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回 三山聚义打青州 众虎同心归水泊

世人再议救孔明之计。吴用道：“只除非教呼延将军赚开城门，唾手可得。──更兼绝了这呼灼将军动机。”宋江听了，来与呼延灼陪话道：“非是宋江贪劫城池，实因孔明叔侄陷在缧当中，非将军赚开城门，必不成得。”呼延灼答道：“小弟既蒙兄长收录，该当效力。”当晚点起秦明、花荣、孙立、燕顺、吕方、郭盛、解珍、解宝、欧鹏、王英：十个头领，都扮作军士模样，跟了呼延灼，共是十一骑军马，来到城边，直至壕堑上，大喊：“城上开门！我逃得性命返来！”城上人听得是呼延灼声音，仓猝报与慕容知府。此时知府为折了呼延灼，正迷惑间，听得报说呼延灼逃得返来，心中欢乐，赶紧上马，奔到城上；瞥见呼延灼有十数骑马跟着，又不见面颜，只认得呼延灼声音。知府问道：“将军如何走得返来？”呼延灼道：“我被那厮的陷坑捉了我寨里，却有原跟我的头子，公开盗这匹马与我骑，就跟我来了。”知府只听得呼延灼说了，便叫军士开了城门，放下吊桥。十个头领跟到城门里，迎着知府，早被秦明一棍，把慕容知府打上马来。解珍、解宝便放起火来；欧鹏、王矮虎，奔上城把上军士杀散。宋江大队人马，见城上火起，一齐拥将入来。宋江吃紧传令：休教残害百姓，且收堆栈赋税。就大牢里救出孔明并他叔叔孔宾一家长幼，便教救灭了火，把慕容知府一家老幼，尽皆斩首，抄轧扎家私，分众军。天明，计点在城百姓被火烧之家，给散粮米布施。把府库金帛，仓廒米粮，装载五六百车；又得了二百余匹好马；就青州府里，做个庆喜筵席，请三山头领同归大寨。李忠、周通、令人回桃花山尽数清算人马赋税下山，放火烧毁寨栅。鲁智深也使施恩，曹正，回二龙山与张青，孙二娘，清算人马赋税，也烧了宝珠寨栅。数日之间，三隐士马都皆完整。宋江领了大队人马，班师回山；先叫花荣，秦明，呼延灼、朱同，四将开路。所过州县，分毫不扰。村落百姓，扶老挈幼，烧香罗拜驱逐，数日之间，已到梁山泊边。浩繁水军头领具舟驱逐。晁盖引领盗窟马步头领，都在金沙岸驱逐，直到大寨，向聚义厅上，各位坐定。大排筵席，道贺新到盗窟头领。呼延灼、鲁智深、杨志、武松、施恩、曹正、张青、孙二娘、李忠、周通、孔明、孔亮：共十二位新上山头领。坐间林冲提及相谢鲁智深相救一事。鲁智深动问道：“酒家自与教头别后，无日不念阿嫂，迩来有信息否？”林冲道：“自火并王伦以后，令人回家搬取长幼，已知拙妇被高太尉所逼，随即自缢而死；妻父亦为忧疑染而亡”。杨志举起昔日王伦手内山前相会之事。世人皆道：“此皆必定，非偶尔也！”晁盖提及黄泥冈劫取生辰纲一事，众皆大笑。次日轮番做筵席，不在话下。且说宋江见盗窟又添了很多人马，如何不喜，便叫汤隆做铁匠总管，提督打造诸般军火并铁叶连环甲等；侯健管做旗号袍服总管，添造三才九曜四斗五方二十八宿等旗，飞龙飞虎飞熊飞豹旗，黄金白旄，朱缨早盖；山边四周筑起墩台，重造西路二处旅店，招接来往上山豪杰，一就密查飞报军情。顾大嫂佳耦看管；山东路旅店还是朱贵，乐和；山北路旅店还是李立，时迁。三关上添造寨栅，分调头看管，部领已定，各各遵依，不在话下。忽一日，花和尚鲁智深来对宋江明道：“智深有个了解，是李忠兄弟门徒，唤叫九纹龙史进，见在华州华阴县少华山上，和那一个神机智囊朱武，又有一个跳涧虎陈达，一个白花蛇杨春，四个在那边聚义。酒家尝思念他。自从瓦官寺与他别了，无一日不在心上。今酒家要去那边看望一遭，就取他四个同来入伙，未知尊意如何？”宋江道：“我也曾闻得史进大名，若得吾师请他来，最好。固然如此，不成单独行，可烦武松兄弟相伴走一遭：他是行者，普通削发人。恰好同业。”武松应道：“我和师兄去。”当日便清算腰包行李。鲁智深只做禅和子打扮，武松装做陪侍行者。两个相辞了众头领下山，过了金沙岸，晓行夜住，不止一日，来到华州华阴县界，迳投少华山来。且说宋江自鲁智深，武松去后，一时容他不下山，常自放心不下；便唤神行太保戴宗随后跟来密查动静。再说鲁智深两个来到少华山下，伏路小喽啰出来拦住，问道：“你两个削发人那边来？”武松便答道：“这山上有史大官人么？”小喽啰说道：“既是要寻史大王的，且在这里少等。我上山报知，头领便下来驱逐。”武松道：“你只说鲁智深到来相探。”小喽啰去未几时，只见神机智囊朱武并跳涧虎陈达，白花蛇杨春，三个下山来接鲁智深，武松，却不见有史进。鲁智深便问道：“史大官人在那边？却如何不见他？”朱武近前上覆道：“吾师不是延安府鲁提辖么？”鲁智深道：“酒家便是。这行者便是景阳冈打虎都头武松。”三个仓猝剪拂道：“闻名久矣！听佑二位在二龙山扎寨，本日缘何到此？”鲁智深道：“我们现在不在二龙山了，投托梁山泊宋公明大寨入伙，今者特来寻史大官人。”朱武道：“既是二位到此，且请到盗窟中，容小可备细奉告。”鲁智深道：“有话便说。史家兄弟又不见，谁鸟耐烦到你山上去！”武松道：“师兄是个急性的人，有话便说甚好。”朱武道：“小人等三个在此盗窟，自从史大官人上山今后，好生畅旺。克日史大官人下山，因撞见一个画匠，原是北京大名府人氏，姓王，名义；因许下华山华山金天圣帝庙内装画影壁，前去还愿。因为带将一个女儿，名唤玉娇枝同业，却被本州贺太守，原是蔡太师门人；那厮为官贪滥，非理害民。一日因来庙里行香，不想见了玉娇有些色彩，累次着人来讲，要取他为妾。王义不从，太守将他女儿强夺了去，却把王义剌配远恶军州。路过这里，正撞见史大官人，告说这件事。史大官人把王义救在山上，将两个防送公人杀了，直去府里要剌贺太守；被人知觉，倒吃拿了，见监在牢里。又要聚起军马，扫荡盗窟。我等正在这里无计可施！”鲁智深听了道：“这撮鸟敢如此无礼品倒恁么短长！酒家便去成果了那厮！”朱武道：“且请二位到寨里商讨。”鲁智深立意不肯。武松一手挽住禅杖，一手指着道：“哥哥不见色已到树梢绝顶？”鲁智深看一看，吼了一声，愤着气，只得都到盗窟里坐下。朱武便叫王义出来拜见，再诉太守贪酷害民，侵犯良家女子。三人一面杀牛宰马，管待鲁智深，武松。鲁智深道：“史家兄弟不在这里，酒是一滴不吃！要便睡一夜，明日却去州里打死那厮罢！”武松道：“哥哥不得冒昧。我和你星夜回梁山泊去，报宋公明，领大队人马来打华州，方可救得史大官人。”鲁智深叫道：“等我们去盗窟里叫得人来，史家兄弟性命不知那边去了！”武松道：“便打杀了太守也怎地救得史大官人？武松却决不肯放哥哥去。”朱武又劝道：“师兄且息怒。武都头实论得是。”鲁智深烦躁起来，便道：“都是你这般性慢，直娘贼送了我史家兄弟！只古性命在别人里，还要喝酒细商！”世人那边劝得他呷一半盏。当晚和衣歇宿，明早，起个四更，提了禅杖，带了戒刀，不佑那边去了。武松道：“不听人说，此去必定有失。”朱武随即差两个邃密小喽啰前去探听动静。却说鲁智深奔到华州城里，路傍借问州衙在那边。人指道：“只过州桥，投东便是。”鲁智深却好来到浮桥上，只见人都道：“和尚且躲一躲，太守相公过来！”鲁智深道：“我正要寻他，却恰好撞在酒家手里！那厮多敢是当死！”贺太守头踏一对对摆将过来，瞥见太守那乘肩舆，倒是媛轿；轿窗两边，各有十个虞候簇拥着，大家手执鞭枪铁链，保护两下，鲁智深看了寻尼道：“不好打那撮鸟；若打不着，倒吃他笑！”贺太守却在轿窗眼里，瞥见了鲁智深欲进不进，过了渭桥，到府中下了轿便叫两个虞候分付道：“你与我去请桥上阿谁胖大和尚到府里赴斋。”虞候领了言语，来到桥上，对鲁智深道：“太守相公请你赴斋。”鲁智深想道：“这厮合当死在酒家手里！我却才正要打他，只怕打石着，让他畴昔了。我要寻他，他却来请酒家！”鲁智深便随了虞候迳到府里。太守己自分付下了，一见鲁智深进到厅前，太守叫放了禅杖，去了戒刀，请后堂赴斋。鲁智深初时不肯。世人说道：“你是削发人，好不晓事！府堂深处，如何许你带刀杖入去？”鲁智深想道：“只我两个拳头也打谇了那厮脑袋！”廊下放了禅杖，戒刀，跟虞候入来。贺太守正在后堂，把手一招，喝声“捉一这秃贼！”两边壁衣内走出三四十个做公的来，横拖倒拽，捉了鲁智深。你便是哪咤太子，怎逃地纲天罗？火首金刚，难脱龙潭虎窟！恰是：飞蛾投火身倾丧，怒吞钓命必伤。毕竟鲁智深被贺太守拿下，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话说武松引孔亮拜告鲁智深，杨志求救哥哥孔明并叔叔孔宾，鲁智深便要堆积三隐士马前去攻打。杨志道：“若要打青州，须用大队军马，方可得济。俺知梁山泊宋公明大名，江湖上都唤他做及时雨宋江，更兼呼延灼是他那边雠人。俺们弟兄和孔家弟兄的人马，都并做一处；酒家这里，再等桃花隐士马齐备，一面且去攻打青州。孔亮兄弟，你切身星夜去梁山泊请下宋公明来并力攻城，此为上计。亦且宋三郎与你至厚。你们弟兄心下如何？”鲁智深道：“恰是如此。我只见本日也有人说宋三郎好，明日也有人说宋三郎好，可惜酒家未曾相会。世人说他的名字，聒得酒家耳朵也聋了，想必其人是个真男人，乃至天下闻名。前番和花知寨在清风山时，酒家故意要去和他厮会。及至酒家去时，又听得说道去了；以此无缘，不得相见。众了，孔亮兄弟，你要救你哥哥时，快亲身去那边告请他来。酒家等先在这里和那撮鸟厮杀！”孔亮托付小喽啰与了鲁智深，只带一个伴当，扮做客商，星夜投梁山泊来。且说鲁智深、杨志、武松二人去盗窟里唤将施恩，曹正，再带一二百人下山来互助。桃花山李忠、周通，得了动静，便带本隐士马，尽数点起，只留三五十个小喽啰看管寨栅，其他都带下山来青州城下堆积，一同攻打城池，不在话下。说孔亮自离了青州，迤逦来到梁山泊边催命判官李立旅店里买酒吃，问路。李立见他两个来得面熟，便请坐地地问道：“客人从那边来？”孔亮道：“从青州来。”李立问道：“客人要去梁山泊寻谁？”孔亮答道：“有个了解在山上，特来寻他。”李立道：“山上寨中都是大王住处。你如可去得！”孔亮道：“便是要寻宋大王。”李立道：“便是来寻宋头领，我这里有分例。”便叫火家快去安排分例酒来相待。孔亮道：“素不了解，如何见款？”李立道：“客长不知：但是来寻盗窟头领，必定是社火中人故旧交友，岂敢有失支应？便当去报。”孔亮道：“小人便是白虎山前庄户孔亮的便是。”李立道：“曾听得宋公明哥哥说大名来，本日且喜上山。”二人饮罢分例酒，随即开窗，就水亭上放了一枝响箭，见对港芦苇深早有小喽啰棹过船来，到水亭下。李立便请孔亮下了船，一同摇到金沙岸登陆，上关来。孔亮瞥见三关雄浑，枪刀剑如林，心下想道：“听得说梁山泊畅旺，不想做下这等大奇迹！”已有小喽啰先去报知，宋江仓猝下来驱逐。孔亮见了，赶紧下拜。宋江问道：“贤弟缘何到此？”孔亮拜罢，放声大器。宋江道：“贤弟心中有何危厄不决之难，但请尽说无妨。便当不避水火，一力与汝互助。贤弟且请起来。”孔亮道：“自从师父拜别以后，老父亡化，哥哥孔明与本乡上户争些闲气起来，杀了他一家长幼，官司来捕获得紧；是以反上白虎山，堆积五七百人，打家?舍。青州城里有叔叔孔宾被慕容知府捉了，重枷钉在狱中，是以，我弟兄两个去打城子，希冀取叔叔孔宾。谁想去到城下，正撞了阿谁使双鞭的呼延灼。哥哥与他比武，致被他捉了，解送青州，下在牢里，存亡未保。小弟又被他追杀一阵。次日，正撞着武松，他便引我去拜见火伴的；一个是花和尚鲁智深，一个是青面兽杨志。他二人一见仍旧，便迥议救兄一事。他道：”我请鲁、杨二头领并桃花山李忠、周通堆积二隐士马攻打青州。你可连夜快去梁山泊内告你师父宋公明来救你叔兄两个。“以此本日一迳到此。”宋江道：“此是易为之事，你且放心。”宋江便引孔亮拜见晁盖、吴用、公孙胜，并众头领，备说呼延灼走在青州，投奔慕容知府，今来捉了孔明，以此孔亮来到，恳告求救。晁盖道：“既然他两处豪杰尚兀自仗义行仁，今者，三郎和他至爱交友，如何不去？--三郎贤弟，你连次下山多遍，今番临时守寨，愚兄替你走一遭。”宋江道：“哥哥是盗窟之主，不成轻动。这个是兄弟的事。既是他远来相投，小可如果不去，恐他兄们心下不安；小可甘心请几位弟兄同走一遭。”说言未了，厅上厅下一齐都道：“愿效犬马之劳，跟从同去。”宋江大喜，当日设筵管待孔亮。饮筵中间，宋江唤铁面孔目斐宣定拨下隐士数，分作五军起行：前军便差花荣、秦明、燕顺、王矮虎，开路作前锋；第二队便差穆弘、杨雄、解宝；中军便是主将宋江、吴用、吕方、郭盛；第四队便是朱仝、柴进、李俊、张横；后军便差孙立、杨林、欧鹏、凌振、催军作合后。梁山泊点起五军，总计二十个头领，马步军兵三千人马。其他头领，自守晁盖守把寨栅。当下宋江别了晁盖，自同孔亮下山进步。所过州县，秋毫无犯。已到青州，孔亮先到鲁智深等军中报知，众豪杰安排驱逐。宋江中军到了，武松引鲁智深、杨志、李忠、周通、施恩、曹正，都来相见了。宋江让鲁智深坐地。鲁智深道：“久闻阿哥大名，无缘未曾拜见，本日且喜认得阿哥。”宋江答道：“鄙人何足道哉！江湖上义士甚称吾师清德；本日得识慈颜。平生甚幸。”杨志起家再拜道：“杨志昔日颠末梁山泊，多蒙盗窟重义相留：为是酒家愚迷，未曾肯住。本日幸得义士壮观盗窟。此是天下第一功德。”宋江答道：“制使威名，播于江湖，只恨宋江相见太晚！”鲁智深便今摆布置酒接待，一一相见了。次日，宋江问青州一节，克日胜负如何。杨志道：“目从孔亮去了，前后也比武三五次，各无胜负。现在青州只凭呼延灼一个；如果拿下此人，虚此城子，如汤泼雪”。吴学究笑道：“此人可力敌，可用智擒。”宋江道：“用何智可获此人？”吴学究道：“只除如此如此”宋江大喜道：“此计大妙！”当日分拨了人马。次夙起军，前到青州城下，四周尽着军马围住，擂鼓摇旗号令弱战。城里慕容知府见报，仓猝教请呼延灼商讨道：“今次群贼又去报知梁山泊宋江到来，似此如之何如？”呼延灼道：“恩相放心。群贼到来，先失天时。这厮们只幸亏水泊里张狂，今却擅离巢穴，一个来捉一个，那厮们如何发挥得？请恩相上城看呼延灼厮杀。”呼延灼赶紧披挂衣甲上马，叫开城门，放下吊桥，领了一千人马，近城摆开。宋江阵中一将出马。那人手狼牙棍，厉声高骂知府：“滥官害国蠹徒！把我百口诛戮，本日恰好报储雪耻！”慕容知府认得秦明，便骂道：“你这厮是朝廷命官，国度不会负你，缘何便敢造反？若拿住你时，碎尸万段！呼将军，可先动手拿这贼！”呼延灼听了，舞起双鞭，纵马直取秦明。秦明也出马，舞动狼牙大棍来迎呼延灼。二将交马，恰是敌手，直斗到四五十合，不分胜负。慕容知府见斗很多时，恐怕呼延灼有失，仓猝鸣金，收军入城。秦明，也不追逐，退回本阵，宋江教众头领军校且退十五里下寨。却说呼延灼回到城中，上马来见慕容知府，说道：“小将正要那秦明，恩相如可收军？”知府道：“我见你斗了很多合，但恐劳因：是以收军暂歇。秦明那厮原是我这里统制，与花荣一同背反，这厮亦不成轻敌”。呼延灼道：“恩相放心，小将需求擒此背义之贼！适间和他斗时，棍法已自乱了。来日教恩师看我立斩此贼！”知府道：“既是将军如此豪杰，来日若临敌之时，可杀开条路，送三小我出去：一个教他去东京求救；两个教他去邻近府州汇合起兵，互助剿捕”。呼延灼道：“恩相高见极明。”当日知府写了求救文书，选了三个军官，都发了当。只说呼延灼回到歇处，卸了衣甲暂歇，天气未明，只听得军校来报：“城北门外土坡上有三骑擅安闲那边埋伏：中间一个穿红袍骑白马的；两边两个。只认右边阿谁是小李广花荣，左边阿谁道装打扮。”呼延灼道：“阿谁穿红的是宋江了。道装的必是智囊吴用。你们休轰动了他，便点一百马军，跟我捉这三个！”呼延灼赶紧披挂上马，提了双鞭，带领一百余骑军马，悄悄地开了北门，放下吊桥，引军赶上坡来，只见三个正自呆了脸看城。呼延灼拍顿时坡，三个勒转马头，渐渐走去。呼延灼奋力赶到前面几株枯树边厢，只见三个齐齐的勒住马。呼延灼方才赶到枯树边，只听得呐声喊。呼延灼正踏着陷坑，人马都跌将下坑去了。两边走出五六十个挠钓手，先把呼延灼钓起来，捆绑了去，前面牵着那匹马。其他马军赶来，花荣射倒当头五七个，前面的勒转马一哄都走了。宋江回到寨里，那摆布群刀手却把呼延灼推将过来。宋江见了，赶紧起家，喝叫快解了绳索，亲身扶呼延灼上帐坐定。宋江拜见。呼延灼道：“何故如此？”宋江道：“小可宋江怎敢背负朝廷？盖为官吏污滥，威胁得紧，误犯大罪，是以权借水泊里随时出亡，只待朝廷免罪招安。不想起动将军，致费心力。实慕将军虎威，今者误有冲犯切乞恕罪。”呼延灼道：“被擒之人，万死尚轻，义士何故重礼陪话？”宋江道：“量宋江怎敢坏得将军性命？皇天可表寸心。只是恳告要求。”呼延灼道：“兄长尊意莫非教呼延灼往东京告请招安，到山免罪？”宋江道：“将军如何去得？高太尉那厮是心肠偏窄之徒，忘人大恩，记人小过。将军折了很多军马赋税，他如何不见你罪恶？现在韩滔、彭巳、凌振，已多在敝山入伙。倘蒙将军不弃盗窟寒微，宋甘心让位与将军；等朝廷见用，受了招安，当时尽忠报国，未为晚矣。呼延灼沉吟了半晌，一者是宋江礼数甚恭，二者见宋江说话有理，叹了一口气，跪下在隧道：“非是呼延灼不忠于国，实感兄长义气过人，不容呼延灼不依！愿随鞭镫，决无还理。”宋江大喜，请呼延灼和众头领相见了。叫问李忠、周通讨这匹踢雪骓马还将军坐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