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玄武论道

云山先生面带赏识神采，又面含肉痛道：“好男儿捐躯为国，金戈铁马，争的是谁的天下？这司马氏自相残杀，自毁长城，可还值得好男儿为之身故相报？”

云山先生捋捋髯毛望着门外喃喃道：两条路你终究还是挑选断掌纹的乱魔之路。李云初只觉云山先生口中念念有词，但尚未听清，问道：“先生您说甚么？”云山先生道：“没甚么，不知你接下来有何筹算？”

李云初道：“如果化解这天赋真气，可对鄙人的武功有何影响？”云山先生道：“内功全废，体内再无隐忧。”李云初皱眉道：“如果如此，不如不治，这柄剑鄙人还要用来锄强扶弱，为这乱世百姓稍尽微薄之力，便是有朝一日走火入魔而死，也不枉此生了！”

云山先生浅笑道：“天下士族，皆是抱有这般胡想，殊不知晋朝皇室早已腐朽不堪，现在建康朝廷偏安江南，忙于内斗，唯求自保，哪不足力北伐中原！”

云山先生闭目深思半晌，缓缓展开眼道：“你这境遇当真是世所罕见，如果你放心作个故乡农夫，到也可安然一世，只是一只脚踏入江湖，便身不由己。玄天真气乃是凌云派一等一的内功心法，左道练法向来被视为求速成的捷径，凌云派左道练法走火入魔的弟子不在少数，你不但练了，还悠长练习，这还不算，还将这些年积累的真气尽数集合在丹田以内，虽治好你的内伤，却又埋下天大的后患，天赋真气乃是一柄锋利绝伦的利器，虽可治好你的内伤，若要取你性命，却也在朝夕之间。”

李云初正襟端坐道：“鄙人对此已迷惑多日，内功修炼讲究凝神聚气，汇百川之力，冲受经脉停滞的穴道，太师叔祖令长辈八脉练气，当真是四周反击，八脉散气，时至本日，长辈内功还是停顿迟缓，还望云山先生为长辈答疑解惑。”

李云初道：“现在北方诸州，蛮夷遍野，视汉报酬贱民，动辄搏斗，长辈一起走来所闻所见，胡人禽兽行动令人发指，更有乃至以汉报酬猪羊，烹而食之，便是汉人朝廷再不济，总不会大肆搏斗手无寸铁之众。”

云山先生神采黯然，苦笑道：“天下有此大难，实为汉民之大不幸，现在汉庭陵夷，胡人兵锋正盛，不成正面取之，谋之当以诡道。”李云初年青气盛，血气方刚，只想披甲上阵，大败诸胡，一显男儿义气，迟疑满志道：“好男儿当捐躯赴国难、死疆场，骠骑将军有言‘匈奴未灭，何故为家！’吾辈先人当服膺在心。”

云山先生持续道：“现在之计，唯有自赵海内部分化，方有能够成绩大事！”

李云初听到此处不由得心中忿忿不平道：“胡人乱国，民不聊生，当真该死！”云山先生眉头一挑道：“依你之见，该当如何？”李云初道：“现在朝廷在建康再续晋朝鼎祚，天下有识之士当南下江南，帮手晋朝皇室北伐中原，驱除鞑虏，一统中原！”

李云初心中错愕不已，他尚不知本身材内的天赋真气竟是一柄既可伤人亦可伤己的利刃，云山先生淡淡笑道：“丰神老道跟你爷爷也真是称得上莫逆之交，竟不吝统统代价，信中托我为你撤除体内的隐患，那这柄剑你是要还是不要？”

李云初道：“长辈筹算下山去赵国都城襄国，送柳师妹回家，鄙人再南下浔阳，去清查父母下落。”云山先生点点头道：“赵国都城已迁至邺城，现在天下大乱，赵国海内并不承平。”

李云月朔时惊诧，虽对晋朝皇室所谓非常不满，但司马氏乃是中原正统，虽说良禽择木而栖，但胡人朝廷是千万不能投奔的，若要将诡计狡计又非男儿所为，司马氏可否扶起，本身心中殊无掌控，一时有些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