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英雄相惜何须曾相识
芦岗虽不高险，却也是山。
“群山环绕，恰是彼苍赐赉的樊篱。我等依托山林，杀赃官、诛恶吏，喝酒吃肉好不欢愉！如何会是没了豪情？”摇了点头，马飞对袁旭的说法很不附和。
握着袁旭的手腕，马飞眼角狠恶抽搐了几下。
“景色幽雅、苍翠悱恻，倒是少了几分霸气！”望着层峦叠嶂的山林，袁旭说道：“所谓老不搏江、少不隐山，闲居山林光阴久了，恐会失了胸中豪情！”
他却舍弃机遇，把眼睛蒙上。
叔父跪下，马义也跨步走到他身边，半跪着向袁旭施礼。
啸聚山林，他为的只是杀些赃官、恶吏，小小上蔡就在面前，他却从未想过将之篡夺！
点了点头，袁旭没有说话，目光中却透暴露了凝重。
“县尉之心已是了了，不必如此！”马飞也接口说道：“倘若踏空，我叔侄二民气中也是不安！”
芦岗连缀数十里，幸亏山岗并不峻峭。
“我是兵，你是贼！从戎的进了贼巢，记着门路，莫非你等半点顾忌也无？”微微一笑，袁旭说道：“烦劳中间寻人搀扶一把！”
袁旭和祝公道走在最前，马飞、马义相互看了一眼，神采间透暴露了一丝猜疑。
马义跨步上前，搀住他另一侧手臂。
抬手挡在马义胸前，马飞说道：“县尉所言极是，无法我二人已落草为寇，又能如何？”
“多谢！”道了声谢，袁旭并没有摘下布条，持续往山上走。
“县尉不必如此……”袁旭蒙上眼睛，马飞劝道：“你我只为谋事……”
阵阵钟声自山下传来，其声浑厚悠长，站在山顶细细聆听，更觉胸怀宽广、心神安宁。
不过一个时候，袁旭等人上了山顶。
“你……”马飞面露死灰，马义跨步上前瞋目瞪着袁旭。
一起上不成视物，面前豁然开畅，山上的风景好似更加美了。
新任县尉究竟甚么意义？
祝公道一脸茫然。
已经上了半山腰，此时摘下布条，马氏叔侄也不会以为他是出尔反尔！
马飞神采青一阵红一阵，一旁的马义也惊奇的微微张着嘴巴。
山路崎岖，虽有祝公道搀扶，袁旭走的还是非常艰巨。
“美极！美极！”微微一笑，袁旭说道：“待某耄耋之年，或可偕同老妻，来此保养天年！”
“就凭上蔡诸人，某已意欲杀之，如何会为他们招降贤叔侄？”
吹着凉飕飕的风儿，他摘下蒙住眼睛的布条。
紧密相连的山林层层叠叠绿意苍翠，站在山顶放眼望去一片嫩绿，让人不由心旷神怡。
“那……”
“将心比心罢了！”并未摘下布条，袁旭丢下一句，持续蒙着眼睛往山上攀爬。
“落草为寇……”袁旭回身朝向层叠的山峦，右臂在身前虚划半圈：“古今帝王千秋大业，有几人不是盗寇出身？所谓成王败寇，贤叔侄空怀技艺，不思出山辅弼明主，成绩万世之功，却困守山中，安于盗寇之名，心中安否？”
“中间也说此处乃是樊篱！”看向马飞，袁旭说道：“退则入山，进则出林！一旦被围，只做困兽之斗！中间可曾想过攻城略地，成绩千古之名？”
松柏苍苍，袁旭瞥见的修建，恰是东汉初年兴建的古寺蟾虎。
在山下时还要打打杀杀，这会如何就跪上了？
走到袁旭身边，马飞问道：“县尉，山中风景可好？”
东方山林外，一抹灰色连绵悠长如城墙又如小山，恰是荒废了的蔡国古都。
往西看去，成片绿瓦红墙在苍翠绿意中探出头来，与上蔡城内修建气势极是分歧。
“豪杰相惜，何必曾了解？”
“你我素不了解……”
来到芦岗，恰是探查环境的绝佳机会。
跟在前面的马飞跨步上前扶住他的后腰：“县尉慢着些，把稳脚下！”
“中午了！”祝公道望着山下说道：“每到此时，山下僧众便会敲响铜钟。”
“数百人藏匿山林，遭人诬告诟病却安然自怡。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嫡亲之人深陷水火，却自夸清闲。”轻笑中浮起一抹淡淡的调侃，袁旭问道：“贤叔侄豪情安在？”
他们没想到的事情，这位新任县尉却替他们想到了！
“耄耋之年？”马飞一脸茫然。
好几次，他脚下一滑几乎跌倒。
祝公道跨步上前搀住袁旭：“公子，某扶你上山！”
“向来杀官，却不想识我二人者，竟是县尉！”
蜿蜒的山路并不平坦，有些处所乃至还存在着深深的土坑。
没有说话，行动却印证了他对袁旭的观点与在上蔡城内大有分歧！
“某入上蔡便听闻二位之名。对百姓秋毫无犯，只杀赃官恶吏，非常敬佩！”别离看了马氏叔侄一眼，袁旭说道：“昨日城内六名差人被杀，有人企图栽赃尔等，被某说破。某觉得，他们断不会就此干休，必有深意。为洗脱二位臭名，还望助我！”
退后两步，马飞左手抱拳右手平压拳面，屈膝半跪在地，仰脸望着袁旭说道：“县尉点明前程，我二人自本日起，唯县尉是从！”
袁旭一句话，把马飞问的愣住了。
正走着，袁旭一脚踏空，两侧的祝公道和马义赶紧将他架住。
不说能不能活到耄耋之年，即便是活到了，又如何爬得动山岗？
袁旭却没有那么做，只是持续艰巨的往山上走。
马义也神采庞大的侧过甚去。
袁旭表白不是为县府招降，马飞神采都雅了些。
吃了一惊，马飞赶紧托起他的手腕：“县尉上山，竟只是为此？”
“这他娘甚么事啊！”马义忍不住说道：“已是上了半山，县尉可将布条摘下，不然鼓吹出去，别个还觉得我等不懂待客。”
马氏叔侄相互看了一眼，都是满脸无法。
抱拳躬身，向马氏叔侄行了一礼，袁旭态度非常诚心，涓滴看不出造作。
“县尉莫非是为县府前来招降？”发觉袁旭话中企图，马飞眉头一拧，语气也不是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