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霹雳神弩
孙安祖如飞接住,被叔宝扒开枪,一锏打上马来。梁建刚正欲去刺他,幸亏刘黑闼救了,退将下去。
夏王神采丢脸,喝问道:“你要诱使我等被骗,为何这一起之上都防备森严,直到靠近唐军大营时才现出松弛之状?莫非不怕我等落空耐烦而放弃攻击你们?”
尉迟敬德两只腿把马一夹,直奔进夏阵中去。中间两个将官高甑生、梁建方,怕敬德有失,也拍马随来。
眨眼之间,“轰隆神弩”中第一层六支巨箭已经全数射出,守在每辆大车两侧的士卒缓慢地扭转木箱侧面的绞盘,将迸发的机簧压紧复原。
看到对方主将亲身上阵,夏王心中一阵狂喜,想着如果将此人或擒或杀,彻夜的局面便能立时逆转。
他面向夏王和刘黑闼遥遥拱手,笑道:“两位,本人李靖,现在在唐王麾下为将。现在你们已入本将坎阱当中,若想活命,趁早上马纳降!”
敬德、士让领计去了。罗士信同高甑生归寨,把柬帖拆开一看,倒是每一兵士,要备小红灯一盏,顿时须用钢铁响铃,听中军轰天第二炮杀出,合著火枪归阵。
孙安祖忙跨马赶出寨来,见无数火枪,掩着一个黑脸大汉杀来。孙安祖如飞举枪来刺,那将一鞭,早打进胸膛;孙安祖忙把身子一侧,火枪早着脸上,把胡子尽行烧去,败人阵中。
启霜道:“今宵此举,不过送个信与他们,要夏兵晓得我唐朝将土的短长。只是明日这一阵,诸君各要尽力于功,成败只在此举。”
在营门的方向,有士卒从两侧推来十辆大车,呈偃月形排开阻断夏王等人的退路。
刘黑闼高举长刀,厉声喝道:“大夏男儿,有死无降,跟我杀!”狂鞭战马赶上夏王,两骑并肩突进。
秦王同徐懋功、启霜上了一个高丘,立马眺望瞥见郑国代王琬,也自带了亲随兵马,立在阵后监战。只见代王戴了束发金冠,锦袍金甲,骑了隋炀帝向来坐骑大宛国进贡的青鬃马,在旗门后影来影去。
看到车旁的士卒转动绞盘,夏王猜到这巨箭发射了一波以后应当有一段间歇,固然不晓得时候是非,却明白这是本身独一的机遇,是以才号召了本来有些踌躇的刘黑闼持续冲锋,但愿凭两人联手之力闯出一条活路。
这十辆大车上的木箱,便是启霜所造连弩的放大版本,引发机簧之声响如轰隆,以是特别赐名曰“轰隆神弩”。
夏王和刘黑闼对视一眼,脸上同时现出决然之色,各自拔出随身短刀,齐声喝道:“大夏男儿,有死无降!冲出去!”。
三人斗了约有二十余合,其间夏王和刘黑闼几次欲逃,都被启霜画戟死死缠住,如同落入蛛网的小虫儿一样脱身不得。
满身披挂、手提方天画戟的启霜骑乘黑焰驹从一侧转了出来,马后紧紧跟从度量青铜蟠龙柱的房龙和房虎这两条巨汉。
“都是豪杰,若非身在疆场,若非份属敌我……”启霜轻声喟叹着抬戟平刺,看似风淡云轻实则包含无穷劲力的画戟锋尖精确非常地刺中夏王所发铁箭的箭簇,将整支铁箭震成细碎非常的铁屑。
秦叔宝与梁建方回寨,也把柬帖拆开,只见上写道:“每兵要带火球一个,小锣一面,听三个轰天大炮,即便杀出,合著火枪红灯,即便杀转。”
秦王心挂洛阳,也要决一战以见雌雄。
夏阵中见唐将在阵背后,拿了代王琬去,吃了一惊,偶然恋战,仓猝退回。
启霜手中的方天画戟扭转着递出,戟头侧面的月刃在转动间拨打在三支箭拦腰不当力之处。那三支箭被这股横向的力道一拨,顿时转向飞远,不知落到了那里。
启霜油然道:“我传闻夏兵都是打猎的里手,你们在诱捕野兽时,那些过分轻易获得的钓饵可会使野兽被骗?”
说罢,即便纵马前来,那刘黑闼扯满弓,射一箭去,正中红灯,落将下来。复又一灯扯上。
前面两人带来的部下见此景象,心中对“轰隆神弩”的惊骇一扫而空,齐声吼怒道:“大夏男儿,有死无降,杀!”义无反顾地向营门处冲来。
夏王见状稍稍愣神,启霜画戟一翻,用戟头一侧的月刃挂住他手中的短矛运劲回夺。夏王只觉一股大力传来,双手的手心一下剧痛,兵器硬生生地被夺脱手。
代王琬按着缰,在那边看战,只听得耳朵里,喝一声:“那边走!”似提小鸡普通,被敬德题过马去,这马正要走,被敬德靴尖钩住缰绳,高甑生已到,带了马一齐归阵。
那夏阵第二队一将,如飞领兵马来策应,当不起罗士信这条枪,如蛟龙出洞,逢着的便伤,在夏阵中各处冲杀。
以微弱至令人难以置信的力道交叉着射入由人和马构成的血肉丛林当中,制造了一幕残暴至极的画面。
夏王建德因前阵军马,夜来被唐兵滋扰了半夜,四鼓时候,就即传令催兵马造饭。将刘黑闼改成前队,孙安祖改成中营,自板渚处所,来到牛口谷。分遣将士,北首到河,南首到鹊山,排了二十多里。
“有死无降,杀!”三百夏兵齐声狂呼,毫无惧色地紧跟在两人身后。
夏王和刘黑闼见对方戟法如此精美,心中都往下一沉,各自闪避后挥兵器反击。
叔宝与敬德、士信汇合了三千兵,竟似几万人马,东冲西砍,杀得一个落花流水。
敬德领这一千兵,东冲西突,并无人来劝止。直杀到将近鹊山,忽闻第二个大炮,只见罗士信顿时,尽是红灯响铃,仿佛有几千人马杀来。
现在尚保持冲锋之势的只剩下夏王和刘黑闼两人,他们固然遭到几支巨箭的进犯,但都凭着本身的刁悍气力以兵器格挡或挑扒开去。
听到主将命令,每辆大车后的士卒高高举起手中的木槌,用力敲下车上所载木箱后的一个机括。
夏军在此战中丧失惨痛,在浩繁血肉隔挡下搏命突围,夏王和刘黑闼逃得生天。
帅营中,启霜取令箭一枝对罗士信道:“将军同副将高甑生,领一千人马,马上起家,潜往南边鹊山埋伏。柬帖一个,付你持去,预备如法奏功。”
想到此处,从箭壶中抽出三支铁箭,用右手的指缝夹住搭在弦上。巨弓的弓弦收回一声震耳铮鸣,三箭同时离弦,排成品字形射向启霜。
实在他们完整无需如此焦急,因为十具神弩连环收回的统共六十支巨箭扫荡过后,劈面的三百人马中能够保存无缺的已不敷百数,并且尽都仓促勒马盘桓不前。
又取令箭一枝,柬帖一个,对秦叔宝、副将梁建方道:“烦二位将军领一千兵,到汜水东北上一个土山埋伏,速去预备,如法奏功。”叔宝、建方领计去了。
启霜轻叹一声,画戟望空一招,十具“轰隆神弩”再次收回震耳的机簧爆响。
启霜拨黑焰驹退开几步,望着两人道:“二位束手就擒,可保性命!”
唐将白士让、杨武威、王簿、陶武钦很多精兵,一拥而进。秦王带领轻骑,同敬德、叔宝、士信过汜水,打从夏阵背后,直杀出来,扯起大唐灯号,前后夹攻。
孙安祖正要射时,只见一声大炮,无数火球,半天里飞将下来。冲出一员大将,口喊道:“秦叔宝在此,叛贼看锏。”
建德将士见了大惊,夏军只得且战且退。唐兵追逐了三十余里,斩了首级万余。
启霜又取令箭一枝,柬帖一个,对敬德与副将白士让道:“二位将军就在虎牢西角上,照依柬帖中行事;如杀到鹊山遇着了士信,非论胜负,即便杀将转来。”
顷刻间构成一个表里三层的包抄圈,将袭营的三百人马死死困在垓心。
刘黑闼那柄庞大的弯刀借战马冲力横斩启霜颈项,夏王则收弓从鞍侧摘下一支七尺短矛,斜向刺往启霜的左肋。
“好算计!”夏王咬牙赞了一句,旋又回顾身边的三百人马,喝道,“彻夜我等不慎堕入坎阱,为今之计只要搏命一搏,看一看究竟是鱼死还是网破!”
随即画戟回转,一端的戟头的月刃顺势切割羿烈颈侧,另一端的三棱刺状戟纂则刺向夜嚣的小腹。
乘着启霜出戟挡箭的刹时,夏王和刘黑闼的两匹马已泼剌剌闯到近前。
每一支巨箭飞过,起码也要穿过五层人或马的身材后才会力尽;每一支巨箭穿过人或马的身材,都会形成一个碗口大小的可骇血洞、乃至将人或马的部分肢体带飞。
启霜蓦地一声呵叱,画戟转走下盘,斩断刘黑闼座下战马的两只前蹄。
随即毫不踌躇地收回号令,“轰隆神弩,放!”
启霜晓得若被这两人冲到近前,部下的士卒未免会呈现伤亡,便催动黑焰驹仗画戟迎上前去。
现在夏王突围求生的志愿分外的激烈,在目睹了这奥秘巨箭的可骇杀伤力以后,他立决计识到这是对以神射著称的夏兵的庞大威胁,本身必须将关于这可骇兵器的动静送归去。
正在欢畅时,唐阵上闻已鸣金,只得勒马回营。
说罢忽地以闪电般伎俩张弓搭箭,一支挟着炽热气味的精铁巨箭在氛围中贯穿了一条真空隧道,迅雷不及掩耳地射向启霜,紧接着纵马如飞,抢先向营门的方向冲了畴昔。
夏军撤退到虎牢关外五十里安营,那夜方解甲安睡,只听得一声大炮,喊叫震天。
启霜叫军士,正南山竖起了一个高竿,叫宇文士及合二千玄甲兵保护着。
刘黑闼猝不及防,和战马一起跌倒在地上,半边身子被战马压住,一时起家不得。
“轰!轰!轰!……”木箱内部收回连续串声如轰隆的机簧爆响,一支接一支长达五尺、粗如鸡卵的铁翎巨箭从木箱前面的一排圆孔中接连射出。
每辆车上都载有一个长方形的箱子,箱子的前端开有一排圆孔,两侧却各有一个绞盘,不知是做甚么用处。
一座座营帐中涌出一队队早已严阵以待、现在个个全部武装的士卒。他们遵循事前演练过多次的步地,一手执兵器一手举火把敏捷赶到属于本身的位置上。
刘黑闼道:“那南山上红灯,必是唐家暗号,射了他,那些兵马,天然狼藉了。”
启霜递出的画戟却不回收,而是如神龙抖甲般摆布一摆,叮当两声清脆将攻到身前的两般兵器荡开。
秦王同徐懋功、启霜在寨中排了道贺筵席,敬德与叔宝诸将归寨,检点三千人马,未曾伤失一个。秦王将羊酒银牌,分赏了将士。
在这远远超出他们设想的兵器面前,本来高涨的勇气刹时跌至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