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发矫诏诸镇应曹公破关兵三英战吕布(1)

李儒接得垂危文书，径来禀卓。卓大惊，急聚众将商讨。温侯吕布挺身出曰：“父亲勿虑。

一日，有一个阳平卫国人，姓乐，名进，字文谦，来投曹操。又有一个山阳巨鹿人，姓李，名典，字曼成，也来投曹操。操皆留为帐前吏。又有沛国谯人夏侯惇，字元让，乃夏侯婴以后；自小习枪棒；年十四从师学武，有人唾骂其师，惇杀之，逃于外方；闻知曹操起兵，与其族弟夏侯渊两个，各引懦夫千人来会。此二人本操之弟兄：操父曹嵩原是夏侯氏之子，过房与曹家，是以是本家。不数日，曹氏兄弟曹仁、曹洪各引兵千余来助。曹仁字子孝，曹洪字子廉：二人弓马熟娴，技艺精通。操大喜，于村中调练军马。卫弘尽削发财，购置衣甲旗幡。四方送粮食者，不计其数。

却说孙坚引四将直相称前。那四将？——第一个，右北平土垠人，姓程，名普，字德谋，使一条铁脊长枪；第二个，姓黄，名盖，字公覆，零陵人也，使铁鞭；第三个，姓韩，名当，字义公，辽西令支人也，使一口大刀；第四个，姓祖，名茂，字大荣，吴郡富春人也，使双刀。孙坚披烂银铠，裹赤帻，横古锭刀，骑花鬃马，指关上而骂曰：“助恶匹夫，何不早降！”华雄副将胡轸引兵五千出关迎战。程普飞马挺矛，直取胡轸。斗不数合，程普刺中胡轸咽喉，死于马下。坚挥军直杀相称前，关上矢石如雨。孙坚引兵回至梁东屯住，令人于袁绍处报捷，就于袁术处催粮。

且说北平太守公孙瓒，统领精兵一万五千，路经德州平原县。正行之间，遥见桑树丛中，一面黄旗，数骑来迎。瓒视之，乃刘玄德也。瓒问曰：“贤弟何故在此？”玄德曰：“昔日蒙兄保备为平原县令，今闻雄师过此，将来奉候，就请兄长入城歇马。”瓒指关、张而问曰：“此何人也？”玄德曰：“此关羽、张飞，备结义兄弟也。”瓒曰：“乃同破黄巾者乎？”玄德曰：“皆此二人之力。”瓒曰：“今居何职？”玄德答曰：“关羽为马弓手，张飞为步弓手。”瓒叹曰：“如此可谓藏匿豪杰！今董卓反叛，天下诸侯共往诛之。贤弟可弃此卑官，一同讨贼，力扶汉室，如何？”玄德曰：“愿往。”张飞曰：“当时若容我杀了此贼，免有本日之事。”云长曰：“事已至此，即当清算前去。”玄德、关、张引数骑跟公孙瓒来，曹操接着。众诸侯亦连续皆至，各自安营下寨，连接二百余里。操乃宰牛杀马，大会诸侯，商讨进兵之策。太守王匡曰：“今奉大义，必立盟主；众听束缚，然掉队兵。”操曰：“袁本初四世三公，门多故吏，汉朝名相之裔，可为盟主。”绍再三推让，众皆曰非本初不成，绍方应允。次日筑台三层，遍列五方旗号，上建白旄黄钺，兵符将印，请绍登坛。

绍整衣佩剑，慨但是上，焚香再拜。其盟曰：“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绍等惧社稷沦丧，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我联盟，同心戮力，乃至臣节，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读毕歃血。众因其辞气慷慨，皆涕泗横流。歃血已罢，下坛。众扶绍升帐而坐，两行依爵位年齿摆列坐定。操行酒数巡，言曰：“本日既立盟主，各听调遣，同扶国度，勿以强弱计算。”袁绍曰：“绍虽鄙人，既承公等推为盟主，有功必赏，有罪必罚。国有常刑，军有规律。各宜遵循，勿得违犯。”众皆曰惟命是听。绍曰：“吾弟袁术总督粮草，对付诸营，无使出缺。更须一报酬前锋，直抵汜水关应战。余各据险要，觉得策应。”

却说陈宫临欲动手杀曹操，忽转念曰：“我为国度跟他到此，杀之不义。不若弃而他往。”插剑上马，不等天明，自投东郡去了。操觉，不见陈宫，深思：“此人见我说了这两句，疑我不仁，弃我而去；吾当急行，不成久留。”遂连夜到陈留，寻见父亲，备说前事；欲散家资，招募义兵。父言：“资少恐不成事。其间有孝廉卫弘，疏财仗义，其家巨富；若得互助，事可图矣。”操置酒张筵，拜请卫弘到家，告曰：“今汉室无主，董卓擅权，欺君害民，天下切齿。操欲力扶社稷，恨力不敷。公乃忠义之士，敢求互助！”卫弘曰：“吾有是心久矣，恨未遇豪杰耳。既孟德有弘愿，愿将家资互助。”操大喜；因而先发矫诏，驰报各道，然后调集义兵，竖起招兵白旗一面，上书“忠义”二字。不数白天，应募之士，如雨骈集。

众诸侯内有济北相鲍信，深思孙坚既为前部，怕他夺了头功，暗拨其弟鲍忠，先将马步军三千，径抄巷子，直到关下搦战。华雄引铁骑五百，飞下关来，大喝：“贼将休走！”鲍忠急待退，被华雄手起刀落，斩于马下，活捉将校极多。华雄遣人赍鲍忠首级来相府报捷，卓加雄为都督。

关外诸侯，布视之如草芥；愿提虎狼之师，尽斩其首，悬于京都。“卓大喜曰：吾有奉先，高枕无忧矣！“言未绝，吕布背后一人大声出曰：割鸡焉用牛刀？不劳温侯亲往。吾斩众诸侯首级，如探囊取物耳！“卓视之，其人身长九尺，虎体狼腰，豹头猿臂；关西人也，姓华，名雄。卓闻言大喜，加为骁骑校尉。拨马步军五万，同李肃、胡轸、赵岑星夜赴关迎敌。

时袁绍得操矫诏，乃聚麾下文武，引兵三万，离渤海来与曹操会盟。操纵檄文以达诸郡。檄文曰：“操等谨以大义书记天下：董卓欺天罔地，灭国弑君；秽乱宫禁，残害生灵；狼戾不仁，罪过充积！今奉天子密诏，大集义兵，誓欲扫清中原，剿戮群凶。望兴义军，共泄公愤；搀扶王室，挽救百姓。檄文到日，可速推行！”操发檄文去后，各镇诸侯皆起兵呼应：第一镇，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第二镇，冀州刺史韩馥。第三镇，豫州刺史孔伷。第四镇，兖州刺史刘岱。第五镇，河内郡太守王匡。第六镇，陈留太守张邈。第七镇，东郡太守乔瑁。第八镇，山阳太守袁遗。第九镇，济北相鲍信。第十镇，北海太守孔融。第十一镇，广陵太守张超。第十二镇，徐州刺史陶谦。第十三镇，西凉太守马腾。第十四镇，北平太守公孙瓒。第十五镇，上党太守张杨。第十六镇，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第十七镇，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诸路军马，多少不等，有三万者，有一二万者，各领文官武将，投洛阳来。

长沙太守孙坚出曰：“坚愿为前部。”绍曰：“文台勇烈，可当此任。”坚遂引本部人马杀奔汜水关来。守关将士，差流星马往洛阳丞相府垂危。董卓自专大权以后，每日饮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