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有备而来
是以她的这几句话，立即就让他拉下了脸。
“我们家的账目上，写着当时进货的日子是本年正月二十，现在天是四月初八，这当中一共是十加二十九加二十九加八……七十六天，也就是说，利钱一共是一千一百八十五两六钱，再加被骗初的一百五十六两本金，我明天如果想还钱的话，就一共得还一千三百四十一两六钱……不知我算的可对？”
“你――”周洪发被用力噎了这么一下。
普通的买卖买卖，特别是合作时候长了，积累几个月的货款一起结是常有的事，并且普通都不会提到甚么利钱，毕竟这和普通的告贷是不一样的，并且因为卖方也无益润在内里，偶然卖方乃至会拿这类事作为一种优惠手腕来吸引进货方。
“你当这是甚么处所？你家？想如何胡说就如何胡说？！我奉告你，我但是端庄的买卖人！”
他瞧着秦凌，一面在内心偷乐――这小丫头问的题目如何都这么傻，看来非常好骗啊，怪不得那小妇人能从她手里连骗了好几家铺子交给葛老板呢？不得不说，葛老板也是妙手腕，不费吹灰之力，人财两得，嘿嘿，眼看这最后一家铺子就要到手了，到时候葛老板承诺的分红必定少不了……
“小丫头，你这是如何说话呢？！”
秦凌在心底呵呵一笑。
虽说葛庆那边跟官府有干系，这小丫头手里也没啥证据，不怕她到官府去告，但闹到官府去，多少还是要费钱的，如果能暗里处理，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周洪发有点懵了。
看着秦凌万年稳定的淡定笑容，周洪发内心俄然有点发虚。
“那也就是说，我一天就要还周掌柜你十五两六钱银子了？”
“好啊，那周掌柜就说说，我们当初商定的利钱，到底是多少？”
秦凌嘴角上扬：“如何说话？胡说呗！”
周洪发在内心冷静策画着，一面想着待会儿秦凌认了怂，就跟她谈如何拿铺子抵押的事，一边想，一边感觉高兴，差点没乐出声儿来。
这小丫头电影嘴一闭一张，如何比算盘子打的还响？她是真的脑筋好，还是有备而来？
“也是，要真感觉我能还钱，也不至于一向躲着不见我家万掌柜了。说来也是奇特，一个多月之前，周掌柜你是催债催的最短长的阿谁，如何这会儿，反而又躲起来了呢？”
她又不傻，猜想这此中启事不过是，之前没有想到万大松会拿出钱来，他乍一上门，周洪发不知如何应对，是以躲了出去。这会儿恐怕已经跟姓葛的通同一气，定好了战略，说不定连那日息一分的欠条都捏造好了，只等着秦凌和万大松来中计。
出乎料想又仿佛在料想当中，只见周洪发扯了扯嘴角，眼睛一眯：“不瞒你说，我们签的利钱啊……就是日利。”
周洪发微微昂头：“没错。”
但是，秦凌前面的一番话，却几乎让他一口气没喘上来，把本身噎死。
下人赶紧拿来了算盘，周洪发这么上高低下一扒拉，发明公然和秦凌算的数量分毫不差。
秦凌在心底嘲笑：骗我的，不恰是你这个多年的买卖火伴吗？
几句话，立即把周洪发描画成了一个歹意放高利贷的小人，但即便周洪发真的是如许一个小人，那也是不乐意秦凌这么说的。
秦凌望着劈面的这个油腻贩子，上高低下打量一番，心中暗自揣摩，不晓得这个家伙，会不会跟葛庆一样狠？
前两天还躲着万大松呢，明天又张嘴要她还钱了，这前后的脸变得还真是快啊。
不过，他们估计做梦都不会想到，秦凌手里的筹马可比他们设想中的要多很多。这个钩，她不但主动来上，并且还要拽住了，掰直了，然后再塞回他们嘴里去！
官方假贷，提到利钱，凡是都说“几分利”，但普通环境下还需求商定还款时限，按年收，按月收，或者是按日收，这内里的差异相称大，如果碰到不明白的，一不谨慎就有能够变成高利贷，把告贷人给拖垮。
“哟？焦急了？如何着，这是要报官去，告我个诽谤之罪？”秦凌挑挑眉毛，“那就请周掌柜告去吧，趁便帮我问问，没有欠条空口白牙就说是日息一分，这类放高利贷的事，官府是管还是不管……”
打个比方，假定借了一百两银子，如果按年息一分利的话，就是到年底的时候，还百分之十的利钱，也就是十两银子，但是要遵循月息来算的话，就多了，就是一个月到底的时候就要还十两，而如果要遵循日息……那用脚指头想想，也是妥妥的高利贷了，一天还十两，不如直接把人逼死算了。
“一分利？可不知是年利，月利，还是……日利？”
但是周洪发却恰好要说出这个鬼来，他打了个哈哈，向秦凌伸出一根手指：“利钱也不高，一分利罢了。”
“哦，是了，倘若我如果放出去这么一份日利的债，那我必定甚么都不干了，每天就在家抱着算盘数钱玩儿――光这每天的利钱就已够一家长幼吃喝了，时候拖的越久，利钱越多，岂不美哉？”
周洪发眼睛一瞪：“如何，你不信赖我？我们好歹也是做了这么多年买卖了，我还能骗你不成？”
但是……这个小丫头，仿佛，仿佛并不如何惊骇啊？
周洪发的脸愈发沉了：“丫头，这放贷的事，只要你情我愿，官府但是不管的，你也别想着世上另有欠钱不还的事儿，趁早想体例填上这个亏空，省的大师都费事……”
周洪发愁闷了，想了想，扯出了生硬的笑容：“容我算上一算啊。”
“豪情周掌柜底子没筹算着我会来还钱，以是这账目，内心实在底子没数？”
当然了，他所谓的处理，就是这小丫头识相一点，乖乖拿铺子抵了这些吓人的利钱。
他敏捷在脑袋里转了个圈，发明这会儿仿佛还不能跟面前这个小丫头焦急。
万大松当时进货的时候，统统买卖都还周转普通，收货条上会提到利钱才见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