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火龙
叙了师长之交谊,初阳却未曾忘怀正题,仍然将后续之事一一道来,待得说道异物哄动阴阳二气于体内如何横冲直撞如何调和变幻,四种气味又如何衍化名胜,至此火龙拊掌大笑道:“本来是初阳激发异象,让炎灵果提早成熟,倒是我多虑了。也是你我缘分不浅,若不是这炎灵果香气浓烈,只怕我犹自甜睡不得与你相见。”
当日为心魅所害,跌入此中,其势迅疾不知深浅;此时要奔腾而出,方知其深不成测,上只见彼苍一圆,下可见鬼域暝暝,初阳与小狐想要重见天日还需多费些力量。
“事无不成对人言,女娃子一看便是明朗之人,实不相瞒我乃是回旋此处的一条火龙。火焰山脉恰是我真身所化。”老者也是利落之人,一语中的,并无赘余。
“父老何出此言,难不成你非是人族?”初阳心中虽有预期,但听得此言仍然一惊,期呐呐艾地问道。
心中有些考虑,但是无有眉目也不好妄下断论,初阳吃紧催动轻灵剑加快向上而去。此时那人停了一会,却又开口说道:“咦,这寒穴中为何有阴阳调和之气逸出?莫怪道这炎灵花尽数干枯,炎灵果齐齐飘香,只是机会未至何故至此?不知此事是福还是祸,亦不知报酬还是天成?”
很久火焰山终是垂垂安稳,偶有砂石扑簌簌而下也不敷为害。初阳将小狐紧紧护于怀中,收了藤网便与英娘同心协同差遣轻灵剑往上飞去,欲要重回峰顶查探一二。
在老者高低打量初阳之时,初阳也粗粗检察了一下对方:这老者须发纯白好似炙热之焰,并无涓滴老态,反而极有烈血翻滚之热性,定然非是俗人。想到此处,初阳又暗笑本身:能来到此处,还能这般悠然得意,岂有凡人?更何况以本身眼力却看不透那老者一分一毫的秘闻,只怕更是自家师父一流的人物呢。
“本来是火龙一族现身,清灵山清泉真人门下女弟子江初阳拜见前辈尊者。”初阳既然晓得来者身份,自是不肯被人视作无规无据之人而屈辱师门,故而毕恭毕敬的上前施了长辈大礼。
“可贵初阳气度如此开阔,于外族并无涓滴成见,我又怎可藏私?且往家中略坐,便可一试炎灵果之奇效。我别的亦有他事与你相商,不知初阳意下如何?”火龙也是急性之人,行事毫无温吞之气,风风火火倒也风趣。
全部火焰山脉都轰然震惊,开端有大块的山石跌落,小狐左闪右避虽未曾为之所伤,但情势也破不悲观。初阳不知山中有何变故当下只能飞身而起,于岩壁上催生无数藤网密密交叉层层铺垫,将头上砸下的石块悉数兜住护住小狐。英娘亦归于轻灵剑中,与初阳共进退。如此一来,即便有巨石击破藤网,其坠落之势也已大为和缓,不复风险。
初阳夙来敬佩轩辕剑灵所行,又怎敢在背后随便说三道四,只得岔开话题道:“亦不知炎灵果该如何服食,还要请伯父多多操心指导。这小狐虽不是功力深厚神通高强,但一起伴我同业,风雨不改,存亡不退,便如亲族普通无二。”
“本来如此,难怪此处无遮无挡,不掩不藏,任由炎灵花肆意盛开。”初阳恍然大悟,“本来阴阳之道无所不在,无所不包。如此说来伯父挑选此处长居,只怕和这极寒之地也脱不开干系。”
“王濯门下么?好久不见,现在他门下的弟子也已这般出息了,公然是光阴无声催人老。记得与他前次相见倒是数百年之前了。“老者上前扶开初阳不堪唏嘘,“既是故交之徒,唤我伯父便可。”
这时耳入耳得老者并无见怪之意又好言相询,初阳心中也非常感念,天然是娓娓道来,并无分毫坦白。讲到心魅一段时,老者幽然叹道:“千年以来,人道并无分毫窜改,多贪多欲,好杀妄取;只是人道又多情多义,叫我辈多有倾慕之情,神驰之意呀。”
正在奋力往上,俄然听得有人自言自语道:“奇了,这炎灵果怎在此时健壮?莫不是有何变故?”其声非常衰老,仿佛已颠末千年万载的光阴磋磨,初阳不免心中有些猎奇这又是多么人物。
初阳自是连声应下,亦不知火龙如何变幻,顷刻间已换却六合,面前呈现的是一座典范的江南小院。
“这炎灵果若无阴阳之气两相调和便无成果之日,故而不惧骚动,也未曾防备别人。数千年来这极寒之地所包含的阴气与火焰山中所闪烁的阳气相互让步相互调和也不过几十次,这才得了一片炎灵花海。若不是你有此奇遇,只怕寻至此处,也无炎灵果可取呢。”火龙持续解释说道。
话音未落,刚巧初阳驭剑从地下疾飞而出,一时遁藏不及目睹就要与峰顶之人相撞。也未见对方如何施为,刹时便已踪迹俱无,再现身已在数尺以外。初阳险之又险避过一难,心中也极其过意不去,当下上前福了一福恭恭敬敬地说道:“前辈莫怪。久困此中急于离开,是以上初阳行动不免有些莽撞,方才如有冲撞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恰是,至阳之火金石可化,若无这调和阴阳的炎灵果只怕我也是不能长存于人间。轩辕剑灵倒是好见地好算计,慷别人之慨,情分也未曾落下。你这小狐火性本非天成,实是须得炎灵果调和阴阳助其开窍。”火龙撇撇嘴有些不满地说道。
见面前女儿家虽是面庞稍带些疲态,但行动有礼进退有据,老者倒也未曾出言指责,反而摆摆手道:“无事,你非成心为之,有何怪之有。”说完又蹙了蹙眉有些惊奇地问道:“刚才听你言说被困此处,那你可知这阴阳调和之气从何而来?此事对我意义严峻,女娃子若能详细奉告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