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结成同盟
莺常在仓猝答道:“她叫余疏霜。”
凝妃低眉如有所思,莺常在不知她在想甚么,恐怕凝妃转眼又翻脸,盗汗一滴滴地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很久,耳畔才传来凝妃略带笑意的声音:“你这个别例倒还可行。”
进了华音殿,潋阳服侍凝妃歇下,吹熄了屋内的烛火,只剩一室的喧闹。
玉嫔轻笑一声,开口道:“你方才还说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现在便不说实话了?那你要娘娘如何信赖你是否真的愿替娘娘尽忠?”
莺常在摇了点头:“哪有这么轻易,还要看三今后陛下的定夺。更何况上了凝妃这条船,是福是祸更不晓得了。”
莺常在浑身猛地一阵颤抖,吃紧忙忙又叩首道:“娘娘明鉴,嫔妾对娘娘一片热诚。日暮时分,嫔妾在回宫的路上路过合欢树,感觉甚美,是以情不自禁的舞了一曲,恰好被盛婕妤瞥见了,她……”说到这里,莺常在眼中尽是恨意,豆大的泪珠不自发的便滴落在身下跪着的石子路上。
莺常在心中燃起一丝希冀:“嫔妾愿替娘娘鞍前马后,求娘娘给嫔妾一表忠心的机遇。”
见凝妃和玉嫔有些起疑,莺常在忙道:“娘娘明鉴,嫔妾之前虽一向都在太乐署,但嫔妾有个交好的姐妹在尚功局当差,她原是韩嫄的亲信。”
苏代转过身正对着他,面上尽是柔情的笑意,细声细语道:“灼灼偶然候怕,但是有的时候又不怕了。”
凝妃正要拜别,复又回眸道:“你身边的宫女?”
“她凡是有点脑筋也不会亲身去将香枕送去未央宫。”凝妃轻笑一声,说到底还是眼皮子浅,既想办了事,又想得了懿妃的一点犒赏,甘浔秋这般贪财,纵使此次能安然,今后她必会死在这点上。
玉嫔适时的拿着帕子悄悄试了试眼角,感喟道:“真是不幸见的,这盛婕妤气势也太放肆了,胆敢平白的殴打嫔妃。”言罢,她又上前扶起莺常在。
垂垂走至灯影攒动之处,拎着羊角宫灯的宫女内侍也垂垂多了起来,见到凝妃和玉嫔纷繁侧身施礼。
玉嫔微微一笑:“你阿谁交好的姐妹名唤甚么?”
玉嫔思忖了一会儿道:“仿佛是叫妙音。”
莺常在缓身而起,何如脚腕处火辣辣的痛苦叫她站立不直,生生的又跪了下去。
玉嫔闻言,微微点头,尚功局司计司的确有个典计叫余疏霜,韩嫄倒了以后,两个典计中提了一个做司计,余疏霜没能晋升,现在的司计是杜初欢。
玉嫔淡淡开口道:“此事闹成现在这个场面,毕竟还是甘浔秋惹出来的。”
华音殿的灯火垂垂燃烧,而栖鸾殿仍然灯影重重。
凝妃微微点头道:“潋阳,找个宫女送玉嫔归去。”
凝妃躺在拔步床上,掌心还残留着合欢花的香气,就像儿时她依偎在娘亲的怀中,八岁之前,是她此生最欢愉的光阴了。
“年年来玉华台,都要收那么一两个常在选侍,也年年都要清算一两个想出头的。可那些跟着御驾回了璃宫的,又有几个能活到第二年夏天?就算如许,那帮主子还是不断念。”玉嫔低眉轻笑一声。
莺常在强颜笑道:“回娘娘的话,是跪的久了,一时候腿软了。”
思及方才的莺常在,凝妃淡淡道:“莺常在是太乐署出来的,太乐署迩来是人才辈出,甚么人都想往龙床上爬!本日在宴上,阿谁唱歌儿的叫甚么?”
凝妃眉梢染上一抹挖苦:“繁华繁华谁都想要,自发得入了陛下的眼便能一步登天,可主子毕竟是主子,眼皮子浅倒还在其次,身上的奴性倒是一辈子也去不掉的。”
玉嫔笑道:“时候也不早了,我和凝妃娘娘要归去了,你也快些归去,找个太医来瞧瞧。”
凝妃轻笑一声:“她也放肆不了多久了。”
言罢,凝妃微微看了眼玉嫔,玉嫔会心,上前扶起莺常在,只听她笑意盈盈道:“倒叫mm跪了这么长时候,mm定是累了。”
待凝妃和玉嫔一行人走后,素娥扶着莺常在缓缓往回走,轻声道:“没想到如何快就能扳倒韩小仪,小主内心也算出了口恶气。”
他闻言,面色一阵温和,低下头在她的额间悄悄落下一吻,多久没有这类感受了。
她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鼻尖充盈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陛下在灼灼身边的时候,灼灼就甚么也不怕了。”他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感觉最是放心。哪怕在最后和亲之时,她心中有过万般的不肯,亦有过无穷的痛恨,可现现在,她多想拜谢长生天,感激彼苍让她赶上他。
荣秉烨和苏代躺在拔步床上,他的手悄悄搭在她的纤腰上,轻声道:“可吓着了?这后宫里每天都是诡计狡计,朕从小就看着母妃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着不慎便是万劫不复。朕毕竟还是没想到,会有人对你动手。”
身后的潋阳低声道:“奴婢明天找时候去办。”
沿着石子路缓缓前行,夏夜的轻风悄悄吹拂着,递送来淡淡的芳香,叫民气神镇静。
莺常在忙道:“素娥不会说出去的。”凝妃淡淡道:“你有分寸就好。”
凝妃睨了眼莺常在,漫声道:“给不给你机遇,得看你本身表示。如果你表示得好,本宫天然能保你今后再不被这等小人欺负,但如果你表示得不好,可就别怪本宫翻脸无情了!”
莺常在喜上眉梢,有些狼狈的脸上总算暴露了一丝笑意:“嫔妾谢娘娘。”
凝妃轻笑一声:“歌儿唱得好,人也生得甜。不晓得花了脸,哑了嗓子,还可否得陛下看重?”莺常在给她们开了个坏先例,是时候杀鸡儆猴了,免得剩下在玉华台的日子,时候都有想爬上龙床的人!
凝妃微微蹙眉道:“你脚伤到了?”
“她说嫔妾是仰仗跳舞狐媚了陛下,以是命人死死的踩着嫔妾的脚腕,嫔妾今后……怕是再也不能跳舞了。”莺常在再也掩蔽不了本身的情感,失声痛哭,哀婉至极叫人悲叹。
正说着,便到了凝妃的华音殿了,玉嫔向凝妃侧身微微一施礼道:“嫔妾先行辞职。”
他的手指悄悄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宠溺道:“那甚么时候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