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琴音悠悠
身为世族家的女儿,蔡琰家教极严,与平凡人家的女子比拟,她要少了很多与外界打仗的机遇。
“殿下……殿下……”满脑筋都是要窜改蔡琰运气的设法,刘辩一时之间竟在脑海中编织起了各种搅乱婚事的场景,一曲已然弹罢,蔡琰轻唤了他几声,他才愣了一愣,从遐想中回过神来。
“本王也不肯如此!”蔡琰如此一说,刘辩轻叹了一声,走到高台边沿,望着远方,好似在深思着甚么,过了好一会才淡淡的说道:“本王也想过着平和安宁的日子,可乱世已临,奸雄当道,脆弱不过只会让人死的更快一些罢了!”
固然对他要伶仃约见蔡琰非常不附和,可徐庶终究还是帮他促进了此事。蔡琰尚未过门,也没有搬入卫家,眼下还住在蔡氏在安邑城内建的别院中。
“本王沉沦于旋律当中,久久难以自拔!若非女人呼喊,尚且流连于悠悠琴声。”蔡琰几声悄悄的呼喊,打断了刘辩的思考,他难堪的笑了一笑,先是做了番解释,随后又向蔡琰问道:“女人小字,但是文姬?”
轻柔的风儿从高台上掠过,撩起少女额前的秀发,颤栗着她襦裙的衣摆。衣摆随风翻飞,素白的襦裙如同一朵活动的浮云,素雅中带着几分安好。
站在矮桌边,蔡琰低着头,并没有接着刘辩的话说下去。她的父亲蔡邕,在朝为官得了董卓很多好处,因为有着蔡邕的原因,虽是当着刘辩的面,蔡琰也不好太多评说董卓。
自下而上望着高台上的少女,刘辩只觉着好似看到了瑶池仙女普通。那飘飘的襦裙衣袂,随风摆动,更是给她增加了几分仙女般的漂渺。
刘辩单独登上高台,他并没有打断蔡琰操琴,而是站在最上面那层台阶的边沿,悄悄的聆听着那美好的旋律。
低头抚弄着瑶琴,少女嘴角始终保持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菱角形的嘴儿,虽不似樱桃小口那般让人看上一眼就有种想要嘬上一口的打动,可微微带着笑意时,却也别有一番撩人的风味。
闻知蔡琰即将嫁给卫仲道,让徐庶安排与她见面,刘辩所做的策画,便是搅散这场婚事。
“殿下所吟如果做成乐律,实在是美的紧!”二人相向而立,沉默了半晌,蔡琰小声对刘辩论道:“不知殿下可通乐律?”
蔡琰没有说话,她更喜好歌赋咏叹,对疆场杀伐,并没有太多的兴趣,也不知该如何接刘辩的这句话。
“如此奴家便为殿下抚上一曲!”刘辩已是承认琴艺不精,蔡琰也不好勉强他将词改成琴律,并且刘辩又已说出请她为词赋曲,她也不好多做推让,因而向刘辩福了一福,端坐在矮桌边,焚上一炷香,向那瑶琴拜了拜,将香插在桌案上的小铜鼎中,这才将手指按在琴弦上,悄悄拨弄了一下。
“四百年来家国,八千里地江山。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兵戈。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促辞庙日,教坊犹奏拜别歌。垂泪对宫娥。”望着光辉的阳光,刘辩想起了南唐后主的一首词,稍作了些窜改,背对着蔡琰,念了出来。
暖暖的阳光铺洒在大地上,小城东南隅的一座高台上,一名身穿素白襦裙的少女,端坐在台顶,在她的面前,摆放着一只桐木瑶琴。
跟着她悄悄一拨,琴弦微微的颤抖着,收回一声清越的响声。
这句话问出口,蔡琰蓦地间觉悟过来是说错了话,俏脸通红,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在蔡琰十指悄悄拨弄下,琴音绕台回旋,久久不散。听着这美好的琴声,刘辩心内更加肯定,既然他来到了这个期间,既然他能窜改自家必死的运气,他就要再与运气抗争一回,为蔡琰寻得个更好的归宿。
大城乃是战国期间,作为魏国都城而建,在大城当中,环环相扣,有着中城与小城两个城圈。
两名伴同刘辩一起前来的卫士留在台阶下看管马匹,别的四名卫士,在护送刘辩登上高台后,摆列两旁,守在门路上。
听得刘辩论话,蔡琰昂首朝他看了一眼,微微一笑,站起家向他福了一福说道:“素闻殿下幼年豪杰,现在一见,过真不妄!”
董卓一向努力于封闭刘辩的动静,可越是封闭,刘辩越是被坊间传的神乎其神。
“殿下年事虽是与奴家相仿,穿的也只是平常深衣,可浑身却透着一股肃杀之气!”蔡琰嘴角挂着一抹甜甜的笑容,神采间带着几分调皮的对刘辩论道:“奴家虽未上过疆场,可殿下身上这股肃杀,倒是让奴家不由会心内发寒。”
到了高台下方,刘辩翻身跳上马背,站在台阶前,抬头望着台上正抚弄着瑶琴的少女。
可身在深闺,她已然是传闻过刘辩的名声。
美好的琴音,带着几分哀怨、带着多少忧愁,在高台上飘零着,伴跟着琴弦的颤抖,一首绝美的琴音在刘辩的耳边反响。
以往在洛阳、在长安,蔡琰都很爱从使女那边听些外界的传闻,此中就有很多,是关于这位带着王妃逃离洛阳的弘农王。故事听的多了,蔡琰的少女之心中,也垂垂的对这位弘农王产生了稠密的兴趣。
“文姬?”听了刘辩的话,蔡琰低下头深思了半晌,微微一笑,对他说道:“这个小字倒是高雅,只是奴家小字乃是昭姬!”
词牌这类呈现于隋唐,而昌隆于两宋的格律,对糊口在东汉末年的蔡琰来讲,自是一种极其新奇的地点。
让她感到不测不已的是,刘辩并没有因她揭开当初的伤疤而暴怒,反倒是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点了点头,语气轻柔的说道:“佞臣废帝,乱世伊始。事情已经畴昔好久,不过总有一天董卓会因当日的定夺,而自尝苦果罢了!”
调好音色,蔡琰扭头望着已跪坐在不远处等候聆听弹奏的刘辩,朝他微微躬了躬身子,又行了一礼,这才遵循刘辩吟出的词牌,奏起瑶琴。
抚弄着瑶琴,蔡琰神采持重,娇弱的身躯中,此时好似蕴满了力量,她弹奏出的每一个音符,都是那么的清楚,那么的动听心弦。
刘辩缓缓闭上眼睛,悄悄的聆听着着美好的曲调。虽是不懂乐律,可他却也是晓得一些,唐宋期间,风行的乐器乃是琵琶和笙箫,并非瑶琴古筝,能在听他吟哦出一首词以后,立即便配出瑶琴乐律,可见蔡琰对音乐也是很有成就。
安邑城,分为大中小三个城圈。
当他念出这首词的时候,蔡琰身子微微一怔,一脸苍茫的看着他,沉吟好一会,才幽幽的说道:“殿下吟出如此古怪格律,实在令人赞叹。格律虽是未见,听着确是极美……”
“美!”转过身,面对着蔡琰,刘辩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对她说道:“偶然美也是一种无法!”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代才女,嫁给一个短折的死鬼!更不能看着她,被匈奴人掳走,怀着满腹的才情,在匈奴饱受凌辱。
“久闻女人才情练达,本日有幸听得女人操琴,本王真乃三生有幸!”待到蔡琰一曲抚罢,刘辩渐渐的朝她走近了两步,由衷的赞了一声。
听着美好且满载着感慨的旋律,刘辩心中已是悄悄做了决定,如果此番不能胜利压服蔡琰放弃卫仲道,他便会领军杀入卫家,即便是落个伤害贤能的名头,也定要将这泰初绝伦的才女从水火当中救出!
“本王为太子之时虽是习得一些,却并不精通!”脑海中还残留着真正刘辩的影象,现在的刘辩还能回想起一些他未穿越之前刘辩的影象片段,微微一笑对蔡琰说道:“女人琴艺精通,本王不敢献拙。若女人觉得此律可做琴声,本王愿效伯牙子期,与女人做这琴中知音!”
沿着门路缓缓拾级而上,刘辩的视野始终逗留在正抚弄瑶琴的少女身上。
几骑快马沿着青石路缓慢的向高台弛来,刘辩身穿鹅黄色的深衣,骑在抢先一骑快马的马背上,跟在他身后的,是六名穿戴大红深衣的卫士。
小城则是秦汉期间安邑作为河东郡郡府,在大城城圈内兴建。
身为才女,蔡琰向来对一些古怪的格律有着特别的兴趣。刘辩在此吟出南唐后主的词牌,刚好是正中了下怀。
也恰是是以,徐庶促进二人见面,才没有费上上多少周章。
纤长的手指悄悄拨弄着琴弦,一曲婉转的旋律,在高台上久久缭绕。跟动手指拨弄,琴弦中腾跃出的音符,时而如同滚珠落玉盘般清脆爽耳,时而又好似山泉淙淙般清爽高雅。
她好似并没有留意刘辩厥后讲的是甚么,菱角形的檀口中,还在低低吟哦着刘辩方才念出的那首词。
“哦?”蔡琰如此一说,刘辩微微歪着头,脸上带着一抹非常猎奇的神采,向她问道:“女人为何有此一说?”
以往刘辩看过的书中,所描述的蔡琰都是生射中满载着悲剧的才女。嫁给卫仲道,夫君倒是个短折的死鬼,厥后又被掳到了南匈奴,做了匈奴左贤王的女人,直到曹操将她赎回,才算是回归了故乡。
“最是仓促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理歌!”将这一句连着吟了好几遍,蔡琰幽幽的叹了一声,轻声向刘辩问道:“殿下但是暗指董相国废殿下为弘农王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