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嫡女重生复仇文03
顾安爵顿时怔住,手里的白玉酒杯啪嗒一声掉在案桌上,桃花眼眨了眨,较着一副你有病的神情。
似是感到到了甚么,手中的针俄然扎破食指,冒出几颗殷红的血珠,李氏顿时莫名心慌,低低唤了声‘泠儿’,扔动手中衣物便想出门去,脚步踉跄踏实。
本来还对着祁西泠冰冷俊颜目露痴迷的嫡女祁珺瑶更是一声尖叫,踩着裙摆直接摔进了抚玩池里。
庶子出息了,按理说祁家也应当飞黄腾达了,可祁修文早就把人获咎狠了。
凤眸星目悄悄一扫,便感受连心都被剜了去,只知随他眼波流转而心跳起伏。
本来盼着祁西泠来的祁修文此时气得半死,那孽畜竟然直接带了队精兵把祁家府邸给围了起来,冷冰冰让他把李氏送出去。
兵士个个一身暗沉盔甲手搭在腰间佩刀上蓄势待发,便是连极高的围墙上也趴着弓箭手,浓厚的煞气满盈着,吓得府里世人直颤抖。
说是封赏,倒不如说是变相打压,这么火急地把祁西泠召返来,不就是为了减弱西北权势,把本身放在他眼皮子底下看着,以防功高盖主,生起篡位之心吗?
这头,被小厮迎出去的楚景淮甫一进门,入目标是便他此生所见最美的容颜,没有之一。
可她还来不及细想,就被祁修文半拉半拽往祁家去了,何况李氏内心想早点见到儿子的火急动机占了上风,也没再挣扎。
视野下移,便是一双露在内里不着素袜的足也不似男人般粗大丑恶,而是小巧纤细,白净莹润,只让人想揽入怀里好好把玩。
眉眼竟似糅合了仙气与妖气,清丽出尘中照顾了入骨的狐媚。
祁修文这时候倒是念起旧情来了,也得看本身愿不肯意接管。
楚景淮直看得入了迷,直到少年一声轻咳才很有些难堪地将视野移到别处,俊美冰冷的面上不露分毫,还是冷得人颤栗,只耳根偷偷红了。
楚景淮有些莫名梗得慌,但是他向来不善言辞,少与人寒暄,也不晓得如何回,只一身寒气像结了冰似的。
这么一出闹剧在顾安爵一句掷地有声的‘撤’以后结束了,兵士们也退了个洁净。
毕竟这李氏对祁西泠这个独一的儿子但是真真正正疼到了内心,固然顾安爵对她并没有甚么所谓的母子亲情。
李氏内心还是有些小迷惑的,祁修文夙来跟本身儿子干系生硬,泠儿又如何会在祁家等着本身归去。
内里更是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池馆水廊清幽娟秀,绿柳周垂,山石装点。
祁修文虽说心内不爽,面上却未露分毫,望向李氏还是一副密意款款的模样,柔声道,“夫人你放心,我此次是来接你归去的,碧莹那我已经说好了,她要再给你神采看,用不着你,我都得清算她。”
顾安爵微微挑眉,眼神落在面前冰冷非常的男人身上,祁西泠和这位三王爷仿佛并没有甚么友情吧,施施然开了口,“淮王,但是有事?”态度骄易,涓滴没有凑趣之意。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玄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几个大字‘镇安将军府’,左下角撰着一枚金色的印章,一个‘瑜’字若隐若现,足可见是当今楚帝楚瑾瑜亲笔所书。
瞧瞧,这就是祁修文,不管甚么时候都是好处为先的,便是平常最宠嬖的大夫人薛碧莹,如果祁西泠甩个冷脸,怕是也会毫不包涵地休弃,再腆着脸点头晃尾凑到祁西泠面前。
不止把祁西泠生母赶了出去,便是祁西泠幼时也常被祁修文听任着嫡子嫡女欺负,哪曾想不起眼的庶子却成了最刺眼的人物,真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薛碧莹之前没少欺辱李氏,这会还觉得祁西泠算账来了,吓得锁在本身屋里不敢出来。
西北百姓呢,更是只记得年年征收的赋税,对楚帝的印象就是个国度掌权人罢了,远不如祁西泠的形象来得深切高大。
“夫人,你可刻苦了。”体贴孔殷的男人声音在耳畔响起,李氏冷哧一声,嘴角的笑凌厉而讽刺,毫不客气地拂开了搀扶她的中年男人。
听了这话,李氏却只嘲笑一声,她对祁修文的爱意早就在大夫人的凌辱,祁修文的放纵下消逝得差未几,被赶出祁家更是完整把祁致文恨上了,哪能不晓得祁修文这张温文尔雅的假面下是副甚么狰狞模样,当下便唾了一口,“呸,你祁修文是个甚么东西我能不清楚,少来假惺惺了。”
两人说了几句,文不对题的,半天没弄明白重点,顾安爵也有些恼了,干脆直接下了逐客令。
祁修文额上青筋暴起,明显已是怒到极致,却还是被他生生忍了,“夫人这是说的甚么话,你我伉俪同床数载,何至于闹到这类境地,你便跟我归去吧。这破院也分歧适住,何况西泠立了大功,被楚帝亲封为‘镇安将军’,这会在祁家盼着我接你归去。”
若非祁西泠那小子出息了,还封了将军,我祁修文何至于跟个女人这般低声下气,还是我之前不要的破鞋。
围观的百姓嘀咕几句,直为祁西泠的孤傲性子,绝世姿容赞叹,再转向祁修文也只是说他该死。祁西泠拼杀疆场时,祁修文可倒好,直接把人母亲李氏赶削发门,就差甩封休书了。
祁修文内心还是有些犯嘀咕的,来接李氏之前,他并未跟祁西泠通过气,盖因派去的主子说了,没有将军的口谕谁也不能放出来,便是祁修文这个当爹的也生生吃了个闭门羹。
回了府,顾安爵就以办事倒霉为由把赵瑾扔五城兵马司去了,到底是经历的明争暗斗少,赵瑾固然已经在与蛮夷的战役中更加锋芒闪现,可心机还是没甚么长进,就是个愣头愣脑的傻小子。
偌大的一座将军府处在都城最繁华的地段,气度巍峨,黄绿相间的琉璃屋檐在目光下熠熠生辉。
“你个不孝子!你会遭天谴的!!”祁修文气得胸膛大肆起伏,目眦欲裂,咬牙恶狠狠地谩骂道。
祁修文内心恨不得在这孽/种出世时就一把掐死,而李氏呢,她本来就是盼着儿子返来,这会正满目慈爱地望向祁西泠,压根没筹算理睬祁修文。
如果换了别人,指不定让人感觉是拿姿作态,故作狷介,可落在祁西泠身上却天然非常。
楚景淮的冷不似祁西泠般的清冷,而是直直渗入了骨子里的冷酷,仿佛这世上没甚么能入了他眼。
楚景淮冷着一张俊颜很快又从将军府出来了,他实在想不通到底如何就触怒了那少年,明显只是想弄清楚困扰本身多年的梦中人到底是不是他罢了。
榻上慵懒地斜倚了一个少年,披着件月红色织锦的广大袍子,身姿颀长,一头玄色青丝未扎未束,只随便披垂在两肩,蜿蜒出诱人的弧度。
虎符收了归去,却赐下座都丽的宅院,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楚帝还真当本身是只好拿捏的纸老虎。
顾安爵心内嘲笑,含混地应了一声,沉声叮咛,“赵瑾,你去老宅把我母亲接过来。”命脉甚么的可不能被拿捏在楚子恒他们手中啊。
“抱愧,我可没有你如许不要脸的爹。”顾安爵笑了,清冷的容颜如同一朵雪莲花层层绽放,本就超卓的容颜更是艳色逼人,偏生吐出的话冷冰冰往祁修文身上扎。
此时,西郊偏僻的一处小院内,眉眼与祁西泠有几分类似的蓝衣妇人正在补缀衣衫,她气质温婉,素净的鹅蛋脸未施粉黛,周身都带着温和的气味。
顾安爵站在白玉砥砺的廊桥上,望着莲池里正笨拙地游来游去的红鲤,似笑非笑,这楚帝倒是毫不怜惜啊。
楚帝此举顾安爵内心当然清楚是何目标,本身这一仗当然打得标致,乃至模糊在西北有了盖过楚帝的名声,西北边疆的百姓可谓对西夷军恨之入骨,而祁西泠对他们来讲无疑是救世主一样的存在。
指间持着一只白玉龙凤酒杯,酒色莹润如玉,明晃晃刺痛人眼。
他这会恨不得活剐了薛碧莹那毒妇,都是她教出来的好儿子好女儿,生生折了本身的官运财气。
楚景淮冰块一样的俊脸上尽是严厉当真的神采,唬得顾安爵也不由坐直了身子,“本王昨夜梦到你了。”
明显都快攻入蛮夷皇廷,永久处理西北隐得了,倒是三道加急圣旨把他给召了返来,这般胡涂的帝王也难怪厥后会被楚子恒从皇位上拉下来。
衣衿大敞,暴露些许白净光亮的胸膛。
“你。”祁修文一张还算俊朗的脸顿时黑了,暴露些难堪的神采,黑眸里也燃起一簇肝火。这李氏真是不识好歹,我这般好言好语也不承情,当着下人让我没脸,公然是小户出身,半分比不上碧莹。
现在可倒好,祁西泠立了军功获封将军飞黄腾达了,又腆着脸想转头了,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心下又不由犯嘀咕,这跟雪莲花普通的祁将军真是祁修文的儿子,如何看也不像啊。
至于楚帝,京都本来就隔得远,他就算想管也伸不脱手,只在西北设置了几个都督巡抚之类的官员。
“将军,楚帝赐的这座府邸可真是气度啊。”已经在院里绕了一圈的赵瑾走回顾安爵身边,乌黑的脸上红光满面。看来楚帝很正视将军,也对,将军在西夷一战大获全胜,不止把西夷军赶出了西北,还一举收回了辽僵被西夷倾占数载的地盘。
顾安爵甫一听赵瑾带返来的动静,没接到人,说是祁修文先一步接去祁家了,桃花眼里顿时冷芒一闪。
楚景淮只感觉呼吸一窒,少年有着一双极媚的桃花眼,眼尾上挑,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