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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剑情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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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扬眉吐气

随他上了楼,只见一个雍姿贵容的妇人迎头骂道:“你这天杀的,死哪去了,送人迟至现在?”这妇人突见厉之华随后,不由一愣。童尚书强按恓惶道:“叫唤个屁,我在外又巧逢一名故交,我俩有些事件要商,你先去睡罢。”

厉之华也不再答言,抓起他腾空疾穿,转眼已至其府。这童尚书直惊得咬指哭天,不信是真。

童尚书道:“懦夫略等半晌。”接又叮咛丫环给他泡杯茶,然后去了楼上。斯须返至,从衣内取出两张银票,向他轻声道:“懦夫望谅,只要一万四千两票银……”厉之华接过瞧了一瞧,两张皆为“通”字票号,自是钱百万所贡。当下说道:“多谢。鄙人后日分开临安,诸事还需童大人烦劳成却。”童尚书苦道:“必然,必然。”

下得楼来,厉之华突想一事,说道:“你有位表外甥名叫汪裘,是个胆小包天之徒,烦你转告于他,如他此后胆敢为非作歹,仗势欺人,本人立取他命。”童尚书道:“不肖竖子,懦夫取命尽便,童某与他无甚干系。”厉之华微微一笑,道声“告别”,言声未尽,人已不见。这童尚书见他已离,再也难支神溃,浑身瘫软,坐地捶胸。

三人返回堆栈,均表情悲喜无穷,遂呼酒要菜,添灯加烛。当时天已不早,渐近子牌后刻,店家已压灶寝息,自不肯开仗作烹。但厉之华有的是银两,十两银的酒菜,我给你百两,不愁无人效力。端的是:人间无豪杰,除非有款项!

朱淑真又拭净泪痕,浅笑道:“你怎蓄了一头长,好难让人辨认。”小红笑道:“厉公子垂披腰,更是英凛独特,这叫分歧流俗。”厉之华羞笑道:“穷得无钱清算,遂此矣。”三人皆欢但是笑。朱淑真又问道:“可圆师太她们可有恙否?”厉之华道:“她们明日便可返庵,均无甚恙。”两人闻言更喜,愁怨尽吐。

“厉公子,厉公子。”厉之华闻声猛醒,见是小红在笑着叫他,不由羞得短长。

这童尚书哪曾见过这等步地?不料那两人的万夫莫当之勇,竟被面前之人闲然化却,不知该者究竟是人是神,本来就悚得盗汗大流,这一见他向本身身处走来,更将胆跳。

三人悲过欢来,二女忙地想起为他洗臂裹伤,又怜又怨。厉之华见小红面貌已变,三年间出落得婷婷婀娜,美愈娇花,见她为本身裹伤,脸上不由羞得通红。朱淑真却无大变,仍然那般柔如温水,丰润华莹,虽些凄黯,但是更显绝丽高雅,气魅如仙。厉之华身处二姝之间,内心蜜极,又想到过几日再可与楚楚相见,心更柔蜜,说不尽的春详馨怿。暗自欢想:“俗常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厉之华现在不是福么。”欢然逖思,竟自痴了。

厉之华解了他的穴道,故问道:“你想死想活?”说着,佯装运力抬掌。这童尚书骇得屁滚尿流,恐颤道:“懦夫饶我一命,壮……懦夫饶我……一命,有……有何叮咛,叨教……示下。”厉之华道:“饶你性命不难,你需承诺三件事。”这童尚书道:“懦夫请说,童某义无反顾,无有不从。”

这童尚书苦道:“不然懦夫就杀了我罢,筹足一万五千两,鄙人实是难为。”

厉之华暗自笑叹,想此人爬官至此品极,不凭一副簧舌,却当真不易。接下又道:“这第三件事么,便是费钱消灾。你顿时回府给我奉上白银两万两,此命才可一保。”

厉之华向那人道:“你这小子好大的福运,本想杀你,可你那位狗友已替你垫了一命,我就饶你不杀,留着归去传话,但武功需得废却。”说着,点了穴道,双掌猛摧混元神功达至八成,贴其两肩迅地冲下。那人只感体内火浪翻滚,静脉欲要爆裂,双眼浑浊,十指不由直伸,只听咝咝声响,满身功力尽从指端流出。半晌工夫,灼状尽消,唯感身怠神倦,体若棉絮,一试内息,空空如也,再难聚气而蕴,双臂大筋已经痉挛。斯须间,从个武功妙手而转为个负残疾人。

厉之华恨声道:“这均是你们的师父所造的前孽,不能怪我。若不想活,也可去他杀,无人管你。”

出了府外,刚欲纵身上树去携朱淑真二人下来,只闻四周有声道:“我俩在这里。”但见她俩从一株花树后走出。厉之华讶然问道:“你俩怎下树做甚?”小红道:“树上巧有一个蜂窝,恐被蛰伤,不得不下树。”

朱淑真拭却珠泪,长叹一声道:“三年间真好如一场长梦,但愿今后否极泰来,我们永不分袂。”厉之华感激言道:“此后我们三人自不再见分开。”两人闻言喜极,朱淑真又长喟一声,经年凄怨孑苦,已刹时散无,暗自光荣本身没莽念轻生。

这个惶恐难喻,脱气喘道:“你不如杀了我,你不如杀了我,死于你手比命送他手要好。”

厉之华道:“第一件事,你将梅溪庵的十几个女僧放了。不然,明日我便取你狗命。”童尚书忙道:“懦夫放心,这件事好办,明日一早则可成全。”厉之华道:“第二件事,更加轻易,前月武考的头名武状元和次名武生,乃我的一拜兄弟,他俩均负不二奇学,为国效战,摈除外寇,实为我朝之福,你若稍与他俩为忤或同人合奸来吃里扒外,你命当为立毙!”童尚书道:“豪杰言过了。皮将军和胡将军均为皇上刺封品职,身怀绝技,满朝文武皆钦,下官佩服得亦是了不得,助励两位将军报国杀敌,乃下官应尽之职范,更何况他俩还是懦夫的朋友,鄙人怎敢违犯皇谕、落名奸谲?”

剩下的四名轿夫个个怖得狂抖不已,呆但是立。厉之华从身上取出数十两银子分给他们道:“我不伤你们,休要怕惧,这些小银拿去,买碗酒壮壮胆量去罢。”说完,也不睬这四人,径直向那童尚书走去。

厉之华也故给他个面子,向那妇人微微一笑,道:“天晚来此相扰,还望夫人勿怪。”这妇人见他生得俊洒,又甚有礼,便即喜道:“相公勿歉,你们说话。”突见他衣袖有血,不由惊道:“相公身上怎有血迹?”厉之华一愣,随即笑道:“道上逢有几个能人,厮打而至。”那妇人幽声叹道:“唉,这年景外侵内哄,一年不如一年……”童尚书烦道:“胡说些甚么!”那妇人白了他一眼,回身入了里屋。

厉之华闻言大喜,冷道:“你打谅我不敢杀你么?”童尚书变声道:“敢、敢……”

厉之华闻言大怒,说道:“先毙了你,再去府上索银!”说毕,提起他向空中劲力抛去、他这一奋力抛出,直把童尚书扔有六七十丈高。那童尚书直感身子冷澈,云飘腰间,骇得垂舌瘫身,悲悔不已。

话言及此,那童尚书惨淡色变,喘呼道:“懦夫骇死我了。就连国库也难有二十万两银饷,时下金国又来催要岁币,加上比年灾荒,风景已是雪上添霜,朝间诸官已近一年没享俸禄,下官唯平素所积两千两,又捐库一千两,剩下的权为备难御荒。懦夫若借,我只能助百两,万两之谈,切莫吓我,除非让下官去收刮民财,逼民作反,去违大宋条律。”

斯须酒菜摆上,俱为名肴美馔,的是豪侈。墙上案面悬烛置灯,亮如白天。三人均喜极而泣,厉之华遂悲诉别情,直听得二女默祷神佛,香绡湿透,悲惨之状,难以尽述。

厉之华暗笑道:“此者确真纯熟岸然,陌者乍闻,当真会寂然起敬,被其虚廉所动,若非三年前钱百万言过此人,本日必受其迷。”当下嘲笑一声道:“好得体的言谈,令人佩服。俗话说‘穷庙富和尚’,休得在我面前故弄玄虚,你家资丰富,我早有耳闻,一次借清,下谢毫不会再借。不过我冲你刚才那几句人话,就与你减去五千两。

那人倔道:“你有本领去寻我的三位师父,我俩与你无冤无仇,却下此毒手荼害,你自为名流高人,武德竟斯等废弛,不为人齿!你若不杀我,我今后定会在江湖上尽宣尔等残暴蛮横之举为,让尔毫无容身之所。”

见他身子欲落着他,厉之华双掌向上推去,托住下落力势,趁机抓实踝腕,说道:“不能让你死得这般利索,需将你吊在树上勒死。”说完,纵身上树,削下数条软枝来,缠在他的脖上。童尚书哪还再敢伪饰?心想为了万余两银子把命丢下,也忒不值得,过几日到钱百万等富绅府上,写张半寸小条,银两又可划来。念至此,忙地颤道:“懦夫勿恼,我……我答允你就是了。”

厉之华闻之大笑,心想这厮却会反打一耙,嘲笑道:“可惜你不属王谢朴重之足。不然的话,世人还稍有所信。本公子此为乃系祛邪扶正、除暴安良,对于尔等妖孽,何备武德?”说完,双掌出一股浑柔之极的掌力,将他荡出数十丈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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