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顾妈妈便道：“这是头一件。另有另一件事儿却也算新奇，是说那王家大房的。她们家有个二女人叫做王宓的。这回倒是跟着三房一起回了京，传闻是要进白石书院读书。”

张氏听了将身子向后一靠，淡声道：“这位姜太太倒是小我物。不过既已回了姜家祖宅，她这一辈子便也这么着了。这不过是个打秋风的罢了。却也不是甚么事儿。”

顾妈妈便笑了起来，道：“太太倒是与老奴想到一处去了。若公然这钱来得不清不楚的，那可不恰是功德么。”说着她便竖起了三根手指，又向晴湖山庄的方向努了努嘴，低声道：“最好便是这一名的手笔，太太便也不消整日忧心了。”

张氏闻言微微点了点头，又感激地看着顾妈妈道：“还是妈妈查得细，倒是查出了这么件大事儿来。若公然如你我所料，我这内心的石头倒也能放一放。”

顾妈妈摇了点头，面含愧意地低声道：“回太太的话，那府里管得倒是严，内院儿里的事情倒是不易探听。老奴对这些所知未几。请太太恕罪。”

张氏不由微有些讶异地问道：“竟有此事？王知府的二孙女儿要进白石书院？”

刘妈妈亦拥戴道：“太太说得是。听着这姜太太一家就是个败落户。”

张氏想了一想，便又问顾妈妈道：“那位王家的二女人，与四丫头平素走得可近？平常相处得如何？妈妈可探听清楚了未曾？”

顾妈妈一行说着。一行便将姑苏小宋氏与姜氏族人的事情大抵说了一遍，末端又道：“老奴走的时候，那姜太太和她的大女儿已经出发回祖宅去了。独一个小女儿留了下来，说是病得重。要养些日子。”

刘妈妈立即便明白了张氏辞中之意，亦是笑道：“可不是，一屋子亲的干的、新的旧的，可不得热烈着呢。”

张氏便暴露个和煦的笑来，和声道：“妈妈说得那里话。我也只是这么一问罢了。总归此人今儿便要进府，到时候再看也是普通的。”

张氏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便转向顾妈妈道：“妈妈且说说姑苏的景象。”

便在此时。却听廊下小丫头禀道：“太太，刘妈妈来了。”

顾妈妈点了点头，将声音压得极低隧道：“恰是太太这话。想那王氏当年手上能有多少财产？每年又有多少入息？但是近两年间，那人却接连在姑苏赁下了两处绸缎庄，又开了一家极大的酱原店，买卖皆是不错，瞧着可比王氏当年会赢利多了。”

顾、刘二人皆不敢搭言，只温馨地坐着不语。

张氏便微蹙了眉头，沉吟隧道：“话虽是如此，只我们行事还是要谨慎一些。那一头旁的人不说，只那位三爷却不好乱来。我想着，晴湖山庄的事情我们先且不急，只看着环境再论。”说到这里，她的面上便现出一抹极淡的讥意来，捧了茶盏浅啜了口茶，方漫声道：“今后啊，那院儿里只怕也平静不了。”

张氏的面上便闪过一丝极淡的不屑，淡声道：“不过就是开了几间铺子罢了。以王氏手上的那些钱，精打细算一些倒也一定不能。”

张氏便拉了顾妈妈的手悄悄拍了拍，柔声道：“那也是妈妈的功绩大些。”

张氏便扬了声音道：“出去吧。”

刘妈妈便向张氏见了礼，顾妈妈此时也站了起来，二人也相互问了声好。张氏又叫刘妈妈也坐了下来。这才温声道：“顾妈妈方才正说到了姑苏的事情，刘妈妈也是积年的老妈妈了，经的事情也多。便坐下来一处听听，如有个甚么也好出个主张。”

顾妈妈的脸上便带上了多少回想的神采。缓缓隧道：“老奴在姑苏探听了好些日子，倒是听到了几件事。这头一件便是关于那姜太太一家子的……”

顾妈妈忙笑道：“这还是太太细心，早早便叮咛了老奴去查，这才查出事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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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立即点头道：“妈妈说得非常。若这些钱是有来源的，那倒是功德儿了。”

顾妈妈便道：“恰是。这件事那边儿的府里头都传遍了呢。世人皆道她有福分。”

顾妈妈便又将声音抬高了一些，轻声道：“另有两件事。”说着她便将王晋进京筹办春闱，以及王昭嫁予了袁恪的事情说了，又道：“三爷单给那王公安排了一所院子住呢。另有那袁公子一应的下处并策应等事，也是三爷一早就给安排好了的。怕是到时候儿也要与那位王公子住在一处。”

张氏一见她便温声道：“妈妈来得恰好。”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微蹙着眉心深思了半晌，方沉声道：“只是，此事却也很有可商讨之处。我瞧着，倒要细细地往下查一查才是。”

张氏闻言，面上便又浮出一抹有些虚渺的笑意来，眸中的冷意亦换成了哂然。她捧起茶盏又喝了口茶，便叮咛道：“刘妈妈，你去将大爷前些时候自湖广带返来的武昌鱼挑几条肥大的，再将珈儿送过来的樱草酒搬上两坛子，叫馥雪给卧月楼送畴昔。并替我传句话儿给我那二弟妹，就说这酒是我们珈儿用那樱花的花瓣淘澄净了酿着顽的，用以佐鱼别有一番风味，请她尝个鲜儿。”(未完待续)

刘妈妈亦陪笑道：“太太说得是。既是人到了我们府里，那想要探听些事儿还是轻易的。”

张氏闻听此言，面上便暴露一抹嘲笑来，淡声道：“倒是好快的手脚。这还没如何着呢，就拉上干系了。”

张氏的面上便暴露一抹思考的神采来，寂静了半晌后又问：“另有旁的没有？”

刘妈妈忙诚惶诚恐隧道：“老奴当不得太太这般夸，只帮太太听着便是。”

刘妈妈在门外应了声是，那小丫头挑起门帘，又推开门扇，刘妈妈便低头肃手走了出去。

顾妈妈便附和隧道：“果是太太目光如炬。老奴也觉着，这铺子是小，这钱的来源却需细查。想那人不过半个孤女罢了，这两年间又是从那里来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