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曹操平定汉中地张辽威震逍遥津(2)
孙权收回马来有三丈余远，然后纵辔加鞭，那马一跳飞过桥南。先人有诗曰：“的卢当日跳檀溪，又见吴侯败合淝。退后着鞭驰骏骑，清闲津上玉龙飞。”孙权跳过桥南，徐盛、董袭驾舟相迎。凌统、谷利抵住张辽。甘宁、吕蒙引军回救，却被乐进从后追来，李典又截住厮杀，吴兵折了大半。凌统所领三百余人，尽被杀死。统身中数枪，杀到桥边，桥已折断，绕河而逃。孙权在舟中瞥见，急令董袭棹舟接之，乃得渡回。吕蒙、甘宁皆死命逃过河南。这一阵杀得江南大家惊骇；闻张辽大名，小儿也不敢夜啼。众将庇护孙权回营。权乃重赏凌统、谷利，收军回濡须，清算船只，商讨水陆并进；一面差人回江南，复兴人马来助战。却说张辽闻孙权在濡须将欲发兵进取，恐合淝兵少难以抵敌，急令薛悌星夜往汉中，报知曹操，求乞救兵。操同众官议曰：“此时可收西川否？”刘晔曰：“今蜀中稍定，已有提备，不成击也。不如撤兵去救合淝之急，就下江南。”操乃留夏侯渊守汉中定军山隘口，留张郃守蒙头岩等隘口。其他军兵拔寨都起，杀奔濡须坞来。恰是：铁骑甫能平陇右，旌旄又复指江南。未知胜负如何，且看下文分化。
吕蒙逊甘宁上坐，盛称其功绩。酒至半酣，凌统想起甘宁杀父之仇，又见吕蒙夸美之，心中大怒，瞪目直视很久，忽拔摆布所佩之剑，立于筵上曰：“筵前无乐，看吾舞剑。”甘宁知其意，推开果桌起家，两手取两枝戟挟定，纵步出曰：“看我筵前使戟。”吕蒙见二人各无美意，便一手挽牌，一手提刀，立于此中曰：“二公虽能，皆不如我巧也。”说罢，舞起刀牌，将二人分于两下。早有人报知孙权。权慌跨马，直至筵前。众见权至，方各放下军火。
孙权入皖城，凌统亦引军到。权慰劳毕，大犒全军，重赏吕蒙，甘宁诸将，设席庆功。
遂教吕蒙、甘宁为前锋，蒋钦、潘璋为合后，权自引周泰、陈武、董袭、徐盛为中军。时程普、黄盖、韩当在各处镇守，都未随征。却说军马渡江，取和州，径到皖城。皖城太守朱光，令人往合淝求救；一面恪守城池，坚壁不出。权自到城下看时，城上箭如雨发，射中孙权麾盖。权回寨，问众将曰：“如何获得皖城？”董袭曰：“可差军士筑起土山攻之。”徐盛曰：“可竖云梯，造虹桥，下观城中而攻之。”吕蒙曰：“此法皆费日月而成，合淝救军一至，不成图矣。今我军初到，士气方锐，正可乘此锐气，奋力进犯。来日黎明进兵，午未时便当破城。”权从之。次日五更饭毕，全军大进。城上矢石齐下。甘宁手执铁链，冒矢石而上。朱光令弓弩手齐射，甘宁扒开箭林，一链打倒朱光。吕蒙亲身擂鼓。士卒皆一拥而上，乱刀砍死朱光。余浩繁降，得了皖城，方才辰时。张辽引军至半路，哨马回报皖城已失。辽即回兵归合淝。
曹操教休追逐；提兵入南郑，见鲁封闭库藏，心甚怜之。遂差人往巴中，劝使投降。张鲁欲降，张卫不肯。杨松以密书报操，便教进兵，松为内应。操得书，亲身引兵往巴中。张鲁使弟卫领兵出敌，与许褚比武；被褚斩于马下。败军回报张鲁，鲁欲死守。杨松曰：“今若不出，坐而待毙矣。某守城，主公当亲与决一死战。”鲁从之。阎圃谏鲁休出。鲁不听，遂引军出迎。未及比武，后军已走。张鲁急退，背后曹兵赶来。鲁到城下，杨松闭门不开。张鲁无路可走，操从后追至，大呼：“何不早降！”鲁乃上马投拜。操大喜；念其封堆栈之心，优礼相待，封鲁为镇南将军。阎圃等皆封列侯。因而汉中皆平。曹操传令各郡分设太守，置都尉，大赏士卒。唯有杨松卖主求荣，即命斩之于市曹示众。先人有诗叹曰：“妨贤卖主逞奇功，积得金银老是空。家未繁华身受戮，令人千载笑杨松！”
曹操已得东川，主簿司马懿进曰：“刘备以诈力取刘璋，蜀人尚未归心。今主公已得汉中，益州震惊。可速进兵攻之，必将崩溃。智者贵于乘时，时不成失也。”曹操叹曰：人苦不满足，既得陇，复望蜀耶？“刘晔曰：司马仲达之言是也。若少迟缓，诸葛亮明于治国而为相，关、张等勇冠全军而为将，蜀民既定，扼守关隘，不成犯矣。“操曰：士卒远涉劳苦，且宜存恤。“遂按兵不动。却说西川百姓，听知曹操已取东川，料必来取西川，一日之间，数遍惊骇。玄德请智囊商讨。孔明曰：亮有一计。曹操自退。“玄德问何计。孔明曰：曹操分军屯合淝，惧孙权也。今我若分江夏、长沙、桂阳三郡还吴，遣舌辩之士，陈述短长，令吴起兵袭合淝，牵动其势，操必勒兵南向矣。“玄德问：谁可为使？“伊籍曰：某愿往。“玄德大喜，遂作书具礼，令伊籍先到荆州，知会云长，然后入吴。
张辽为失了皖城，回到合淝，心中愁闷。忽曹操差薛悌送木匣一个，上有操封，傍书云：“贼来乃发。”是日报说孙权自引十万雄师，来攻合淝。张辽便开匣观之。内书云：“若孙权至，张、李二将军出战，乐将军守城。”张辽将教帖与李典、乐进观之。乐进曰：“将军之意如何？”张辽曰：“主公远征在外，吴兵觉得破我必矣。今可出兵出迎，奋力与战，折其锋锐，以安众心，然后可守也。”李典素与张辽不睦，闻辽此言，沉默不答。乐进见李典不语，便道：“贼众我寡，难以迎敌，不如死守。”张辽曰：“公等皆是私意，不顾公事。吾今自出迎敌，决一死战。”便教摆布备马。李典慨但是起曰：“将军如此，典岂敢以私憾而忘公事乎？愿听批示。”张辽大喜曰：“既曼成肯互助，来日引一军于清闲津北埋伏：待吴兵杀过来，可先断小师桥，吾与乐文谦击之。”李典领命，自去点军埋伏。却说孙权令吕蒙、甘宁为前队，自与凌统居中，其他诸将连续进发，望合淝杀来。吕蒙、甘宁前队兵进，正与乐进相迎。甘宁出马与乐进比武，战不数合，乐进诈败而走。甘宁号召吕蒙一齐引军赶去。孙权在第二队，听得前军得胜，催兵行至清闲津北，忽闻连珠炮响，左边张辽一军杀来，右边李典一军杀来。孙权大惊，急令人唤吕蒙、甘宁回救时，张辽兵已到。凌统部下，止有三百余骑，当不得曹军势如山倒。凌统大喊曰：“主公何不速渡小师桥！”言未毕，张辽引二千余骑，抢先杀至。凌统翻身故战。孙权纵顿时桥，桥南已折丈余，并无一片板。孙权惊到手足无措。牙将谷利大喊曰：“主公可约马退后，再放马向前，跳过桥去。”
到秣陵，来见孙权，先通了姓名。权召籍入。籍见权礼毕，权问曰：“汝到此何为？”
权曰：“吾常言二人休怀旧仇，本日又何如此？”凌统哭拜于地。孙权再三劝止。至次日，起兵进取合淝，全军尽发。
籍曰：“昨承诸葛子瑜取长沙等三郡，为智囊不在，有失交割，今传书归还。统统荆州南郡、零陵，本欲归还；被曹操剿袭东川，使关将军无容身之地。今合淝空虚，望君侯起兵攻之，使曹操撤兵回南。吾主若取了东川，即还荆州全土。”权曰：“汝且归馆舍，容吾商讨。”伊籍退出，权问计于众谋士。张昭曰：“此是刘备恐曹操取西川，故为此谋。固然如此，可因操在汉中。乘势取合淝，亦是上计。”权从之，发付伊籍回蜀去讫，便议起兵攻操：令鲁肃收取长沙、江夏、桂阳三郡，屯兵于陆口，取吕蒙、甘宁回；又去余杭取凌统回。不一日，吕蒙、甘宁先到。蒙献策曰：“当今曹操令庐江太守朱光，屯兵于皖城，大开稻田，纳谷于合淝，以放逐实。今可先取皖城，然后攻合淝。”权曰：“此计甚合吾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