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禁足
商子辛痛斥道:“传朕旨意,贵妃苏青池善妒,未管束妙部下之人,特禁足于寝宫,无朕旨意,毕生不得出入。”
商子辛一介帝王,每日对付文武百官,甚么大世面没见过?甚么人没打仗过?又怎会看不透面前情势?
顶罪?
她早已预感到,苏青池下毒一事会透露,却没想到来的如此快。
她趁热打铁,“姐姐,我虽不知皇后娘娘的性子,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很担忧你的安危。”
明溪瞥了眼四周,确认无人后,她才缓缓开口,“李府出了些事,便在家里寻了个主子出去顶罪,百姓间都已传的沸沸扬扬。”
“这……”秋菊踌躇不决,满脸难堪,欲言又止。
她亦是李野生的下人,忠心不二。
确认她无事,这才松了口气。
秋菊本就将她当作知己朋友来看,又听她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不似作假,心底的防地被冲破,也不再坦白。
明溪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抚道:“真是苦了姐姐了,这些年来,你辛苦了。”
略加探听,便晓得秋菊经常在御花圃采花,她这才来此堵人。
鱼儿已中计!
宫宴之时,她有幸跟从云姒月插手,天然瞧见了秋菊的模样。
这让她如何咽下这口气?
“唉……”她感喟一声,“你有所不知,外人看来,我在皇后身边服侍,有她照抚,无人敢欺负我,却不知此中的内幕。”
实则不然。
“嗯。”秋菊瞥了眼她,心生警戒。
她正要出声劝说,却被商子辛一把打断,“朕意已决,不必多言。”
“臣妾遵旨。”李瑶心下再不爽,也只能冷静地应下。
明溪不动声色,悄悄走近,“姐姐,你也是来采花的吗?”
云姒月又看向明溪,“皇后身边有位宫女,名叫秋菊,你去同她诉说方才之事,牢记莫要操之过急,渐渐来。”
“奴婢服从。”翠香不明以是,也不好多问,只得照实照做。
很多宫女都愿给她几分薄面。
秋菊心下一惊。
不知聊了多久,秋菊才发觉到天气已晚,仓猝开口,“瞧我这眼力见,幸亏娘娘本日身子不适在歇息,不然晓得我一向未回,只怕又要奖惩于我。”
明溪闻言,心下一喜。
瞧着机会成熟,明溪故作难堪地开口,“实不相瞒,这几日,我亦听到官方在传一件事,和李家有干系。”
且申明溪刺探了一番,用心在御花圃采摘花瓣,余光却在四周不断地察看着。
很快,此事便传入云姒月的耳中。
高高在上,母范天下,身为天下女子榜样的李瑶竟有如此不堪的一面,难怪心肠这般暴虐,倒也不感觉奇特了。
她娓娓道来,细细回想着,“娘娘表情不好时,因着宫人并非亲信,她便会屏退摆布,拿我出气,无人了解我的痛苦,唉……”
“呵呵。”云姒月轻笑一声,嘴角上扬,“关的好。”
此人她熟谙,恰是云姒月身边的丫环,需得防着。
一时候,两人谈天论地,很有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
明溪看出她的宽裕,特地将其拉到一旁,苦口婆心,“我当你是姐姐,这才体贴你,你如有困难,大可同我说说,我虽帮不了你,却能做一个聆听者,好过你憋在心中。”
李瑶一听,行刺她,竟只落得个禁足的成果。
提起花露,秋菊略显惊奇,也没方才那般严厉,“恰是,我未入宫前便喜好研讨花露,正逢皇后娘娘喜香,便经常制作。”
李、苏两家必定没法共存,便只能弃车保帅了。
这皆是商凰飞奉告于她的。
可为了让秋菊放松警戒,她只得随便编造个谎话,以此来获得对方的信赖。
秋菊提及此事,她恰好能顺势而为。
不过也好,她倒能加快速率撤除这两个毒瘤。
本日李家会推别人出去顶罪,来日李瑶是否也会如此?
“翠香。”她呼喊一声,“你去找几个安妥的人,去官方漫衍动静,就说李家将野生的主子送出去科罪。”
果不其然,一抹嫩黄色的身影呈现,手中拿着花篮。
她还在忧愁该如何开口,未曾想竟有这等隐情。
当即,她拉着商子辛的衣袖,撒娇道:“若非臣妾发觉及时,只怕现在便是神态不清,还望陛下切莫放过这主仆二人。”
太好了!
明溪看出她的警戒性,也不焦急,故作惊奇地开口,“姐姐也是要制作花露吗?”
方才瞥了几眼,秋菊采摘的皆是制作花露的必备质料。
“陛下……”
要不了多久,就有一场好戏看了。
“本来如此。”明溪了然,思路飘向远方,“要说花露,我还是喜好西域的荼蘼花露,由数十朵花露制作而成,香气四溢,扑鼻而来,可谓花露的上乘之作。”
经过商凰飞的一番教诲,她对诸多事物都略有耳闻。
“奴婢领命。”
这苏青池也是蠢,害人害己,终是自食恶果。
她顶着云姒月贴身侍女的身份,行事便利很多。
明溪细细地察看着她的神情,心中对劲。
许是有共同的爱好,又提起荼蘼花露,秋菊的话匣子便翻开了,也不再防备明溪,侃侃而谈。
“奖惩?”明溪见机会摆在面前,故作惊奇,“这只是小事罢了,以娘娘母范天下的姿势来看,她应当不会如此吝啬吧?”
提起李瑶的娘家,秋菊神采冲动,“何事?可否同我说说?”
苏青池已没甚么好担忧的,接下来便是措置李瑶。
李瑶想借他之手除了苏青池。
“荼蘼花露!你见过?”秋菊惊呼,满脸的不成思议。
女子心肠本就软,经她一番和顺守势,秋菊已完整将她当作姐妹来对待,再无半分思疑。
见两人都已拜别,云姒月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嘴角上扬,意味深长。
说着,她还高低打量了番秋菊。
“不错。”明溪点头,风雅开阔地承认,“幼时随父亲行走四方,偶尔在一名云游的道人那边闻过,至今难以健忘,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