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素心

德雅握住廿廿的手，“我倒不是活力旁的，反倒担忧她这么早早就眼高过顶，没的在十五娘舅的内宅里再闹腾出甚么来……那我十五娘舅可就两面难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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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雅叹了口气，“她也年青，比你我大不了两岁。况刚进宫来，尚不知深浅吧。”

本年刚选中入宫的这位侧福晋，不过十五岁。

十五福晋的兄长，给十五阿哥惹了祸去；那身为侧福晋的，天然得了出头的机遇去。

因这一场小小的不快，德雅便叮咛抬轿的寺人们走慢些，总归十五阿哥侧福晋是长辈，等她拈香以后，她们再去不迟。

廿廿心下微微一动，“……我猜，那位侧福晋也是因为悬心十五阿哥，故此不免迁怒给十五福晋的兄长盛住的原因吧？”

德雅叹了口气，“怕就是如此。”

这舍卫城中，释道儒各路神仙都有供奉，故此她们便也能拜的神都要拈香一番。

也难怪这位新进宫的侧福晋，早早的就眼高过顶了去。

再加上现在内廷都传说，十五福晋血虚孱羸，怕是已经不成能再生养了……

十五阿哥眯眼盯着她的手腕去，“……素心方得至诚，既然来拈香，怎不戴着我给你的那素料的念珠去？”

桑枝扑灭，桑烟裹着经卷，直上云霄。

今儿的气候好，没甚么风，因而那桑烟笔挺地上达天涯去，就仿佛廿廿的情意已经能够中转天听。

廿廿欢乐，抬头向天，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冷静祝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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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廿陪着德雅，从南门进，远远坠在骨朵儿的身后，一起往北，在仁慈殿、普福宫等处拈香。

德雅感喟，“那倒是说得没错。但是此一时彼一时，我十五舅母现在已是心不足力不敷。现在十五舅母缠棉病榻，后院里怕是很多处都是她这个侧福晋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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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廿便与僧侣寺人要了桑枝，预备到燎幢去将经籍化了去。

若盛住这回的罪名坐实，当真扳连了十五阿哥去，怕是十五福晋便一辈子都抬不开端来了。那这侧福晋便也顺理成章能够压到嫡福晋头上去了。

廿廿眉尖微皱，忙展开眼睛看去。

她身边，十五阿哥身姿颀长，偏首而望。

混不知身后走来一人，僧侣寺人已是从速合十施礼。

廿廿顿时乱了分寸，仓猝蹲礼存候。

德雅抄的佛经，供在了佛前，德雅叫僧侣寺人给添了明灯去；但是廿廿的却不宜供在佛前。

廿廿心下微微一动。

一种被凝睇的感受，俄然环绕而来，将她缠裹住。

廿廿垂下头去，指头悄悄绕住衣角，“但是宫里人都说，十五福晋是治下极严的……想来必然不会容得内宅里起了风波去。”

待得出来，远远看骨朵儿的背影，德雅忍不住皱眉道，“……你瞧，她倒朝广育宫去了！她在这边不过是站站，本来她此行看是替十五娘舅祈福，可实际上还是来求子的吧！”

廿廿心下也是一声感喟：十五阿哥此时只要小二阿哥一个儿子，若这侧福晋仗着年青，多生出几个来，那职位就更坐实了是要超越嫡福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