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回銮

十五阿哥收回目光，转头定定望住弟弟，“你本性玩皮，便是喜好甚么，兴趣也并不耐久。可贵你对那女孩儿倒是上心，连独一的荔枝都送给她去；便是你最怕的是我，却也竟然还敢叫我去给那小女孩儿带话儿……”

十七阿哥一心想着小狼，只要哥哥不拦着，他甚么都是乐呵呵地点头，“哥说得对，弟弟都记取。”

“再者，你本身的福晋又是钮祜禄家人。她家房头本就寒微，若再叫你福晋多了心，她在宫里宫外的处境就更加艰巨……我想，你若对她好，也总不忍心看她如此吧？”

本来这天下最好的，他就恨不能都给了这个弟弟去。

说到此处，十五阿哥也不由得轻叹一声，“那女孩儿尚小，你虽说也不大，可也毕竟已是成了亲的人。你千万耐烦些儿，别吓坏了她才是。”

十五阿哥与十七阿哥并辔而行。

十五阿哥垂下视线，“我回京是去看我重生的儿子，可我尚没有你的喜笑容开……我倒不晓得，你这是盼望着归去见谁呢？”

十七阿哥眨了眨眼，“我，我希冀着见德雅呀！我们不是把德雅的小半子儿也给带返来了嘛，我就想看看德雅见着小半子儿的时候，羞是不羞！”

十五阿哥心下更是一片黯然，“嗯。”

十五阿哥叹口气，抬头望湛湛秋空。

十七阿哥见哥哥将这话给说破，便也笑了，“哥……你不拦着我啦？”

十七阿哥脑筋转得快，赶紧又改口，“我也盼望着回京去看我的小侄儿呢！哥，嫂子真劳苦功高，哥终究有嫡子了！”

十五阿哥不想多看，却也还是一抬眼就瞥见十七阿哥的眉飞色舞。

次日圣驾进京。

当年额娘薨逝之时，弟弟尚且年幼，又正逢二次出痘，连额娘最后一面都没能见着……这些年，他兄代母职，谨慎护着弟弟。凡是弟弟喜好的，只要合情公道，他又有哪一样儿会不给的？

“是——么？”十五阿哥微微眯了眯眼。

一众皇子皇孙都在圣驾前后指导、保护。

十七阿哥眨巴眨巴眼，“……哥是说，我不能抢，不能夺，得哄着她来，对吧？”

十五阿哥点点头，“总归耐烦些，等她过了十岁再说。你便是现在再想见她，也务必守礼，万不成做出冒昧之事来。”

十五阿哥无法地点头，“你少来！你当我真不知你记取去见谁呢？”

“我们在热河这三四个月去，你竟然也还是念念不忘。”十五阿哥说着也是悄悄叹口气，“你既如此，我又如何还忍心拦着你去？”

十五阿哥悄悄闭了闭眼，“我倒是想拦，可你是我能拦得住的人么？我现在问你，若我现在拦着你，不准你去，你当真能听我的话么？”

十七阿哥心虚地乐，“哥~~”

“唯有一宗，你切不用心急。一来那女孩儿年事还小；二来她又在十妹身边为侍读，惇妃的眼线明里暗里一向盯着，就等抓她的弊端去，你若心急，只会对那女孩儿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