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一件东西
“先晾一晾徐家。”
五皇子道，“王妃早命人清算了东西，我们带着孩子们先走，东西押后再送也是一样的。”
“永定侯竟有这般胆色？”江行云出身将军，坦白军报的事不算奇怪，但这事一旦变成大事件便是丢官破门的大罪。
五皇子笑，“母妃放心吧，现在也没甚么大事。”
谢莫如道，“我没见过靖江王，祖父你必定见过的，不管晓得多少，都与殿下说说吧。”五皇子与谢尚书去了书房，谢莫如同谢太太说话，谢太太不过是按捺住心中的焦炙说些保重的话，谢莫如道，“祖母放心，闽地的事并不严峻，只是破钞的时候要长些。”
五皇子开端了低调的南山扶植，谢莫如在府中盘点六皇子大婚的贺礼，六皇子的婚期定在十月，十月初十。
谢莫如笃定，“一家人天然要在一处。事已至此，殿下别太心急，明日进宫问一问，如果便利，我们带着母妃一道，这一去闽地，得好几年呢。”
谢莫如不觉得意，轻描淡写，“不过就是打了场败仗，朝廷太常日久，这一败就显着格外严峻了。当初太\祖天子转战天下，何曾又没败过？朝廷有些大惊小怪了，一时成败有甚要紧，当年刘邦被项羽追的老婆孩子全都扔车轮下本身逃生，终究坐天下的还是刘邦。现在不过闽地一败，不敷为虑。只是临时不好请旨奉母妃同去，待来岁让殿下请旨，返来接母妃，我们一家子到底住在一处方好。”
苏妃笑，“那好，我就等着了。”
五皇子微震，继而豪气顿生，道，“有理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也何尝不是那几日，只是若赶在当时候，怕是现在闽地宦海已重新换血。”不要说永定侯这个败军之将，怕是总督巡抚的宦途也得就此结束。
五皇子封在闽地，天然是闽王。只是大师喊五皇子喊惯了，这个称呼自穆元帝嘴里说出时，在坐诸人皆是心下一沉。
五皇子有些踌躇，“要带着孩子们一道去么？”
五皇子便去了淑仁宫，谢莫如已在陪苏妃说话，苏妃夙来通情达理，何况，这事儿不通情达理也没体例，苏妃道，“尽管放心，我这里样样都全面的，你们在藩地好了，我这里就放心。待那边承平了，请旨接我畴昔瞧瞧，我也开开眼界。说来我还没见过帝都外的处所哪。”
五皇子道，“这会儿不太合适，怕是父皇不允。”
谢尚书谢太太是傍晚过来的，俩人倒不是没空，也不是不想早些来，只是谢莫如打发人归去说了，“傍晚再来。”白日她没空，得进宫看望苏妃。
谢太太向来没见谢莫如失态过，如果别个女人随丈夫去这类方才吃过败仗的藩地，估计就是就义的心机神采了。谢莫如却还是安闲平静，她说的每一个字，以及她眼角眉梢的每一个纤细的神采都奉告你，这事她有掌控。
五皇子起家道，“儿臣愿立即就藩，接掌闽地。”
伉俪两人陪苏妃用过午膳方告别出宫，五皇子不放心的就是母妃了，谢莫如道，“我们在闽地，宫里更不会虐待母妃。再者，就算去就藩，与宫里也不是断了来往的。府里有的是人手，着人快马送信，也是一样的。”
谢莫如的效力不是普通的高，本日他随五皇子进宫，同时也告诉了诸侧妃娘家过来与几位侧妃说说话，眼瞅着明儿就要解缆，自当与娘家人见一面的。
五皇子自内侍手里接过奏章，未见永定侯死迅，松了口气，道，“情势尚可节制，还请父皇宽解，胜负乃兵家常势，永定侯是兵家熟行，纵是不熟海战，另有闽地驻军，回岸驻守该是无碍的。”
“永定侯或者有秘折奉上，或者是陛下心照不宣了。”谢莫如道，“你与我一道去闽地吧，看看有甚么买卖，掺杂一下也没甚么不好。”
杜鹃应下。
谢莫如道，“东西我早命人清算了，我们带着孩子们先走，东西随后押送。”
穆元帝问，“你都清算好了？”
“是。”
五皇子被直接从南山扶植工地召至宫内，穆元帝神采奇差，太子与成年皇子们都在，内阁也全数到位，五皇子行过礼，坐在四皇子下首，穆元帝还稳得住，道，“把永定侯的奏章给闽王看看。”
谢莫如浅笑。
“非论几年，十几年，还是几十年，你尽管放开手去做。”穆元帝早在说出“闽王”二字时，就有让五皇子就藩之意了，何况五皇子先时提示过他，靖江王怕是不好对于，穆元帝对永定侯信心太足，乃至本日。穆元帝道，“把你手上的差使交给你四哥，你立即就藩。永定侯不能再主持闽地兵事了……”
六皇子大婚，分府的这些兄嫂的礼自不能薄了。谢莫如在这上头向来谨慎，贺礼有贺礼的份例，但也不能太中规中矩。情面来往是皇子妃最首要的功课，谢莫如在这上面一贯谨慎。
穆元帝因为大怒，脸上带着一种罕见的冷冽，问五皇子，“你但是有甚么筹算？”
谢莫如嘲笑，“败都败了，也没甚么好急的。”五皇子又不会兵戈，便是畴昔也不过是做个定海神针，力挽狂澜甚么的，除非战神临世才有的本领。调侃一句，谢莫如道，“此次在闽州怕要住上几年，我与殿下带着孩子们先走，东西放在前面押送。”
闽王。
江行云道，“要我说，倒是晚了。如果赶在筑书楼庆典那几日，才是添得好堵。”
五皇子道，“儿子以往也请过大皇子、南安侯闽地情势，闽地此时宜守不宜攻，待闽地情势稳定，儿子想着，重修水兵。不过，怕是要几年工夫。”
杜鹃姑姑原是奉侍方氏的侍女，方氏过逝后，就跟了谢莫如，等闲事件用不到她，谢莫如的一应财产都是她在盯着。
五皇子道，“来岁必然接母妃去藩地。”
当闽州大败的动静传来时，谢莫如想的是，这个新任钦天监监正的运道实在不如何样。转而将贺礼盘点完整，谢莫如叫来杜鹃姑姑，问去闽地的行装可清算齐备了。
五皇子赶紧道，“永定侯在闽地两年，虽经此大败，毕竟于闽地更加熟谙，儿臣请父皇临时宽大了他，允他带罪建功。”
江行云道，“措置洁净了。”
谢莫如笑，“殿下和陛下都过分严峻了，世上哪有常胜不败的，闽地这一败，说到底是败在靖江王之手。有这一败，何尝不是功德，不然，朝廷怕是不知靖江气力的。此次与殿下同去闽地，不如我们抽个时候去靖江看一看。”
江行云想了想，“闽地的大商贾就是徐家与魏家了，徐家凑趣上大皇子，插手到闽地军队的买卖，魏家这几年有些日薄西山，便是徐家独大了。自从皇子分封后，徐家没少与我示好。”
谢莫如颌首，看来五皇子少找穆元帝要了一件东西啊。
江行云无所谓这个，用人与垂钓一个事理，皇家过分傲岸过分亲和都不可，谢莫如一贯会拿捏分寸，何况，谢莫如对徐家兴趣不大，她问，“靖江一流的商家知不晓得？”
五皇子趁机跟他爹要了薛郎中，穆元帝天然不会不给，父子俩筹议完国度大过后，穆元帝道，“去瞧瞧你母妃吧，别叫她惦记。”
五皇子说要就藩，也不是第二日就能走的，第二日他还得进宫跟他爹筹议就藩的事，筹办第三天就出发走人，五皇子没提带着他娘一并就藩的事，只是与穆元帝筹议启程时候。
五皇子先在侍女的奉侍下换洗后，用了些宵夜，这才与谢莫如道，“我想着，尽快就藩。”
谢莫如道，“没推测靖江王的行动这么快。”
杜鹃道，“都齐备了，只是若殿下心急，怕是要精简一些。”
“靖江邱家，邱氏女是靖江王侧室，育有一子二女。靖江王的子孙中，不乏有纳邱氏女为侧室的，邱侧妃所出第三子娶邱氏女为正妻。邱家是靖江最大的商家，余者与他们一比，就减色太多。”
谢尚书佳耦还未走，江行云已经到了。送走祖父母，谢莫如与江行云自去书房说话，谢莫如当头一句就是，“西宁州的买卖都收回来了？”
五皇子回府已是深夜，谢莫如还在等他。灯火下，五皇子身上那件玄色大氅有些眼熟，谢莫如便明白，应是穆元帝的衣物。
五皇子原是想留谢尚书谢太太用饭的，谢尚书道，“这两天，殿下也忙，我们骨肉嫡亲，不在这一顿饭。倒是殿下与娘娘多保重身材，明天我们再过来。”
固然谢莫如的身份没少被人抉剔，但关头时候，如许的人也格外好用。穆元帝叮咛，“此去闽地，千头万绪，必然要谨慎。”
话到此处，也就没需求客气了。
穆元帝勃然大怒，“上万水兵，一朝断送，朕如何宽解！”
穆元帝给五皇子这个面子，当然，也不解除父子俩一唱一和的让五皇子给永定侯小我情的意义，穆元帝连带总督巡抚永定侯这败军之将一并都是升级罚俸留用，继而令五皇子接掌闽地军政大权，让五皇子择日就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