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四章 强多了
徐焕点头。
郭胜忍不住又笑起来，“我不是安抚你，我们处了这一两个月，你的才学，我也看出来了，你又是个豁达有福的性子，福运不会差，下一科能不能中进士，我不敢多说，五五之数老是有的……好好好，就算，九一之数……好好好，万一之数，那也要未雨绸缪，不然到时候，好不轻易考出来，却栽在不通仕事上，那不是亏死了？”
“你比你姐夫聪明多了！”郭胜用空杯子点着徐焕，仓猝嘉奖道。
“你比你姐夫强点，也强的有限。”郭胜哼了一声。
郭胜想笑又从速忍了归去，连连咳了好几声，才说出话来，“阿谁，这趟误了春闱，不是没运道……我们先不说这个，你这几句话，才真是想多了，下一科，我感觉你必然能高中。”
“你们郎舅两个，这不通世情上头，倒真是一家人！”郭胜又气又笑，抬头喝光了一杯酒，“我跟你姐夫说话，凡事都得说透，这跟你说话，还是凡事都得说透！”
徐焕敛了笑容，渐渐嗯了一声。
“这话在理！”郭胜连连点头。
“算命先儿都这么说。”徐焕一边笑一边接了句。
徐焕瞪着郭胜，“你是说五哥儿？”
郭胜哈哈笑起来，“你太婆想的明白。”
“我是感觉，这么些年，连个来往都没有，现在看人家做了官儿了，哥儿有出息了，就赶着来了，这面皮……”徐焕划着本身的脸，“太婆说我这面皮不值钱。”
高邮号称车船堆积之都，并不是徒有浮名。
隔天一早，徐焕写了信送回明州，就先临时在高邮县住下了，隔三岔五带岚哥儿李夏出去，就由郭胜一小我，成了郭胜和徐焕两小我。
“永宁伯府，这会儿看，也就五哥儿这一个有出息的，幸亏现在结了唐家这门姻亲，如果你这个娘舅再能立起来，五哥儿起码不是独木了，六哥儿心性纯真，太爱风雅，幸亏他读书极有天份，今后入到翰林院，做个侍讲甚么的，可做半份支撑，李家另有几位女人待字闺中，现在有了五哥儿，如果你下一科再考中进士，几位女人，约莫都能攀到好亲。”
郭胜哈哈大笑，拍着徐焕的肩膀，“你太婆这话，与我心有戚戚焉。”
“你通八窍半了。”郭胜不客气的说了句，接着道：“你这，也是没家没族的人的通病，你如许的，算是没家没族。”
“五爷头一趟到江宁府，李漕司一看这个侄子是个可造之才，当时就遣了七八个精干管事长随，先到横山县候着服侍五爷，当时候，钟氏还在，你姐夫看他阿谁大哥，还横鼻竖眼呢。”
徐焕斜着郭胜，半晌，长长唉了一声，“这趟春闱，我本来筹算直接进京，是太婆说的，恰好路太高邮，过门不入不好，太婆还说，当初过继我时，往都城和太原府写信，都是说姐姐没有娘家兄弟，今后有甚么事，连个能出面说话的人都没有，以是才要过继，成果我过门不入，这是打她的脸呢。”
平津船埠离县衙不算太远，一行人就安步当车，一起渐渐逛畴昔，围着船埠转了大半圈，找了家视野开阔的酒楼，要了二楼正对着河的一个雅间，点了炝青虾、炒螺蛳、白水鱼等六七样河鲜，闲闲坐着，吃着饭，看着河里来交常常，繁忙麋集非常的船只。
“不过太婆的筹算，我内心明显白白的，太婆常说，朝里有人好仕进，她是想着让我走这一趟，看能不能攀一个朝中有人，万一呢！是不是？”
转眼到了三月下旬，这天出了衙门，郭胜和徐焕筹议，这会儿恰是河鲜肥美的时候，不如去平津船埠，看看漕运，赏赏河水白帆，吹着春季的河风，再饱吃一顿河鲜。
郭胜一边说，一边看着徐焕，徐焕看着红红的炉火，半晌，昂首看着郭胜，笑起来，“我懂了，多谢先生指导，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李夏和李文岚都坐在靠窗的位置，李夏对着河水下流方向，正对着半条白水鱼，低着头，仔细心细剥着鱼刺，一点点吃着鱼肉。
徐焕连剥了四五粒花生吃了，拍鼓掌，腔调非常轻松，“那我写封信到明州，再问问太婆的意义，郭兄不晓得，我这个太婆，虽说是妇道人家……太婆说：这男人嫌弃一句妇道人家，多数是不及人家妇道人家，又要撑着脸，就只好强压一句：妇道人家！”
“不要老想着畴前没有来往，如何如何，畴前有畴前的不得已，就象我常劝你姐夫的话，俱往已已，真有这份情意，今后，有的是机遇。”
“嗯，他十窍通了九窍，我通了八窍。”徐焕扔了粒花生到嘴里。
徐焕剥花生的手停了，如有所思的看着郭胜，郭胜迎着他的目光，笑起来，“说错你了，你差未几通了五窍了。明白了？这连亲带族，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一家一族，亲族姻亲中，此人才要越多越好，同气连声，相互支撑，大家就都轻易了，只要一根独木，就算撑起来，也极其艰巨。”
徐焕连连点头，不能再附和了。
郭胜噗一声笑喷了，“这话……也是，老徐啊，我就说一句，畴前那些年，你就是想来往，有那位钟老太太在，你能来往的了吗？别说跟你们，就是跟都城伯府，那十几年不也是断了来往？你姐姐、姐夫起码没胡涂到这份上。你姐夫说过不晓得多少回，和亲戚都断了来往，是他的错。这一件，你想多了。”
……………………
徐焕被郭胜说的笑不成支，“明显是便宜死了……先生的意义我懂了，跟着先生历经几年，至不济，还能做个师爷，比我本来做塾师的筹算强多了。”
“就算这件想多了，五哥儿那么大点孩子，一小我在伯府，不轻易，我这个娘舅帮不了他也就算了，还想着托他的福，这说不畴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