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出航
牧裴松答道:「不，他是少司命麾下的膳药宗，姚粲」
「裴松，为了岛上的安宁、祖宗之基业，老夫纵使粉身碎骨，只盼能换得一时承平！」
少司命叹了口气说道:「少侠这句话，便是将老夫一并算入了，不过也罢！你可晓得，这座岛，原名”代舆”」
墨蝶说到最后，已然泣不成声，于正一把将她拥在怀里，眼眶也不由得湿了。
「该死」这下于正不追也不可了！正如牧裴松所言，现在的他，除了信赖这素未会面的少司命，他又能如何办呢？
「行了，裴松，礼法节义乃属表象，你又何必挂怀呢？」
「可算是找着你们了！」牧裴松正欲开口扣问墨峰的下落，但看着面前的氛围，也猜着了十之八九，他咳了两声，正色地说道:「现在还不是哭得时候，两位可否先随我来，墨老前辈的尸首，我自会代为安设」
「如许吧！墨蝶父母本为撰写百草志而返航，你便冒充奉告她，是老夫命她续修百草志，并将异国的所见所闻，撰成四方国志，如答应好？」
「少司命大人！」牧裴松将墨蝶放下，单膝下跪施礼，和方才于铸房给人那不羁的形象，迥然分歧。
于正只见大树倒得倒、毁得毁，越往芳华林绝顶走去，越觉着可骇，这庞大的印痕，定是方才那怪蛇所遗下的！但这好像土石松动的陈迹，又是何人的佳构？于正才离开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斗，还来不及分清楚是实际，还是梦境。若说是实际吧？那怪蛇、那兵刃订交的恶斗又如何解释？若说是梦境吧？那颗惊魂不决、砰砰作响的心跳声，又该从何解释呢？于正脑筋胡乱地转着，他不晓得追着小蝶后，他该说些甚么？即便他再笨，也晓得这件事情的启事，终归是因他这个「天上人」而起，虽不清楚这起事件的委曲，但他定然是责无旁贷。
「只是这大司命，野心更加兴旺，竟然暗中培植军事，现在老夫早已是徒具浮名，大司命现在已是兵强马壮，更加地目中无人，而这时你却刚巧误入告终界，他便欲在开战之前，将身为天上人的你，血祭献天，将岛上住民，卷入这场腥风血雨当中！眼下，老夫身为少司命，以一己之力，委实难保你全面，又恐辱了祖宗诰命，为此，老夫代村民哀告你，带着墨峰孙女，一同逃离这是非之地吧！」说着少司命便欲下跪。
「你干甚么！」于正气冲冲地说道。
墨蝶揉着那止不住泪水的眼眶，接着说道:「小蝶想和爷爷说，小蝶不哭了，小蝶不会率性了！小蝶再也不会惹爷爷活力了！小蝶会听话，小蝶最听话了，帮我和爷爷说，求他不要分开小蝶好不好？不要分开小蝶……」
于正这么问，便是没将少司命解除在外，虽听闻他中掌之时，是少司命救得别性命，但目睹姚粲和率黑蛟的那女子，一并欲将之肃除，墨峰临终前所说的那话，却始终言犹在耳。
「晓得吗？于正哥」墨蝶率先突破了沉默，哽咽地叙说道:「爷爷说，这赤腹蓝尾巴的鸟儿，几千年来，便在这岛上保存着；当时天上人唤它们作”青鸟”，晓得为甚么吗？因为它们很吉利、又聪明，天上人都说，它们能帮手带信儿传话，你说是吗？」
于正一时候被搞得头昏脑胀的，听得他说得声泪俱下、殷勤诚心，也就不由得心软了；再者，他确切已没法再在这岛上保存了！只是，墨蝶已为他吃了这么多苦头，他实在不忍心再拖累于她，于正便开口说道:「我晓得了，我这就返航，只是，墨蝶她已经吃了这么多苦，实在不…」
「不、不要，人家不要分开爷爷，不要！」墨蝶放生地嘶喊着，她强搂着墨峰的尸首，深怕任何人将她们拆散。
于正「唔」地一声答道，但他委实不记得他们有见过这么多次。
于正双拳紧握，过了约莫半分钟，他这才缓缓沉着下来，咽了口口水说道:「那么，我们该如何办？」
「方才的景象，你也是亲眼所见了，大司命派出那婆娘欲取你们性命，眼下，只要少司命能救得你们性命」
于正的心跳得好快好快，他脑中不竭闪现他最担忧的气象，战战兢兢地朝着墨蝶身畔走去，只见一具焦黑的尸首，倒在鸟儿的正中间。墨蝶轻抚着尸首的面庞，没说一句话，眼睛一眨也没眨地流着无声的泪水，鸟儿的哀鸣像是在悼唁已故的仆人，久久未散去。
「不错，相传自盘古开天后，天帝造了五座仙山，别离为员峤、方壶、代舆、蓬莱以及瀛洲，一日，不知何故，这代舆与员峤二山，俄然向北漂移，本来二山还偶时会于海上相会…」他顿了一顿，才持续说道:「而千万年来，这代舆本由大祭司一人掌管，忽有一日，神仙率天上人从天而降，自此，这天上人和岛上住民，便产生嫌隙，日积月累之下，终究演变成不成清算的大灾害！神仙临走前，将祭司之位，一分为二，也就是本司命与大司命，或许，本也是出于一番美意，只是，到了老夫这一代…」少司命顿了一会儿，才又说道:「近十几年来，结界的力量渐衰，大司命又想用兵他国，固然碍于老夫力阻，才勉强撑到了本日，只是…」
「裴松，这当会儿的，也别拘礼了！」
牧裴松嘲笑道:「干甚么？姚粲和方萍那婆娘，不知何时会再返来，你也想让她和墨老头一同陪葬吗？」
「小蝶…」
这虽是于正和他第一次扳谈，但自他身上，只感觉一身仙风脱俗，却感受不到一丝敌意，他游移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能不能奉告我，追杀我的来由？」
「少司命大人，千万不成啊！」
「那么，我又凭甚么信赖少司命不会对我们倒霉？」
「只是？」
「老夫都明白，小兄弟心肠仁慈，只是和本日之事，稍有干系者，老夫只怕…」
这牧裴松抱着墨蝶，连跃数十丈，即便墨蝶身子再轻，也有个4、五十公斤，但抱在牧裴放手里，却如同婴儿那般轻巧。三人不消多时，便来到了这滨海之界，那本来长年大雾环绕之地，却因方才那场大雨，而模糊呈现了海口。
「(本来小蝶的父母都返航去了！怪不得从未见过她父母，而小蝶她又是这么神驰外洋)…唔，好吧！」于正这才点头答允，将墨蝶一把抱上了舟舆，收起了船锚，便筹办返航。
于正搔了搔头说道:「那如何办？」
「少侠可还记得老夫吗？算了算，这应当是我们第三次见面」
于正思忖了一会儿，说道:「穿白袍，戴面具阿谁，也是大司命派来的？」
牧裴松嘲笑道:「你只能信赖我们，除了少司命，现在谁也保不了你们！」说着，他便抱着墨蝶纵身一跃，跃出了余丈以外。
「不得无礼！」
只见说话那人，面前蒙着那红色的纱幔，将五官掩得严严实实的，此人不恰是于正于予能祭上，见到的那两尊吵嘴地盘神吗？
「小…」于正目睹墨蝶停了下来，停在一处断枝枯叶的药园里，面前排满了数十来只赤腹蓝鸟，她俄然像是断了线的人偶，双脚一软，「扑通」便跪了下去。
牧裴松右脚一踏，旋即欠身朝墨蝶颈子一劈，墨蝶便四肢瘫软给他抱了起来。
「代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