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集
不敷又摆布瞧一瞧,见右手一侧一小径蜿蜒而入了竹林。那竹林满盈于似丘之缓坡上,观之甚大,亦不知其多少也!林间模糊有竹屋房舍之类,只是薄雾满盈,观之不清。不敷与嫦儿遂举步而行,沿着此小径径入竹林。行不得数十丈渐闻人语,再过数十之数,则已是人影憧憧,修舍在望矣。目睹得不敷与嫦儿已是立于一道缓坡之上,转头去看,那不夜洞,似一石静置海滩。
“嫦儿,某当另眼相看欤!”
不敷与嫦儿行出大殿,随高师兄至一亭榭处,那高师兄坐地服药行功调度,显见其伤重非比普通。不敷见其行功尚需很多时,便与嫦儿信步而行,一观此易修仙府之盛。此陆仙之景当真美好绝伦!浑天与地成一奥妙之所,淡云浓雾当中殿阁忽隐忽现,其殿虽高大为不敷所仅见,然在此独立之空间内却并不显大。由此可知其空间之大并非弹丸也!此地于缥缈中存世不知其多少年代,亦不知何人以不凡之法力所创,单就其金光四溢灵动如有灵魂,其内六合神能元力浓烈为常修之修行圣地,便知先人古修玄法惊天,神通彻地矣!不敷行来赞叹莫名。
“嫦儿,古修之能由此能够观之,真正了得!古人道消法弱怎能与其相提并论哉!然以某想来,古修之业虽至达境,古人一定不能超出!只是需百倍之功也!”
“嫦儿,汝老是猎奇。还是来观其间之危楼!下一次来此地不知何时呢!”
“如此能够达成修道至极乎?古人何故修不能成圣?道不能达极?窃觉得民气不古,追所非追,求所非求!各称心机,各怀鬼胎!修行之途,为求目标,无所不消其极!其所获不过功法少进,其所得倒是心性俱毁!一世之所生也,恩仇仿佛甚为沉重,然修道千载是为学步也!与百年一世观之,恩仇之论不过笑谈尔!不敷哥哥,求道之得,当卸下重荷,奋勇而上乃为正路!”
“是啊!不敷哥哥,吾等与此楼相较,不过虫蚁尔。不知此楼造于何时?”
“不敢,这一名定是付君如师妹了,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呀!听闻杏林试比之师兄弟返来言及二位,还道言语不实,今观之,倒是言及不敷万一呢!”
叶问天师尊之修行处名唤不夜洞,距易修仙府三舍之地,然弯弯绕绕,行起来却得百十里远近。不敷二人过得半日才至不夜洞。不夜洞府邸不大,却极都丽堂皇。其洞府正中一大厅,顶上缀夜明之宝珠,其珠之四围光亮玉,状如菱形,镶嵌壁上。洞内敞亮如白天。其厅内桌椅等诸物皆黄金所铸,书架宝阁金玉为柱,银饰其体,放诸尘寰,繁华不知其多少!然于仙家不过尔尔!其架上阁内,古籍、古玩、珍稀皆为可贵一见之奇宝。厅之四角香木所雕之花架上几种奇花形状各别,正淡香四溢,闻之心旷神怡,竟然有爽神识之效!此时厅内无人,见青鸟入了厅后,不敷与嫦儿便向熟行去。厅后一屏风阻路,其上一明丽之女子做搔首状,双目带媚,非常灵动,似欲飞出。不敷心想道:
因而三人穿过此片缓坡竹林向更深处去了。一起之上,不竭有男女弟子行过来问讯,见嫦儿之姿皆惊为天人。百态出处,逗得许真师姐不断娇笑。
嫦儿猎奇问道。
不敷笑道:
“君如师妹,汝二人需马上赶去三师叔处了,喏,此仙符带路,汝等不虞迷路!”
“多谢高师兄互助,吾等来日再报。现下告别了!”
“是,不敷哥哥,吾晓得也。”
“高师兄谬赞了!鄙人不过是多读了两本书罢了。”
那高师兄收功毕,见问答曰。
“唉哟哟!俏师妹竟识得奴家!”
两人边说边行,不一时便至一玉做篱笆,金做户之地点。隔栅栏而望,只见一片花圃般瑶池,奇珍奇草莳植甚丰。不敷之于医药所知颇深,虽如此,亦有很多不识其何!流派之处,两兽关照。其一麒麟之像,双目灵动,背生双翅,振翅欲飞。其一若龙,四足天然踏云将身飞起,腾空而行,优哉游哉。见两陌生人至,皆目露凶光,低吼欲击。不敷见此。急引了嫦儿行出。走不过千丈,见两暗雾若罩,遮隐脸孔之修吃紧入了大殿。待不敷与嫦儿快至高师兄打坐处时,竟又见其快速行出仙府,往接天梯去了。
“这位师尊似极好吃苦,怎得将一艳女之像置厅中?也不惧其仙友笑他?”
“不敷哥哥,此石只怕有半山之巨呢!观其质与光彩,恐非此地固有。不知是如何搬来此地的?”
不敷躬身一礼,而后引了嫦儿随仙符而去。
颠末滴水之泉向内再行,又十余丈间隔至一门。门呈半掩之状,有亮光斜射而入,再无人修,安温馨静。不敷伸手将门推开,与嫦儿行出,却便豁然开畅。映入视线者乃是一望无边之大海,和远近大小岛礁。
“啊呀呀!竟是这般风韵绝美之人物,为妾身平生仅见!便是此小哥儿,也是这般俊雅,俗世难有!吾不夜洞终究有了神仙普通之人物也!”
嫦儿嗅一嗅打岔道。
“师姐之语,令吾二人惶恐了!”
“着冯成、付君如马上来不夜洞,不得有误。”
“某观夫此楼高古甚!有中古之风。而那大殿倒是上古之作。”
俄然一声轻鸣,一青鸟落于高师兄手上,其口中竟吐人言,倒是叶问天之口音。
“咯咯咯,师尊命妾身来接二位,跟吾来吧!”
“高师兄,汝瞧那两人,好生奇特呀!”
“姐姐神仙普通,敬慕很久了。先时闻高无虞师兄言及,我师尊门下许真师姐乃众修中第一人,公然!”
“冯成见过许师姐!”
绕过屏风乃一长廊。其廊宽不过数尺,而高近十丈,几与大厅同高。两壁白玉通体,雕凿花木鸟兽之类。其壁高低符文暗动,勾连着此处六合神能元力量机颠簸,显见得很有玄机。长廊之顶,星相之形暗合阴阳之道,与两侧壁间仙符竟成一不弱之法阵。行出长廊至一小天井处。井呈圆形,四周壁立。数十丈之高处其顶敞开,可视蓝天。天井之围不过二十余丈,其正中一滴水之泉,却呈刚正之状。泉水清冽,水中多有金银之币,却不知为何!不敷与嫦儿对视一眼,不经讶但是笑。其天井之状真如一凡界之货币尔!由此可知问天师尊之好耶!
“多谢师姐带路,愚师弟实不敢当!”
“嫦儿,某家晓得了!不过家仇不敢一时健忘,虽曰修行,恩仇亦是两不相忘也!”
“是了,此地必有仙家药园,何不一观?”
不敷二人回顾,一云鬓矗立之美妇笑吟吟地望着二人道。其音甜腻非常,惑民气魄。不敷先是一呆,俄然便心清如水。嫦儿却道:
“咦!有灵药之味儿。”
“此地仿佛乃一海湾也。嫦儿,高师兄等曾言道,易修门三面环水,此水有凶悍之妖兽出没,端得险危。便是近岸之地亦非善地,常有修行者遭祸!万不成随便!”
不敷与嫦儿复施礼道:
“阿耶!冯师弟好生了得!竟有如此见地!公然如是!吾等所知不过得之于师门文籍所载。冯师弟却如何知之?”
“不敷哥哥,吾只愿汝以古修之道成无上功业!千万莫以私仇之忿失却自我,迷之于途!他日则必可至道之此岸而成圣也!”
不敷躬身施礼道。
“嫦儿,师尊这去处竟是一完整巨石所铸,当真了得。”
“君如师妹,师门中很多事非吾等能够知之,光阴一长,汝便见怪不怪矣!如此等事,于己无关,何必多问!”
许真不经多望了嫦儿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