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不宁

廿廿眨眨眼，“那姐姐想当哪位皇子皇孙的福晋呢？”

点额悄悄看一眼沈佳氏。

安鸾终究捉着根拯救稻草，这便反笑道，“十七阿哥？我可不敢。三年后，十七阿哥必然是指名儿要你的――那是你的十七阿哥~”

婚礼过后，十五阿哥随圣驾出巡，撷芳殿里温馨了下来，这一股子心伤才更加众多开来。

点额衰弱笑笑，“她是王谢闺秀，自恃家世，也是应当的。我倒不会为此与她计算……”

廿廿悄悄听着，极力一笑，伸手握住安鸾的手去。

廿廿毕竟还小，侧福晋完颜氏的事儿对她打击有限，但是在撷芳殿中所里，对于嫡福晋点额和几位皇子使女来讲，却如一块巨石腾空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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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鸾如愿将烫手的山芋抛回廿廿手里，廿廿公然脸红大呼，“安姐姐你才是浑说！十七阿哥他，他……不骗姐姐，我也与姐姐说句该定罪的话，我在内心倒觉着十七阿哥跟我家里的幼弟似的……那里就，就能当作夫君夫君去了？”

“我倒不知她有甚么桀骜的。难不成当真仗恃本身母家家世，便连福晋您都敢不放在眼里了么？”

安鸾更不依，起家便要胳肢廿廿去，“你这蹄子，越大越调皮了，我真要撕了你这张小坏嘴去……”

点额无声一笑，“前儿外务府出去送新挑的官女子，我瞧着内里有个出自内管领下的汉姓女长得倒好。”

沈佳氏怔了怔，“她……她怎敢在阿哥爷跟前不敬？”

安鸾顿时面红耳赤，抬手来掐廿廿，“你又浑说甚么？谁、谁要当十五阿哥的侧福晋去了？”

“不过呢，”点额伸手抚了抚放在身边多宝格上的白玉鸳鸯，“她在我跟前桀骜无妨，只要她别在阿哥爷跟前也不分轻重就好。”

夜色清幽，安鸾抱着膝盖幽幽道，“如许的家世，也怨不得皇上从今届待选八旗秀女里，直接挑了她，给十五阿哥当侧福晋去。”

“姐姐如果不想嫁十五阿哥，莫非要去嫁十七阿哥不成？”

廿廿笑着回避，“说真的，姐姐可别恼。凭姐姐的家世，也天然要指配皇子皇孙的。现在皇子里，八阿哥、十一阿哥都年事太大，也就剩下十五阿哥、十七阿哥二位年事还算相称。”

十七阿哥那淘小子――虽说比廿廿大了十岁呢，但是廿廿如何都没把他当大人看。

沈佳氏一挑眉，“福晋说的是侯佳氏？”

“本年姐姐本也足岁，若不是格格尚未厘降，姐姐临时不能出宫；要不，如果姐姐也去参选了，皇上却必然先挑姐姐的，那这个十五阿哥的侧福晋就本该当是姐姐……”

沈佳氏在畔服侍着，忍不住嘀咕，“……侧福晋进门，来福晋面前施礼。虽说礼数恭敬，可我瞧着她清楚眉梢眼角却有些桀骜不甘。”

沈佳氏忙起家请罪，“主子说错话了，福晋恕罪。”

只是心头再是沉重，却也要在阿哥爷面前撑起笑容来，支应完这一场婚礼去。

点额身子本就血虚孱羸，强撑着以女仆人的身份办完这场婚礼，已是又累得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