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失控!(5)
“是,部属这便去办。”
“本王亲身去请魏国公起床。”
那百户被踢翻在地,瞪大了双眼,不知所措。
夏廷德没有穿衣服,慌不迭去扯被子,模样极是狼狈。
陈景那般严厉的人,也是忍不住眸中带笑。
“魏国公甚么东西?竟敢如此慢待殿下?他不要脑袋了!”
重新到尾,赵樽涓滴不给夏廷德插嘴的机遇,已然说了一大串的话。可叹那魏国公,被两个舞姬挤在中间,先前的风骚姿式再无半分,没有穿衣,如何见得人?更紧急的是,人在赤着身子的时候,与人说话那里有半分底气?可偏生他不能骂,不能吼,受了赵樽这份气,还得陪上笑容。
“你――”
吓得打了个喷嚏,他看了一眼高倨战马身披黑氅面色高冷的男人,只感觉暗淡的光芒下,阿谁颀长的身影高大冷峻,浑身高低都仿若覆盖了一层高贵的光芒,让他不敢直视。
因为长年战事,这里除了驻军,没有牧民居住。
夏廷德目瞪口呆以后,便是急火攻心。可赵樽是大晏亲王,他官职再大,如何也大不过赵樽去。因而乎,一股子火烧心肝的悔恨和怒意,只得生生憋回肚子里,换上一副生硬的笑容。
很快,营中游过来一片火把。
“闯了又如何?”
他嘴上挂着玩味的笑,突地低头,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
赵樽带领五万军队日夜兼程,到达了阴山山脉。
帐中是暖暖的炉火,他搂着两个舞姬软乎乎的白肉,正在美美地享用着人间极乐。
“让人给爷上茶来,茶汤要美些。”
赵樽部下五万人皆是精锐,个个心高气傲,看那些阴山大营兵卒们张望却不敢上前的态度,举头挺胸,马蹄声踩踏得更减轻烈,刺破夜幕,比吼怒的风声锋利,如同夜袭的敌军普通,势不成挡。
远远的,只闻声赵樽的声音从冷风中传来。
夏初七气愤不已,“想死就来!”
“哈哈!看这些鸟人的德行,如何戍边兵戈?”
“不必,此处谈事极好。”赵樽云淡风轻的看着他,疏忽床上两个看他的目光从惊惧变成倾慕的舞姬,唇角勾出一抹漫不经心的含笑来,“雪夜玉生香,秉烛弄娇柔。交颈鸳鸯非一双,三只并头是怪谈。如此可贵一见的人间佳景,本王恰好借一借国公爷的光,开开眼界。”
“陈景,去,让伙房为将士们筹办吃食。我北伐军在漠北啃了那般久的硬馍馍,现在到了魏国公的风水宝地,好好享用一番才是端庄。”
赵樽领兵闯营时,夏廷德正在自家营帐中。
可内里高耸的震天喊叫,倒是惊得他坐起家来。
赵樽凉凉出口,声音带着冷冽的杀气,吼怒而出。紧接着,他连人带马,如同游龙入海,速率极快地蹿了畴昔,大鸟一脚踢开栅栏。而跟在他身后的一众精锐将士,也紧随厥后,超出营房大门,潮流普通涌了出来。
“大胆的狗主子!胆敢在晋王殿上面前猖獗?要脑袋的,还不从速出来告诉你们家魏国公,就说殿下亲临阴山,速速迎驾。”
陈景正要走,赵樽却又叮咛。
“你,你,你……”
赵樽却面色稳定,抬手拦住了他。
“不必!”
“东方青玄,你并不是大晏朝廷的人对不对?虽说你看上去是天子的人,可你偶尔也会与他对着干。虽说你看上去和赵樽是朋友,可也常常背后里阴他。你说,你到底是谁的人?”
“既然魏国公喜好这般商讨,本王只好从命了。”
阴山的蒙语别名“达兰喀喇”,其南坡山势峻峭,北坡较为陡峭,横在大地上,仿若一座庞大的天然樊篱,反对了南下的暖流与北上的湿气,是一个天然分边界。
“甚么?反了他了。”魏国公赤着身子,大惊失容之下,气得腮帮子鼓起,下巴上的髯毛一抖一抖,“老夫好歹也是当朝一品大员,领二十万兵马的世袭国公爷,晋王他竟敢疏忽军纪,闯我大营……”
权力不大,威风却不小的人,向来惹人讨厌。赵樽微微蹙眉,还未等开口,他身边的郑二宝便尖着嗓子骂开了。
就连向来沉着的陈景都发脾气了。
“殿下驾到,老夫有失远迎,还请殿下先去中军帐里吃着茶,烤着火,容老夫先行换衣,再来相陪。”
不等夏廷德惊呼声出口,几道身影便撩帐入内,带入一室的冷气,而夏廷德本来安排在帐外的保卫,已然被礼服。入内的人,恰是赵樽和陈景等几名侍卫。
驻虎帐地的门口,魏国公的旗幡在北风当中瑟瑟颤抖,苦楚的天幕下,除了一簇簇值夜兵士手中的火把,不见半点光芒。这几日阴山大雪,积雪足有半尺厚,马蹄声并不较着,等赵樽的雄师到了营房门口,里头的哨探才发明,敲起铜锣来。
“谁他娘的大早晨来找倒霉?还要不要命了?”
这一回说话的不是郑二宝。
赵樽勾唇,眸子很平和,“不凉,此处甚暖。”
夏廷德的驻军大营就在北坡的陡峭山地上。
一队兵士摆出迎战的势头,气势汹汹朝大门而来。
“另有。”赵樽喊住他,低低道,“就不要光驾阴山大营的伙夫了,我们本身脱手。吃饱些,穿暖些,明日还要押运粮草回漠北,也是个苦差事。”
“是,殿下。”
说罢,他不看两名舞姬被他迷得神魂倒置的模样,也不看夏廷德绿着脸就将近口吐白沫了,冷冷板着脸,底子就不拿本身当外人,转头叮咛陈景。
“是我本身的人。不过,如果七蜜斯情愿,也可做你的男人。”
“晋,晋王殿下,国公爷说,说大晚黑的,为了营中安防着想,请北伐军的兄弟们在营,营外候着。只答应殿下你,你一小我出来。另有,国公爷说他已经睡下了,请殿下先住,住下来。有甚么事明儿一早,再,再行商讨。”
阴山兵卒绝没有想到赵樽竟如此桀骜张扬,未经答应便踢门突入一方统兵的营帐。顷刻,营房里吼声如潮,叹声不断,但大晏军中无人不知赵樽性子酷烈,有人敢喊,却无人敢上前禁止。
“哈哈!”
帐外又一道沉稳冷冽的声音传来。
赵樽赶到夏廷德的营地时,已是深夜。
“是。”
“卑职,卑职……若不然,卑,卑职再去,去找国公爷说讨情?”
但是,返来时,他火把下的神采却涨红了一片,并且较着左脸比右脸红很多。看模样是去禀报夏廷德的时候挨了耳光。
“国公爷,不好了,晋王闯营了。”
陈景唇角抽了抽,憋住笑意下去了。
“放屁!”
赵樽二话不说,自顾自坐在离床不远的椅上,懒洋洋侧眸,看向床上光着身子的夏廷德,另有两名拉来扯去抢被子的舞姬,神采极淡。
营房门口那百户吓得差点儿跌地上。
“殿下稍等半晌,卑职立马出来禀报。”
“殿下,更深夜凉,不如您先歇着,明早再谈?”
“报甚么报?外头风雪这般大,还不给殿下开门!”
郑二宝最是心疼他家主子,看他眉头紧蹙,恐怕他在这气候犯了头疾,真恨不得生剥了面前这厮的皮。
这不怨他,他本来只想耍耍威风,宣泄火气,但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赵樽亲临。不要说他,就算是率领雄师的魏国公,那“公”与“王”之间不同也不是一点半点,谁敢获咎一个领兵亲王?更何况,他入营第一天闻声的传闻,就是赵樽十七岁的时候,就已然眼也不眨的当场处决了十五万投诚的战俘,杀人不见血,暴虐无人可比。
很快,那人屁滚尿流的去了,又屁滚尿流地返来了。
领头的人不是夏廷德,而是一个值夜的统兵百户。大早晨的迎着北风暴雨值夜,这货的表情本就不太好。是以,明显瞥见营外的一群人都是穿戴大晏军的服饰,他还从门口的木栅栏里探出一张扁平的面孔来开骂。
郑二宝气得嗓子都粗了。
一年多前,在京郊大营,那次兵变事情,他被金卫军捆在旗杆上,让人揍得遍体鳞伤,成果还挨了洪泰帝二十军棍,疗养了大半年身子才规复过来。现在能抨击赵樽,能让那些金卫军吹冷风,他天然对劲万分。
那货垂着头,他嘴里“嗳嗳”有声,点头哈腰地奉迎,“不不不,不可啊,魏国公说了,兀良汗十二部被夺了粮草,这几日总在阴山四周浪荡,就怕来挑衅惹事,再说了……”他嘿嘿一笑,小意道:“下官又没见过晋王,不等魏国公前来,哪敢擅自放人入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