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回 宋公明破阵成功 宿太尉颁恩降诏
风，迤逦进步。雪霁未消，渐临边塞。柴进，萧让先使哨马报知赵枢密，前去通报宋前锋。宋江见哨马飞报，便携酒礼，引众出五十里伏道驱逐。接著宿太尉，相见已毕，把了拂尘酒，各官俱喜。请至寨中，设筵相待，同议朝廷之事。宿太尉言说省院等官，蔡京，童贯，高俅，杨戬，俱各受了辽国贿赂，於天子前死力保奏此事，准其投降，休兵罢战，诏回军马，守备京师。
且说卢俊义引兵杀到中军，解珍，解宝先把帅字旗砍翻，乱杀番兵番将。当有护驾大臣与浩繁牙将，紧护辽国狼主銮驾，往北而走。阵内“罗□”，“月孛”二皇侄，俱被刺死於马下；“计都”皇侄，就顿时活拿了；“紫?”皇侄，不知去处。大兵重重围住，直杀到四更方息，杀的辽兵二十余万，七损八伤。
且说兀颜统军，连日见宋江不出交兵，调派压阵军马，直哨到宋江寨前。宋江连日制造完整，选定日期，是晚起家，来与辽兵相接。一字儿摆开步地，前面尽把强弓硬弩，射住阵脚，只待天气傍晚。傍晚左边，只见朔风凛冽，浓云密布，罩合六合，未晚先黑。宋江教众甲士等，断芦为笛，衔於口中，□哨为号。当夜先分出四路兵去，只留黄袍军摆在阵前。这分出四路军马，赶杀哨路番军，绕阵脚而走，杀投北去。
次日，国主命丞相褚坚出城至寨，聘请赵枢密，宋前锋，同入燕京赴宴。宋江便与智囊吴用计议不可，只请的赵枢密入城，相陪宿太尉饮宴。是日辽国狼主，大张筵席，管待朝使。葡萄酒熟倾银瓮，黄羊肉完竣金盘；异果堆筵，奇花散彩，筵席将终，只见国主金盘捧出玩好之物，上献宿太尉，赵枢密。直饮至更深方散。第三日，辽主会合文武群臣，番戎鼓乐，送太尉，枢密出城还寨；再命丞相褚坚，将牛羊马匹，金银彩缎等项礼品，直至宋前锋军前寨内，大设广会，犒劳全军，重赏众将。
当时辽国侍郎开读诏旨已罢，狼主与百官再拜谢恩。行君臣礼毕，抬过圣旨龙案，狼主便与宿太尉相见。叙礼已毕，请入後殿，大设华筵，水陆俱备。番官进酒，戎将传杯；歌舞满筵，胡笳耳；燕姬美女，各奏戎乐；羯鼓埙，胡旋慢舞。筵宴已终，送宿太尉并众将於馆驿内安息。是日跟去职员，都有赏劳。
大宋天子制曰：三皇立位，五帝禅宗，虽中华而有主，岂蛮夷之无君？兹尔辽国，不遵天命，数犯疆封，理合一鼓而灭。朕今览其情词，怜其哀切；悯汝孤，不忍加诛，仍存其国。圣旨至日，即将军前所擒之将，尽数开释还国；原夺一应城池，仍旧给还本国管领；所供岁币，慎勿怠忽。於戏！敬事大国，只畏六合，此藩翰之职也。尔其钦哉！
次日，宋江拨十员大将，护送宿太尉进辽国颁诏，都是锦袍金甲，戎装革带。那十员大将：关胜，林冲，秦明，呼延灼，花荣，董平，李应，柴进，吕方，郭盛，引领马步军三千，护持太尉，前遮後拥，摆布入城。燕京百姓，稀有百年不见中国军容，闻知太尉到来，尽皆欢乐，排门香花灯烛。辽主亲引百官文武，具服乘马，出南门驱逐诏旨，直至金銮殿上。十员大将，立於摆布。宿太尉立於龙亭之左。国主同百官，跪於殿前。殿头官喝拜，国主同文武拜罢。辽国侍郎承恩请诏，就殿上开读诏曰：
谁造茅山功迹记？寇公泉下亦开颜。
宋江再令人入城中，请出摆布二丞相前赴军中说话。当下辽国狼主教左丞相幽西孛瑾，右丞相太师褚坚，来至宋前锋行营，至於中军相见，宋江聘请上帐，分宾而坐。宋江开话道：“俺武将兵临城下，将至壕边，奇功在迩，本不容汝投降；突破城池，尽皆剿除，合法其理。主帅服从，容汝申达朝廷；皇上怜悯，存怜悯之心，不肯纵情追杀，准汝投降，纳表请罪。今王事已毕，吾待朝京；汝等勿以宋江等辈，不能胜尔，再生几次。年年进贡，不成出缺。吾今班师还国，汝宜谨慎自守，休得故犯！天兵再至，决无轻恕！”二丞相叩首伏罪拜谢。宋江再用好言戒论，二丞相恳谢而去。
臣生居朔漠，长在番邦，不通圣贤之经，罔究纲常之礼。诈文伪武，摆布多狼心狗行之徒；好赂贪财，前後悉鼠目獐头之辈。小臣昏昧，屯众放肆，侵犯疆封，乃至天兵讨罪；妄驱士马，动劳王室发兵。量蝼蚁安足撼泰山，想众水必定归大海。今特遣使臣褚坚冒於天威，纳土请罪。倘蒙圣上怜悯蕞尔之微生，不废祖宗之遗业，赦其旧过，开以新图，退守蛮夷之番邦，永作天朝之樊篱，老老幼幼，真获再生，子子孙孙，长远感戴。进纳岁币，誓不敢违！臣等不堪颤栗屏营之至！谨上表以闻。
褚坚拜谢了宋前锋，道别出寨，上马回燕京，来奏知国主。众大臣商讨已定，次日辽国君臣，清算玩好之物，金银宝贝，彩绘珍珠，装载上车，差丞相褚坚，并同番官一十五员，前去京师。鞍马三十余骑，修下请罪表章一道，离了燕京，到宋江寨内，拜见了宋江。宋江引褚坚来见赵枢密，说知此事：辽国今差丞相褚坚，亲往京师朝见，告罪投降。赵枢密留住褚坚，以礼相待；自来与宋前锋商讨，亦动文书，申达天子。就差柴进，萧让进奏，就带行军公文，关会省院，一同相伴丞相褚坚，前去东京。在路不止一日，早到京师，便将十车进奉金宝礼品，车仗人马，於馆驿内安下。柴进，萧让，捧行车公文，先去省院下了，禀说道：“本日兵马围困燕京，朝夕可破。辽国狼主，於城上竖起降旗，今遣丞相褚坚，前来上表，请罪纳降，告赦罢兵。未敢自专，来请圣旨。”省院官说道：“你且与他馆驿内权时安息，待俺这里从长计议。”
，魏定国献“胃土雉”高彪；韩滔，彭?献“柳土獐”雷春，“翼火蛇”狄圣；诸将献首级，不计其数。宋江将活捉八将，尽行解赴赵枢密中军收禁。所得马匹，就行拨各将骑坐。
宋江却将军马分作五起进发，不日起行。只见鲁智深忽到帐前，合掌作礼，对宋江道：“小弟自从打死了“镇关西”，逃脱到代州雁门县，赵员外送洒家上五台山，投礼智真长老，削发为僧。不想醉後两番闹了禅门，师父送俺来东京大相国寺，投托智清禅师，讨个执事僧做，相国寺里著洒家看管菜园。为救林?，被高太尉关键，是以落草。得遇哥哥，侍从多时，已经数载，思念本师，一贯未曾参礼。洒家常想师父说，俺虽是杀人放火的性，久後却得正果然身。本日承平无事，兄弟权时乞假数日，欲往五台山参礼本师；就将平素所得金帛之资，都做布施；再求问师父出息如何。哥哥军马只顾前行，小弟随後便赶来也！”宋江听罢，惊诧默上心来，便道：“你既有这个活佛罗汉在彼，何不早说，与俺划一去参礼，求问出息。”当时与世人商讨，尽皆要去，唯有公孙胜玄门不可。宋江再与智囊计议：“留下金大坚，皇甫端，萧让，乐和四个，委同副前锋卢俊义掌管军马，连续先行。俺们只带一千来人，侍从众弟兄，跟著鲁智深，同去参礼智真长老。”宋江等众，当时离了军前。清算名香，彩帛，表里，金银，上五台山来。恰是暂弃金戈甲马，来游方外丛林。雨花台畔，来访品德高僧；善法堂前，要见燃灯古佛。直教一语翻开名利路，片言踢透死生关。毕竟宋江与鲁智深怎地参禅，且听下回分化。
旗军七门，差副将七员，朱仝，史进，欧鹏，邓飞，燕顺，马麟，穆春；再点按“西方庚辛金”白袍军马，战辽国“木星”阵内，差大将一员，“豹子头”林?，摆布撞破青旗军七门，差副将七员，徐宁，穆弘，黄信，孙立，杨春，陈达，杨林；再点按“南边丙丁火”红袍军马，战辽国“金星”阵内，差大将一员，“轰隆火”秦明，摆布撞破白旗军七门，差副将七员，刘唐，雷横，单廷
李靖“六花”人亦识，孔明“八卦”世应知。
“混天”只想无人敌，也有神机突破时。
表
且说辽兵“太阴”阵中天寿公主，听得四边喊起厮杀，仓猝清算军火上马，引女兵服侍。只见“一丈青”舞起双刀，纵马引著顾大嫂等六员头领，杀入帐来，正与天寿公主比武。两个战无数合，“一丈青”放开双刀，抢入公主怀内，劈胸揪住。两个在顿时纽做一团，绞做一块。王矮虎赶上，活捉了天寿公主。顾大嫂，孙二娘在阵里杀散女兵；孙新，张青，蔡庆在内里夹攻。不幸玉叶金枝女，却作归降被缚人。
次日，丞相褚坚出城来，直到宋前锋寨中。宋江接至帐上，便问来意如何。褚坚先说了国主投降一事，然後许宋前锋金帛玩好之物。宋江听了，说与丞相褚坚道：“俺连日攻城，不愁打你这个城池不破，一发斩草除根，免了抽芽再发。瞥见你城上竖起降旗，以此停兵罢战。出邦比武，自古国度有投降之理，准你投拜此降，是以按兵不动，容汝赴朝廷请罪献纳。汝今以贿赂相许，觑宋江为多么之人，再勿复言！”褚坚惶恐。宋江又道：“容你修表朝京，取自上裁。俺等按兵不动，待汝速去快来。汝勿迟滞！”
此时蔡京，童贯，高俅，杨戬，并省院大小官僚，都是好利之徒。却说辽国丞相褚坚并世人先寻门路，见了太师蔡京等四个大臣，次後省院各官处，都有贿赂。各各先以门路，馈送礼品诸官已了。次日早朝，百官朝贺拜舞已毕，枢密使童贯出班奏曰：“有前锋使宋江杀退辽兵，直至燕京，围住城池进犯，朝夕可破。今有辽主早竖降旗，甘心投降，遣使丞相褚坚，奉表称臣，纳降请罪，告赦媾和，求旨退兵罢战，甘心年年进奉，不敢有违。伏祈圣监。”天子曰：“以此媾和，休兵罢战，汝等众卿，如何计议？”傍有太师蔡京出班奏曰：“臣等众官，俱各计议：自古及今，四夷何尝尽灭。臣等愚意，可存辽国，作北方之樊篱；年年进纳岁币，於国无益。合准投降请罪，休兵罢战，诏回军马，以护京师。臣等未敢擅便，乞陛下圣裁。”天子准奏，传圣旨，令辽国来使面君。当有殿头官传令，宣褚坚等一行来使，都到金殿之下，扬尘拜舞，顿首三呼。侍臣呈上表章，就御案上展开。宣表学士大声读道：
辽国主，臣耶律辉顿首顿首，百拜上言：
是日朝散，褚坚又令人再於各官门下，重打枢纽。蔡京力许，令丞相自回，都在我等四人身上。褚坚谢了太师，自回辽国去了。
宣和四年冬月
且说辽国狼主，慌速退入燕京，急传旨意，坚闭四门，紧守城池，不出对敌。宋江知得辽主退回燕京，便教军马拔寨都起，直追至城下，团团围住。令人请赵枢密，直至後营监临打城。宋江传令，教就燕都城外，团团竖起云梯炮石，扎下寨栅，筹办打城。
日辽国主臣耶律辉
话说当下宋江梦中授得九天玄女之法，不忘一句，便请智囊吴用计议定了，申禀赵枢密。寨中合造雷车二十四部，都用画板铁叶钉成，下装油柴，上安火炮，连更晓夜，催并完成。商讨打阵，会合诸将人马，宋江传令，各各分拨：便点按“中心戊己土”黄袍军马，战辽国“水星”阵内，差大将一员，“双枪将”董平，摆布撞破
宣和四年冬月
却说鲁智深引著武松等六员头领，众将纳声喊，杀入辽兵“太阳”阵内。那耶律得重急待要走，被武松一戒刀，掠断马头，倒撞上马来；揪住头发，一刀取了首级，杀散“太阳”步地。鲁智深道：“他们再去中军，拿了辽主，便是了事也！”
却说蔡太师，次日引百官入朝启奏降诏，回下辽国。天子准奏，急敕翰林学士草诏一道，就御前便差太尉宿元景掣丹诏，直往辽国开读。另旨赵枢密令宋前锋出兵罢战，班师回京；将应有被擒之人，开释还国；原夺城池，仍旧给辽管领；府库器具，交割辽邦归管。天子退朝，百官皆散。次日，省院诸官，都到宿太尉府，约日送行。
来人领了这话，便入城答复狼主。当下国主堆积文武百官，商讨此事时，有右丞相太师褚坚出班奏曰：“目今本国兵微将寡，人马皆无，如何迎敌？论臣愚意，微臣亲往宋前锋寨内，许以厚贿。一面令其住兵寝兵；一面清算礼品，迳往东京，投买省院诸官，令其於天子之前，善言启奏，别作宛转。目今中国蔡京，童贯，高俅，杨戬四个贼臣擅权，孺子天子，听他四个主张。可把金帛贿赂，与此四人，买其请和，必降诏赦，出兵罢战。”狼主准奏。
将及天明，诸将都回。宋江鸣金收军下寨，传令教活捉活捉之众，各自献功。“一丈青”献“太阴星”天寿公主；卢俊义献“计都星”皇侄耶律得华；朱仝献“水星”曲利出清；欧鹏，邓飞、马麟献“斗水獬”萧大观；杨林，陈达献“心月狐”裴直；单廷
每闻胡马度阴山，恨杀澶渊纵虏还。
初更左边，宋江军中连珠炮响。呼延灼翻开阵门，杀入後军，直取“火星”。关胜随即杀入中军，直取“土星”主将。林?引军杀入左军阵内，直取“木星”。秦明领军撞入右军阵内，直取“金星”。董平便调军攻打头阵，直取“水星”。公孙胜在军中仗剑作法踏罡步斗，旨起五雷。是夜南风高文，吹得树梢垂地，走石飞沙。一齐点起二十四部雷车，李逵，樊瑞，鲍旭，项充，李衮，将引五百牌手，悍勇军兵，护送雷车，推入辽军阵内。“一丈青”扈三娘，引兵便打入辽兵“太阴”阵车。“花和尚”鲁智深，引兵便打入辽兵“太阳”阵中。“玉麒麟”卢俊义，引领一枝军马，随著雷车，直著雷车，直奔中军。你我自去寻队厮杀。是夜雷车火起，空中轰隆交集，端的是杀得星移斗转，日月无光，鬼哭神号，人兵狼籍。
且说兀颜统军，正在中军遣将，只听得四下里喊大振，四周厮杀。急上马时，雷车已到中军，烈焰涨天，炮声震地，关胜一枝军马，早到帐前。兀颜统军，急取方天画戟，与关胜大战。怎禁“没羽箭”张清，取石子望空中乱打，打的四边牙将，诽谤者多逃命散走。李应，柴进，宣赞，郝思文，纵马横刀，乱杀军将。兀颜统军见身畔没了羽翼，拨回马望北而走，关胜飞马紧追。恰是饶君走上焰摩天，脚下腾云须赶上。
宋江却拨一队军兵，与女将“一丈青”等先行；随即唤令随军石工，采石为碑，令萧让作文，以记其事。金大坚镌石已毕，直立在永清县东一十五里茅山之下，至今古迹尚存。有诗为证：
宋江听了叹道：“非是宋某怨望朝廷，功劳至此，又成虚度。”宿太尉道：“前锋休忧！元景回朝，天子前必当重保。”赵枢密又道：“放著下官为证，怎肯教虚费了将军大功！”宋江禀道：“某等一百八人，极力报国，并无异心，亦无希恩望赐之念；只得众弟兄同守劳苦，实为幸甚。若得枢相肯做主张，深感厚德。”当日饮宴，众皆欢乐，至晚方散；随即差人一面报知辽国，筹办接诏。
再说宿太尉领了诏敕，不敢久停，筹办轿马从人，辞了天子，别了省院诸官，就同柴进，萧让，同上辽邦，出京师，望陈桥驿投边塞进发。在路行时，正值隆冬之月，浓云密布，瑞雪平铺，粉塑千林，银装万里。宿太尉一行人马，冒雪
辽国狼主心慌，会合群臣商讨，都道：“事在危急，莫若归降大宋，此为上计。”辽王遂从众议。於是城上早竖起降旗，差人来宋营哀告：“年年进牛马，岁岁献珠珍，再不敢侵犯中国。”宋江引著来人，直到後营，拜见赵枢密，通说投降一节。赵枢密听了道：“此乃国度大事，须用取自上裁，我未敢擅便主张。你辽国故意投降，可差的当大臣，亲赴东京，朝见天子。圣旨准你辽国皈依表文，降诏免罪，方敢退兵罢战。”
宋江传令，叫取天寿公主一干人丁，放回本国；仍将夺过檀州，蓟州，霸州，幽州，还是给还辽国管领。一面先送宿太尉还京，次後清算诸将军兵车仗人马，分拨职员先发；中军军马，护送赵枢密起行。宋前锋寨内，本身设席。一面赏劳水军头子已了，著令乘驾船只，从水路先回东京驻扎听调。
，魏定国，周通，龚旺，丁得孙；再点按“北方壬癸水”黑袍军马，战辽国“火星”阵内，差大将一员，“双鞭”呼延灼，摆布撞破红旗军七门，差副将七员，杨志，索超，韩滔，彭?，孔明，邹渊，邹润；再点按“东方甲乙木”青袍军马，战辽国“土星”主将阵内，差大将一员，“大刀”关胜，摆布撞破中军黄旗主阵人马，差副将八员，花荣，张清，李应，柴进，宣赞，郝思文，施恩，薛永；再差一枝绣旗花袍军，打辽国“太阳”左军阵内，差大将七员，鲁智深，武松，杨雄，石秀，焦挺，汤隆，蔡福；再差一枝素袍银甲军，打辽国“太阴”右军阵中，差大将七员，扈三娘，顾大嫂，孙二娘，王英，孙新，张青，蔡庆；再差打中军一枝悍勇人马，直擒辽主，差大将六员，卢俊义，燕青，吕方，郭盛，解珍，解宝；再遣护送雷车至中军，大将五员，李逵，樊瑞，鲍旭，项充，李衮；其他水军头领，并应有职员尽到阵前帮手破阵。阵前还立五方旗号八面，分拨职员，仍排“九宫八卦阵”势。宋江传令已罢，众将各各遵依；一面制作雷车已了，装载法物，推到阵前。恰是计就惊六合，谋成破鬼神。
花荣在背後见兀颜统军输了，一骑马也追将来，急拈弓搭箭，将兀颜统军射将去。那箭正中兀颜统军後心，听的铮地一声，火光迸散，正射在护心镜上。却待再射，关胜赶上，提起青龙刀，当头便砍。那兀颜统军披著三重铠甲：贴里一层连环铜铁铠，中间一重海兽皮甲，内里方是锁子黄金甲。关胜那一刀砍过，只透的两层。再复一刀，兀颜统军就刀影里闪过，勒马挺方天戟来迎。两个又战了三五合，花荣赶上，觑兀颜统军面门，又放一箭。兀颜统军急躲，那枝箭带耳根穿住凤翅金冠。兀颜统军急走，张清飞马赶上，拈起石子，望头脸上便打。石子飞去，打的兀颜统军扑在顿时，拖著画戟而走。关胜赶上，再狠一刀。那青龙刀落处，把兀颜统军连腰截骨带头砍著，颠上马去。花荣抢到，先换了那匹好马。张清赶来，再复一枪，不幸兀颜统军，一世豪杰，一柄刀，一条枪，成果了性命。有诗为证：
徽宗天子御览表文已毕，阶下群臣，称贺天子，命取御酒，以赐来使。丞相褚坚等便取金帛岁币，进在朝前。天子命宝藏库收讫，仍另纳下每年事币牛马等物。天子回赐段疋表里，光禄寺赐宴；敕令丞相褚坚等先回，待寡人差官自来降诏。褚坚等谢恩，拜辞出朝，且归馆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