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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侠五义》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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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憨锦笺暗藏白玉钗,痴佳蕙遗失紫金坠

老爷夫人只顾讲论此事,谁知有跟蜜斯的亲信丫头名唤佳蕙,是自幼儿奉侍蜜斯的,(因她聪明聪明,并且模样儿生的美丽,又跟着蜜斯读书习字,文理颇通,故此起名用个“蕙”字,上面又加上个“佳”字,言她是香并且美。佳蕙既然如此,蜜斯的容颜学问可想而知了。)这日她正到夫人寝室,忽闻声老伉俪讲论施俊才貌双全,有许婚之意,她便回转绣房,嘻嘻笑笑,道:“蜜斯大喜了!”牡丹蜜斯道:“你道的甚么喜?”佳蕙道:“方才我从太太那边来,老爷正在讲究。本来施老爷打发小官人来在我们这里读书,从着老爷看文章。老爷说他不但学问好,并且丰度极美。老爷太太乐得了不得,成心将蜜斯许配与他,莫非蜜斯不是大喜么?”牡丹正看书,传闻至此,把书一放,嗔道:“你这丫头,益发愚顽了!这些事也是大惊小怪,对我说的么?越大越没出息了。还不与我退下!”

巧娘问道:“你往那里去来?又合谁呕了气了?因为甚么撅着嘴?”杏花儿道:“可爱佳蕙,她掐了花来,我向她要一两朵,饶不给,还摔打我。姨娘自想想,可气不成气?恰好的她掉了一个包儿,我是再也不给她的了。”巧娘听了,忙问道:“你捡了甚么了?拿来我看。”杏花儿将包儿递将过来。不想巧娘一看,便生出很多是非来了你道为何?只因金辉自从遭贬以后,将宦途看淡了,每白天以诗酒自娱。凡是有能够消遣处,不是十天,就是半月,乐而忘返。家中多亏了何氏夫人调剂的井井有条。唯有巧娘水性杨花,终朝尽盼老爷返来。谁知金公是放浪形骸以外,又不在妇人身上用工夫的,她便急的如同热地蚂蚁普通,如何忍耐得住,未免有些饥不择食,悄地里就与幕宾先生刮拉上了。鄙谚说:“色胆小来,难保构造不泄。”一日,正与幕宾在花圃厅上,刚然入港,恰值蜜斯与佳蕙上花圃烧香,将功德冲散。偏这幕宾是个怯懦的,唯恐事要发觉,第二日清算清算,竟自逃脱了。巧娘失了心上之人,她既不思己过,反把蜜斯与佳蕙恨入骨髓,常常要将她二人谗谄,又是无隙可乘。现在见了手帕,又有紫金鱼,正中间怀,便哄杏花儿:“这个包儿既是捡的,你给我罢。我不白要你的,我给你作件衫子如何?”杏花儿道:“罢哟!姨娘前次叫我给先生送礼送信,来回跑了多少次,应许给我作衫子,到现在何尝作了呢?还提衫子呢!没的尽叫我担个名儿罢。”巧娘道:“旧事休提。此次必然要与你作衫子的,并且两次合起来,我给你作件夹衫子如何?”杏花道:“果然那样,敢则是好。我这里先感谢姨娘。”、巧娘道:“不要谢。我还奉告你,此事也不成对别人说,只等老爷返来,你千万不要在跟前。我今后还要另眼对待你。”杏花儿听了欢乐,满口答允。

到了次日,锦笺不时的出入来往,暗里窥测。公然佳蕙从前面出来,到了书房,见相公道在那边开箱找书,不便轰动,抽身返来。刚要入后,只见一人劈面拦住,道:“好呀,你跑到书房何为么来了?快说!不然,我就嚷了。”佳蕙见是个小童,问道:“你是谁?”小童道:“我乃自幼奉侍相公、时候不离摆布,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言听计从的锦笺。你是谁?”佳蕙笑道:“本来是锦兄弟么。你问我,我便是自幼奉侍蜜斯,时候不离摆布,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言听计从的佳蕙。”锦笺道:“本来是佳姐姐么。”佳蕙道:“甚么佳咧锦咧,叫着怪不好听的。莫若我叫你兄弟,你叫我姐姐,我们把‘佳锦’二字去了,好不好?我问兄弟,昨日有块手帕,你家相公可曾瞧见了没有?”锦笺想道:“本来手帕是她的,可见她人大心大。我何不嘲笑她几句。”想罢,说道:“姐姐不要性急,事宽则圆。姐姐终久总要有半子的,何必这末忙呢。”佳蕙红了脸,道:“兄弟休要胡说。只因我家蜜斯待我恩深义重,又有老爷太太情愿缔姻之言,故此我才拿了手帕来知会你家相公,叫他早早求婚,莫要迟误了大事。莫非《诗经》二句诗在手帕上写的,你还不明白?那明是韫玉待价之意。”锦笺道:“姐姐,本来为此,我倒错会了意了。姐姐还不晓得呢,我们相公此来原是奉老爷之命到此求婚。唯恐这里老爷不肯意,故此恳诚心切写了一封信,叫我们相公在此读书,是叫这里老爷晓得我们相公的品德学问。现在姐姐既要知恩报恩,那手帕是不顶用的,何不弄了实在的表记来!我们相公那边有我一面承管。”佳蕙听了,道:“兄弟放心,我们蜜斯那边有我一面承管,咱二人务必将此事作成,庶不负主仆的情义一场。”说罢,佳蕙往前面去了,锦笺也就回转书房。

刚走了未几时,只见巧娘的杏花儿年方十二岁,极其聪明,见了佳蕙,问道:“姐姐那里去了?”佳蕙道:“我到花圃掐花儿去来。”杏花儿道:“掐的花在那里?给我几朵儿。”佳惠道:“花尚未开,是以白手而回。”杏花儿道:“我不信,可巧一朵儿没有吗?我要搜搜。”说罢,拉住佳蕙不放。佳蕙藏藏躲躲,道:“你这丫头,岂有此理!慢说没花儿,就是有花儿,也犯不上给你。莫非你怕走大了脚,不会本身掐去么?拉拉扯扯甚么意义!”说罢,将衣服一顿,扬长去了。杏花儿感觉不美意义,红涨了脸,发话道:“这有甚么呢!明儿我们也掐去,单稀少你的咧!”说着话,往地下一看,见有一个包儿,赶紧捡起,恰恰是芙蓉手帕包着紫金鱼儿,仓猝忙笼在袖内,愤怒忿回转姨娘房内而来。

且说佳蕙自与锦笺申明以后,到处留意,时候在念。不料事有刚巧,牡丹蜜斯叫她清算镜妆,她见有精美玉钗一对,悄悄袖了一枝,悄悄递与锦笺。锦笺回转书房,得便开了书箧,瞧瞧无物可拿,见有一把扇子拴的个紫金鱼的扇坠,赶紧解下来,就势儿将玉钗放在箱内。却把前次的芙蓉手帕翻开,刚要包上紫金鱼,见帕上笔迹清楚,他又矫饰起才学来,仓猝提笔写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二句;然后将扇坠包裹,对劲洋洋,来见佳蕙,道:“我说事成在我,姐姐不信。你看如何?”说罢,翻开给佳蕙看了。佳蕙等的工夫大了,已然焦急,见有个回礼,吃紧忙忙接了过来。“兄弟,他日听信罢。”回击向衣衿一掖,回身就去了。

且说夫人见老爷夸施俊不断口,知有许婚之意,便问:“施贤侄到此何事?”金老爷道:“施公双目失明,现在写信前来,叫施俊在此读书,从我看文章。虽是如此,书中却有求婚之意。”何氏道:“老爷意下如何呢?”金公道:“当初施贤弟也曾提过,因女儿尚幼,并未聘定。不想现在施贤侄年纪长成,不但丰度端好,并且学问赅博,堪与我女儿婚配。”何氏道:“既如此,老爷何不就许了这头婚事呢?”金公道:“且不要忙。他既在此居住,我还要细细看看他的去处如何。如果真好,渐渐再提亲不迟。”

佳蕙一团欢畅,被蜜斯告诫了一顿,脸上觉的讪讪的,羞答答回转本身屋内,细细思考道:“我与蜜斯虽是主仆,倒是情同骨肉。为何本日听了此话,不但不喜,反到责怪呢?哦,是了,常常有才的必不能有貌,有貌的必不能有才,如何能够才貌兼全呢?蜜斯想来不能坚信,细心想来,倒是我鲁莽了。理应替她探个水落石出,方不负蜜斯待我的密意。”想到此,跼蹐不安,她便悄悄偷到书房,把施俊看了个非常细心,返来暗道:“怨得老爷夸他,公然生的不错。据我看来,他既有如此的面貌,必有出奇的才情。蜜斯不知,若要刚强起来,岂不把如许的功德担搁了么?嗳!我何不如此如此,替他们成全成全,岂不是好?”想罢,赶紧回到本身屋内,拿出一方芙蓉手帕,暗道:“这也是蜜斯给我的,我就拿它作个引线。”立即提笔,在手帕上写了“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二句,折叠了折叠,藏在一边。

一日,金公因与人会酒,返来过晚,何氏夫人业已安息。老爷怜念夫报酬家计劳累,不忍轰动,便来到巧娘屋内。巧娘驱逐就坐,殷勤献茶毕,她便双膝跪倒,道:“贱妾有一事禀老爷得知。”金公道:“你有何事?尽管说来。”巧娘道:“只因贱妾捡了一宗东西,事关严峻。固然老爷晓得,必须访查明白,切不成张扬。”说着话,便把手帕拿出,双手呈上。金公接过来一看,见内里包着紫金鱼扇坠儿;又见手帕上笔迹清楚,写着诗经四句,笔迹却不不异,前二句写的轻巧娇媚,后二句写的雄浑草率。金辉看毕,心中一动,便问:“此物从那边拾来?”巧娘道:“贱妾不敢说。”金辉道:“你尽管说来,我自有事理。”巧娘道:“老爷千万不要活力。只因妾给太太存候返来,路太蜜斯那边,拾得此物。”金辉听了,顿时苍颜窜改,知名火起,暗道:“好贱人!竟敢作出如许事来。这还了得!”即将手帕金鱼包好,拢在袖内。巧娘又加言道:“老爷,此事与门楣有关,千不要张扬,必须访查明白。据妾看来,蜜斯决无此事,或者是佳蕙那丫头也未可知。”老爷听了,点了点头,一语不发,便向书房安息去了。

到了次日,午间无事,抽暇儿袖了手帕,来到书房。可巧施俊手倦抛书,午梦正长,锦笺也不在跟前。佳惠悄悄的邻近桌边,把手帕一丢,回身时又将桌子一靠。施俊惊醒,昏黄二目,翻身又复睡了。谁知锦笺从内里返来,见相公在内里打盹,腕下却露动手帕,渐渐抽出,抖开一看,异香扑鼻,上面另有笔迹,倒是两句《诗经》,心中迷惑道:“这是甚么意义?此帕从何来呢?不要管它,我且藏起来。相公如问我时,我再问相公,便知分晓。”及至施俊睡醒,也不找手帕,也不问锦笺。锦笺心中暗道:“看此风景,这手帕必不是我们相公的。如果我们相公的,焉有不找不问之理呢?但只一件,既不是我们相公的,这手帕从何而来呢?倒要留意检察。”

且说金辉见了夫人何氏,盛夸施俊的品德学问。夫人听了,也觉欢乐。本来何氏夫人就是唐县何至贤之妹,膝下生得两个后代,女名牡丹,本年十六岁;儿名金章,年方七岁。老爷另有一妾,名唤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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