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少年寻仇
皮不愚道：“此人倒象条豪杰，不知秘闻如何。”
那少年转头见是皮不愚一行五人，忙向左让。皮不愚奔近缓了马，向他笑道：“兄弟倒有目光，还晓得躲闪，不然这马若冲将上去，非把你撞跌个鼻青脸肿才怪。”
这少年凝眉侧目道：“我瞧你晓得。”言刚至此，却见一名弟子难忍怒道：“我师父说过不晓得就是不晓得，你还待如何？即到了青城，你也难寻到我师伯！”
这少年怒道：“我念你等俱为我朝将士，别一番两次地不见机，从速走路！”
胡玉突又一愣，轻声道：“大哥，那群人是四川青城派的，他们怎会也来这里。”
那少年嘿嘿一声嘲笑，左手举碗将酒干尽，耻笑道：“诸位倒象是杯弓蛇影，想必在江湖获咎的朋友很多，到处草木皆兵，提心吊胆，那还杀甚么人，现甚么世？我问几句话就将尔等吓得胆裂，敢莫真的是做贼心虚？我只向你们探听邱得仇，又不与你们难堪，何惧之有？”
胡玉也道：“人说仇家易解不易结，各位都是江湖豪杰，何必自相残杀，有本领去杀金兵，去除魔教，不然还算甚么中原武人，干脆拔剑都自刎算了。”
这少年嘲笑道：“那你就别问了，各位究竟知不晓得？”
那少年道:“甚好。你们只要一人可活,哪个愿保命帮我带路，就请列在中间旁观。”
皮不愚赞道：“不赖，再捧两酝来。”伴计吐舌道：“军爷好量，不过这酒性慢，
这几句话虽是淡然道出，但热诚之意却重，的确象个长辈在对一群长辈嘲训。
旅店众客见有人要打斗，慌得起家去躲。店家忙跑近劝止道：“诸位客长忍怒，小店可吃不消……”那少年微微一笑道：“店家放心，本人如要杀人，毫不在你店里。”店东连轮作揖道：“多谢客长，多谢客长，最幸亏哪都别杀人。”少年皱眉道：“不要多嘴。”店家连声应道：“是，是。”说完退了下去。
几人正喝得痛快，忽听店外一声马嘶，一兵说道：“有人偷马。”皮不愚道：“谁敢偷马？”那兵出店去看，见五匹马好好拴着，刚才倒是另匹马在叫，顿时有一搭客正上马进店。这兵返回笑道：“不是咱的马，是另个小子的马叫，那匹马倒是不赖。”
皮不愚酒劲上来，口放鄙言：“老子是否赤忱报国碍你屁事，有种均跟老子我去疆场见地！”
几人一愣，伍杵山暗具谨戒问道：“朋友去青城找邱掌门能有何事？”
此时却听前面不远一阵马蹄，有人叫道：“各位莫碍路，不然不客气了！”
一名弟子怒不成遏，骂道：“他娘的反了！这年初稻把子还想唬人？”刷地一声，将剑抽出。其他五人见同门抽剑，也都呛啷掣出剑来。
皮不愚听了也大有同感，又不乐道：“三弟饶舌，酒间勿道败兴之言，归去请罪是了，或挨两军杖赎歉。”胡玉苦笑着连声应是。
店东走来笑道：“将军委曲了，还望包涵，下次再来结算，此次算小的作东。”皮不愚道：“不必客气，我等不是其他恶棍欺人，下次也没时候再来。”店东感激道：“感谢军爷。既如此，就给二两银子吧。”皮不愚取出一锭金子道：“不要找了。”将金子朝柜台上一扔，然后同胡玉几人俱起家来。
这时却听一名青城弟子轻声道：“师父，咱几人是归去，还是……？”伍杵山瞪了那名弟子一眼道:“不归去你说该去哪？”那弟子道:“您不是说去……还要去少林么？”伍杵山道：“等明日再说，即去了也属与人添乱，免得现世。”这弟子又怨道：“可惜师伯他……”伍杵山低声怒道：“不准再说，谁悔怨谁走，我毫不禁止！”
皮不愚哈哈一声大笑，道：“你可敢放马过来与本将军交上两合？”
世人见他如此饮法，尽皆悚异，三兵赞道：“将军实为酒神！海量！海量！”胡玉劝道：“大哥不成痛饮，莫醉得难回营去。［（ ”皮不愚大口饮毕，嗝了一声道：“我心稀有。”接下又把第二酝翻开，复如此饮。菜食摆上，胡玉等人才开酝饮用，皮不愚又已喝了半酝。胡玉四人酒量不大，此时又逢行军，更不敢多喝，本不想在店里喝酒，恐扫他兴，便也就碗快喝几口。
需谨慎吃。”皮不愚道：“二十酝我也吃得下！可知啥叫海量？”伴计喏喏应道：“是，是，小的就取。”胡玉道：“大哥，别再喝了，其间又无人是你酒敌，等见了二哥再痛
饮不迟。”皮不愚道：“只最后两酝，喝完走路，等见了二弟时再猛喝。”胡玉甚喜。
伍杵山转脸见这少年似在听话，便咳了一声，表示那名弟子不要再胡说下去。
这时又端两盘牛蹄上来，伴计笑问道：“几位军爷，小店的酒力不知还够劲？”
皮不愚说那三人道：“你们如酒量微小，莫硬撑劲，至时醉不能行，若被军法惩责，我可不问。”三兵本想仗赖他俩之势滥饮一番，闻其所言，只得道：“卑贱只喝五碗。”胡玉道：“我三碗充足。”皮不愚大喜，将四人的酒朝本身酝里匀满，又喝大半酝，接又匀满，来回三次，方慢饮起来。
那搭客进店后听这兵言谈无礼，便向他瞪了一眼。这兵见有皮胡二人在侧壮胆，哪吃这套，也回瞪那人。那人一声嘲笑，不再理睬，在个七人相围的桌旁坐了，随后向伴计要了一酝酒和两道菜并一大摞烧饼。
那少年道：“不敢。我只想和各位交个朋友，想去拜见青城邱掌门，初出门道，不知路子，听几位言谈象是四川人，故此一询。”
胡玉道：“咱在这喝酒，吴元帅却在营中素饭，让人好为忸捏。”
伍杵山微怒道：“鄙人不晓得。”
皮不愚又扭头瞧了一眼，见那七人正不吭声地端杯喝酒，个个显得神采呆然，却也均是劲装携刃，此中一人年约五十，身材略胖，满脸似有悲忿之色，只顾大口喝酒。皮不愚道：“我却不熟谙他们，你安晓得此伙属青城派？”胡玉道：“那老者我之前在黄山曾见过，名叫伍杵山，乃青城掌门邱得仇的师弟，此人比他师兄要朴重磊落。”
胡玉和皮不愚扭头去看，但见那人二十三四岁，肤色略黑，体形魁仡，一身暗兰色的劲装结束，腰悬长剑，双眉凝力，面有伤痕，表象极其豪野不俗。
那少年看了皮不愚几人一眼，嘲笑不语。
伍杵山怒道：“年青人不知天高地厚，伍某倒方法教领教。”此言刚罢，一名弟子已怒愤地挺剑攻上。那少年一拨马头，在顿时蓦地一脚踢出，正中手腕，对方长剑登被踢落，紧接一掌挥出，那弟子顿被掌风扫翻好远。这少年嘲骂道：“如此鼠辈居敢在我面前弄剑，你等怎配挎剑！”说着，将剑抽出。
胡玉看了道：“这小子倒挺傲。”那三名宋兵也道：“可不？”皮不愚道：“你三个插甚么口，有掌控打败那人？”三兵忙笑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皮不愚将最后半酝酒喝干,大声叫道：“店家计帐,本将军需先走半晌，不然见动刀枪，手会痒！”
伍杵山见这少年甚为傲慢，心中有气，哼地说道：“初生牛犊不畏虎！”
这时伍杵山等人也已吃好，结了帐就走，那少年也跟着起家出店。伍杵山等人皆是步行，走出半里摆布，转头见那少年骑着马仍随本身。伍杵山留步道：“鄙人倒甚古怪，不知朋友系哪条道的这等傲慢，有啥事就在此处了断罢。”
那少年不再理睬，将一酝酒就着几张大饼喝干。食毕，在桌上撂下二两银子，而后又挪到劈面，眼瞅着伍杵山等人嘲笑，瞧似想等他们酒后出店时，再挨个打。
那黑脸少年正自吃饼喝酒，听了这几人说话，不由眉头一皱，却详加聆听起来。
世人见他在顿时一脚踢飞长剑，一掌扫翻同门，甚显安闲轻松，不由惶恐。
这少年突听此言，神情大动。伍杵山见对方突地神情有异，目射凶光，情知不妙，忙地手按剑柄，两眼死盯着对方，恐对方突加难，低声问道：“朋友到底是谁？”
这少年嘲笑道：“中间这话说得倒有分量，不过你还没资格来经验我，我倒佩服二位年纪悄悄就当了名大将军，但是否真正赤忱报国却未可知。”他言下之意似将二人当作官宦后辈，花大钱买来的将军一职。不然以这二人年纪，毫不能身披重甲黄袍。
那少年此时却移凳于近，冷冰冰问道：“听各位口音象蜀人，不知属何门派？”众弟子闻问不睬，伍杵山瞧这少年几眼道：“朋友有何见教？”
那少年向伍杵山又问道：“你是邱得仇的师弟对么？”伍杵山道：“中间究竟想干甚么？”这少年道：“你奉告我邱得仇现在那边，我饶你不杀，不然你众尽命于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