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这头,兄友弟恭,其乐融融,燕玖那头,倒是横眉冷对,剑拔弩张。
风慕言:……
我这老奸大奸的小人,还真是对不住你了!
“那不一样。”苏青墨一本端庄的说,“姚书云油嘴滑舌的,我不喜好,百里尘故作狷介,我也不喜好。至于襄王,一副老奸大奸,小人得志的嘴脸,我更不喜好。”
“这――”本王面子上拉不下来,只得愿意的说:“当然不是。”
“我――”燕肆噎了一下,只听燕玖又说:“并且,见了朕没有下跪,却在这里大喊小叫,莫不是鄙视皇权,冲撞御驾?”
风慕言手握烟杆,闷闷的吸了一口,道:“我不明白,这都城脚下满是人,你如何就看上我了。”
本王目睹着两人又要打起来,赶快拦下了燕玖,说:“无妨。能遭到皇上喜爱,也是臣的福分。”
燕玖面上一僵,“你说甚么?”
“是啊。”岳末也站了起来,道:“新春佳节,诸位大臣都回籍过年了,四王爷远在边陲,也该着回籍看看,还请皇上宽恕他一回。”
本王看着有些心伤,回身对燕玖道:“边疆上不是流沙就是流寇,寸草不生,前提实在是太苦了,不如皇上――”
不经意间目光一扫,本王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风慕言,和他劈面的苏青墨。
俄然被人夸了,本王内心另有点对劲,摸了摸下巴,只听风慕言道:“哦,不对,襄王就算了,传闻他就是一废人,底子不举。可其他两个,总归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吧,你干吗不去缠着他们?”
“那该不会是――”苏青墨有些讶异,“你不举吗?不要讳疾忌医啊,有病抓紧治!实在不可,我在上面就是了。”
“为甚么?”苏青墨倒是不肯罢休,诘问道:“因为我没胸,没腚?不能生养?”
“你!”
苏青墨闷闷不乐地吃掉了鱼肉,红着眼睛问他:“你为甚么不喜好我?”
“屁话!”苏青墨说,“不就是鼻子不好使吗,我又不会嫌弃你。”
本王一口老血。府上的银子都被燕玖败光了,你就不要持续剥削我了吧?
燕玖还好,在皇位上待得久了,练就了一身不动声色,静观其变的本领,可燕肆却不可了,磨着后牙槽,恶狠狠的盯着燕玖,恨不能将他生吃活剥了。
“啊?”燕肆震惊了,正要发作却被本王一把按住了。这大过年的,本王可不想闹得府上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本王:……
“我――”燕肆还想着出头,被本王一把拉住了,道:“别闹了,可贵大师聚在一起,都高兴点。”
本王也不知他在外头遭的甚么罪,夹了根鸡腿,又弄了两只虾给他,道:“点慢吃,喝点汤,谨慎噎着。”
“闭嘴如何用饭。”
傻到燕玖乃至不肯意华侈时候,来找借口杀了他。
“你另有完没完了!”燕肆跳了起来,“把我发配到一个鸟不拉屎的破处所,做那劳什子的封疆王,整日里不是吃沙子就是喝风,这都两年了,你也该着放我返来了吧?”
我只得站了出来,替燕肆求个情,“皇上,老四已经离家两年了,这每逢佳节,定是对故里万般思念。他在外头是受封,而不是受罚,过年返来看一眼,也是道理当中。这事,提个醒就算了吧。”
“那是为甚么?”苏青墨不依不饶的诘问着。
“呵呵。”本王笑了笑,又剥了个虾仁给他,道:“用饭,不闹了。”
“咳。”本王咳嗽了一声,正待替我这傻侄儿说两句,却被燕玖拿眼神制止了。只见他喊来了护院,道:“把这玩忽职守的四王爷拖下去,杖责一百。”
可他并不在乎本王的死活,还是伸动手,一副厚颜无耻的神采,道:“一样是你的侄子,你总不能厚此薄彼,只给自家亲侄儿压岁钱,却不给我吧?”
府上的氛围有些奥妙。
“嗤――”本王笑了一声,引了燕玖侧目。他问我:“皇叔在笑甚么?”
世人:……
本王:……
这两人一黑一白,一邪一正,一尘凡妖异,一碧落仙子,坐在一起,倒也相称。
燕玖脸上更红,痛斥道:“胡说甚么!”
“还不闭嘴!”
“不是。”风慕言摇点头,“我并不在乎那些。”
好久以后,燕肆按捺不住,终究来了句:“你倒是说说,何时召我回京?”
“因为你碍眼。”燕玖说。
燕肆较着听不懂人话,脑筋一热,立马回击:“我如何就碍眼了,啊?再如何说,本王也称得上是个漂亮不凡的美女人吧,个头比你高,肩膀比你宽,身板比你壮。”
“那要看朕的表情了。”燕玖抱着暖炉,懒洋洋的说道。
我这奴颜婢膝的,正服侍着燕玖用饭,只见燕肆“百忙当中”抬开端来,说了句:“多大点出息,就会跟我争风妒忌,抢皇叔。”
风慕言噎了一下,道:“有人看着呢,别胡说话,用饭。”
“哼!”他将蟹肉吃了,又拿筷子点了点虾,道:“朕要吃这个。”
“哎,”燕肆摆摆手,“童言无忌嘛,皇叔又不会笑话你。”
总不能让我变卖产业,光着身子在街上跑吧?
而燕玖因为身子肥胖,一贯有些自大,眼下被他这么一击,终究怒了,摆布开弓,“啪啪”甩了他好几个耳光子,道:“空有壳子,却没脑筋,管甚么用!”
公然还是把宅子卖了吧!
因为离得远,世人天然听不到风慕言和苏青墨说了甚么。可本王识唇语,偷听这类事情非常在行,因而佯装喝茶的空档,又“听”他们说了几句。
约莫是嫌苏青墨笨手笨脚,风慕言帮他把鱼肉全数剔了刺,又细心地捡出了葱花,说:“吃吧。”
风慕言:“不是这个……”
“如何?”燕玖挑了挑眉,笑得有些古怪,带着一分寒意,两分怒意,和七分醋意,咬断了一块脆骨,说:“皇叔那么心疼他,不如去陪他啊。”
“啊?”燕肆一脸愤激,“这儿是皇叔家,又不是在你宫里,凭甚么你能够待在这里,我就得滚!”
本王:……
“哼。”燕肆忿忿的坐下了,看了一眼我那小侄子手上的红色福袋,立马冲本王伸出了爪子,道:“皇叔,大过年的,我也要压岁钱。”
“好。”本王从速动手抓,恐怕一个怠慢了,这小祖宗真把我发派到苦寒之地,陪着老四看流沙。
“我――”燕肆一口气吊在嗓子里,憋得非常难受,恰好他此人嘴笨,不善言辞,只得将目光投向了本王,“皇叔。”
本王实在看不下去了,取走了他手里的螃蟹,给他一点一点剥开了,暴露内里肥美的蟹肉,搁在了他的面前,说:“吃吧。”
“嗯嗯。”燕肆含混不清的承诺着,持续满口胡塞。
这又是谁造的谣?!
本王:……
度量着小侄儿,本王喂了他几口饭菜,然后看向了燕肆。只见他像是饿极了,捧着一条酱肘子大快朵颐,吃的满脸都是。
见我不语,燕玖忿忿地抓起了一只螃蟹,因为此处无人服侍着,以是他笨手笨脚捣鼓了半天,也不晓得从哪头吃。
当初燕玖清除了朝中统统的兄弟,唯独留下他,想必也是因为他傻。
风慕言顿了一下,闷闷的喝了杯酒,道:“因为我不配。”
这燕肆本来就是大大咧咧的脾气,打动易怒,没甚么脑筋。这两年又待在边疆上,沾了一身俗气,一举一动,更不像是皇家出身了,倒像个贩子恶棍,地痞地痞。
好不轻易安抚了他们,本王饭吃到一半,瞧着店里的客人多了起来。
只见燕玖扫了那傻子一眼,脸上带了几分薄怒,“本来,你也晓得朕还没宣你返来啊?那你为何要擅离职守,擅自回京?”
燕玖冷哼了一声,摆摆手道:“罢了,既然两位皇叔都替他讨情了,朕就免他这一回吧。”说着,又看向了燕肆,道:“还不快滚!”
“你你你!”燕玖脸上一红,猛地拍了下桌子,道:“猖獗!”
风慕言噎了一下道:“天底下都雅的人多的去了,像是刑部侍郎姚书云,襄王府的岳初,月华楼的百里尘,哪个不是才貌双全,你如何就不喜好他们?”
“那就好。”他搓动手,道:“皇叔随便给个千八百两银子就行了,让我打几壶好酒喝喝。”
晌午,本王拿着所剩无几的银子,带上世人去“四方宴”吃了个饭。
“不是么?”燕肆飞速从燕玖的碗里夹走一只虾仁,一副死猪不怕热水烫的模样,道:“我记得你小时候,说长大了要嫁给皇叔来着,只准我做小妾。”
“你长得都雅啊。”苏青墨答复的非常安然。
“哦,无事。”本王摇点头,喝了杯茶水。
这燕肆真是做得一手好死,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