虫薛永，那黄旗后，便是一丛炮架，立着阿谁炮手轰天雷凌振，引着帮手二十余人，环绕着炮架，架后都列举捉将的挠钩套索，挠钩后又是一周遭杂彩旗幡，四周立着二十八宿星斗。销金绣旗中间，立着一面堆绒绣就，珍珠圈边，脚缀金铃，顶插雉尾，鹅黄帅字旗。有一个守旗懦夫，冠簪鱼尾，甲皱龙鳞，身长一丈，凛冽威风，便是险道神郁保四。旗边设立两个护旗将士，都骑战马，普通结束，手执钢枪，一个是毛头星孔明，一个是独火星孔亮。马前马后，摆列二十四个执狼牙棍的铁甲军士。前面两把领战绣旗、两边摆列二十四枝方天画戟丛中，捧着两员骁将：左边是小温侯吕方，右边是赛仁贵郭盛。两员将各持画戟，立马两边。画戟中间，一簇钢叉，两员步军骁将，普通结束，一个是两端蛇解珍，一个是双尾蝎解宝，各执三股莲花叉，保护中军。随后两匹锦鞍顿时，左手是圣手墨客萧让，右手是铁面孔目裴宣，两上马后摆着紫衣持节的并麻扎刀军士。那麻扎刀林中，立着两个行刑刽子：上首是铁臂膊蔡福，下首是一枝花蔡庆。背阵两边，摆着金枪银枪手，两边有大将领队。金枪队里，是金枪手徐宁。银枪队里，是小李广花荣。背后又是锦衣对对，花帽双双，绯袍簇簇，锦袄攒攒。两壁厢碧幢翠幕，朱幡皂盖，黄钺白旄，青萍紫电，两行钺斧鞭挝中间，三把销金伞下，三匹锦鞍骏顿时，坐着三个豪杰：右边星冠鹤氅，呼风唤雨的入云龙公孙胜。左边纶巾羽扇，文武双全的智多星吴用。正中间照夜玉狮子金鞍顿时，坐着阿谁有仁有义，退虏平寇的征西正前锋，山东及时雨呼保义宋公明，满身结束，自仗锟铻宝剑，于阵中监战，把握中军。马前左手，立着神行太保戴宗，专管飞报军情，调兵遣将；右手立着荡子燕青，埋头护持中军，无能奥妙。马后大戟长戈，锦鞍骏马，整整齐齐，三十五员牙将，都骑战马，手执长枪，全部弓箭。马后画角，全数鼓吹大乐。阵后又设两队游兵，伏于两侧，觉得护持中军羽翼：左是石将军石勇，同九尾龟陶宗旺，管领马步兵三千人；右是没遮拦穆弘，引兄弟小遮拦穆春，管领马步兵三千，伏于两胁。那座阵排布得非常整密，恰是：

宋江教鸣金汇集兵马，望南丰城来，教张清、琼英领五千马军前去哨探；再差神行太保戴宗先去探听孙安剿袭南丰动静如何。戴宗遵令，作起神行法，赶过张清、琼英，去了片刻，便来回报说：“孙安奉前锋将令，假扮西兵去赚城，被贼人知觉，城门内掘下陷坑，开城东门，放军马出来。孙安部下梅玉、金祯、毕胜、潘迅、杨芳、冯升、胡迈七个副将，抢先抢入城去，并五百军士，连人和马，都攧入陷坑中。两边伏兵齐发，都把长枪利戟，把梅玉等五百余人，尽行搠死。幸得孙安在后，乘势奋勇杀进城门，教军士填了陷坑。孙安一骑抢先，领兵杀入城中，贼兵不能抵当。孙安夺了东门，后被贼人四周呼应，把孙安兵马堵截在东门。小弟探知这动静，飞来答复。半路遇了张将军及张恼人，说了此情，他两个催动听马奔驰去了。”宋江闻报，催动雄师，奔驰上前，将南丰城围住。当时张清、琼英进了东门，教孙安据住东门，张清、琼英正与贼军鏖战，是以，宋江等将佐兵马抢入东门，夺了城池，杀散贼兵，四门竖起宋军灯号。城中很多伪文武多官范全等尽行杀死。那伪妃段三娘听的军马进城，他素有体力，也会骑马，遂拴缚结束，领了百余有体力的内待，都执兵器，离王宫，出后苑，欲杀出西门，投云安军去，恰遇琼英领兵杀到后苑来。段氏纵马，挺一口宝刀，抵死抵触。被琼英一石子飞来，正中段三娘面门，鲜血迸流，撞上马来，攧个脚朝天，军士赶上，抓住捆绑了。那些内侍，都被宋兵杀死。琼英领兵杀入后苑内宫，那些宫娥嫔女，闻得宋兵入城，或投环，或投井，或刀刎，或撞阶，大半他杀，其他都被琼英教军士缚了，解到宋江帐前。宋江大喜。将段氏一行人囚禁，待捉了王庆，一齐解京。再遣兵将，四周八方，去追王庆。

智囊多略帅恢弘，士涌貔貅马跨龙。批示要建平西绩，叱咤思成荡寇功。

却说那王庆领着数百铁骑。撞透重围，逃奔到南丰城东，见城中有兵厮杀，惊得魂不附体，前面大兵又到，望北驰驱不迭。回顾摆布，止有百余骑，其他的虽是常日最亲信的，本日势败，都逃去了。王庆同了百余人，望云安驰驱，在路对跟从近侍说道：“寡人另有云安、东川、安德三座城池，岂不是江东虽小，亦足以王？只恨刚才那些跟从逃散官员，常日受用了寡人大俸大禄，本日有事，都自去了。待寡人发兵来杀退宋兵，访拿那些流亡的，细细地醢他。”王庆同世人马不断蹄，人不歇足，走到天明，幸的瞥见云安城池了。王庆在顿时欣喜道：“城中将士，也是谨慎。你看那旗幡划一，兵器整密！”王庆一头说着，同世人奔近城来。侍从人中，有识字的说道：“大王不好了！如何城上都是宋军灯号？”王庆听了，定睛一看，果是东门城上，远远地闪出号旗，上有金销大字，乃是“御西宋前锋麾下水军正将混江……”，上面另有三个字，被风飞舞旗脚，不甚清楚。王庆看了，惊得浑身麻痹，半晌时转动不得，真是宋兵从天而降。当有王庆部下一个有智量近侍说道：“大王，事不宜迟！请大王速卸下袍服，急投东川去，恐城中见了生变。”王庆道：“爱卿言之极当。”王庆随即卸下冲天转角金幞头，脱下日月云肩蟒绣袍，解下金镶玉嵌碧玉带，脱下金显缝云根朝靴，换了巾帻、便服、软皮靴。其他侍从，亦都脱卸内里衣服。吃紧如丧家之狗，忙忙如漏网之鱼，从巷子抄过云安城池，望东川投奔，走的人困马乏，腹中饥馁。百姓久被贼人伤残，又闻得大兵厮杀，凡冲要通衢通衢，都没一小我烟，静悄悄地鸡犬不闻，就要一滴水，也没喝处，那讨酒食来？当时王庆部下亲信跟从的，都是假登东，诈撒溺，又散去了六七十人。

卢俊义、杨雄、石秀杀入中军，正撞着方翰，被卢俊义一枪戳死，杀散中军羽翼军兵，径来捉王庆，却遇了金剑先生李助。那李助有剑术，一把剑如掣电般舞将来。卢俊义正在抵当不住，却得宋江中军兵到，右部下入云龙公孙胜，口中念念有词，喝声道：“疾！”李助那口剑，托地离了手，落在地上。卢俊义骤马赶上，轻舒猿臂，款扭狼腰，把李助只一拽，活挟过马来，教军士缚了。卢俊义拈枪拍马，再杀入去寻捉王庆，好似皂雕追紫燕，猛虎啖羊羔。贼兵抛金弃鼓，撇戟丢枪，觅子寻爷，呼兄唤弟，十余万贼兵，杀死大半。尸横遍野，流血成河。降者三万人，除那逃脱脱的，其他都是十死九活，七损八伤，翻在地，被人马踩踏，骨肉如泥的不计其数。刘以敬、上官义两个虎将，都被焦挺砍翻战马，撞上马来，都被他杀死。李雄被琼英飞石打上马来，一画戟搠死。毕先正在回避，忽地里钻出活闪婆王定六，一朴刀搠上马来，再向胸膛上一朴刀，成果了性命。其伪尚书、枢密、殿帅、金吾、将军等项，都逃不脱，只不见了渠魁王庆。宋军大捷。

潘忠死于马下，部下军卒狼藉，早打动了阵脚，贼兵飞报入中军。王庆听的顿时折了二将，忙传令旨，急教退兵。只听得宋军中一声炮响，兵马纷繁扰扰，白引黑。黑引青，青引红，变作长蛇之阵，簸箕掌，栲栲圈，围裹将来。王庆、李助调将遣兵，分头打击，却似铜墙铁壁，孔殷不能冲得出来。官军与贼兵这场好杀，怎见得：

兵戈打击，士马纵横。枪破刀，刀如劈脑而来，枪必垂钓而应，刀以下发而起，枪必绰地而迎，刀如倒拖而回，枪必裙拦而守；刀解枪，枪如刺心而来，刀用五花以御，枪如点睛而来，刀用探马以格；筅破牌，牌或滚身以进，筅即风扫以当；牌或从旁以追，筅必斜插以待；牌或摧挤以入，筅必撤退以搠；牌解筅，筅若平胸，牌用略坐之势以壁；筅若簇拥，牌将碎剪之法以随。单刀披挂绞丝，佯输诈败；铁叉上排下掩，侧进抵闪。袖箭于顿时觑贼，钩镰于车前俟马。鞭、简、挝、捶、剑、戟、矛、盾，那边破解无穷，这里窜改莫测。斯须血流成河；瞬息尸如山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