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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皇贵妃》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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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出宫办差初识君

黄德寿躬着身子,脸上堆着奉迎,“主子传万岁爷口谕,万岁爷知悉国公爷二哥殁了,特准皇后娘娘派人出宫进香、赐礼,万岁爷已经备好了。”

思齐对劲一笑,娴妃到底是识大抵的,“也好,那拉朱紫年纪小,还要娴妃多加照拂。”

这言下之意便是要安排洗梧与苾芬同住了,苾芬起家,纳了个福,“回皇后娘娘话,东配殿绥寿殿便是极好的了,装潢也更加富丽,才气配得上那拉朱紫。”

这殁了的,是当今皇后娘娘的二伯,李荣保的亲哥哥。李荣保现在远在察哈尔,天然是回不来的,这二哥的三个儿子是起哄秧架子,叫他们布库,一个顶仨,治丧?!哥仨抓了瞎,到底还是李荣保的小儿子傅恒到处全面着,才算是没丢了脸。

自古以来,寺人的油嘴滑舌那是出了名的,若翾也不很信赖,这么一起说说话也就到了亡者的府邸。

若翾吃了惊吓,忙忙地回身,此人她见过的,白日里瞧人的就是他,当今皇后的亲弟弟、行九的傅恒,“主子请国舅爷的安,国舅爷吉利。”

洗梧按着端方向众位妃嫔见了礼,方才站定,思齐对劲地点头,望向苾芬,“眼下长春宫另有很多空余的宫殿,娴妃是端庄的满人,与那拉朱紫必然处得来。”

仲春十五,宫外递进牌子来,收到动静的思齐神采丢脸。宫女多是不识字的,芷兰姑姑没敢作声儿,等着她的示下。

黄德寿不在乎地一笑,“那点子小事,女人别挂在心上,您是个通透人儿,咱家不过是使了个小劲儿,女人就升发了。”

因是皇后钦赐祭礼,且是皇上加恩,富察氏族品德外正视。管事的命仪仗队先停下,以国礼拜请了皇后懿旨及赐礼。

袭了爵位的嫡宗子富尔敦迎上来,“贵使一起辛苦,当请贵使先入家顶用些茶果。”

傅恒伸手表示这女人起家,“这一日也辛苦女人跑这一趟了,春和白日里忙着,想着早晨亲身向女人伸谢,女人倒是来了此处,教春和好找。”

黄德寿也做出个严厉的神采,“女官说得极是,退后。”他甩了甩拂尘,一众赐礼的小寺人和宫女退到明黄色的彩棚内。

俄然被点了名,若翾有些错愕,毕竟从没做过如许的事儿,不过想想另有二总管提点着,总不至于出了错,便行了礼,“主子服从。”得了思齐的恩准,才跟着黄德寿出了翊坤宫。

若翾捧着赐礼的礼单,面庞寂然,受了富察家人的礼节。

思齐脸上的愁闷稍减,“本宫正想如何去处万岁爷请旨呢,天恩浩大,本宫拜谢。如此,劳烦二总管和若翾代本宫尽个情意。”

就在这时,二总管黄德寿走出去,打了个千儿,“主子请皇后娘娘的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这叶赫那拉洗梧不过十四岁,生了一张棱角清楚的脸,长眉入鬓,一双杏眼尽是与年纪不符的沉稳大气,唯独那张樱桃小口可见稚气。

洗梧望向门口的那两个听差寺人,抬高了声音,“我传闻娴妃娘娘不大得宠,自潜邸奉侍皇上有六七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明朗的男声,“女人笑甚么?”

洗梧哼了一声,“那柏含香不过是当日崇高妃族人献给皇上的一个格格,汉女出身,得宠又能如何?总要像纯妃娘娘那般生下皇嗣,才气坐到妃位。”

傅恒抿唇,“女人还未奉告春和,你方才在笑甚么?”

若翾敛眉,不知该不该说实话,想了想还是道:“亡者已矣,生者且高乐,主子固然寒微,却也深为之慨叹。”

琴容打发了东梢间门口守着的两个小宫女,“主子倒是探听过了,眼下宫中最为得宠的高位妃嫔是纯妃娘娘,再有便是崇高妃、柏朱紫两位了。”

忆起旧事,巧慧点头,这说的可不就是昔日的陈格格,现现在的陈朱紫吗?眼下长春宫住了这么一个出身崇高的那拉朱紫,一个产下阿哥的海朱紫,另有一个不得圣宠、出身寒微的陈朱紫,这可热烈了。

这么闹了一日,亡者安然入土。若翾揉了揉眉心,瞧了瞧时候,已近申时一刻。满人亡了人治席面,爱上一道白肉,看着实在肥腻,她没有胃口,寻了个遁词,一小我出了门,过了穿堂,往走廊里去散散。真真儿是死了谁苦了谁,那富察氏的二伯父灵魂不知飘零去了那边,东配房里竟然有掷骰子的声音,若翾不由蹙眉嗤笑一声。

清瓷睨了巧慧一眼,垂首把玩动手腕上的碧玺手串,“皇后到底是皇后娘娘,自潜邸时,她便是如此了。”

棺材左边穿戴红色九蟒四爪云海翻滚蟒袍的男人着意看了若翾一眼,方才随灵起行。

即使再不知事,这位傅恒大人正得重用的动静,若翾还是晓得一些的,忙忙隧道:“这是主子的本分,不敢受国舅爷的谢。”

黄德寿眯眼笑,面前这女人长得是更加好了,这回出宫办的差事指定是要碰上大官的,如果能攀附一门······黄德寿笑意更深,“咱家好着呢,女人眼下也极好吧?皇后娘娘不指派旁人,单派了女人,可见信赖。”

洗梧亦面向着苾芬的方向,深深地福身。

琴容扶着洗梧走进绥寿殿,绥寿殿共三间大屋,正屋摆放着一套黄花梨座椅,座椅背后靠墙的位置摆放着一张高足几,几上供着数枝孔雀羽,墙壁吊挂着一副《岁寒三友》,两边的楹联上写着“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走进东梢间便是会客之处,水红色的哔叽垫子喜气而华贵,榻上摆着的多宝阁上摆放着各式奇珍,西梢间最里是一面暖炕,靠着明窗另置一张匡床,供常日小憩之用,匡床便是特地放了一个书架,供常日消遣。

琴容微微一笑,“这是宫里,主子有些话可不能直接说出来,给人闻声了不好。”

整条街上,彩棚高搭,黄德寿和若翾是代表着皇后赐礼进香的,彩棚便是明黄色,街角的第一家便是。送灵的吉时到了,青衣请灵,抬着的棺椁之上以金色采墨写着‘敕封太子太保文穆大学士富察·马齐之棺木’。前头大儿子行摔灵举丧之事,两个儿子一个捧供奉、一个端着牌位,一起逶迤至街角。

见了洗梧,世人也就该散了,巧慧扶着清瓷上了步辇,低声道:“这那拉朱紫眼看着便是要晋位的,皇后娘娘将她安设在长春宫······”

若翾端方道:“逝者已登仙界,又是如此丰功伟绩之人,岂是吾等凡人能僭越的?天然是吾等退后,请仪仗队先行。总管大人觉得呢?”

现在来了个如此权贵的朱紫,眼瞅着要升位份的,却安排在长春宫,岂不是给苾芬添堵?恰好思齐的模样已经是做定了的,苾芬也顺从不得,只得应下。

傅恒感喟一声,剑眉微蹙,“世家大族本就是如此,人走茶凉。”他声音当中带着几分唏嘘,倒不见这鼎乱世家的大气豪奢之态。

思齐勉强打起精力,“黄公公如何来了?”

琴容笑笑,入宫之前夫人说的话再听这位主说一遍,总有小孩子学舌之嫌,“时候不早了,主子也该用午膳了,主子去筹办。”

叶赫那拉洗梧本是家中三女,原定是二姐选秀,万没推测选秀之前,二姐漱槿一场大病,这才轮到洗梧入宫。

若翾鬼使神差地抬开端瞧了傅恒一眼,只觉此人朗朗如日月入怀,清俊如芝兰玉树,负手而立,身形高大,见傅恒迷惑的目光望过来,当即垂首,“主子该回宫了,不打搅了,辞职。”说完,福了福身,仓猝转成分开。

洗梧点头,站起家掸了掸袖子上不存在的灰,窝在匡床上,安然地阖上眼睛。

苾芬有些难堪,她出身自下五旗的镶蓝旗,固然家中有世袭的世管佐领之衔,但家中长辈不争气,辉发那拉氏到了她这一辈,已经闪现出式微的模样,若不是辉发那拉国主后辈的出身,想必这后宫第三人的位分也是轮不到她的。

即将晋封为愉嫔的芳柔更加难堪,自古以来东高于西,洗梧才入宫便住在东配殿,她这个生了阿哥的人,倒模糊低了这新入宫的朱紫一头。

“这屋内的陈列倒也算得不错了。”洗梧坐定,抿了一口茶,微微蹙眉,“只是茶叶陈腐了些。”

若翾抿嘴一笑,两颊上现出浅浅的酒涡,“皇后娘娘是个极和蔼仁慈的主子,还要多谢谙达入宫之时的美言,不然若翾也不能去服侍皇后娘娘。”

一起上敛声屏气地出了西华门,那治丧的人家派了青顶小轿来接。离开了紫禁城,连氛围都显得清爽起来。若翾狠狠地吸了两口,打起轿帘子,不伦不类地向黄德寿打拱,“有一年未见谙达了,谙达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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