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苏凝珞
不过苏凝珞的日子也并不会因少了父亲而贫乏阳刚之气,她上面有七个哥哥,个个都是身强体健的练家子,有两三个跟着镇北将军去了北方,另有的留下来在都城兵部领职。
不过玩归玩,闹归闹,该是大师闺秀学的东西,她是一样也式微下,特别是这琵琶,苏凝珞的琵琶在都城中的职位,毫不减色于曹瑾瑶的琴。
方才仿佛听阿谁登徒子也说了一个叫做红袖坊的处所,莫非苏凝珞家道中落了?
苏凝珞自从流落风尘,便改名换姓,现在在红袖坊的艺名是红袖。
苏凝珞怔了一下,转而低了低眉眼,似是哀叹道:“是啊,多谢女人提示,若没了这双手,奴家还剩下甚么呢?”
正想关门,一只手却从门缝里伸了出去,吓了三喜一跳。
苏凝珞思考着,这女子之前在都城里没见过,还去过曹家曹瑾瑶的内室,再想着曹瑾瑶已然过世半年多,这独一有能够的或许就是前段时候与曹夫人来往频繁求琴谱的曦容县主了。
说着她竟一脚将门直接踹开,一手扶门一手掐腰,杏眼圆瞪,一对双马尾飞扬在空中,就是一个字:飒!
“你如何晓得我家女人姓苏?”
这是久违的琵琶音,宿世若说史婉淑是曹瑾瑶最好的闺中姐妹,那这苏凝珞能排在第二位,因为她们的父亲同是武将出身,两个女人聚在一起的时候常聊的就是些习武上的事。
三喜皱了皱眉,上前代替青青给苏凝珞顺气。
“这……我曾在曹家见过苏女人的画像,苏女人姿容绝色,实在令人一见难忘。”
三喜记得,这位镇北将军的嫡女从小就爱舞刀弄剑,身材本质一流,就连家中护院都不是敌手,兴趣来了还总爱往虎帐内里跑,任将军夫人如何管束都养不静她的性子。
三喜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言语有些冲动。
青青从速跑畴昔给苏凝珞顺气,可明显她武功倔强,可贴身照顾人倒是个内行,这么往苏凝珞背后一拍,反而将人的咳嗽更加重了。
那女子干脆利落地抽剑翻开茶杯,肝火更甚,欲向前一步持续找茬,却听身后传来一阵细弱蚊蝇的女声。
这不是作假,曹家曹瑾瑶的内室中的确挂着一副苏凝珞的画像,不过不是出自她之手,而是史家公子史涵容。
三喜大惊失容,刚才对着阿谁调戏她家蜜斯的臭男人都没拔剑,如何她看个热烈倒是惹了大祸?
当时恰是苏凝珞在秋猎上玩得野的时候,女眷中数她猎的猎物最多,还分给了曹瑾瑶和史婉淑一人一只野兔,史涵容捕获下了她一身戎装笑得最开的那一刻,铺纸磨墨画下此画,却因着礼教思惟不敢直接拿给她,便转交给三喜,挂在了她的内室中。
镇北将军府与忠勇侯府分歧,不管是将军的头衔还是军功都是实打实在疆场上刀枪剑影拼出来的,镇北将军也就是苏凝珞的父亲也长年不在都城,而是在更加悠远的北方边疆保护一方安然。
苏凝珞浅淡地弯了下眉,告谢道:“多谢女人,奴家的这个丫环不懂事,叨扰你们了,若不嫌弃,奴家愿为二位弹奏一曲琵琶赔罪。”
这一样也是曹瑾瑶恋慕的一个点,苏凝珞上面有七个兄长宠着护着她,将来还会有七个嫂嫂对她好,如果遵循普通的轨迹走下来,她早就应当嫁人了吧。
“你莫非是……曦容县主?”
她倚靠在门框上,一手抱着一扇琵琶,另一手紧紧捏着一方丝帕,还没说一句话,便以帕遮口紧咳了两声。
说完,又筹办再次起音。
那女子不听解释,直接拔出腰间佩剑,就要刺向三喜。
三喜还沉在回想中的时候,苏凝珞的琵琶声已经响起。
青青一脸警戒,手都按在了腰间佩剑之上。
“女人!”
一女子从门外走进,身姿袅袅,亭亭玉立,身着烟雨色薄衫,在这春日里显得有几分耐寒。
三喜心道不好,不谨慎下认识说出了一个苏字。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容人。
“青青,别对人脱手。”
奴家?
苏凝珞不睬会她,持续拨动琵琶弦。
“这等弹吹打器最伤的就是手,手也是你最首要的东西,如何能如此不珍惜?”
红袖坊上一名红袖女人,也是一扇琵琶在都城闯出了一番花样,当年一曲动京华,连最不善风月的荣老王爷都曾屈尊听过她的弹奏。
苏凝珞的琵琶弹得真好,和当年一样好,可这情感平清楚掺杂了些不着名的无法与委宛。
一旁的婵娟看情势不对,眼疾手快扔出一个茶杯,紧接着将三喜护在身后。
不过因为曹瑾瑶天生体弱,被曹夫人邃密庇护得很好,从未拿过一日兵器,反而将琴技学了个精通,每当她看到苏凝珞在她面前镇静地议论起各式兵法和剑术诀窍时,老是心生恋慕,想着若不是她身子不好,估计也能成为似苏凝珞普通的将门虎女。
苏凝珞略带歉意地停下来,“别听这丫头胡说,奴家还能够弹。”
被叫做青青的女子手中的剑顿了顿,气得叫道:“女人!这些人都不是甚么好东西,看着您流浪不但不脱手互助还隔岸观火,同为女子却一点怜悯心都没有,我平生最恨这类人了!”
三喜从速顺势应对:“对对,我就是,苏女人本来与曹蜜斯情同姐妹,我现在又拜了曹夫报酬义母,再说你我都痴迷乐理,真可谓是缘分不浅,此后可常来往啊。”
三喜抓住了苏凝珞话中的重点。
红袖这个名字并不是或人专属,而是带有一些传承意味,谁是红袖坊的头牌,这个名字就归谁。
现在,云氏看她的眼神怕是又变了几分。
三喜扬了扬嘴角,“女侠,曲解啊,我是正筹算出门,闻声外头有动静这才慢了一步。”
青青心疼道:“女人,你昨日弹了一夜的琵琶,再弹下去手都要废了。”
这女子面貌生的极好,是见过一面就叫人忘不了的那种好,是以三喜一眼便认出了她——镇北将军府的嫡女苏凝珞!
届时史家和苏家都是都城大族,两家早有姻亲,又算是青梅竹马地长大,情分深厚,便亲笔给苏凝珞画了一副画像。
三喜看着面前这个昔日眉飞色舞舞刀弄剑的镇北将军嫡女,现在变成了度量琵琶气短咳急的卑贱伶人,肉痛难以言喻。
苏凝珞,如何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她从速禁止道:“苏女人别弹了,快停下吧。”
三喜看了眼苏凝珞的手,果然是有些红肿了,她这手但是习武的手,指腹上有一层薄茧,若不是真的弹得太久,又怎会如此?
如何回事,堂堂镇北大将军的女儿竟然流落烟花之地了?
“躲在门后看我家女人的笑话?我看你也是活腻了!”
这幅画苏凝珞也是晓得的,当时曹瑾瑶让她悄悄把画拿回苏家藏起来,苏凝珞却怕母亲发明死活不肯,因而那画就算是“遗落”在了曹家,曹瑾瑶的内室一日没腾出来,那画也就在那边挂一日。
青青本欲发怒,可看到三喜的伎俩纯熟,这一顺苏凝珞的咳嗽还真的止住了,因而也没了话说。
三喜咋舌,这女人还真是凶暴,把一个男人都给打跑了。