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比神仙还自信

因家里闺女被选为五皇子府的侧妃，穆元帝给来帝都叙职的苏知府安排了个好差使，直接由一地知府进了工部做郎中，级别未动，倒是六部当差。谢莫如传闻这事儿后与凌霄道，“这也好，记得提示我一声，待派帖子里，给苏家派一份儿。”

谢太太道，“那孩子倒是懂事，心性也朴直。”

“那倒不是，她也劝我好几遭了。只是儿子觉着如许不大好。”

穆元帝也是高兴，笑道，“多备些滋补东西赐给老三媳妇。”

穆元帝不觉得意，“一个侧妃罢了，又不是甚么大事。朕已命人问过了，苏氏虽不算大师闺秀，也是知书识理，官宦出身，侧妃之位，倒还做得。”

五皇子拿着圣旨去宫里找他爹说话去了，穆元帝忙的很，不过还是抽暇见了五儿子，穆元帝见他捧着圣旨，道，“在家里谢恩就行了，不消伶仃过来再谢一次。”

胡太后正一门心机的想给谢莫如添添堵，不想人家伉俪俩底子不在城内，胡太后又酸了一句，“他们倒是会过日子。”

谢莫如道，“在这些事上，就得说商贾刻苦刻苦了，有人的处所就有商贾。”

“是啊。”五皇子笑，“这回大哥必定欢畅。”永定侯是大皇子的岳父。

“贩子的利是真金白银，看获得摸得着，倒是小利，很多看不到的利方是大利。”

“请神轻易送神难。”谢莫如夙来不信这个的，道，“与其信神仙，不如信本身。”

“去吧，问问你母妃，你如许应不该该。”把人打发走了。

五皇子拍她马屁，“我媳妇比神仙还自傲呢。”

五皇子觉着本身怪对不住媳妇的，先时承诺的事没办到。谢莫如道，“我们这不是为了儿子么。既然你觉着对不住我，干脆陪我去万梅宫住些日子吧。春季到了，山上景色恰好。”

苏家这么七上八下的，直待四月气候转热，五皇子与谢莫如方回城，伉俪二人是与安夫人江行云一行一道返来的。江行云邀安夫人出内行猎，两行人于冀州府相遇，就此一道回帝都。

五皇子带着媳妇外出郊游，在万梅宫住了几日，五皇子一想，干脆走远一些，俩人就近去冀州观光了。

谢莫如一乐，“如何，大皇子还信这个？”

幸而穆元帝脑袋还普通，穆元帝道，“这些事，叫他们本身操心去吧。”

这些日子，大皇子脑袋发昏，得了不是。也就是遇着穆元帝这类自夸为绝世好爹，更兼老穆家一向人丁不旺方才好转的情势，不然大皇子断没这般轻易过关。

“这也好。”谢莫如道，“南安州物产敷裕，安夫人也是个明理的，你与她一道回南安州甚好。肯定日期后打发人同我说一声。”

苏氏进门儿还在苏不语到差之前，五皇子府摆了一日酒则罢，本就是侧妃，谢莫如命人去钦天监择谷旦，已是慎重，余者场面再大也是有必然端方的。便是其他几位皇子府，也是有侧妃的着侧妃过来吃酒，没有侧妃的，打发人送贺礼罢了，皇子妃并不亲至。倒是慈恩宫好笑，还巴巴的犒赏了苏氏很多东西。赵谢二位贵妃倒是想拦来着，只是胡太后阿谁脾气，可如何拦得住呢。

谢莫如与五皇子闲话呢，“安夫人虽是把南安一些出挑的后辈安排进了国子监学习，要我说，此举虽好，只是见效却慢。”

穆元帝虚应几句，哄得老娘高兴，就回昭德殿歇着了。

苏不语自是应了，又略说会儿南安州，便起家告别了。

胡太后又说，“叫小五进宫来，哀家有好东西给他。”

苏不语还特地过来同谢莫如说了一声苏知府，不，现在是苏廷苏郎中的秘闻，“甭听外头说，姓苏就与我家是一族了。我家在徽州，苏郎中故乡在徐州，差的远了。他产业初倒是有联宗的意义，只是我爹一贯不重这个，就没应。倒是苏太太是承恩公府的远房亲戚，要不太后如何会晓得他家呢。”

五皇子道，“路要一步一步走，慢怕甚么，朝廷对南安州格外恩情，渐渐来呗，稀有十年之功，当可教养了。”

苏太太应了，叹口气，心下觉着，如果闺女去皇宗子府就好了，皇宗子妃的名声但是好的多。

谢莫如又打发人去钦天监择个谷旦，着人清算屋子，挑出几个诚恳得用的嬷嬷丫头将来给苏氏使，包含侧妃的月例供俸甚么的，皆要先做安排。

五皇子长叹，“我就是觉着媳妇内心太苦了。”一句话说的苏妃别开脸掉下泪来。

五皇子想了想，道，“南安州也有学政、教谕。”

“一个大男人，怎地这般唧歪起来？侧不侧妃的，结婚快三年了，你膝下无子，朕方赐下侧妃。如何，你媳妇叫你进宫来的？”

谢莫如点点头，笑道，“这是怕我妒忌，还是怕我迁怒啊？还巴巴的过来讲一声。”

“妒忌迁怒的我倒不怕，mm也不是那样的人，只是不好不与mm说明白。”苏不语另有事同谢莫如说呢，“今儿过来，也不独是同mm说这些闲事，跟mm说一声，我这就要外放了。”

五皇子点头，“等明天我到礼部把差使交代一下，我们就去。”

穆元帝对五儿子体味甚深，话音一转，“朕旨意已下，断不能收回，你既不要，要这女子如何？去死，还是入佛门？”

五皇子犹踌躇豫的去了后宫，穆元帝叹，这方面，五儿子又不如大儿子了，一个侧妃罢了，五儿子实在心软。

苏知府道，“端庄侧妃，有品阶有封诰，御旨明发的，只要大妞谨慎，日子总过得下去。先把嫁奁给大妞购置好，器物上减一些，这些五皇子府都有，倒是银钱上多添些。”

“永定侯是永定侯，大皇子是大皇子，混作一起不好。”谢莫如笑递与五皇子一盏茶，“不过，传闻大皇子府得用的一名姓徐的大商贾就是闽州人，这回徐家但是算是凑趣对了。”

谢莫如抱抱他，五皇子抱抱媳妇，俩人都没说话。

苏妃沉默半晌，对五皇子道，“有个孩子，你们内心也有下落了，免得诸多人虎视眈眈的拿这个来挑错。”

胡太后唧咕一回，到底也不是至心格外的就偏疼五皇子，不过抱怨谢莫如几句，又同儿子干脆着承恩公世子袭爵，如何犒赏的事。

大皇子府只是略有些吃惊，也就接了圣旨。大皇子妃崔氏也没甚么定见，不要说她没养下儿子，就是养下儿子，陛下要赐侧妃，皇子府也只要接着的。罢了，这皇子府的女人向来很多，现在不过一侧妃，崔氏也没甚么想不开的。

母子俩说一回话，苏妃没留五皇子用饭，打发他回家吃去了。

谢莫如并无这些烦恼，对她而言，最伤痛的时候早已畴昔，她与五皇子虽好，但这个年代男人纳侧，实在是再普通不过的事了。她安安稳稳的享用现下的糊口，不觉苦，亦不觉痛。

“儿子晓得。”

苏不语笑，“也就mm你说好了。”

五皇子忙劝他母妃，苏妃拭泪道，“你这般体贴就很好。”定必然神，苏妃方道，“嫡庶分歧，你内心得稀有。”

“不是谢恩的事儿。”五皇子不知他皇爹如何这般感受杰出，他抱怨道，“我都结婚了，父皇你赐甚么侧妃给我啊，先前也不问一下儿子的意义。”

这些事理，谢太太如何不知，只是，若谢莫如真是能听劝的，也就不是谢莫如了。

五皇子还不走，他在本身皇爹面前挺敢说话，他道，“儿子与媳妇还年青的很，殊知今后就没有呢。儿子真的不消侧妃。”

五皇子府这类态度，苏太太心下就觉不大好，与丈夫苏知府暗里筹议，“五皇子妃这脾气，就怕大妞进门儿日子也不好过。”

“甚么时候到差？”

五皇子笑，“利之所趋么。”

“她倒还算明白。”穆元帝说五皇子，“妇道人家都比你明理，你另有脸进宫来问朕。”缓一口气，穆元帝道，“你媳妇虽好，可你们膝下总要有个孩子才是，觉得朕奇怪管你们这些事呢。先帝多么贤明，当初多年无子犹朝中震惊，你这不但是为了你，你既与你媳妇好，也是为了她。哪怕是个庶子，她将来也算有了依托。去吧！这些事理，不明白去问你母妃。”

谢莫如有些吃惊，笑问，“可定了处所？”

五皇子搔搔下巴，端起茶吃两口便搁下了，笑，“大哥这是转运了呀，不知他是拜的那里的菩萨？”

俩人说一回南安州，回府后歇上一日，五皇子去宫里跟他皇爹打声号召，就持续去衙门里当差了。谢莫如则安排着府里管事去苏家筹议苏女人进府之事，王府管事亲身上门，苏氏伉俪才算完整安了心。

“父皇，儿子与媳妇豪情好的了不得，不消侧妃。”

苏不语道，“我家老爹最是铁面忘我，南安州通判。”

“是。”谢贵妃欢欢乐喜的应了，在谢太太进宫存候时，谢贵妃暗里与母亲道，“五皇子府虽进了侧妃，母亲也要好生劝一劝莫如，有个庶子也好的，不然，五皇子膝下空空，太后就要又有话说了。”

“老三媳妇又有喜了。”谢贵妃眉开眼笑的，固然先前五皇子一鸣惊人时，谢贵妃有些小小悔怨没给儿子娶了谢莫如，但儿媳也是出身高门，一贯贤能和顺，并且厥后谢莫如与胡太后势同水火，谢贵妃这类遗憾也就少了。现在，谢贵妃是全无遗憾了。再如何说，女人天无能，生不出孩子就不成，谢莫如婚后三年未孕，褚氏倒是要生二胎了，谢贵妃就盼着儿媳妇多给儿子生几个嫡子方好。

但就此事，赵贵妃受儿子扳连，也是面上无光。母以子贵，子以母贵，穆元帝心下对大皇子评价降落，去赵贵妃宫里便少了，反是多去谢贵妃处。谢贵妃在宫里多年，一贯得穆元帝情意，不然她也不能做到贵妃。谢贵妃说一回宫里事，笑吟吟道，“另有件丧事要与陛下说呢。”

胡太后晓得儿子给俩孙子赐侧妃的事，恰是遂心快意，还抱怨了穆元帝一句，“只要老迈老五有，别的孩子该怨你偏疼了。”这话的确是要坑死孙媳妇的节拍啊。

“甚么丧事？”

倒是苏家委实不安，穆元帝这一下旨，五皇子府也没人过来筹议婚事，反是五皇子携谢莫如出游了，你说把苏知府这一家子能吓的，内心悬半空，是上不去下不来啊。特别谢莫如那可骇的名声，前头卫世子夫人还是太后娘娘的侄女呢，因说些小话儿，就叫谢莫如给抽了俩耳光。现在卫国公府一家子都遭了不幸，夺爵离职，偌大师族刹时倾颓。

穆元帝笑，“孩子们会过日子还不好？朕就盼着他们日子平顺才好。”要不是五皇子结婚三年都没动静，穆元帝也不会给儿子赐侧妃。

谢莫如道，“看来陛下是下定决计哪。”

苏氏进门儿也就那么回事，五皇子与谢莫如道，“闽地练兵的事定了，永定侯迁闽州将军，全权主持练兵一事，朱雁任闽安州知州，苏相二子迁闽地巡抚。”

谢贵妃叹，“虽这话不好明说，她就是性子太烈，当初把话说得太满，不然，悄不声的安排两个宫人奉侍五皇子还不是一样么。有了孩子她养着，与本身生的没甚么不同。现在明旨赐下侧妃，侧妃是要上玉谍的，生了孩子，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如果为莫如考量，还是叫她略软活些，得了实惠才是真的。”

凌霄应下。

谢莫如道，“何不安排一些有学问的士子或者先生畴昔南安州讲学？”

“有一样难事呢，南安州地处偏僻，情愿去那儿的人就少，倘不是心甘甘心的去，去了也没用。”

五皇子不是个心狠的人，一时也说不出话了。穆元帝再道，“平常百姓之家的闺女被退亲都是极耻辱之事，何况朕明旨已发，你不要，就是逼她去死。”

谢莫如笑，“公然是好处所。”

谢莫如道，“这些官员太拘泥了。汉人常视边疆之报酬蛮夷，何为蛮夷？与安夫人这些光阴相处，也能晓得，安夫人非论才调智谋皆不输汉人。说他们是蛮夷，不过是文明不比汉人，端方礼节不比汉人，再详细的说，农桑、医药、百工等，皆不及汉人。学政教谕拿来四书五经的讲，有甚么用？饭还吃不饱呢，另故意机学甚么经史子集？贤人都说，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与其教这些分歧用的东西，倒不如教些合用的。”

“快了，传闻安夫人也要回南安州，如果时候差未几，就一道走。”

“信的不可，前些天他跟昏头似的办了很多父皇不喜好的事儿，传闻厥后神神叨叨的请了座菩萨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