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集
嫦儿道。
“吾只是恨仇家之暴虐!已是家破人亡,还要斩草除根。吾只要一口气在,必勤修功法,以报此大仇。”
“师父修行一世,临了倒是凡人所葬!他年吾若殁去,可另有人曾记否!”
遂向那石碑望去,却见碑体虽不甚高,倒是以善书法之师兄手书。
“嫦儿汝且来,吾有事儿相商!”
不敷指着那图上一点道。
其旁碑文曰:
“莫非彼等竟不在一处?”
“哦!不敷哥哥,需得藏好了此物,且莫示之别人晓得才是!”
“先去石碑处,吾二人到得山丘望月石下,汝却冒充与吾私奔,呼喊于吾,能乱其神便可。某既潜于暗处,乘机突下杀手,取其性命!”
嫦儿到得不敷居处,见其谨慎关了门,于桌上摊开一张图,其上密密麻麻标了很多暗号。嫦儿惊奇道:
“好!嫦儿,汝想好话儿了么?”
“过些光阴,吾二人会有一些事儿做!近期汝还是边服用爷爷所遗丹药,边勤修功法仙术。”
“不敷哥哥,汝回过神来也,这便好了。吾怕汝过分悲切,失了明智呢!”
不敷也未几言,只是接过法袋和二宝细心一瞧道:
“好!解缆!”
“是,不敷哥哥。”
“不敷哥哥,汝、汝、・・・・・・”
“鬼谷师尊,万年百代,极智者也!传授天下,其显万里,为天下师!其思曰仁!其行曰义!动之曰礼!其远者智也!其言者信也!大勇大善,范垂凡间!・・・・・・呜呼!先师以后,天下无师矣!悲哉!”
有过得半个时候,马师兄家仆来报,彼处无人。因而那马师兄便嘱其家人带了香纸蜡烛等一应诸祭奠之物向镇外小山岗行去。那不敷一语不发,只是紧闭了嘴随嫦儿低头而行。到了石碑处,见四周松柏之树相围,其间一块坟场,一坟一碑,占地未几却极洁净,显见得是常有人打扫。嫦儿心下大安,暗道:
“汝自家看嘛!汝家东西倒来问我!”
“到时既知!”
“嫦儿愿听不敷哥哥叮咛!”
“有两个法体期仇家在此地,石碑之山岗南坡下腰处。彼二人虽居在一草棚内,然其一在草棚处修行,而另一人却在山顶望月石上练法。只是在天降雨雪时同歇草棚内。而那两个凝元修为之强者,一个坐镇寺庙内,其人乃是个苦修之士,向不问事。只是一心修行,以期冲破凝元之瓶颈而达聚识之境地。法力境地最高者乃是一个老朽,其人聚识有望,却只是日日流连于镇上青楼内,或打赌或与娼妓厮混度日。离此比来者乃是那保护书院旧址之法体修者,其人旬日当中倒有三四日在那旧址石台上打坐修行,余暇之时却要么去仙家集市购物,要么便在其石台木棚中习学炼丹,铸器之术。“
“这个某家晓得!只是可爱吾爷孙并有害人之心,而彼等却有斩草除根之意。为今之计,吾唯有出逃躲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然守在此地之修行者却必须杀之!不然彼等发符约了帮手,以吾二人之力必难逃一死。”
“有何不成!只是那伙妖人这十数年来一向盘桓此地未曾分开,似在候汝等二人返回呢。待吾派人刺探一番再去不迟。”
“不敷哥哥,何事儿?”
“是,有点儿!然为师父报仇,为不敷哥哥泄气,嫦儿便是将命付之,仍然无惧也!”
“嫦儿,汝惊骇么?”
那不敷却不言语,只顾行出院门。金嫦儿谨慎跟从,不敷复行去书院旧址,仔细心细的渐渐儿转了来,转了去,只到嫦儿发觉有修行者来时,才在嫦儿力邀之下回了住处。过得几日那不敷也不要嫦儿相随,只是日日外出,偶然经夜不归。嫦儿怪而问曰:
“不敷哥哥,但是汝之东西?”
“是!这石棺乃是吾史家祖物,神通了得。只可惜法力不敷者无以施为。在吾史家数百代中亦只要几个大神通先祖才可差遣其神能之万一!这个古木神盒也是一宝,能够强元神,尤以养识神最好,约莫此界无过其服从者也!至于此腰带,却亦是驰名,乃是六合带!为一法袋般宝贝,只是容物更多,不易破坏。法力不敷,或无专门道法口诀却不能翻开!”
一头说着便将一个腰带和两个宝贝拿出递给不敷。
“不敷哥哥,此何物?”
金嫦儿拜其灵位,再览其碑文,不自禁号哭出声。那不敷只傻傻呆立一语不发。嫦儿甚为把稳,便拜辞马师兄,与不敷避于另一师兄家中。其人当年好兵家之道,追鬼谷师尊习学兵家大论有成,今已为大将军矣。现丧父丁忧在家。家中房舍甚为宽广,故留不敷与嫦儿暂住。
不敷虽冷言冷语,但于嫦儿却又暖和很多。那不敷拿过一片旧布,将两宝只简朴一裹,而后将六合带亦是塞进布包里背在身上绑好了。
实在嫦儿却早已知不敷之所为。本来不敷日日只是去察看那五个留守其间之方舟家属修行者,掌控其活动规律战役常糊口之风俗。其并未用大识神场之法,只用尘寰蹲守之法,倒是怕彼等修行者发觉,打草惊蛇不但坏了大事,且只怕连本身性命亦有忧呢!三月后,不敷既回到居处闭门不出。又半月,玄月在中天,时候恰是入夜时分。不敷来叫嫦儿道:
“吾亦不欲汝死!却不要说出这般大不吉利之语!吾需汝做出假戏来利诱彼等仇家,某好乘机动手将其一一撤除!”
“此何物?”
“嫦儿,晓得那五个仇家修行者在那里么?”
“如此多谢师兄了!”
“师父墓碑在山岗!师兄可否带吾等二人一拜?”
“竟是三界棺和九灵神盒!”
“鬼谷师尊之位”
晚间既至,嫦儿见那不敷行出房门,便急过来道:
“不敷哥哥,汝倒探听得实了!不过吾亦未闲着!吾从吾等常玩耍之湖边石峡中发明了这个。或许是爷爷遗下与汝者,也说不得清楚!”
“此处乃书院旧地。”
“别人都这般奉告于我!然吾不甚放心,仔细心细暗查了一番,成果与别家之言大是分歧。”
“不敷哥哥,汝去那里?”
“不敷哥哥查得如此细心,莫非是要・・・・・・“
“自十年前,此地产生惊变,其地业已变成鬼地,并无凡俗之人敢来此处。而那方舟家属之修行者虽在此地留守待吾归,然亦非在此地蹲守。却在距此地不远处一寺院中居住,便是此地。此寺本有十来个僧众,因这几个方舟家属之修行者入住,嫌其碍眼,早将彼等逐出,去往他处了。此五位修行者中有两报酬凝元之修为,其一人已至顶峰,半只脚已进入聚识之境地了,只是其年事过大,其人已无打击下一境地之心机。故一心身色犬马,得享余年。另一报酬苦修之士,日日修行却不闻他事。余者三修,皆为法体顶峰之修为,因无人束缚倒也乐得安逸,只是各做各事,相安十年矣。彼等早将这书院之事做旧事不提也!”
“吾晓得的!”
“在此镇西面之寺院内修行呢!”
“然也!嫦儿人可敢与某同去!”
“不敷哥哥,汝到底在做些甚事儿?可别吓吾也!”
嫦儿见不敷听闻马师兄之语,不言不语,只低着头双目聪慧盯着空中,便叹口气道:
“不敷哥哥,嫦儿愿与哥哥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