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批字画押

周子易冷声笑道：“谁知这个痴人竟胡涂至此，让人易得。”接着又道，“我只让你做两件事。”厉之华笑道：“才两件事？你说罢。”周子易却回身从包内取出纸墨来。厉之华笑问道：“批书画押？”周子易笑道：“恰是。现在不让你来帮我，此后或许有事需你来帮。你就写……就写……干脆简朴些，就写‘如有叮咛，无有不从’八个字算了，然后再写上你的大名。”厉之华笑道：“不是两件事了？”周子易嘲笑道：“怎敢挟制厉兄弟，不写也可，琴剑仍当馈送，愚兄毫不吝悔。”

厉之华心想目前不成将此事说出，既然人家承诺把剑送给本身，也一样算是有大恩大义，如果顿时挑明此剑为本身昨晚所失，反而极其不当，如果他真从那人手中购来，岂不大伤他的豪情？因而说道：“周兄还需问？你若早得这剑，怎会随身出外，自是要收藏起来或天价卖出。”

周子易将纸收好，喜道：“莫辜良时爽景，我俩再来欢饮几杯。”

周子易道：“这……这如何成？我，我……”

周子易正自骇其功，突闻他连声言此，忙道：“厉兄弟，你说甚么？”

厉之华闻言欲晕，暗呼苦极，此不是多找的一个天大恩典相负么？只好神采疲劳地重回酒座，本身连干七八杯。又想此人即便真是昨晚那人所扮，本身又没任何把柄，也不能乱疑别人，此人究竟是想干甚么？如是位武林异士，毫不成能白送这把神剑与别人，友情再厚，也不会如此。想到巧遇胡玉和皮不愚二人时，本身均未取出琴剑夸耀，何况还是共同俯囟而拜的兄弟。百思不解，又尽干三四杯。

厉之华内心砰砰剧跳，现在对周子易所言毫无知闻，呆异了半晌，不甚露声色地问道：“周兄，这柄剑但是你刚刚才得来的？”

周子易闻言极是大讶，惊诧反问道：“你如何晓得？”

周子易道：“信你，信你，敢不信你？不过我俩还应先小人后君子。”厉之华笑道：“倒也极是。”周子易道：“你先将二物细心鉴辩一下，是否真伪，后再委决。”厉之华道：“周兄说外了，不必，不必。”周子易道：“你如不当真，就别谈这事了。”厉之华见他言此，便笑着抽出剑来，情不由运剑一挥，但见寒光刺目，剑风凛面，房间诸物受此剑风一带，或拂摆或动乱，烛光忽地燃烧。厉之华喜道：“周兄怎会骗我。”

这周子易见他面现巨惊大异，便嘿嘿轻笑道：“厉兄弟可识得这件神物？这但是历传甚久、奇异播闻的干将莫邪剑！这是此中的一把雄剑，雌剑落入楚王之手，今亦不知去处，这柄剑但是比太阿剑要贵重很多了。〈”

厉之华沉默道：“多谢周兄。只是小弟身上没有这么多钱谢你。”周子易哈哈笑道：“厉兄弟何出此云？谁让咱俩是一见仍旧的朋友呢？我们诚是有缘，此剑亦该当属你，这叫天运，不成违背。浅显凡人梦寐渴求，也莫想得窥一眼，我留此刃于身，亦不相称，此剑既系神物，当遇正主，此后厉兄弟千万勿要卖了它，不管何时都要视命般地珍存保护。千万，千万。”

厉之华此时早将惊甚，正细忖该人来源，这周子易直问两三遍，他才蓦地觉醒过来，慌问道：“啊？”周子易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浅笑又道：“你可会操琴？”厉之华直接道：“忸捏，小弟不会。”周子易道：“厉兄弟既然不会操琴，也就算了，送你一把剑权作防身，这张琴就不送你了，免你途中多个累坠，这两件宝贝，咱俩每人一件，这才叫剑胆琴心，肝胆相照呢。今次买卖，可抵我数辈子疲命劳奔。嘿嘿哈哈……厉兄弟，走，我俩再来欢酒。”

厉之华微一愣神，顿时复苏，慌地自圆其说道：“我……我，小弟是说这恰是我想要的琴，不假不假。哪个痴人竟不分菽麦地卖掉它，幸亏卖给了周兄，不是卖给别人。”

周子易微微一笑，道：“我们既是形如一体的好火伴，再向你要钱不就外了么？不过，情是情，份是份，银子我不向你要，但你此后需承诺我几件事。”

周子易喜道：“愚兄怎敢？我所让你做的，你绝可做到，就怕到时你会与我还价还价。”厉之华豪慨之极的言道：“周兄若不信我，小弟复之如何？”言罢，手一摊，极真似的。

厉之华闻过此言，脸上大羞，苦笑道：“周兄教诲甚是。”却见周子易又奥秘诡诡地轻笑道：“厉兄弟，你猜我还收买到了甚么珍物？”厉之华闻过，又一阵激颤，失声颤道：“遮莫是罗程之琴？”

周子易正端杯小饮，听他一说，直是惊奇得酒杯落地，瞠目结舌了半晌才叹道：“厉兄弟，你是人还是神？你安知得这等清楚？”

周子易大为震叹，佯装不动声色的笑道：“剑若不假，再瞧那琴如何。”

周子易见他这般，用心说道：“我将此二物视若神宝，但是厉兄弟却视一平平无奇，如果不觉得然，那就不要，愚兄明日与你打造一柄金剑来，你瞧可成？”

厉之华道：“忸捏得紧，小弟固然未携万金，但此后不出数月，定当更加奉上。周兄如不信我，小弟写张欠契与你，或留……”

厉之华忙喜道：“周兄快说，如能需得上小弟，别说几件事，就是几十件事，我也承诺，只要我力所能及，小弟无所不从，包管无所不从。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需血用肉，也在所不吝。”

厉之华甚窘，稍挥字成，落了本身的名字和年代。周子易道：“在名字上再加‘限第三件事’五个字，免得你将来亏损。”厉之华笑道：“一件事也罢，我没法而为，也是没用，比如去天上摘星揽月；一万件事也好，只要我能办到，倾力尽为。”周子易喜道：“放心，愚兄此后求你所助，你绝能做到的，或许对你另有好处。”厉之华笑道：“好古怪，真不知我能帮你做甚么。”

厉之华强按冲动之态，微浅笑道：“果然是吗？小弟直是乱猜的，周兄切莫讽刺我。”周子易道：“奇了。胡乱猜的竟这么准，若不胡乱猜，岂不把我是……岂不把我囊中统统尽数猜出？”说着，拉着他的手走近承担处，打另个包中取出琴来。又诡诡地小声笑道：“这张琴也是我用五百两银子从那人手中买到的，筹办卖它三万两。厉兄弟，你可会操琴？”

周子易见他随便地运剑轻挥，竟是这等能力，大是惊诧。厉之华见灯芯欲灭，仓猝运以神功于掌指，向灯芯一触，复又燃将起来。

厉之华失物复得，内心自是欢乐难禁，忙地将他酒杯拾起，涮洗洁净，别离斟满，二人连干十杯，均喜不自胜。

靠近子时，三酝酒已经吃光，厉之华还欲呼酒，周子易道：“愚兄本日欢畅，才吃这很多酒，平时我是极少喝酒的，只要喝得欢畅，并非在于酒的多少，我看还是尽早歇息罢。”厉之华道：“小弟平时也是极少喝酒，我唯恐周兄不敷。既如此，咱就不喝了，此后有的是机遇。”周子易笑道：“那当然了。”

周子易嘿嘿笑道：“厉兄弟好聪明。这剑是我今早以五百两银子从一个白丁手中购来，筹办去卖它五万两，虽说该物极其稀珍奇异，但相赠给知心契友。鄙人却毫不为情。或许厉兄弟此后能让愚兄获益不止五万两呢。呵呵呵呵……”

厉之华闻声不响，持续独饮。周子易忙地将杯夺过，道：“你别再喝了。”厉之华伸手又把酒酝抓来，仰脖辄倾。周子易起家又将酒酝夺来，怨声道：“厉兄弟怎之这般？我依允你不就得了？”厉之华闻言大喜，连声说道：“真……？多谢周兄，多谢周兄，我除给你银子外，你还需我帮你甚么？”

厉之华道：“小弟想花三万两银子将那张琴买下。你若卖给别人，忒些可惜。”

厉之华醉酒在身，也并非是故卖工夫，顺手一引，那半丈来远的罗程琴受功吸至，瞧了几瞧，又撩了一指，但闻琴音铿锵绵柔，反响荡耳，嗡嗡悠悠，绝非是赝。情不由喜极道：“这恰是我的琴，这恰是我的琴。哈哈，哈哈……”

厉之华浸习神功两年多，纯阳金火体已修至满成。这项绝世奇功乃刚烈火猛臻巅，运气功来，有如铁板火炼，无坚不摧，无枯不燃，此功均博兼炙人欲焦、火烈之极的混元功力，其威猛如何，由此可见一斑。触燃欲熄的灯芯，自是眇乎小题。

周子易忙插言道：“厉兄弟怎说这话？可你又不会操琴，要它做甚？何必去花重金华侈？这琴我暂先不售，等你啥时候会操琴了，我再让与你可好？”

厉之华俄然说道：“如果周兄不介，小弟倒想得寸进尺，鱼和熊掌均欲得兼。”

周子易甚为惊道：“厉兄……厉兄弟此……此言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