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页

点击功能呼出

下一页

A-
默认
A+
护眼
默认
日间
夜间
上下滑动
左右翻页
上下翻页
《千年醉(盗墓,GL)》 1/1
上一章 设置 下一章

第146章

“是,娘娘。”

夏若卿眼微眯,也不再多言,问道:“张术师,我只想问你,你说的手中那物,当真不会伤人?”

“是,既是如此,鄙人告别。”张惜春也不甚在乎,躬身一礼,端上烧尽了的炭火退了出去。

彻夜贺兰馥出来寻夏若卿,只着了一身净白的内裙,长发未髻,披垂过腰,直直若瀑。明月未掩,零雪纷繁,美人不琢,腾挪扭转,但见白裙飘摇,长发随舞而动,婷婷袅袅,没了常日的妖娆,每一回眸望来,皆是密意款款,如诗如画,如梦如幻。

贺兰馥闻言一滞,她早些时候应允夏若卿暗里先救出夏家人,虽则夏父身陷监狱,好歹先将夏家伯母和两个后代先带出来送出南诏,未曾想她还是想得过分天真了。一则南诏帝早防着不足党前来救援,夏母等人虽居于夏府,那夏府周遭倒是围得重堆叠叠飞鸟不进。二则贺兰馥长兄贺兰祈尚在谋事,大权未得,大事为重,那里情愿为这等事大张旗鼓励作透露行藏?这一迟延便出了苏鸿上折揭露的事,厥后夏母一干家眷一并被拿入了风雷监,那风雷监中关的都是谋背叛逆罪大恶极的昔日高位之辈,保卫更不消提,贺兰祈就更没体例了。

抬开端来,夏若卿已掩去泪意,轻笑言道,携了贺兰馥的手,回身步回寝殿。

“张术师神通泛博,总能想到体例的。”

“说简朴确也简朴,不过母指子时二者相距不成过远,十丈为距。且子若常不闻母息,则会烦躁不安躁动不已,扰得宿者体病神倦,这宫中医者都是博学之人,一旦诊脉轻易被人发觉,是以母子宿者还是多加走动见面为好。旁人这便没甚么,只是位兰婕妤嘛……怕是娘娘要费些心机。”

“姐姐,又下雪了,夜里气候寒凉,你又穿得薄弱,再呆下去免不得受风寒,我们先进屋去罢。”

“谁希冀靠她将东西拿出来了?”

“娘娘本日甘冒圣颜不悦也要唤鄙人前来见上一面,想来是考虑好了?”

“安排好了,只是如许一来……娘娘莫非就想将这东西一向放在兰婕妤那……旁的不说,兰婕妤对娘娘是至心的好……”

“张术师,你猎奇心也过分了。”夏若卿唇角虽有含笑,眸中毫无笑意,冷冷凝着张惜春。

“是,但是娘娘病着,即使朱太医这么说了,兰婕妤恐怕也不会任由娘娘这会子搬回凌寰殿独居的。”

夏若卿闭眼思忖,半晌又道:“今后可有去除的体例?”

“娘娘这大年月朔不去宁安殿为太后拜年问安,太后向来重端方,陛下对太后又是最是恭敬孝敬,这一来陛下怕是会不悦吧。”张惜春也未几礼,自寻了个椅子坐下,笑道。

“不消独居,隔个空院子让她几日见不着我就好。好了,她约莫快返来了,我先睡了,你去罢。”

木门轻掩,室内一片沉寂,夏若卿盯着榻前帘幕却无甚睡意。她从没筹算留张惜春活口,早已在炊事中动过安排。她对挽容倒也未曾扯谎,只待此事一过,她定然会想体例把贺兰馥身上的蛊除了。夏家与贺兰家私交甚好,夏若卿幼时自也常去贺兰家玩耍,与贺兰祈非常熟悉。贺兰馥之父贺兰斐本就是北燕驰骋疆场军功卓著的皇子,何如出身太低又军功过分,北燕当朝天子成淮王一心修仙入天不重兵武,又狐疑多虑,深恐他逐储有望心生反意,硬是借端夺了他的兵权,又在接后大败时将人作为质子送入南塘。夏若卿晓得贺兰斐当时被送入南塘时北燕海内就是闹得沸沸扬扬,大臣多有不平。而贺兰馥之兄贺兰祈担当了其父之能,自幼在贺兰斐教诲之下熟读兵法,且为人聪明绝顶深沉慎重。当初贺兰斐虽能携得后代二人来得南塘,但夫人母亲等家眷均被留在了北燕。此番贺兰祈欲回北燕,定是策划很久已有万全之策,不动则已,一动成事必然十之□□。那张惜春昔日不过一届王爷供奉的术师,较她高者何曾会少?张惜春能得成蛊,这蛊想必是可取出的。等贺兰祈得了北燕,不愁找不到能去除贺兰馥身上蛊虫的能人高士。

次日晨间,约莫是独坐亭中太久,贺兰馥幼时习武身材安康尚未不觉,夏若卿倒是咳得一阵紧似一阵,连气都喘不过来。依律月朔各宫妃嫔皆需前去太后、天子及皇后处拜年问安,本年新后未立,太后和南诏帝那边倒是免不得的,这纵是疏忽宫廷礼法的贺兰馥也不敢违例。是以一早贺兰馥替夏若卿请来太病院人问诊开方又存了档,虽是不肯,仍只得打扮前去宁安殿。

“卿卿?”

“不错,其物最是解人意,只需母主动念,子自从之。子主宿者身材冰寒以后,它就会本身游出寻其母,到时取回便是,牢记不成多耽。”

是我负了你……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姐姐不必多思了。”夏若卿口中答道,目光却渐冰寒。

夏若卿喉中蓦地哽咽,面前恍惚,倏然站起,投身环住贺兰馥。

挽容直目送人出了殿门,才回转夏若卿处。她刚才一向在外间守着,防着有人颠末,夏若卿与张惜春的一席话听得明白,加上本来事情,倒也猜到七七八八。现在扶着夏若卿躺好,挽容嗫嚅半晌,终究咬唇开口道:“娘娘,莫非你当真……当真要……”

“能得此神物,旁人喜不自胜,娘娘却想去除吗?”

贺兰馥对夏若卿无言以答,只能沉默。夏若卿多么聪明,见景象就猜到不成了,也不再问。夏家这从老练少一进风雷监,满门抄斩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后续便是连累亲眷,从亲至忽视怕是一个都逃不掉,她那里能眼睁睁看着一家长幼数百人就如许进了鬼门关,夏氏一族就此断绝?夏若卿心中阿谁动机鼓噪了好几个月,却始终下不了定夺,只是现在再拖下去就只能等着给爹娘弟妹收尸了!一念及此,一咬银牙,夏若卿已经做出决定。

“娘娘倒是说来轻巧,新的岂是说寻就能寻得的。”

“如此简朴?”

“卿卿,如何了?”

贺兰馥见夏若卿不笑,猜到她正烦恼家中之事,叹了口气,伴随坐在旁侧。

话毕也不等夏若卿作答,贺兰馥径直出了小亭,挥动双袖,于雪中舞动起来。

贺兰馥走后,夏若卿称倦挥退一干服侍的侍婢,靠在枕上,却也未眠。不过斯须,挽容就带了一个年过半百的送炭仆妇出去。仆妇行过礼,昂首一看,恰是长命庵的张惜春。

“我自迁入承明殿中,与兰婕妤日夜同住,实在不便利,也只能寻得这个机遇与张术师见面了。”

“嗯。”夏若卿直视帐顶,思路不竭:“张惜春那边你安排好了吗?”

“它靠精血而活,长此以往老是伤身。何况有些东西还是握在本技艺中的好,此事不过告急从权,来日方长,如果寻得新的能本身养了,又何必再劳烦别人?”

只是话虽如此,此蛊养在体内必定还是伤人,她本身能养倒也罢了,恰好她本身血脉养不了,只能寄于贺兰馥之身。她夏若卿……这辈子是必定对不住贺兰馥的一番密意了。

贺兰馥舞马上停了,虽觉俄然,见夏若卿紧抱她不放,也不再动,任由她抱着。

“卿卿,你可好些了么?如果不想睡,我陪你在内里多呆呆也是无妨……”

张惜春倒是夷然不惧,笑道:“娘娘,你病着兰婕妤怕是心心念念想赶着返来的,可担搁不得太久。”

“是,但是……娘娘……”

成事虽在天,谋事却在人。事既至此,便闹他个天翻地覆,又有何妨!

“我晓得了,另有甚么需求重视的吗?”

现在她心抱恨绪,对贺兰馥的打趣是半点笑不出来,‘嗯'了一声,兀自持续看她的玉轮。

贺兰,这平生是我负了你!

“咦,但是娘娘方才不是还在问张术师如何去除?”

“若不给她些把柄,她会这么干脆把东西拿出来?即便是拿出来了,少不得又要动些别的花腔。倒不如我主动些,今后有求于她,她便能够予取予求,现在就不会费太多心机了。”

“你!”夏若卿眉心倏皱,满面喜色,隔了半晌终究压下,沉声道:“不错。既然张术师能猜获得我本日请术师来的目标,东西也该带来了吧?”

夏若卿一笑,抬开端来,冷然道:“张术师,我晓得你是个聪明人,不过我夙来不喜好旁人推断我心机,明白吗?”

“子母皆是如此?”

贺兰馥却那里晓得夏若卿现在面色安静,心中倒是思路弯绕。坐了一刻,感觉氛围僵冷,现在停了好久的雪又在天井里纷繁洒洒落下,镶在红梅青松间煞是都雅,又想转移夏若卿重视,贺兰馥略思忖便道:“卿卿,我明日再以年后家书为名去奉求长兄,现在你在深宫也是无计,彻夜除夕,便不要再去想那些不高兴的事了,不若我且作一舞,博你一笑如何?”

张惜春嘲笑一声,自椅上站立,踱步道:“娘娘,时至本日,娘娘仿佛还没弄明白我们的干系。我予娘娘手中之物,娘娘予我他朝南诏国师之位及江夏二州。你我各取所需,不过平等候之。只要国师封身再入驻江夏,取物也罢寻物也罢,鄙人自能办得妥妥铛铛。只是现在这些都还是虚无缥缈,鄙人总得留些手腕傍身,还请娘娘包涵。”

“此之一物一入人身,便视附者如主。娘娘应当很清楚,主亡其亡,万物皆向生,它又焉能伤其附身之主而自断性命?”

“哦,旁的倒没甚么,只望娘娘服膺你的承诺。”张惜春顿了顿,眸子一转,又接道:“不过我倒有几分猎奇,不知娘娘筹办对于何人?现在常在陛下摆布的也不过那几位,娘娘莫非想全都……”

“挽容,按着族谱而言你我是四代内的亲眷,你家人一样牵涉此中,容不得我们多考虑。贺兰身上的东西今后我天然会设法除了,不会让她一向带着它。你尽管办你的事,把握好分量,别让张惜春这段光阴就死了,免得诸事并发旁人狐疑到我们头上来。另有你去奉告朱太医,就说我的病恐会过人,需独门静养。”

“这是天然。”张惜春自袖中取出两个小指大小一白一青琉璃瓶子,递给夏若卿:“此物经不得寒,需贴身而藏,如果离身超越半个时候便为死物。利用倒也便当,只需置放在贴身衣物当中,它天然会寻着人温入体。”

夏若卿不答,只是低头闭目,牙关紧咬,把眼中泪珠硬生生逼归去。

“不知姐姐提到的事,现在如何样了?”

“半夜不睡出来瞧玉轮,我倒不知你原是只狼狗儿,不过彻夜也不是十五啊。”一掌轻压在夏若卿头顶,兰香拂鼻,夏若卿不消辨也知是贺兰馥醒来没见她,寻了出来。

上一章 设置 下一章
温馨提示:
是否自动播放到下一章节?
立即播放当前章节?
确定
确定
取消
pre
play
next
close
返回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