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访竹林(9):传说中的魏晋大袖衫?
“嗯……”锦华点点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儿了解了。他的模样固然看起来违背风俗,放诞不羁,但却让人感到亲热天然。就仿佛我们当代,有的人热中于寻求名牌服饰和豪侈品,以为只要如许才气显现出本身的职位和富有,而有的人固然穿着朴实,乃至看起来邋里肮脏,不修面貌,却有着丰富的精力天下,不会为了寻求物质财产而窜改本身的志向。”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高士袗对劲地点点头,对本身的这个“门生”越来越对劲,“你的了解已经垂垂靠近‘魏晋风采’的核心了。”
孟锦华望着樵夫的背影,正想追上去扣问,钟会的侍从见他走得很慢,上先摈除道:“快走,磨磨蹭蹭的,如果吵着我家大人,要你都雅!”
“那另一名呢,他身上穿的,就是传说中的‘大袖衫’么?”
高士袗细心地看向两人身上所穿戴的服饰。只见操琴之人头上戴着玄色的幅巾,身穿红色衣衫,对襟无纽扣,衣衿敞开,中间用襟带相连,前胸微微坦暴露来。衣衫和袖子都非常广大,袖口处与洛阳城中的士人所穿的一样,没有袖端,而是超脱地敞开着,跟着操琴的行动,显现出灵动萧洒的美感。
樵夫被他摈除得只得快步拜别,很快消逝在夜色中。
“他在操琴,莫非不能申明他就是嵇康么?”
“不可,我得去看看!”锦华眼睁睁看着房门关上,忍不住道。
他又打量两人面貌,操琴之人二十多岁年纪,面庞清秀,身材适中,而喝酒的阿谁则3、四十岁高低,身材肥大干枯,边幅独特。他想了想,对锦华道:“据我猜想,喝酒的阿谁应当是竹林七贤之一的刘伶,不管是穿戴打扮还是拿着酒葫芦豪饮的模样,都与史乘记录符合。而操琴的阿谁……”
锦华一拍脑袋:“把这事儿给忘光了!”她从贴身的口袋里取出“牵牛星”,遵循申明书玩弄了半天,毫无反应,“甚么破仪器,一点儿用也没有!”
“既然此物毫无反应,想必我们还没有找到真正要完成的事情。”
“明天我们可有好戏看了,”高士袗道,“嵇康的老婆寻夫来了!”
“看来这回是遇见正主了!”锦华满脸镇静隧道。
“听偶像操琴去了?”
“乖乖,这嵇康的魅力也太大了!”他感慨一句,本身也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和锦华一起向屋子里看去。
“这你就不懂了,他就是用这类穿戴打扮,来表达本身寻求天然,返璞归真的态度。想想我们在洛阳城中所见到的权贵们,穿着富丽,涂脂抹粉,举手投足都流露着一种矫揉造作之感,而我们面前的这位刘伶,固然一把年纪,却还保存着赤子般的天真萧洒,不固执于外在的润色,这不恰是他的贵重之处么?”
“这两小我,哪个是嵇康?”锦华小声问高士袗。
两人正聊着,屋子里的琴声停了下来,一曲结束。一旁等了半天的钟会终究找到了机遇,正筹办开口说话,却闻声内里有人大声通报导:“亭主驾到!”
“哦,本来如此,多谢高老板见教~”
“你如何晓得的?”
锦华见他一副唯唯诺诺的狼狈相,又感觉实在贫乏名流风采,想必是本身想错了。她懊丧地回到营帐,见高士袗底子没睡,在帐外等着她。
屋子里的陈列非常简朴,除了简朴的糊口器具以外,正中心只要一张旧席,上面除了几个蒲团,一张矮几,上面摆着茶果、熏香以外,别无他物。
“别莽撞行事,又招惹费事!”高士袗伸手扯住她。
“没想到此次穿越竟像猜迷一样,整天云里雾里的,摸不着脑筋。”锦华撇嘴道,“你们前人都这么喜好故弄玄虚么?”
钟会命侍从上前扣门,不一会儿,明天阿谁小孺子出来开门,瞥见又是他们,便将一行人请进院中,本身进屋禀告。没多久,房门翻开了,小孺子规矩地将钟会一人请进了房中,其别人全数拒之门外。
“竹林七贤中会操琴的不止嵇康一人,阮籍也是操琴妙手。并且当代的名流很多都会操琴,这一点申明不了题目。”
莫非这樵夫就是大名鼎鼎的嵇康?
“魏晋的服饰中,并没有‘大袖衫’这类称呼,不过是你们当代人对它的一种称呼,关头在于袖子的形状和袖口的款式。魏晋风行的衣袖形状大抵有直袖、垂胡袖几种。袖子之以是看起来广大,除了本身就做得较为宽博以外,还在于它的袖口处。袍子的袖口会收敛起来,边沿处有一个袖端,叫做‘袪’(qù)。而魏晋的大袖衫,则去掉了袖端,使衣袖显得更加广大超脱,增加了飘飘欲仙之态。又有书记录,有袖端的为袍,无袖端的为衫,魏晋人多喜穿衫,故而这类大袖衣衫,在贵族和名流中都非常流行。”
再向中间的人看去,只见他的头上并没有戴头巾,也不像成年男人那样束发,而是在头上梳着和小孺子一样的丱(guàn)角髻。上身穿戴翻领直袖的衣衫,前胸敞开,暴露内里贴身穿戴的裲裆(一种像背心一样的打扮)。下身则穿戴一条大口裤,脚上没有穿鞋,正一边翘着二郎腿闲逛着脚丫子,一边抬头喝酒,神情怡然得意。
“亭主?”锦华一脸问号,“是甚么人?”
“可惜我白冲动了,操琴的只是个樵夫。”她把事情颠末说了一遍,高士袗却道:“仅凭这些还没法肯定那人是不是嵇康,且待明日再看吧。”
“很多事情都不是大要那么简朴。对了,薛兄给你的阿谁仪器,拿出来看看,或许有效。”
“我们惹的费事还少么,来都来了,不见见他的真容如何行呢?”她摆脱他的手,来到窗前,从破洞的窗户纸向屋里看去。高士袗还想拉她,谁知一眨眼的工夫,身边的统统人都和锦华一样,趴在窗户上向屋子里张望,里里外核心了一圈。
席上的正中心坐着两人,此中一人正在悠然地操琴,另一人一边用酒葫芦喝着酒,一边神情得意地聆听着。钟会严峻恭敬地站在一旁,不敢开口说话。
高士袗摇点头:“尚不能肯定……”
两人说着,天气垂垂发亮。钟会早夙起家,命人到嵇康的寓所四周刺探,只要见人到来,就速速来报。一向比及晌午,侍从一溜小跑着来禀告钟会,说瞥见两人一起谈笑着进了篱笆围栏,想必是嵇康返来了。
“哎!真令人忧愁!”
“他就是嵇康么?”
“好吧……”锦华有点儿绝望,“阿谁刘伶,长得像个大叔的模样,如何打扮得像个小孺子,看起来猎奇特啊!”
钟会听了大喜,仓猝清算好衣冠,带领着随畴前去拜见。锦华和士袗也跟从前去。才刚靠近篱笆围栏,就闻声内里传来操琴谈笑之声。
“能让锦华大蜜斯半夜爬起来的,都不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