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五石药散

鸾翮偶然铩，龙性谁能驯。

几杯下肚以后，刘义真双颊赤红，豪气顿生，借着酒意嚷道：“好酒，人生对劲尽欢颜。只可惜，父皇没有让我代替他的皇位。不然，我若当上天子，以灵运公、延之兄你们二位的独一无二的才调，如何能够只委曲做个闲官呢？依我看，做个丞相也绰绰不足。”又指着其他几人，“你们几个也可为中书舍人，方不平才。”

谢灵运摆摆手，抿了一口兰花酒，摆手说道：“那都是早些年祖父的妙闻逸闻，不敷为题。”说着，号召世人喝酒。

绮云忙上前，对他笑道：“颜公不消了。我最喜好的就是您作的《五君咏五首之嵇中散》，绮云常常吟诵。不如，您就把那首诗送给绮云吧。”

绮云见他写了好诗送给本身，喜不自胜，拿起来轻声吟读。谢灵运一把拉住正在行散狂呼不止的颜延之，把他拉住，斜睨着他道：“本日是小郡主的生日。延之兄，你无妨也和一首诗，送于郡主，如何？”

谢灵运面色发红，松了松衣领，也嚷嚷道：“谢某服了寒食散，文思泉涌，诗句已成。来呀，笔墨服侍着。本日恰好是灼华郡主的寿辰，我写这首送给郡主，如何？”小厮放开乌黑的纸，呈上笔砚。只见他挺笔走墨，一挥而就：

一行人听了，皆有些伤感光阴流逝，悲悯乱世尘凡。因而，既感慨人生的无常，又放纵行乐。萧鼓笙竹，歌吹泛舟，花下品酒，洞桥观月，好不舒畅，直至宾主纵情而归才罢。

飞客结灵友，腾空萃丹丘。

颜延之说：“是啊，乱世当中，小人当道，连天下名流、曹操的嫡孙半子嵇康也逃不过弄权者的魔爪。既然人生短促且无常，不照及时行乐来得畅快些。”

立俗迕流议，寻山洽隐沦。

“郡主对延之倒是厚爱。好，可贵郡主如此喜好老夫的诗，那老夫便偷懒了，不消另作诗了，就写了《嵇中散》一诗，送于郡主便是。”说罢，颜延之拿笔蘸墨，龙飞凤舞地写下了：

说罢，他们命人摆上石钟乳，石硫黄，白石英，紫石英，赤石脂，再加上防风、白术、人参、桔梗、干姜、桂心等药物。小厮将磨好的五石散一一分发给世人，轮到义真时，义真浅笑着摆手止住，世人见了也不勉强。

吟雪猎奇地问道：“嵇康是谁？为甚么大师都喜好为他作诗？”

中散不偶世，本自餐霞人。

习习微风起，采采浓云浮。

绮云轻声问邻座的义真道：“灵运公说的这么好的东西，你为何不平用？”

义真点头道：“颜公的这一句‘龙性谁能驯’实在是高深。传闻曹操曾和刘备煮酒论豪杰，说：‘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高涨于宇宙之间，隐则暗藏于波澜以内。方今春深，龙乘时窜改，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龙之为物，可比世之豪杰。能叫做豪杰的人，应当是胸怀弘愿，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六合之志的人。而嵇康如许的人，可谓真正的豪杰。”

“五石散是甚么？”吟雪很猎奇。

绮云笑道：“康乐公的诗如初发芙蓉，天然敬爱；而颜公的诗则笔端蕴秀，美不堪收。都是诗中的上品。谢公的诗，我最喜好‘飞客结灵友，腾空萃丹丘’。颜公的诗中，我最喜好‘龙性谁能驯’，一句话便描画出嵇康一代风骚名流，入骨三分。”

世人连声喝采，谢灵运醉眼斜睨了他们一眼，“单喝酒有甚么痛快？　吟诗清谈哪能少得了五石散，只要服了散以火线觉过瘾。”世人闻言，皆连声拥戴。

世人见了，鼓掌喝采。谢灵运这回不乐意了，拉着绮云，非让她说出个凹凸分歧来。

谢灵运呵呵笑道：“他是魏晋期间第一风骚人物，他的朋友山涛奖饰他站时就如孤松独立，醉时就似玉山将崩。安闲出入，飘飘若仙，让人敬慕不已。”

娥皇发湘浦，霄明出河洲。

吟雪鼓掌笑道：“本来他是个美女人啊！以是，大师都喜好他。”

颜延之道：“这是时下最风行的，吟诗清谈都要服散喝酒。你们小女人则不吃这个的。”

酒过三巡，谢灵运的族弟谢惠连发起道，“本日欢畅，气候又好，不如我们做几首诗，方才不孤负这良辰美景？”

义真听了，不由笑道：“谢公的祖父母真是豪情笃深，伉俪情深义厚可见一斑啊，真令人恋慕。”

宛宛连螭辔，裔裔振龙旒。

世人听了，拍案连声喝采，“别人做天子，我们懒得奉养他，请我仕进我也不做。义真如果做了天子，我们几个倒是情愿出山效力。”

绮云听了他们这话，眉头微蹙，内心暗想：他们喝酒歌乐，狂放不羁，放浪形骸，不愧为风骚名流。但这些特别的话只怕落入故意人的耳中，便留下话柄了。今后，得要想个别例，让义真明白才好。

绮云点点头，想起了当日在白云山竹屋外，听崔浩说拓跋焘的祖父喜好服用五石散，不知为甚么，却导致脾气大变，不得善终。晓得这五石散虽是风行之物，却也是埋没伤害。

世人服散后，个个面红耳热，把外袍脱了，改成轻裘缓带，看上去似药效发作身材炎热，猜拳喝酒，行散狂呼，描述比之前更加豪宕不羁，乃至有几分痴狂。颜延之乃至坐不住，起家边走边歌。

义真小声答道：“父皇活着时，严格让我们兄弟禁用此物。五石散虽好，但毕竟是一种药物，服用的过程轻易出错。魏国的道武帝拓跋珪就是常常服用此物，导致心性大变，后在宫乱中死于非命的。”

绮云温言道：“不但是因为他形状超脱，龙章凤姿，更首要的因为他的学问和节操。他不慕繁华，不事权贵。只可惜，厥后他被奸人所害，他在法场安闲赴死时，弹奏了一曲《广陵散》，成为人间绝响。”

形解验默仙，吐论知凝神。

谢灵运笑着说道：“小女人，让我来奉告你。这是一剂延年益寿之宝药，有人赞它是制作之精华，群方之魁首。吃了飘飘然，有如腾云驾雾，脱胎换骨普通，令人神清气爽，超凡出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