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委屈

两个小女人都传闻过惇妃打死身边官女子的放肆，这便来到惇妃面前都是谨慎翼翼，大气儿都不敢出的。

惇妃与安鸾说完了话，这才瞟一眼廿廿，“……传闻，你追着丰绅宜绵要认甚么哥哥，连信物都收下了？”

惇妃冷冷瞟着她，“你跟丰绅宜绵如何着，你们两个安的甚么心，我能够不究查。不过我可要警告你，你是十公主的侍读，你可细心着，别将你的心眼子动到丰绅殷德那儿去！不然，细心我掀了你的皮！”

十月里，从热河返来的惇妃才抽暇见了翊坤宫的两名侍读。

此时毕竟和珅羽翼已丰，而十五阿哥不过只要二十二岁。

廿廿倒也明白，这是惇妃与顺妃、诚嫔两位钮祜禄氏的心结而至，她便只端方地施礼，悄悄地聆听就是了。

二十四日，乾隆爷派福长安南下，会同在江南治水的阿桂，一起会审陈祖辉此案。

惇妃特别叮嘱听雨伶仃带廿廿和安鸾过来，不叫十公主和德雅跟着。

师生两人虽远隔千里，然还是情意相通。十五阿哥诗中不提江南案半个字，然朱珪早已心领神会。

十五阿哥心潮彭湃，给远在福建任学政的徒弟朱珪寄去一封五言诗札。

诗中道：“闽隔数千里，南望云烟遥。眷言怀师席，停云依斗杓。”

廿廿委曲，鼻尖儿已是酸了，却终是年事小亏损，惊惧之下不知如何是好。

朱珪是两年前赴福建，临行前为十五阿哥上五规语：“养心、敬身、勤业、虚己、致诚”。十五阿哥奉为座右铭，身材力行。

廿廿心下便一跳，谨慎施礼，“回惇主子，主子也只是因为可巧儿，与绵哥儿同出钮祜禄氏，故此便也尊称一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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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珪十月里给十五阿哥复书，以诗书应对，展转着叮咛两个字：“别急”。

惇妃的敌意，毫不粉饰。

凭阿桂父子与和珅多年的反目，在此一案中，得阿桂之心才更首要。

本来廿廿才是十公主的侍读，但是惇妃反倒对安鸾更和颜悦色些儿。

何况江南此案中，福长安一样年青气躁，反倒是在此案中另有更加纯熟的阿桂在。

十五阿哥收到朱珪复书，细细考虑半日，终是展眉而笑。

贰心中唯有四字：“皇父圣明。”

惇妃嘲笑一声，“尊称一声罢了？你连人家的信物都收了，还是贴身儿的梯己之物，还美意义说甚么‘尊称一声罢了’？”

“另有，那‘绵哥儿’可不是你随便叫的。这宫里的皇孙，全都是绵字辈，个个儿都是‘绵阿哥’，叫你这么胡乱叫了去，岂不是统统皇孙也都成了你哥哥了？你倒会给本身脸上贴金！”

惇妃喝了口茶，哼了一声道，“你安的甚么心，我并非不明白。你固然是弘毅公家先人，但是你们家那房头，一贯都只是拖后腿的。你也算聪明，晓得进宫来先攀个高枝儿，认了个哥哥，在十公主跟前便更有根底了去。”

廿廿心下严峻极了，不敢张嘴。

以福长安与和珅的干系，此又为上天再赐一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